我还是个很通情达理的太子。
“三位公子一路赶来,想来都饿了,我去厨房弄些吃的?”
我转头看沈林薄与宋清平,但他们都说不饿。
魏檐的房间很简单,连三张凳子都找不出来,我们三个人只能并排坐在床边和他说话。
我想想还是觉得很对不住魏檐,便连声对他拱手:“实在是对不住,对不住。”
魏檐不太明白个中缘由,还以为我是因为深夜来拜访他觉得不好意思,便也朝我拱手:“太子殿下不必客气,总归我也还没睡。”
又待了一会儿,外边传来打更的声音,我们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站起来向他告辞,又一起抱拳祝他金榜题名。
我们借着夜色,仍从围墙翻出去。
这回翻墙时宋清平终于接住我了,上上回翻墙时,我们从小皇叔府里翻出来,他就没接住我,害得我一脑袋扎进雪地里。
这回他既然接住我了,我想他就是不生气了。
回去时沈林薄就不急了,不紧不慢的驱着马和我们一起走。
我问他:“你都到门口了怎么也不见一见人?又不是你们单独见,所有人都在呢。”
沈林薄温声道:“那时候若去见她,她反倒不好意思。”
“你是说怕姑娘们没上妆不好意思见人?”
“皇兄你这样说话是会被姑娘们打的。”
我不知道姑娘们想不想打我,但是现在沈林薄肯定想打我。
我又说:“你倒是事事为她考虑得很好,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呢。”
沈林薄直起身子,又朗声道:“我懂,我自然懂。”他又说:“皇兄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也长恨不能与陈姑娘常待在一处,也常怕陈姑娘不明白我的心思,可我不能说,也不能与她常待在一处。我们是自小一起玩闹的情分,就是现今常在一起玩闹也没人敢说些什么。可正是因为我们是自小的情分,我便更得为她考虑,不能让她难做。我不能只为了我自己的私心。”
“亏我还以为你傻呢,想不到你倒是考虑得周全,也有担当。”我摸鼻尖,“我真是没事替你操什么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