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知府从前是教导父皇的夫子,被父皇气走之后才去江南当了知府。自从父皇当了皇帝他就很不放心他,害怕这个皇帝会把百姓和国家弄垮,就一直在试探他,若是父皇一高兴,批了折子说自己马上准备南巡,他就会写折子来把他臭骂一顿,说他好不顾念百姓,整天净想着劳民伤财的事情,他若来了他第一个就把他给打出去。
河南总兵从前是给父皇牵马的,后来才提拔上来,调去河南后一直都很想来看看他。但是父皇觉得太远了,就不让他来,还专门写信批评他很矫情,说他简直不是军营里出来的。
我们陪着宋丞相看了一上午这样的奏折,倒是很有意思。
我想日后我给做了皇帝的沈林薄写奏折,对他说:“二弟——这里写错了,用墨涂黑。咳,陛下,最近有没有心思修个新宫殿、打个新家具?”
结果这封奏折没到沈林薄手里,却落到了宋清平手里。
宋清平看着奏折笑了笑,然后很无情的批回:“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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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姊他们走了十天,我们在这十天里就跟着宋丞相批奏折。
这天傍晚,我们还在宋府书房里,宋丞相正捧着北疆来的奏折看,似乎是入了神,一时半会儿也反应不过来该用晚饭了,于是我们整理好东西就悄悄退了出去。
十天,马上就是第十一天。
我用手肘碰了碰沈林薄:“诶,二弟,你晚上有事儿吗?”
沈林薄摇头,还不知道我要他做什么。
“那我们现在去九原。”
“去……九原做什么?”
“去找晚照姑娘啊——”我迅速改口道,“你去找晚照姑娘,我和宋清平去看看九原的桃花树。”
沈林薄一噎:“我去……”
我瞪他:“你想什么?当然不是让你们单独见,你这个人看上去不怎么说话,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没……”
“春猎得一个月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过一阵子你就忙着写宋丞相的那篇文章,就更没时间出去了,趁着今晚我们去一趟九原,快去快回。我们走小路,快马加鞭,来回一趟用不了一个半个时辰。趁现在还能出城,再等一会儿就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