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短促的一句回应,兰思扬转身就要走。
苏嘉涵慌了,他刚要去拽,然而连对方的裤脚没有碰到,就又被后边的人拖了回去。
“思扬!你没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
那背影越来越远,苏嘉涵挣不开身后的束缚,声嘶力竭地喊着:“兰思扬!你要是就这么走了,你永远也别想见到他!”
眼看兰思扬真的停了一步,苏嘉涵正以为有希望时,又听他冰冷地丢下一句。
“本来也没想问你。”
苏嘉涵懵了,直到劈头盖脸的拳头往他身上招呼过来,他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兰思扬带他来,不是想问出个结果,只是想为邱路的事情收拾他。
随着门的合上,那最后一点光亮也湮没在门缝当中。
这场景让苏嘉涵似曾相识,仿佛回到了当初木雅会所,兰思扬和池亚风约见的那天,当初他也这样,走得是头也不回,连施舍给他一眼都没有。
绝望如同灭顶一样,苏嘉涵从最初的歇斯底里到失声,也没用上几秒。
“你们干什么……啊!――!”
屋里传来惨叫,兰思扬压住听筒,手向后挥了挥,保镖又合上了外面的那道门,兰思扬边往外走边讲电话。
“怎么样池先生,考虑的如何了。”
电话那头传来阵低笑,“小兰总,你是以什么样的立场和我说这些的呢,我那弟弟虽然不成器,好歹我们才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亲啊。”
叫他小兰总,很显然是从兰思扬他爹那辈开始论的,对面的不是池亚风,正是他那位接管家业极早的大哥,池简宁。
兰思扬也没在意他的辈分称呼,手指扣着栏杆,笑了,“那是当然的,您疼弟弟无可厚非。”
“所以这次我请您为了家族声誉,以及企业的未来,忍痛大义灭亲,不然把事情闹大了,都不好看对吧。”
兰思扬特意咬重了“忍痛”二字。
“好吧。”池简宁摇着香槟,歪头朝杯底看了看,“我也挺为难的,这可是很大一个人情啊。”
他说着为难,语气却是一点都没听出来。
“怎么会,只要令弟这次以后安分守己,我这人情就免费送给池先生了。”
“小兰总还是一如既往会做生意啊。”想卖人情却被对方倒打一耙,池简宁知道套不住他,索性不再废话。
“您过奖了。”
那边沉吟半刻,“池亚风办事的地方我知道的,目前在安京有三个。”
……
过了几分钟,心猿意马的双方终于结束了通话。
兰思扬撂下电话的时候脸沉得吓人,几乎一秒都没耽搁,便召集人手风风火火地往远江区去。
之前周默还在那里待过一段时间,兰思扬一来二去探望也就熟悉了那里的规划,虽然让人分头去找,但自己直觉最大的还是远江那边的老开发区。
邱路眼睛上被蒙着布,手也被绑了起来,屋子里的温度不算高,但毕竟是室内,且他没有及时脱外套,额头上还是被闷出层细汗。
鞋子在地板上踩得咯吱作响,像是要特意提醒邱路一样。
曹琛缓缓蹲下,笑出了声,随后那笑声变越来越放肆,声音里带着满满的嘲弄和讥诮。
即便有心理准备,邱论还是听得一阵反胃,他往床边靠了靠,尽量远离对方一些。
“在公司收买人心的时候,我看你挺牛的啊,怎么落到今天这副田地了。”
“是啊,在公司作威作福的时候,我看你也挺牛的,怎么现在给别人当狗使唤了。”
“死鸭子嘴硬!”曹琛咬牙切齿。
邱路缓缓吐出一个字:“狗――”
要不是之前上头叮嘱过,曹琛怕是已经上去把他那笑意上扬的嘴撕了。
本想着在骂邱路几句听他喊爷爷叫爸爸的求饶,可现在连口嗨也没口嗨成,曹琛便更加来气。
视线忽然顺着邱路的唇角滑落,直沿着脖颈而下,邱路的皮肤很光滑,他此刻眼睛被蒙着,手被束缚到身后,漂亮的肌理线条在领口处微挺,沾了点欲的感觉。
人不让打,没说不让玩啊。
“我让你嘴贱。”曹琛动了别的心思,狞笑着要去扯邱路的衣服。
手还没碰到,腰眼一麻,曹琛直接被狠踹出去几米远,身体撞到了柜子上,半天直不起来。
他疼的龇牙咧嘴,正在一边嘶嘶哈哈。
“滚!”池亚风暴怒地又在他腿上补了一脚,曹琛哎哟一声痛呼,连滚带爬地出去。
“再用你那手碰他试试,爷下回让你横着出去。”
曹琛走到门口,邱路就好像知道他要回头看一样,用口型轻佻地骂了一声“狗”。
他就不该回头看那一眼。
曹琛只能默默咽下这口窝囊气,恨恨地离开。
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人,池亚风往邱路跟前走了几步,却有些心跳如鼓,又站在了原地一会,终于还是俯身靠近了他。
已经记不清是多久没和以这样近的距离相处了,池亚风有些不敢相信,颤抖着要去触碰邱路。
“roger。”
池亚风如同被雷击中一样,手僵在半空,半天没有挪动。
“你……你……”
他很是震惊,邱路居然知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