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澜:“请进。”
两人都有着古怪的拘谨和客气。
这是饶星海第二次进入沈春澜的家,天竺鼠果然在玄关蹦跳着欢迎他。
“沈老师,你会做饭?”饶星海站在厨房伸脖子瞧,随后发现那是一锅炖煮的火锅。
沈春澜今晚本来只打算去职工食堂对付,但饶星海既然过来,明日又是比赛,干脆好好请他吃一顿。
“你出去跟它玩吧。”沈春澜看着被饶星海抓在手里的天竺鼠,“再过十五分钟就能吃了。”
饶星海:“我可以站在这儿吗?”
“厨房太窄了,你出去。”
“我……我看着你。”
“出去。”沈春澜重复。
饶星海只好溜达到客厅,和上次一样,乖乖坐下,释放两条蛇。
两蛇许久没见天竺鼠,黑曼巴蛇再次占据天时地利,呼地缠上饶星海的手臂,小脑袋在天竺鼠屁股上亲昵地蹭个没完。
黄金蟒甩动蛇尾,想把黑曼巴蛇和天竺鼠分开。天竺鼠对黑曼巴蛇兴趣不大,它从饶星海手里跳下,屁颠屁颠奔过客厅,从书架最底层拖出一个小纸盒,里面装满各种花里胡哨的糖纸。
全都是给黄金蟒做的纸帽子。
它一顶顶拿出来,像炫耀,也像献宝。黄金蟒乖乖趴在地上,从头到尾都套上了各种颜色不同样式稀奇的小帽。
天竺鼠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它坐在了黄金蟒的背上,乐呵呵地打滚,短小的手臂抱着黄金蟒不肯撒手。
黑曼巴蛇蛇尾卷着几颗榛子,巴巴地在茶几上看地上的一蛇一鼠,小脑袋低垂,黑豆眼儿可怜又无辜。
饶星海心神不定,他坐在客厅里,觉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似的。明天的比赛此时此刻完全从他脑子里消失了,拥塞着的是另一个更为鲜明的念头:他在沈春澜的家里。
只有他和沈春澜两个人。
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当然也可能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黑曼巴蛇失宠了吗?”沈春澜端着一锅炖煮的吃食放在餐桌上,往这边看了一眼,“风水轮流转啊。”
饶星海认为那一眼是召唤自己接近的信号。他起身去拿碗筷,两人在狭窄的厨房里转身,总免不了碰一碰肩膀和手臂。
饶星海趁着他开口想说话的时候,忽然低头亲了一下。
沈春澜:“……”
饶星海看见他的老师耳垂都红了。
“太窄了,你先出去。”沈春澜再次强调。
饶星海没动,他两手扶在流理台上,把沈春澜圈在其中。像是突然领会到什么秘密似的,他发现沈春澜并不反感,嘴角是无奈的轻笑。
“太近了……”沈春澜说。
饶星海没让他说完,又吻了上去。
用沈春澜教过他的那种吻法。他在狭窄暗巷里,在第一场稀疏的春雪中,认真学习过的那种方式。
他顺势把沈春澜拉近自己,无师自通一样掐住沈春澜的腰,贴得密不可分。
这不是吻,是欲望的钩子。
沈春澜一直抵着他胸膛,在换气的间隙里终于把他推开。
“……可以了。”他提醒饶星海,气息不匀,“你是来吃饭做客的,别一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抬手擦擦嘴巴,饶星海只觉得他这个动作又可爱又诱惑,忍不住捧着他脸凑过去,小声恳求:“再来一次。”
沈春澜:“NO。”
饶星海没管他的NO。沈春澜仍在他怀中,他知道这不是真心真意的拒绝,又一次急切亲上去。舌尖舐弄,他浑身发热,把沈春澜抱得愈发紧,直到喘不过气了才肯放开。
“原来是这样的。”饶星海舔舔嘴巴,回味似的,“我是不是熟练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