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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我让反派痛哭流涕 初云之初 7705 2024-06-30 07:13

  这么久的功夫,系统隐约察觉到了几分端倪,但痕迹太少,却也抓不到重点:“沈平佑父子俱亡,沈家也倒了大半,只凭你一人,很难撑得起来。”

  燕琅道:“我知道。”

  系统不解道:“那你怎么打算?”

  “沈家还有一个男丁。”燕琅平静道:“沈胤之率军牵制柔然偏军,他所在的那支队伍,已然全军覆没,埋身黄沙,除了我们,没人知道他已经死了。沈静秋与沈胤之是同父同母的兄妹,你说,他们俩长得像不像?”

  系统先是一愣,旋即惊住了,结结巴巴道:“你难道想用沈胤之的名字——可这种事宜早不宜晚,你不去昌源,怎么跑到金陵来了?这事说来简单,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你……”

  “我知道千难万难。”燕琅道:“所以,我需要沈家人的配合。”

  “还有,”她语调里带了一星微妙的讽刺:“我不回沈家,守住沈家的人和家财,日后靠什么起家?不叫沈家人和沈平佑的部将们见到慕容家是何等冷血无情,他们怎么会对这个朝廷死心?”

  系统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心乱如麻的滋味:“你,你不会是想造反吧?”

  燕琅淡淡一哂,避而不答,道:“这才只是开始,慕容晟这个男主也还没登基,扫平柔然这么爽的事儿,当然要作为他为皇之后的功绩存在,可怜沈平佑父子与那十万大军马革裹尸,最后却换了个议和的结果回来,你说讽不讽刺?”

  系统默然不语。

  “良将不怯死以苟免,烈士不毁节以求生。”燕琅面笼寒霜,一双秀目锋芒毕露:“于国,沈静秋也是大夏人氏;于家,沈平佑父子丧命柔然之手。杀父杀兄之仇不共戴天,焉有不报之理?”

  系统很感动,说:“你个小狗日的到底想干什么?给老子说实话!”

  “边关有患,那就重整山河,朝局糜烂,那就再换新天!”燕琅道:“都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最坏也不过一死,老子为什么不能当皇帝?!”

  作者有话要说:

  高陵侯夫人暂且蹦跶两章

  ps:能做皇帝就不宅斗宫斗,爽文向,金手指巨粗,算是文案之后,给大家打个预防针了_(:3」∠)_

  第14章 我要做皇帝14

  系统听她说完,久久没有做声,燕琅正以为它是不是受打击太大,直接给格式化了时,却听它叹口气,有些沉重的道:“我只是个女性向宅斗宫斗系统,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被分到争霸频道的时候……”

  “谁说女性向就只能宅斗宫斗了?”燕琅听得忍俊不禁,摇头道:“太狭隘了。”

  系统听得一滞,又过了会儿,才问她说:“秀儿啊,你原先是什么人?古人,民国人,还是现代人?是男是女?”

  燕琅笑了笑,道:“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也没什么,”系统道:“就是忽然间有点好奇。”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燕琅却没有回答,只笑道:“过去的事情,就叫它过去吧,重要的是以后,你说是不是?”

  “你倒活的潇洒,”系统似乎颇有感触,又叹口气,道:“之前的世界里,想必也是快意恩仇吧?”

  燕琅谦虚道:“还好还好。”

  系统沉默了好一会儿,幽幽的说:“我终于知道前一个系统是怎么没的了。”

  燕琅:“……”

  “你个小狗日的这么能浪,还这么骚,哪个系统扛得住,”系统哀怨道:“时间久了,不格式化才怪呢。”

  “……”燕琅听它语气不太妙,禁不住关切道:“嘿,朋友,你还好吗?”

  “还好,”系统有些郁闷的回答她,说:“短时间内还没有格式化的迹象。”

  顿了顿,它又加了句:“虽然秀儿你这么皮,还爱偷别人橘子吃,但我还挺喜欢你的。”

  燕琅在心里边儿哈哈大笑,玩笑着问它说:“难道你发现自己已经爱上我了?”

  “怎么会呢,”系统也笑了:“物种都不一样。”

  燕琅顺嘴多问了一句:“怎么说?”

  系统跟她解释道:“你看窗外那朵花儿好看吗?”

  燕琅说:“好看。”

  系统又道:“之前你在陆家吃的那只烧鸡,好吃吗?”

  燕琅说:“好吃。”

  系统问:“那你想跟它们结婚睡觉生孩子吗?”

  “……”燕琅说:“懂了。”

  一人一系统这么乱七八糟的聊了几句,林氏却忽然从外边儿进来了,脸上仍且有未曾消散的怒气,掀开垂帘的动作,都少见的大了些。

  她向来温柔敦厚,极少有这般将愠色表露在脸上的时候,燕琅见状,倒是微微一怔,站起身迎她,关切道:“谁惹母亲生气了?”

  林氏不想她在里边儿,神情微有窘迫,略顿了顿,方才道:“没事。”

  “我叫您一声母亲,便是真心实意的拿您当母亲看待,”燕琅诚恳的看着她,道:“现下沈家表面上花团锦簇,荣耀无双,实则却是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咱们若是再不齐心,这个家就真要倒了。”

  “不是我有意瞒着你,只是这事实在难以开口,”林氏为之触动情肠,心下一阵愧意,拉住她手,低声道:“李,李福成是个不成器的,听说老爷不在了,便当沈家的东西都归了我,嚷着要我养他,他在外边儿欠了好些债,竟还叫人到沈家来找我要……”

  林氏原本姓李,“林”是她继父的姓氏,母亲改嫁之后,她也随之改了名姓。

  林氏的生身父亲叫李福成,是个商户,家中也曾颇为殷实,只是人却不正经,好吃懒做,将祖宗家业败光之后,还想将妻女卖掉抵债。

  林氏母亲的娘家人心疼女儿,花钱打通关系,叫这夫妻俩和离了,没过两年,又把女儿嫁了出去。

  林氏的继父在国子监做个七品小官,官位不高,但人品是很好的,他发妻因病辞世,膝下没有儿女,与林氏的母亲成婚之后,便拿林氏当亲生女儿看待,一家三口日子过得颇为和美。

  陆氏过世之后,沈平佑一直没有娶妻,只是女儿渐渐大了,上边儿没有母亲,说亲时实在是不好听,再则,府中诸事也需要个主母顾看,一来二去的,便相中了家世不高、性情柔淑的林氏。

  沈平佑在的时候,李福成自然不敢兴风作浪,可是这会儿沈平佑不在了,林氏的生母继父也已经辞世,他便忙不迭跳起来了。

  燕琅看林氏神情,是很厌恶李福成的,只是为防万一,到底还是问了句:“母亲想认他吗?”

  “当日既已经一刀两断,现下还有什么认的必要?他不嫌脸红,我还觉得丢脸呢!”林氏少见的显露出几分恨意来,决然道:“他欠下的账自己还去,与我何干……”

  说着,又向燕琅道:“我原本不想因此叫你烦心,现下既说了,便说个透彻,这个所谓的父亲,我是不会认的,你也无需理会,他若敢凑上前来,只管打出去便是!”

  燕琅见她态度这般明确,心下颇觉赞赏,笑着应了声“是”,又说起高陵侯夫人编造的那些污言秽语来。

  “陆家暗助苏家害死父亲与哥哥,这是罪一;妄图窃取沈家家财,这是罪二;污蔑我的声名,意图操纵我的婚事,这是罪三;他们既做初一,我们为何不能做十五?”

  她拉着林氏到一侧落座,低声道:“父亲死的冤枉,只是照秦叔父的说法,陛下怕是不想为之雪冤了,真想以牙还牙,怕还要我们自己动手。”

  林氏也听秦令提过金殿之上皇帝的态度,颇觉心灰意冷,不去提那些伤心事,只担忧道:“别的都可以暂且放一放,只是有一件——你舅母也是女子,竟编排出那样的污秽之语来构陷你,实在可恶,偏生这种事最容易越描越黑,还是得想个法子,扫除后患才是。”

  “母亲只管安心吧,法子已经有了,”燕琅微微一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看我那位舅母,能不能接得住招了。”

  林氏见她信心满满的样子,神色微怔:“你做了什么?”

  燕琅见左右无人,这才从旁边柜子里摸出个包裹来,打开一瞧,却是件绣了牡丹的浅粉色肚兜儿:“我舅母人老了,心倒还年轻,穿的这么鲜嫩。”

  林氏惊道:“哪儿来的?”

  燕琅美滋滋道:“我趁人不注意偷的。”

  “……”林氏似乎有些想笑,又觉得笑出来不太好,拿帕子掩了掩嘴,这才道:“你不会是想——”

  “那些脏话这会儿都只在高陵侯府传,外人还不知道,但再过些时日,就不一定了,”燕琅显然早有思量,轻轻一哂,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只要别人愿意信,我说破嘴也没人会听的,既然如此,不如我造一个真相出来,满足他们的好奇心,也洗清我的冤屈。”

  林氏道:“什么真相?”

  燕琅嘿嘿的笑,伏在她耳边,悄声道:“我舅母背地里跟人偷情,光天化日席地幕天,被我不小心给撞破了,她怕我说出去,这才先下手为强,把我的名声搞臭!”

  林氏听得一呆,连系统也愣住了。

  燕琅双目发亮,想想到时候高陵侯夫人欲哭无泪的样子,差点笑出声。

  她若是对别人做这事儿,林氏必然会觉得过了,只是高陵侯夫人这个先下狠手的,却不必有所顾忌,只嘱咐了句:“万事小心。”

  燕琅笑着应了声,好生送她回去歇息,系统仍旧沉浸在秀儿的又一力作之中,等她回了房,方才啧啧称奇道:“秀,蒂花之秀,造化钟神秀!”

  “这就秀了?”燕琅一抖被子,躺到了床上:“要不是这是古代,我指定就p个裸/照,发到家族群里边儿说是我舅妈了。”

  “我真傻,真的,”系统幽幽道:“我单知道你骚,却不知道你骚起来连品如的衣柜都能扛起来,可怜高陵侯夫人惹上你这个魔鬼,躲在背地里傻傻的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丢了浅粉色的牡丹肚兜呢……”

  第15章 我要做皇帝15

  燕琅觉得系统大概是跟自己呆久了,也跟着骚起来了,听听这话,是正经系统会说的吗?

  她忍不住笑了,跟系统道声晚安,合眼睡下了。

  沈平佑生前交友颇广,沈家在金陵人缘也不坏,更别说皇帝刚刚恩赐了这一家子人,即便是做个样子,金陵勋贵们也免不得登门致意。

  头一天去的人少,第二天才是大流,天还没亮,老管家便开始忙活了,燕琅与林氏也早早起身,准备接待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

  沈静秋不喜热闹,极少会出现在金陵勋贵面前,又因沈平佑时常戍边,她每每随从,少在金陵走动,是以京中人往往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要想俏,一身孝,她原就生的美貌,淡妆素裹,面染愁绪,更如梨花楚楚,惹人心怜,只要别开口怼人,别叉腰打架,真是荷叶上的露珠一样,连话都不忍心跟她大声说,唯恐将人给惊碎了。

  安国公夫妇前来吊唁,身后还跟着家中儿女,男眷被老管家请到了前院,女眷们却暂且留下,与林氏和燕琅说话。

  安国公夫人挽着燕琅的手,一个劲儿道:“你说都是人,怎么你就生的这般模样,真跟画里边出来的一样!”

  说着,又温声劝慰她道:“镇国公以身殉国,可敬可叹,做儿女的免不了会伤心,但也要保重身子,你若为此伤心卧病,你父亲知道,怕也不会安心的。”

  燕琅勉强一笑,福了福身,道:“我知道的,多谢夫人关怀。”

  定国公夫人见她身量瘦削,颇有弱不胜衣之态,心下更觉怜爱,又是好一阵柔声安慰,方才离去。

  沈平佑毕竟是为国牺牲,不管皇帝心里怎么想,总要做出个看重的样子来,临近午间时候,已经上朝听事的五位皇子一道登门吊唁,身后还跟着个四公主。

  龙子凤孙登门,虽是吊唁,但身份毕竟非比寻常,燕琅与林氏免不得出门去迎。

  慕容晟昨日前往沈家,偶然听闻沈家那位姑娘也是在这几日回京的,心头便存了个疑影,唯恐她便是那位皮出天际的秀儿姑娘,还悄悄吩咐人去查,哪知查探此事的人还没来回话,他就先一步见到真人了。

  他也曾听人说,若真在金陵闺秀中选出个容貌最佳的,必然非沈家静秋莫属,那时候只是随便一听,今日亲眼见了,才知名不虚传。

  不只是他,其余几位皇子在瞧见燕琅后,也齐齐怔住了。

  四公主同为女郎,得见如此姝色,也有转瞬怔楞,回过神来之后,不禁变了脸色,语气酸溜溜的道:“咱们是来吊唁的,可不是看人的,几位皇兄,你们说是不是?”

  她并不是前后两位皇后所出的公主,却是皇帝几个女儿当中唯一活下来的,因为不是皇子,没有继承储位的考量,反倒比普通皇子更得宠些,性情也被养的颇为蛮横。

  这一声叫那几人回过神来,面色各异,慕容晟目光灼灼的看着燕琅,哪里还记得起赵秀儿那张路人脸长什么样,近前两步将她扶起,温声道:“本王昨日也曾来过,原还想着等高陵侯夫人生辰那日再登门告知你得封郡主的消息,不想今日便见到了。”

  燕琅避开他伸过来的手,福身谢道:“楚王殿下有心了。”

  晋王目光在她脸上转了几圈儿,神色有些复杂:若不是沈平佑不愿附从自己,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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