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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有只阿飘在我家直播 A言 6989 2024-06-30 07:17

  好在几句话下来,一个摄影师,一个漫画师,肆晓时和这个yvan,在某些爱好上也算聊得来。

  梁正年呢,作为暗中窥探一切的鬼,自然也晓得yvan的介入。虽然有点醋醋的,但也很清楚,yvan如果真是个优秀少年,那么对方显然和肆晓时要更加般配,他只是个暂时逗留在世上的鬼,银钱在远离了太爷爷的坑系统后,很快就能攒够,投胎转世后他会消失,真正结束他作为梁正年的,这漫长的一生,而肆晓时还有阳光灿烂的后半辈子。

  越是真心喜欢的人,自然越不想拖累对方。

  每每这样想时,梁正年都觉得自己格外无私,坐在露台凉椅上时,奶乖的坐姿暴露其一百多岁高龄,转眼瞥向肆晓时时,那副波光不惊的清澈眼神,却又纯得像个少年。

  配上肆晓时烧给他的那一套白t牛仔裤,有种异样的吸引感。

  彼一时,肆晓时收到yvan发过来的表情包,嘿嘿笑了两声。

  梁正年眉头轻皱,像个教导主任般飘到对方身边,左右瞧了瞧桌上画稿:“都画完了?”

  肆晓时习以为常地点头:“嗯,已经交上去了,应该没什么错。”

  “那么现在没有事情了?”

  肆晓时点头,已经猜到对方想要什么,立即放下手机,对着梁正年满眼期待。

  这一望反将梁正年唬住:“你这是…什么眼神啊?”

  “你来问我,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么?”不知从何时起,肆晓时对眼前这个鬼,已经主动到无下限的程度了。

  社恐少女,忽然不存在了。

  被肆晓时的态度牵引,梁正年这孤苦忧郁的鬼魂形象,如今勾起嘴角坏笑的模样,也像极了言情小说里妖媚撩人的男主:“你知道我想要做什么?”

  “那我们要做么?”

  “做…么?”

  “做呗!”

  “做……”每次到了这种时候,梁正年就庆幸自己无法脸红:“我们的做,应该是一个做吧?”

  肆晓时跟着歪了心思,可恨的是,她会脸红,而且还是爆红的那种,仿佛树上的樱桃,要被阳光晒炸了:“应该是一个吧。”

  “那么…就是要做喽?”

  “当然。”

  “那这次我们…怎么做?”

  肆晓时想了想:“我前几天看了《美恐》,我觉得有一个套路不错,我们可以学着弄一下。”

  梁正年点头:“好啊!”

  而后,肆晓时找到《美国恐怖故事》的视频,和梁正年拉着进度条讲解一番后,开了直播系统。

  因是借鉴了血腥味十足的美剧画风,这一次梁正年还费了肆晓时一盒红色颜料。

  直播开始,镜头下的肆晓时正坐在茶几前画画,眼前空白纸张上,却忽然掉下一颗红色。

  随后是一滴,一滴,又一滴……

  肆晓时惊慌失措地抬起头,就见梁正年满脸是血,半空中伸出一只血手,往肆晓时的脸上探去。

  肆晓时“哇”地叫了一声,可能是劲儿有点大,轻易让门外正在下楼的人听到。

  这人也不是别人,正好是那个和蔼的老爷爷。

  听到这声音,老爷爷关切地敲门问候:“有人吗?还好吧?”

  直播期间,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突发事故,逻辑来回转了一通后,梁正年暂时关掉直播,肆晓时则走到门口,门镜里瞧了一眼,发现是老爷爷,忙隔着门与对方道:“没事没事。”

  老爷爷有点耳背,说话得声音也很大声:“那叫唤什么呢?”

  “没……”肆晓时灵机一动:“那个我在演戏,自己和自己对台词呢!”

  “哦!”老爷爷点头,不禁又问:“那怎么声音那么吓人啊?”

  “因为新剧演的是…惊悚片…《京城865号》!”

  老爷爷又点点头,听说是惊悚片,才拄着拐杖往楼下去。

  肆晓时拍了拍胸口,回头和梁正年忍不住玩笑:“这个爷爷真单纯,要是看到我这个样子,肯定吓死了。”肆晓时说着,从桌上抽出纸巾,抹掉脸上的红色颜料。

  梁正年只需要抖一抖就能去掉身上颜料,转即抽了张纸帮肆晓时擦脸:“不好意思啊!这些东西对皮肤不好的吧。”

  肆晓时搓了搓光滑的鹅蛋脸:“不知道啊!不过我的皮肤天生比较好,应该没事的。”

  梁正年笑了笑,手指揩弄间,倏忽停了动作。

  一时四目相对,肆晓时还傻傻与他问:“直播不做了?”

  “被打断了,再重新开始,就太假了,今天就算了,下次你叫小声点。”

  “……”肆晓时又想歪了,可恨宅女单身太久,看那些有颜色的小说也比较多,如今随便一句话,都能让肆晓时觉得别有深意。

  趁脸红之前,肆晓时慌张转过眼,准备往盥洗室去:“那我直接去洗一下吧!”

  说着,肆晓时加急步伐,倾泄一地的红色颜料,却令她脚下一滑。

  梁正年一股气儿似地飘过来,将肆晓时牢牢承接住。

  那紧紧抱入怀中的姿态,像极了武侠小说中的“美人入怀”情节。

  趁着情绪,梁正年还与眼下的肆晓时轻声发问:“没事吧?”

  肆晓时顺势挪入梁正年怀中,依偎的姿态:“没事,谢谢。”

  梁正年情不自禁,嘴角正要弯起,却听远处传来一扎耳声响:“骗子!”

  第27章

  实际上, 那声“骗子”只有梁正年听见了,作为人类, 肆晓时并没有接收到陌生鬼魂的信号。

  可见梁正年表情不对,肆晓时自然关心:“怎么了?”

  梁正年摇摇头,刚还以为自己听错, 结果又听到一声:“大骗子!”

  这声喊将梁正年吓了一跳,结果手一松,直接将肆晓时丢到地上……

  “啊!”落地被梁正年摔了个狠,肆晓时甚至痛地打了个滚。

  梁正年转身往窗口处望, 来来回回几遍, 却没抓住那个声音。

  肆晓时见他不关心,更委屈了,拽住对方衣衫一角, 眼眶内盈起泪晕:“你干什么啊?”

  梁正年才将她扶起, 一时忘了对方作为人的存在, 紧切问着:“你刚才没听到吗?”

  肆晓时偷偷用一只手揉着摔惨的臀部:“听到什么啊?”

  “那声骗子。”

  “谁是骗子啊?”

  “我怎么知道……”梁正年说着,偶一转眼,终于看到了那个捣乱的家伙。

  在肆晓时看不到的空间内,一个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小男孩坐在阳台栏杆上,八/九岁的年纪, 脖子上挂着一个白色的拍立得相机, 下身是透明的,脑袋上还沾着模糊鲜血。

  “你是谁?”梁正年问小男孩。

  肆晓时跟着望过去,却因小男孩的意识屏蔽, 安全看不见对方。看梁正年的态度,料定那个方向是出了新鬼,忙恐慌着躲到梁正年身后:“谁啊?”

  小男孩两只手摆弄着拍立得,很快在相机的细微反应后,一张照片吐了出来。

  照片中,梁正年抱着肆晓时,在午后阳光的配合下,构成一副比偶像剧还要唯美的画面。

  梁正年往前飘了飘,继续问:“你到底是谁啊?”

  小男孩嘻嘻坏笑:“你看不出来我是什么?”

  梁正年乜了眼对方:“你是个鬼,看起来…还挺新鲜的。”

  小男孩仰头发笑,嗓门大得有点惊人:“那你还问什么啊!”

  梁正年想了想,又问:“小朋友,自杀么?”

  小男孩拱了拱鼻子,对梁正男那个“小朋友”的称呼很不满意:“我有名字的!小爷姓林名惹,别小朋友小朋友的,你以为你是谁?副校长吗?”

  梁正年惆怅叹气:“好,那么林惹小朋友,你是自杀么?”

  见梁正年有点故意,小男孩更不消停了,从栏杆处直接往天上飘了飘,身子扭动,下身跟着显出:“好啊你!别以为我刚死就不知道规矩了,你那个是直播系统吧?我去告诉我认识的鬼,说你联手人类直播造假!看你怎么办!”

  说这话时,可能是因为提到了肆晓时,林惹这家伙也渐渐出现在了肆晓时眼前。

  见到一个满脑袋血的小孩忽然出现,肆晓时被吓得嗷嗷直叫。显然她的承受力还是不够强,见到这场景,自觉得晚上又要做噩梦:“这是什么啊!梁正年!”

  林惹嚣张地往前飘了飘,和肆晓时吱哇乱叫:“我是鬼啊!我来吃你的心挖你的肺,怕了吧!哈哈哈……”

  肆晓时身上汗毛骤起,紧张地抱住梁正年:“梁正年……”

  梁正年安抚地将她拉到身后,势必不会让这个刚刚成鬼的小滑头再捣乱:“你别闹了!我看你这样,也不像是自杀吧?玩够了就快点去投胎吧。”

  “哼!你倒是想我快点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你想赚银钱投胎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这是作弊啊!”

  梁正年蔑声:“谁告诉你的?”

  原来太爷爷那个臭老鼠,即便被梁正年屏蔽了,还是会间接坑他。林惹这小孩在隔壁楼的家中楼梯上不慎摔下,刚刚去世变成鬼魂,就被太爷爷普及了各种鬼魂界的法则。本来他是想作为鬼魂,在这世上逛一逛就去找死神办手续的,谁能想到,魂魄刚飘到这边,就正好遇上了梁正年和肆晓时的“骗鬼”现场:“你管是谁告诉我的!总之这些套路我可都懂!你这小子就是在骗鬼!想想那些看你直播的鬼,要是知道你是个大骗子会怎样?鬼和鬼之间的通信很容易的,你要是不想臭名远扬,可得好好拜托我哦?”

  虽然听上去有点迷糊,但肆晓时还是很快抓住了对方的重点。这个刚刚成鬼的小屁…小屁鬼,居然还知道威胁人?说句不良心的话,幸好他小小年纪就重新开始了,不然的话,就凭这聪明劲儿和坏心眼,日后指不定要干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呢!

  “你你你…你到底想干嘛?”肆晓时分明是不怕的,但也不知怎么回事,一开口舌头就打了结。

  林惹很看得惯这怂包小姐姐,只是有点烦恼梁正年这个老鬼,转眼将照片送到梁正年眼前:“你看!我已经存了档,你要是不听我的话啊!我就要告诉所有鬼,你们两个狼狈为奸的事情!”

  虽然学习不好,林惹这反派词汇倒是一套又一套。彼时瞄了眼林惹怀里的拍立得:“你这…是个系统吗?”

  林惹摇了摇手指:“这是我大姨前几天送我的,我死的时候挂在脖子上,没想到和我一起下来了。”

  梁正年无奈地叹了口气,一下抢过对方手里的照片:“那你想要怎么样?小孩,直接说吧,纸钱不够还是怎么?”

  林惹“嗯”了一声,目光再度移向梁正年时,就见对方手中已攥起一沓银钱,全是一百万元的大票票,还是民国典藏版,拿去鬼市变卖,指定能翻个四五倍:“够不够?”

  林惹毫不心动:“钱?呵呵!我爸妈会给我烧的,不稀罕!”

  鬼界的隐藏富翁梁正年黯然失色,转即将银钱收入口袋:“那你想要怎么样?”

  林惹想了想,从半空中落地,脚尖落在地板上时,脑袋上的伤口也在以触目可见的速度渐渐愈合:“我想要的东西可多了!哎!我也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死了,去投胎之前,我可得好好玩一下。”

  梁正年问:“你想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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