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节
“夭夭,你的身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阿衡站起身来盛了最后一碗饭,这已经是他的第四碗饭了。
第396章 莫名忐忑
陶夭夭被阿衡突然这么一问,不禁的愣住了,她那双纯洁无辜的大眼睛,在盯着阿衡片刻之后,便反问一句,“你从哪里听说我身子不舒服的?”
阿衡原本只是因为听了苏喜才媳妇儿的话,并且在路上纠结了好久,又在刚才干活的时候做出了很大的决定,才能在此时此刻佯装很平静的问出这个问题,却不想,被陶夭夭的一个反问,问的到有些慌张了。
“我――”阿衡不想直接说出他听到的话,可是他在陶夭夭的面前,却又失去了说谎话的本能。
“哼,肯定是陈青莲那个大喇叭!连你去老林子干活都能听到这个闲话,看来咱们云暖村的人已经是传遍了,不行,我找她算账去,她不能依仗自己人好,就能随便的大嘴巴。”
陶夭夭一脸的气鼓鼓的,说话的功夫,就站起身来,试图出门找人家理论去。
阿衡见识过陶夭夭那女人们吵架的架势,他现在想来,都觉得有些心惊胆颤呢,所以,急忙起身,一把拉住了陶夭夭,温和笑笑说道,“嘴长在她身上,我们不去管,不过,万一你真的怀了――”
“呸呸呸,我们那个那个还没有一个月呢,我怎么能怀?”陶夭夭气鼓鼓的抬着头,迎着阿衡的目光说道。
阿衡一愣,他现在的心里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了,她没有怀身孕么?
“夭夭,你――确定?”阿衡盯着陶夭夭,格外的认真问道。
陶夭夭迎着阿衡的眼神盯过去,“不过,我也说不好。”
阿衡在听到陶夭夭这句没有什么底气的话的时候,心里又复杂了片刻,但是他最终还是微笑着说道,“不管是不是真的,这段时间,你不要做什么事了,好好的将养。”
陶夭夭听完,马上反驳道,“你以前也没让我干什么活啊?我现在已经够闲得慌了,人家家里的女人都是忙个没完没了,我每天――”
“听我的。好了,你先去北上房床上歇着,我来刷锅刷碗。”阿衡说完,便转身走到了饭桌前。
陶夭夭站在原地,盯着他那高大的背影,看着他那疲倦的样子,陶夭夭的心里刺痛了一下。
人生遇到个疼人爱人的男人,不易,遇到个英俊潇洒却依旧疼人爱人的男人,格外不易,遇到个人品好到没话说,并且潇洒英俊的疼人爱人的男人,那跟天上掉馅饼,没什么差别。
“阿衡哥,洗碗做饭的这些事又不累,也不费力气,你今天已经很累了,我自己来。”陶夭夭满脸的幸福快乐。
“我来吧。”阿衡接着说道。
“哎呀,不用了,要是被别人知道我让你刷锅刷碗,我的名声也就太坏了,不行不行,你肉食不放心我,你坐在一旁看着我,这样总可以吧?”陶夭夭一把拉住了阿衡的大手。
阿衡偏过脸,看了看那个娇小俏皮的女人,“也好,你还在长身体,多吃东西多锻炼,或许还能长高一点,不然,可能影响我儿子和女儿的先天形象。”
陶夭夭一听,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阿衡的这个说法,让她竟然无言以对。
“对吧,我儿子要像我这样英俊,才能娶个好媳妇儿,不然――”阿衡竟然顽皮的摊了摊双手。
陶夭夭窘迫的笑了笑,然后便娇嗔的将阿衡的大手往旁边一扔,“滚滚滚,歇着去,允许你做监工。”
阿衡明媚的笑了笑,就蹲坐在他之前坐着的小板凳上,看着陶夭夭的小身子,在灶台边上迅速的收拾着。
“夭夭,收拾完了,你就回房间待着吧,或者,可以绣绣花,可以做个鞋子,反正你的女工也那么――”阿衡的这句话还没说完呢,就发现陶夭夭已经闪电般的转过身,狠狠地盯着他了。
“嘿嘿,我实话实说,也不可以?”阿衡微笑着说道。
“不可以。”陶夭夭撒娇的说道。
“那好,那你就去北上房待着,随便做点什么事,深秋露水重。”阿衡微笑着说道。
“不,我就守着你,你干活,我坐在门口守着。”陶夭夭一脸的霸道模样,还带着娇俏。
“蚊子那么多,你不怕被咬包?”阿衡继续笑着说道。
陶夭夭撇嘴说道,“哼,我早先就砍了艾蒿回来,你没看见?”
小厨房里平常的对话,时不时的夹杂些温馨的笑声,融合在这朦胧的夜色里,别有一番韵味。
夜色中的云暖村里,灯火逐渐的散去,一切都归于平静的黑暗。
京都的百里府上,九南苑,林寻湖心凉亭里。
百里长风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哀愁,他有些失神,目光呆滞的随意放逐。
“公子爷,您白天忙了那么多的事,最近又兼并了好几家的货栈,着实辛苦,还是早点休息吧。”平安手里捧着薄披风,轻轻走到百里长风身边,给百里长风披在了肩膀上。
百里长风似乎并没有听到身旁有人说话。
“公子爷,这湖心实在是太冷――”
当平安说到这里的时候,下意识的知道,即便他说的再多,恐怕也不能将公子爷的思绪拉回半分,自从回到了府上,公子爷除了在书房,基本上都是在湖心亭待着,就好像看到这湖边,便能想起什么往事。
平安和富贵不止一次的看到过,公子爷每次坐在湖心亭的时候,都会放任自己的情绪,或者轻笑,或者呆滞,或者掩面而泣。
兄弟二人看了,着实心疼,不过,对于公子爷之所以这样的原因,他们也是心知肚明。
每每这个时候,百里长风都会让平安和富贵在旁边守着,不管什么人,都不见,倘若是老爷和夫人来了,平安和富贵都会想办法知会百里长风。
“公子爷,昨儿您吩咐奴才,让奴才找画师画桃子姑娘的画像,今天晚饭的时候,那画师按照您写下的描述,已经画好了,不如,您去书房看看去?”平安试探着问道。
“好。”
就在平安格外用心盯着百里长风反应的时候,百里长风突然站了起来,并且干脆的做出了回应。
第397章 痴情太伤神
平安听闻,脸上马上露出喜色,急忙跟了上去,“公子爷,奴才准备了些粥饭,您一起用了吧。”
“恩。”百里长风低声了应了。
平安更加的欣喜,这些日子以来,公子爷在所有人的面前,似乎跟以前的他完全没差,可是只有平安和富贵知道,公子爷最近夜夜难眠,并且在吃食上格外的挑剔,以至于身子虚弱了很多。
通常,晚上没有什么应酬,也不用和老爷夫人同时用饭的时候,公子爷都是喝些茶水,就坐在湖心亭里,一直到深夜。
今天晚上,公子爷竟然答应要喝些稀粥,所以,平安在从湖心亭走到了岸边的时候,见到富贵之后,便手舞足蹈一番,当然,他们是在百里长风的背后手舞足蹈的。
百里长风一阵的疾走如风,很快便到了书房,当他推门而进,见了耳室的画架上挂着的那幅画的时候,他的脚步止住了。
他站在那里看了许久。
平安见公子爷的神色不是很好,心里再次的忐忑起来,而这时候,丫鬟已经将稀粥热好了送了过来。
平安接过了稀粥,屏退了丫鬟。
“公子爷,您觉得――”平安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些,他端着稀粥的走上前,“这画――”
“有六七分的相似,实属难能可贵了,只是这神韵相差甚远,可能,这世上是不存在能画出她的风韵神采的人了。”百里长风脸上原本的愉悦,在慢慢的消失。
“公子爷,既然如此――”平安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了这番话,“您为何拱手相让?”
百里长风听到平安的这番话的时候,咻的一下转过身,盯着平安看着。
平安迅速的低下头,跪在了地上,他知道,公子爷从来没有对女人产生过兴趣,即便公子爷对桃子姑娘如此的思念眷恋,却始终不在嘴上承认那是男女之情。
平安也知道,在公子爷的世界里,只要公子爷想要的,不管阴谋阳谋,公子爷势必要拿到,小时候如此,现在也是如此,可是遇到了那个桃子姑娘,公子爷却宁愿自己这样的牵挂消瘦眷恋无法自拔,也不越雷池半步。
“平安,你速派得力的人,去清溪镇,探查她最近的行踪,切记不要骚扰,我要知道她最近在做什么。”百里长风十分严肃的说道。
平安迅速的应声,他能从公子爷的口吻中听出公子爷的心情,而这要是平安期待已久的声音。
因为平安知道,每当公子爷下定决心做一件事的时候,公子爷的语气总是那样的坚定而霸道。
“是!”平安迅速应声。
“两天之内,给我消息。”百里长风的语气依然带着黑暗的霸道。
“是!”平安领了吩咐,迅速的转身出了房间。
屋子里安静下来,百里长风走到了那幅画前,眼中瞬间朦了一层杀气,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画中女人的双眸。
他曾经以为,只要分别,不再相见,就能忘却,可是随着时间的见长,他不但忘不掉,反而记得更加的清晰,他不得不承认,他中了她的毒。
他给过那个叫阿衡的男人机会,但是那个男人如果没有带着桃子离开的话,百里长风将不再像以前那样的放手了。
哗啦一下,百里长风撕扯了那张画像,他嗤笑一下,即便画的再怎么逼真又有什么用,总敌不过真的她。
百里家的夜色,静谧,带着一丝低调的豪气。
后院里,已经有轻骑四人,准备出发前往清溪镇。
都说夜色是神秘的,究其原因,是因为黑暗中,人们猜不到身边任何人的所思所想和所为,夜色,能掩盖住一切的行为,掩盖丑的美得善的恶的。
随着鸡鸣声的到来,那在黑夜里没有进行完的一切,便悄悄地隐藏起来,发酵着,等待着黑夜的再次降临。
鸡鸣声过,陶夭夭便想着早些起床,给阿衡做些可口的饭菜,昨晚上阿衡为了将那些玉米都整理好,收拾到了午夜,纵使陶夭夭一直陪在他身边,但是陶夭夭看在眼里还是格外的心疼他。
但是,当陶夭夭试图轻轻翻身起床的时候,却被他那双有力的臂膀从身后抱住。
“额――”陶夭夭瞬间知道,他已经醒了,只是没有像往常那样起床罢了。
“别动,再睡会儿。”阿衡喃喃说道。
陶夭夭听得出他的疲惫,索性,也就不动弹了,就那么任凭他抱着。
他抱着的力度大小适中,他那硕大的手掌心,格外的温热。
“夭夭――”
“恩?”
“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些玉米?”
“我先弄一些玉米粒,用石碾子碾碎了,直接带着玉米面去清溪镇,在聚贤楼试试,倘若爱吃的人比较多,我打算去一趟京城,或者,密云县。”陶夭夭将内心所想,毫无保留的说出来。
阿衡听完,他一点都不意外,他知道,他怀里的这个小女人,人小主意大,即便他不问她怎么做,恐怕她终究还是要寻找到新路子去赚钱。
无疑,越大的城市,机会越多,而县城甚至于京都,那是陶夭夭的选择方向。
“好,那我们今天去磨玉米面么?”阿衡低声温和问道。
“想去,但是你也知道,乡下人的习惯都是说些奇怪的新鲜事,他们是没有见过这东西的,他们若是看见了,都会询问,然后接踵而来的麻烦事,我现在无法想象,但是我能确定,那些麻烦不是我能够处理的了的。”
陶夭夭轻轻的抿了一下唇,漆黑的眸子眨了眨,认真思索的说道。
“我不是不想将这东西让出去,给大家一起种,只不过我想着,现在时机不成熟,如果是能通过一个有力的平台――”
“平台?”阿衡听到了一半的时候,再次的出现了以前的那种感觉,他总觉得这个小女人说的话,就好像说天书一般。
陶夭夭脑子里正在规划她的路径,却不想被阿衡突然提出这么一个问题,陶夭夭不禁的楞了一下,这才想着怎么解释这个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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