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寒贪婪的伸出舌头,轻轻的舔舐着她冰凉的血液,眸子闪现着妖冶的红光。
随着血液一点点的流失,江子笙明显的感觉到潜藏在体内的那道灵力,正快速的向着伤口涌去。
虽然身体无法动弹,她的神智依旧清醒。
她记得当时囚禁赤凰时,束缚她体内的灵力曾消失过一丝丝,现在看来,的确就是眼前的沂寒所为。
还有鬼佬的逃脱,其中必也有他的原因……
时间慢慢的流逝,江子笙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可沂寒依旧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贪婪的吞噬着她的血液和那股源源不尽的灵力。
江子笙唇微微张着,却始终发不出任何的一个字,最后她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黑,没了知觉……
沂寒看着怀中昏迷不醒的江子笙嘴角向上,微微勾起。
果然还是直接喝效果最好啊,那浓郁的灵力一进入他的体内便将他的空虚彻底填满。
摩挲着江子笙细嫩的脸颊,沂寒贪婪的舍不得放心,隔着镂空面具在她冰凉淡白的唇上,轻轻一吻,深不见底的眸子燃起了疯狂的欲望。
“小东西,美味得让本座都舍不得放下了,呵。”
他要将江子笙彻底禁锢在他的手心,成为他的血奴,供他生生世世饮用。
他这样做,那个人一定很心痛吧?
呵……他沂寒怎么会像那个人,他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
胸中的一团火在烧,沂寒望着江子笙,眸中的阴戾越来越深,大手一挥,直接将江子笙整个人都甩了出去。
砰地一声巨响,江子笙猛地撞到了一座假山上,重重地跌了下来。
“宗主,打算怎么处置她?”一直在外面候着的鬼佬把已经没有任何知觉的江子笙提起来,重新丢进了屋子。
沂寒心中的愤怒渐渐平息,看了眼千疮百孔的江子笙,阴戾地道:“把她洗干净带到我的房间,再处理下她的伤口。”
鬼佬微微一怔,一时有些反应过来。
宗主干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凡是被他吸过鲜血的女子皆没有活口,为什么他会留下江子笙?
“宗主,这个女人很危险,最好斩草除根。”鬼佬用力的箍紧江子笙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提醒沂寒。
沂寒没说话,从鬼佬的手中夺过江子笙,对着鬼佬纯真的小脸,猛地扇了两个响亮的耳光。
“呵……本座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
“属下只是……”鬼佬的脸直接被打破了相,肿的和猪头没什么两样。
“滚!”沂寒不想再听到鬼佬的声音,长袖一挥,鬼佬整个人便飞了出去。
低头重新地看着怀中的人儿,沂寒的眸中又溢出了一丝矛盾的温柔。
多么完美的女孩,可惜你落到了魔鬼的手中,呵。
……
痛,浑身都痛……
江子笙睁开疲惫不堪的眼眸,望着周边陌生的一切,双眼蓦地一惊。
这是在哪,她怎么会在这?
她的手,她的脚!
江子笙猛地抬起头才发现她的双手双脚被重重的铁链拴住,根本无法动弹。
她现在被绑在了一张巨大的床上。
为什么毒宗会这样对她?
他们不是要她加入吗,为什么会囚禁她?
江子笙用力地挣扎了一番,结果连铁链也没有震动一下。
用这种手段囚禁她,看来这个沂寒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
看来她现在只能假装配合沂寒,再寻找机会逃脱。
江子笙很快就冷静下来,不再做那些无谓的挣扎,保存着自己的体力。
一阵有力的脚步声传来,没一会江子笙便看到一张带着面具的脸庞,虽然看不到他的脸,江子笙也知道这个男人绝不是泛泛之辈。
“本座还以为你会跟其他女人一样哭哭啼啼的呢,呵,的确有几分与众不同。”沂寒轻轻捏起江子笙的下巴,如同在看一只宠物。
江子笙抿住嘴唇,扯出一个还不算难看的笑,“为什么,要囚禁我?”
“因为……你不太听话。”沂寒放开江子笙的下巴,直接欺身而上,宽大的白色衣袍将江子笙整个人都掩盖住。
江子笙咽了咽唾沫,忍住心中慌乱,镇静无比地看着沂寒。
她知道此时不管是慌乱还是挑衅都有可能激发眼前男人的危险因子。
他们就这么对视着,沂寒原本凌乱的呼吸逐渐恢复平稳,最后轻笑一声,离开了江子笙的身体恢复了慵懒的模样。
“真是个无趣的女人。”沂寒的声音有些戏谑,就这么枕着江子笙被铁链绑住的手,静静的躺在她的边上。
“我答应帮你们毒宗炼药。”江子笙手臂被他枕的有些难受,想要动又动不了。
沂寒像是没听见似的,直接闭上双眼。
不一会江子笙的耳边便传来了沂寒细细的呼吸声。
江子笙仰着头,望着雕花的楼板,一丝睡意都没有。
她根本不知道沂寒的心思是什么……
一夜无眠,江子笙的手臂被沂寒压的手臂发麻,已经完全没了知觉。
“一夜没睡?”沂寒盯着江子笙那双染着红血丝的眼,轻挑地笑笑,“在想怎么逃脱我的魔爪吗,小东西?”
江子笙没有说话,眼前的男人太危险,多说多错,她决定还是暂时沉默。
“呵,别想那些没用的,你现在应该好好考虑怎么取悦我。”沂寒侧着脸看着江子笙,似要将她整个人都看透。
“用丹药取悦你怎样?”江子笙静静地看着眸光没有一丝波动的沂寒,深深吸了口气继续道,“或者说我的血液?还是我的灵力?”
沂寒眉头皱起,他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就比如江子笙这种。
快速地起身,沂寒扭了两下略微僵硬的脖子,将衣袍的皱褶整平,头也不回地离开卧室。
侍女正端着精美的早膳在门口恭候着,沂寒淡淡地睨了他们一眼:“谁允许你们准备早膳了?”
侍女面面相窥不敢说话,因为这是昨晚宗主自己叫他们准备早膳,说是给江大夫食用。但现在看样子是不需要了。
“奴婢这就去倒掉。”侍女小心翼翼地说道。
沂寒眸子望着那些精美的菜肴,眼中闪过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阴冷地道:“把他们摆到房间去,只给她看,不准她吃,知道吗?”
“……”侍女先是一愣,而后点点头。
江子笙望着侍女端来的早膳,还以为沂寒良心发现给她送吃的,谁知他们把早膳放到她不远处的案几上就离开了。
“沂寒,你这种行为还真是幼稚啊。”江子笙轻挑起唇角,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尽管一直闭着眼睛,但食物的香气却是无时不刻的钻入她的鼻子,搅乱着她的心神。
江子笙脑海中,渐渐地浮现出了任锦轩的那张脸。
那日在祠堂,她也饿的跟今天这般难受,任锦轩带着食盒从天而降……
他嘴上说嫌弃她吃相不好,却还是为她盛好了汤,将她脸上的饭粒抹掉。
想起他对她说过的那些刻薄却格外暖心的话,想起那天,她作案未遂的吻。
“任锦轩,你在哪里……”江子笙迷迷糊糊的喃喃自语,身体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变得异常的冰冷。
……
不吃不喝又度过了一天,江子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沂寒手中正端着一碗美味的粥,看着江子笙愈渐憔悴的脸,眼中闪过一抹心疼,拿着一勺轻轻地放到她的唇边。
江子笙无力地睁开双眼,望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低哑地道:“锦轩,你来了?”
沂寒的手蓦地一紧,眸子转瞬变的格外的阴鸷,他从袖中拿出一瓶黑色的毒液,直接掺到了那碗粥中。
毒液入粥,粥香味更加浓郁了,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蕾瞬间绽放……
他冷冷地捏起江子笙的下巴,阴柔地道:“听人说,子笙百毒不侵,不知是真是假,这是本座最新调制的毒液,名屠仙,不知子笙能否撑得住。”
江子笙这才看清眼前的人哪是什么任锦轩,而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
嘴巴蓦地被挤开,下一秒江子笙便被灌入了大量掺了毒液的粥。
不过一瞬,江子笙的胃部就传来了剧烈的疼痛,整个人也如同被火狠狠地烧了着。
“唔……”江子笙喉咙一紧,乌黑的毒血立即从七窍中流了出来,看起来极其狰狞恐怖。
好痛……好难受……我会死吗?
江子笙紧紧地握紧拳头,全身的青筋都爆了出来,粘稠乌黑的血水从她的眼睛中不断涌出……
她的世界突然间从红色变成了暗无天日的黑色。
……
竹林深处,夙夜的曲子正好吹罢,他望着头上逐渐被乌云遮盖住的太阳,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不明是神色,二话没说直接回到了竹屋中。
今天在竹屋的是个小童子,他正在背诵夙夜教的三字经,看他回来,立即兴奋地跟了上去。
“先生如今我已经可以将三字经倒背如流,您什么时候教我占玄之术?”
“不急,前日寻来的那株兰花现在可好?”夙夜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去。
“昨天开花了呢,可好看了。”童子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不知夙夜为何问这个,慢吞吞地答道。
夙夜眸色微深,没说话,推开了眼前的竹门。
看着窗台上那株兰花一片片的凋零,夙夜脸上的淡然彻底消失不见,整个人一瞬间……白了发,老了颜。
“为何会漏算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