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双手插兜一阵冷笑,“王医生若是找人替班,他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我,绝对不会不打一声招呼。”
男人根本没来得及动手就被逮住,只不过都是亡命之徒,即便是死了,也比落在他们手里的好。
不管不顾,男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银针,眸光一闪,对准昏迷的魏晏诚就要扎下去。
‘砰’的一声,打中男人的手腕,银针落地。
“你还真是在死亡边缘疯狂试探呀。”沈重一脚踢在他身上,快速有人上前制服他。
男人闷哼一声,眼神里充满了决绝。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还是沈重快了一步,抠住男人的双腮用力卡住,以至于没让他得逞。
“这么想死?好,你放心,我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沈重的脸色阴沉危险,吩咐道,“带走。”
之后,那枚银针经检验,淬满剧毒。
一切又恢复了安静,就好像今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沈重坐在魏晏诚的床边许久,叽里咕噜说了好多话,最后只剩下连连叹气,“晏诚呀,你说坏人还乱蹦跶呢,你却倒下了,冥炎背地里不知道乐成什么样呢?”
“对了,嫂子也没醒呢。你说你们两口子还真是患难与共呀,啧啧啧,昏迷都要凑成一对。”
“你说嫂子是不是沉睡的睡美人,就等待王子的深情一吻才能苏醒呢。你这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不如我替你去吧,说不定嫂子就醒了。”
沈重说话嘴上没有把门的,今天也纯粹是闲着无聊,想气一气魏晏诚,万一这货就被他刺激醒了呢。
沈重拍拍他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都说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想到嫂子的花容月貌呀,我这心里头就痒痒的,不然,我这就去试试……啊……”
一个大男人被吓得花容失色,差点被阎王拉去喝茶。
沈重瞪大了眼睛,他的手好像要断了。
“晏诚,你你你,你先放手,不行了,折了折了,手要废了。”
他疼的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只需要再加一分力气,他的手准保废掉。
就见男人虚弱的样子依旧强势,薄唇没有半点血色,黑眸却闪着狠厉,“听说你要替我去试试?”
“哪有的事,一定是你听错了。朋友妻不可欺,这点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沈重的求生欲那个强啊,又说,“晏诚,你承不承认,若是我不用激将法刺激你, 一时半会儿你根本就醒不了。你都不知道方才有多危险,若不是我多留一个心眼,你现在真就没命了。”
最后,魏晏诚还是放过他了。
他躺在病床上,脑子里只剩下一件事,“瑶瑶呢?她,怎么样?”
“爆炸没伤到她,就是失血过多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机,这会儿还没醒呢,具体什么时候能醒不确定。”
魏晏诚强撑着身体想要起身,可身体的疼痛让他力不从心。
“祖宗,你全身几乎就没几块没断的骨头,就不能清点折腾。”沈重无语了,劝都劝不住。
“带去我见瑶瑶。”
“这天都黑着呢,明天再去也不迟。”
“带我去见瑶瑶。”
“晏城呀,你不休息,嫂子也要休息啊,别闹了。”
“带我去见瑶瑶。”
沈重无语了,脸上一条黑线加持。
没办法,这货执拗的要命,若是不带他去看一眼,估计会闹腾一夜。
给他换上无菌服,抱上轮椅,沈重推着他去往隔壁的重症监护室。有医生的默许,魏晏诚是可以去探视的,只不过时间不能太久而已。
病床上的女人一脸憔悴,她就像是破碎的风筝一样,随时都能随风离去。
魏晏诚看着她良久,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心里被思念填满,如鲠在喉,半个字也说不上来。
沈重是不懂这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意境,“晏诚,过眼瘾呢?那我给你拿照片多好。”
然后,换来的就是一记眼神杀。
沈重立刻闭嘴,自觉的离开。
“瑶瑶……”
再多的话语最终只凝聚成这一声呼喊,像是密封在盒子里千年万年一样,压抑了太多的东西。
“……我好想你。”
魏晏诚的眸子里有一抹亮光,晶莹剔透,掉落在她掌心。
女人的手指动了动,不过很是微妙,不易察觉罢了。
半个小时后,魏晏诚离开这间重症监护室。他也被连夜安排到普通病房,只要能醒过来,后续就是疗养。
日复一日,又过了两天秦书瑶依旧没醒。
医生说,若是再不醒来或许这辈子都要这样一直睡下去了,说白了点,就是植物人。
失血过多,导致大脑缺氧,造成了脑死亡。
“你再敢胡说一句试试?”魏晏诚警告的说。
他的瑶瑶怎么可能变成植物人?
医生怕他,更不敢得罪,只能战战兢兢的说,“魏总,我,我只是说一个最坏的结果,魏太太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
“滚。”
他灰溜溜的跑了,生怕在被魏晏诚的震怒伤及池鱼。
魏晏诚身体底子好,恢复起来很快,才几天就可以自己驱动轮椅,他最常去的地方就是秦书瑶的病房。
他的眼神有些悲凉,“是不是太累了?如果累就多睡一会儿,但不能一睡不醒,我和孩子会担心。”
又过了一会儿,“不行,我还没有补给你一个世纪婚礼,瑶瑶你快醒,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
他一个人自说自话,说了很多,女人也没有一点反应,魏晏诚怒了,“秦书瑶,你若是敢偷懒长眠,我就娶你最讨的女人进门,天天虐待你的孩子,听见了没有。”
脸色阴沉,满是痛苦。
最后的最后,他俯身趴在她身上,那种无力感几近崩溃,“你……听见了没有。”
胸襟湿了一片,带着属于他的体温。整个空间里都弥漫着悲伤,和来自他的气息。
猛然,魏晏诚发觉有一双轻柔的手如羽毛一般拂过他的脸,倏地抬起头,对上她黑灿灿的眼睛。
“多大的人了,还哭哭啼啼,也不怕孩子笑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