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希慕给你举灯牌那我就不举了吧。”
阿怪:“别啊――当我没说你还是举吧,rapper的排面不能丢。”
阿怪又在笑:“对了,之前你跟我说的票我也找合作商那边要到了,是两张对吧,就安排在你旁边可以吧?”
“可以的。”
“票要实名制,你朋友叫什么?”
“一个是罗讯,讯号的讯,一个是叶娴,叶子的叶,娴静的娴。”
“行,记着了,身份证号等会发我。”
电话挂断之后,隔她两个位置的裴寒舟发问了:“罗讯?”
“是啊,他找我要票来着,”林洛桑吓一跳,“你那什么耳朵啊,隔这么远都能听到?”
裴寒舟:“他怎么加到你的?”
“他和岳辉说的,很久之前就说了。”
男人想到当时看到罗讯给自己看的岳辉朋友圈,感觉一切都有了答案。
他眯了眯眼:“你、罗讯、叶娴?”
“对啊。”她说,“有问题吗?”
“那我呢?”
林洛桑惊诧:“你?你还去看rapper演唱会?那么嗨你能受得了吗?我怕你当场收购体育场然后把节目改成当日股票涨幅播报。”
“…………”
裴寒舟说:“我无聊,可以顺道去看一看。”
两天后,当林洛桑坐在观众席d17区,整整一百个空位环绕,只有他们二人时,终于意识到了男人的“顺道看一看”根本就不是什么随意的顺道。
“我当时就不该把阿怪的微信发给你,你到底是钱烧得慌还是为了整我,裴寒舟,谁会在rapper的演唱会上包区只坐两个人啊?”
裴寒舟:“人多空气不好,我在为你的健康着想。”
“我谢谢你啊,”看着对面欢呼的盛况,林洛桑感觉有些凄凉,“我现在只求你为我的心情着想。”
裴寒舟淡淡道:“你想过去就过去,我一个人坐这也行。”
“真的吗?”
她压根没跟他客套,拿起应援棒就奔往对面区,被男人一把抓住:“你敢。”
林洛桑:“……不是你让我去的吗,你还讲道理吗?!”
转念一想,她又坐下了,“算了,怕到时候又有人喷香水,还是隔离人群比较安全。”
表演还有一阵子才开场,林洛桑便去后台看看阿怪准备得怎么样了,刚一进去就听到希慕的声音:“你为什么把头发染这么绿?”
阿怪笑嘻嘻:“看着比较,叛逆。”
林洛桑凑近一看,居然看到阿怪打了唇钉,笑着摇头:“小小年纪,一头绿脏辫还打唇钉,你妈要知道了非揍你不可。”
希慕指着唇钉:“取下来喝水会漏吗?”
“不用力是不会的,用力才会。要不我给你们表演一个?”
然后阿怪就取下唇钉给她们表演了下巴喷水的绝技,工作人员都笑喷了,林洛桑伸出手想拍他脑袋,突然被一道男声打断:“林洛桑。”
她被吓得不轻,回头,奇道:“我不是让你在位置上休息吗,你怎么跟来了?”
裴寒舟:“我一直在你后面。”
“噢,”她点了点头,已经习惯了男人的不按套路出牌,“怎么了?”
男人面无表情:“表演快开场了。”
林洛桑:?
“阿怪还在这编辫子呢,怎么就快开场了?”
阿怪赶忙反应过来,看一眼时间:“确实快了,我还得拍演唱会纪录片,你们赶紧回去吧!”
演唱会开头就是几首嗨歌,林洛桑本以为自己坐在这老古板旁边没办法兴奋起来,但临到第二首时也被不远处的应援点燃,一边晃着手里的应援棒一边跟着唱。
然后裴寒舟就欣赏了整整五分钟,自己的妻子坐在自己旁边,为别人应援。
虽然只是个十几岁的小破孩儿。
但裴总裁的心里,依然,十分地,不爽。
林洛桑正兴奋地释放压力时,冷不丁腰被人一揽,站着的整个人又坐回了位置上。
男人启唇说了句什么。
场馆里太吵,她摒弃掉阿怪的声音和欢呼,凑近后集中注意力在耳侧:“什么?”
“我说,”男人声音冰冰凉凉的,不带温度,“这首歌,你会唱吗。”
全程跟唱的林洛桑:???
所以说,这个男人打断她,让她凑到自己旁边,只是为了问她――
一句废话?
第50章
幸而,演唱会最终还是在全场的尽情呐喊中落了幕。
因丈夫在侧不断打扰,导致林洛桑的应援发挥稍有些失误,但还算尽兴和满意。
为了避免灯光亮起被粉丝认出,她和裴寒舟在安可之前率先离场。
场馆很大,走到楼梯口时还能听到粉丝回荡的尖叫,她忽然失神了片刻,又回过头去看。
7号厅的门缓缓合上,隐约能窥见透出的舞台布景,人山人海欢呼汹涌,所有人为他而来,那是歌者自己的国度,也是一个歌手无与伦比的荣光。
更是她期盼等待了数年的渴望。
是她,最想要去的地方。
裴寒舟:“在看什么?”
“没什么,”她摇摇头,先行踏上手扶电梯,“走吧。”
回到家已经快凌晨,阿怪已经发送了感谢微博和小论文,主页一时间气氛欢腾,她跟大家一起庆祝着,便也慢慢睡着了。
次日又是忙而不累的一天。
她醒的时间正好,心满意足地赖了十分钟的床,然后去洗漱。
镜边光被她调到三级,刚准备拿牙刷的时候,看到了胸口处的红痕。
不知道是她皮肤太娇嫩还是男人控制不住力道,但凡是她身上的草莓印记,没个七八天压根不会淡化,偶尔脖子上冒出几个,她还得用粉底液多盖几层。幸好现在是冬天,捂得严实也不会有人发现。
她正扯着领口检查身上的吻痕时,男人面不改色走了进来。
林洛桑:“……”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她掩着唇咳嗽了两声,赶紧删除自己在检查草莓时脑子里冒出的黄色废料,装作若无其事地打开水龙头,盛水洗杯子和牙刷。
牙刷在杯子里混着水流搅和了几圈,在杯壁上撞出哒哒的响声。
声响唤醒清晨,新的一天由此正式拉开帷幕。
裴寒舟在另一边的洗手台站定,气定神闲得仿佛始作俑者不是自己,取下牙膏淡淡道:“你电动牙刷盖子没打开。”
搅了半天的林洛桑:“……”
“要你管。”
她揭开盖子,一边感受着牙刷的震动一边听裴寒舟打工作电话。
许是常年繁忙,除了那码子事儿,他做别的都很快,她刚刷完牙准备用水牙线,男人已经换好了外套站在镜子前整理。
外面明明有镜子,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钻到里面来照。
男人拿出一条领带,在脖子上系好,又将食指扣着领结处扯了两下。
动作正好落入她眼底。
她有时候觉得裴寒舟眼睛是不是有问题啊,为什么总能把领带打歪,平时她看不到也就算了,今天还特意在她面前打个歪的来引起她的不适是吗?
他难道没有强迫症吗?
她无奈地放下手里的杯子,转过身:“别动,我给你弄。”
她嘴里还含着水牙线的棍子,就这么垂眼给他整领带,细瘦指尖贴着领边翻折,含糊不清地问:“要去开会了是吧?”
男人抬手,抹了抹她嘴角的泡沫。
“嗯,要谈和华顿的并购案。”
后面又说了些什么她记不清了,满脑子只有他指腹滑过唇角的触感,轻柔而随意的摩挲,连带着背脊和头皮都轻微发麻。
胸腔内的心脏奇异地又跳动起来,林洛桑猛地揉了揉头发,陷在这个自然而亲昵的小动作里无法自拔。
啊啊啊啊啊林洛桑你太没抵抗力了!
太温柔了,她快溺死在这种温柔假象里了,知道是假象也无法自拔了。
她一边洗脸一边埋怨自己一边回味,半个多小时之后才走出浴室去换衣服。
今天她的任务是给总决赛写歌,事关生存赛的最终战,所有人都会拿出杀伤力最强的压箱底之作。
林洛桑在家里润色歌词和编曲,下午时确定了歌曲的大致轮廓,而另一边的在舟,裴寒舟也刚结束完一场耗费精力的会议。
男人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大门被推开时悄无声息,门口的黑科技软垫吸收掉了走路的脚步声,是秘书的声音传进来通报道:“罗董事来了。”
裴寒舟仍旧闭着眼懒得理,没想到罗讯这回是有正事,带着叠合同走进来,摆到他面前:“裴总,睁开您那高贵的眼睛看一看新合同,另外,我有事要和你说。”
裴寒舟:“这次合同怎么该你送了?”
“我顺道拿的。”
男人捏了捏眉心,起身翻阅,审批时听见罗讯撑着脑袋道:“你知道,我们刚聊天儿,向斌委婉跟我透露说有几家公司都在请他跳槽,你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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