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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柳泊箫把庄静好给她的盒子拿给东方将白,促狭的笑了笑,“哥要不要打开看看?静好送礼物很用心思的,我收到的时候都小小的惊喜了一把。”
东方将白纵容而无奈的笑道,“你啊,还看哥的笑话?我和她之间,可没什么牵扯,不过是因着你才认识,又跟她母亲陆欣有点生意上的来往。”
柳泊箫无辜的眨眨眼,“我没说你们有什么啊?哥怎么还心虚的解释上了?”
东方将白作势弹了她额头一下,宠溺的道,“好,既然你想看,哥就当着你的面打开。”
他嘴上一边说着,手里一边解着盒子上的绸带,那绸带是紫色的,绑了个秀气的蝴蝶结,盒子不算大,连柳泊箫也猜不出里面会是什么。
庄静好送她的礼物是一枚胸针,雕琢的很精致可爱,搭配她最常常穿的那件深色外套刚刚好,她很是喜欢,收到后就戴上了。
她好奇的盯着盒子打开,看清里面的东西后,眸光闪了闪。
是一对袖扣。
送袖扣就有点让她意外了,更意外的是,那袖扣的图案跟她的胸针很像,倒也不是一模一样,却有异曲同工之处,怎么都带着点情侣风的感觉。
柳泊箫见东方将白怔怔的,忍不住噗嗤一笑。
东方将白回神,不解的看着她,“这礼物送的有什么讲究或是说法?”
柳泊箫打趣道,“哥,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啊?女生送男士袖扣,意义你真的不懂吗?”
东方将白失笑,“哥还真的不懂,你倒是说说。”
“女生送袖扣给男士,可以理解为是想把彼此的手扣在一起不放开。”柳泊箫这话虽是有玩笑的成分,却也有几分真实,她忽然想到某种可能,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东方将白的神色却很平淡,甚至有点不以为然,把盒子盖上就,就随意的放在了一边,“她应该是不懂这个寓意,只是出于感谢随便买的。”
柳泊箫摇摇头,“哥,这袖扣的图案跟我那个胸针很像。”
“她送你的?”
“嗯。”
东方将白轻蹙了下眉头,“那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撮合我们不成?她不是最清楚你跟暮夕之间的感情、且是支持的吗?”
柳泊箫叹了声,“是啊,她一直都是赞成且看好我跟暮夕的,但现在却送我俩这种礼物……”
“难道她……”
“哥,别乱想,静好不是那样的人。”柳泊箫见她哥的眼神沉下,便猜他想多了,赶紧笑着打住他的话头,“我倒是觉得,是静好对你有些什么想法。”
东方将白无奈的笑睨着她,“就这么喜欢捉弄我?”
“是真的啊,哥,不是逗你玩儿的。”柳泊箫认真了几分,“静好对人对事都是冷冷淡淡的,唯独涉及到你的时候,才会有几分不一样。”
“有么?”东方将白不觉得。
柳泊箫仔细回忆这半年跟庄静好的相处,越琢磨越觉得自己猜的没错,俩人周一到周五吃住在一块儿,对彼此都已很熟悉,聊天的话题也常围绕着各自的家庭和朋友,偶有说到东方将白时,她都显得格外有上心些,她当时没多想,现在却是品出味来了,“十有八九是有的。”
东方将白若有所思。
柳泊箫问,“哥,若是静好真的心仪你,你会不会试着处一下?”
“你很希望哥跟她交往?”
“我希望哥跟喜欢的女生交往。”这话柳泊箫说的很坚定,即便静好是她的好友,她也不会偏帮什么,一切都要建立在她哥喜欢的基础上。
东方将白笑着揉揉她的头发,戏谑道,“总算哥没白疼你,还以为你会为了朋友把哥给卖了呢。”
二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兄妹俩亲昵的又说了会儿话,宴暮夕就找来了,见俩人关起门来独处,他自是要说几句争宠的酸话,东方将白少不得也要回怼几句,柳泊箫便又体会了一把夹心饼的滋味。
三人回到雅间时,那几人都喝的差不多了,又坐了片刻,就散了场。
柳泊箫和宴暮夕送众人离开,封白和宴明珠走到最后,显然是还有话要说。
夜里十点多,上庸古城依然灯火通明。
大门外,寒冷刺骨。
封白拽着宴暮夕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想要单独聊几句。
柳泊箫便陪着宴明珠在门里等着,心里琢磨着,封白想要说什么话,还需要避开她们俩。
“泊箫,是不是很好奇?”宴明珠忽然问。
柳泊箫怔了下,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后,坦然笑道,“是有点儿。”然后故作幽怨的道,“咱俩也不算是外人吧,居然还说悄悄话。”
宴明珠今晚穿着一件驼色的大衣,双手插在大衣兜里,姿态洒脱又帅气,她勾着唇角,语气有些耐人寻味,“因为他们说的是男人的话题,而男人跟女人,在某些事的认知上,永远都是对立的。”
闻言,柳泊箫心里忽然咯噔一下,这是几个意思?俩人难道闹矛盾了?她斟酌着道,“明珠姐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对于夫妻来说,就没有对立这一说了。”
宴明珠玩味的看着她,“喔?”
柳泊箫笑了笑,眼神明亮坦荡,“夫妻本是一体,清官都难断家务事,可见,夫妻之间,没有什么对错之分,自然更没什么对立,凡事商量着来就是,互相体谅、理解、包容,多为对方着想,就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你跟暮夕就是这么相处的?”
“算是吧,我是这么要求自己的,至于暮夕,他做的更好,他对我称得上是无条件的包容和支持了,我特别庆幸,自己遇上的人是他。”
宴明珠眼眸微闪,“举个例子,你们是怎么互相理解包容的?”
柳泊箫心里有些讶异,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宴明珠还会有这方面的困惑,毕竟,宴明珠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强大睿智了,好像无所不能,对什么状况都能完美驾驭,哪需要求教别人指点?不过再一琢磨也就懂了,宴明珠的厉害更多的是体现在事业上,对于家庭、或者说是亲人之间的亲密相处,她就不擅长了,“既然明珠姐问了,那我就说一个,比如,暮夕喜欢吃醋这事儿,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他是在无理取闹,醋的毫无必要,可怎么办呢,他就是醋,还醋的理所当然、明明白白,我最初是有些无语的,后来换位思考了下,便又觉得可以理解了,吃醋表示他在意我,若是哪天不醋了,我才该要紧张呢。”
“还有吗?”
“还有……他很黏人,我的性子其实更喜欢独处,一开始不习惯,甚至感觉有点负担,但慢慢的,也就接受了,因为喜欢才想无时无刻不在一起,所以,我没理由烦他不是?”
宴明珠哼笑了声,“这是举例子还是跟我秀恩爱?”
柳泊箫一本正经的道,“举例子。”
宴明珠又轻哼了声,“如果,有一天暮夕不顾你的意愿,非要坚持做一件你不喜欢的事儿呢?你也能理解且包容、配合他吗?”
柳泊箫眨巴下眼,“那要看是什么事儿?性质严重不严重,触及到我的底线了吗?比如他要出轨,那我是无论如何都体谅不了的。”
“……”宴明珠默了几秒,漫不经心的道,“不触及底线和原则,只是跟你的人生规划相冲突,你会为了他放弃自己原本的规划吗?”
柳泊箫还未开口,就听她又道,“比如,你现在正努力做事业、学业也忙,他却想让你暂停这些,跟他结婚生子,你愿意吗?”
柳泊箫眉头一动,脱口而出,“明珠姐,是不是封律师想你们再生二胎?”
宴明珠怔了下,然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嘲的道,“就这么明显吗?”
她已经表达的很委婉含蓄了。
柳泊箫笑道,“原来真是为了这个啊,明珠姐很纠结是不是?”
宴明珠哼笑,“我态度坚决的很,并不纠结。”
“那明珠姐现在为什么这么在意?”
“只是不想让他看他继续胡搅蛮缠。”话题说穿了,宴明珠也不再瞒着,头疼的道,“他从下半年开始,已经说了好多回了,家里又不是没孩子,有小翰在,我就觉得够闹腾了,结果他还想再生一个,那家里得乱成什么样儿?”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吧?”
“是啊,最重要的是,我要是怀孕生子,会影响我以后的人生规划。”宴明珠面色有些暗,“我现在做的位置并不稳,若是休息个一年半载再回去,前面几年所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他明明知道,却还坚持,他心里其实是不赞成我再继续往上攀升的吧?”
柳泊箫斟酌道,“明珠姐,我觉得应该是你想岔了,都说旁观者清,封律师待你之心,可昭日月,他想要二胎,并不是想难为你什么,也不是不看重你的事业……”
“那不然是什么?”
柳泊箫迟疑了片刻,还是顺心而为,说道,“我觉得,他应该是担心你如今的处境,想用生二胎这事,帮你避开,毕竟,什么都不及你安危重要。”
这话,砸的宴明珠心头剧震,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该早就想到的,自从俩人认识,封白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她也不是无事生非、不讲理的人,所以平时但凡她拒绝或是反对的事儿,封白都会听她的,便是有些跟他意见相左,他也会妥协,可唯有这次,他像是铁了心,甚至发动了全家做她的思想工作,现在还找上暮夕……
第288章 一更 姐夫和小舅子
背风处,还是冷,腊月里,又是晚上,冻得人直打颤,更不要说,为了风度,穿着单薄的人,封白双手插在大衣兜里,却维持不了那份帅气潇洒,太特么的冷了,身子不由自主的就像缩缩起来,可气人的是,站他对面的宴暮夕,也穿的不厚实啊,怎么就能在零下还笔挺如松呢?
“暮夕,你知道我喊你出来是要说什么吧?”
“不知道。”宴暮夕淡淡的吐出三个字,视线落在不远处一家酒店的招牌上,心里有点痒痒的,话说,他还没跟泊箫在外面开过房间呢,传言别有滋味。
封白噎了下,鬼才相信他会不知道,“暮夕,你难道真不清楚你姐最近跟我在闹别扭?”
宴暮夕视线收回,反问,“不是你在无理取闹?”
封白气笑,“你俩还真不愧是亲姐弟,明珠也说是我在无理取闹,我就是想再要个小棉袄,这难道也有错吗?二胎政策放开,我们得积极响应不是?”
宴暮夕道,“再过几年吧,姐才三十,不着急。”
封白瞪着他,“我着急。”
“你急没用,怀孕这种事儿,一个人操作不了。”
“你……”封白压了压情绪,呼出一口气,“别人不知道,你该最是明白,我为什么想现在要明珠胜二胎,还是说,你一点都不担心?”
“那是我亲姐。”怎么会不担心呢。
“那你还不支持我?”
宴暮夕默了几秒,才幽幽的道,“担心和支持是两码事儿,你的想法是好的,可以让她借怀孕暂时避开以后或可能面临的考验,但是,你也该清楚她为什么会在那个位置上坚持,她是我亲姐,我已经一脚踏进水里,你觉得她会置身事外?”
封白顿时哑然。
“如果我现在有难,你可愿意出手帮我?”
封白想也不想的道,“当然,你是我小舅子。”
“如果帮我意味着跟危险同行呢?你也敢?”
封白哼了声,“我要是胆小怕事,就不会做律师,接手别人的案子,我都能不畏强权,对自家人,我难道还会做缩头乌龟?”
说完,他意识到什么,神情变得懊恼起来。
宴暮夕轻笑,“你看,你跟我还没有血缘关系呢,只是看我姐的情面都愿意这么护我,更何况是我姐?”
“我是我,你姐,你姐是女人。”封白懊恼的辩驳。
宴暮夕叹道,“我姐这个女人比天底下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要强大好吧?”
“……”
宴暮夕接着道,“其实,我早就跟姐说过,让她暂时避开,我身边有人脉,身后有力量,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我了,可姐就是不放心。”
封白瞪他一眼,“那是因为你越来越不省心了,瞧瞧你这半年做的那些事儿,除了找了个好媳妇儿外,就没有一点安分的,小墨也是,你俩这是迟来的青春叛逆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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