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这番解释合不合理,单看张氏那副被吓到的模样,没有鬼就怪了。
这要是换成一般的平民百姓,府尹早就下令施刑吓唬了。
对张氏的解释,胡斐嗤之以鼻:“看来草民是遇上江洋大盗了,偷了几万两银票还不满足,还要去库房偷盗,还要大胆到把夫人迷倒给关起来!”
此时,胡婉婉也怒容满面地出现,补充道:“还多偷了一份小女子的首饰匣子,价值也得几千两银子。”
这丢失的数目也太大了些。府尹甚至都拿怀疑的目光看向胡斐和婉婉,猜想是不是这对商户兄妹想趁火打劫了。
“真丢了这么多?本官警告你们,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实事求是。要是胆敢趁机污蔑栽赃,本官对你兄妹二人可决不轻饶!”
胡斐面目一肃,十分羞愤:“大人,草民和妹妹虽然出身不高,但也是读书明理的人,何况我们才是苦主,怎么能做出污蔑栽赃的事?就算草民是心术不正,难道我妹妹正巧和我一样心怀恶念,说丢了几千两的首饰要傅家赔偿?”
因为府尹的一句警告,胡婉婉露出深感羞辱之色,委屈羞恼地瞬间泪落而泣,哽咽道:“大人,不说小女子是否心术不正,还请大人想想,小女子家中富裕,又是出门随兄长打拼,总会带一些值钱的首饰吧?”
府尹点头。听闻过胡家在開封城首富的名声,几千两银子的首饰都算少的。
胡婉婉接着说:“难道小女子值钱的首饰,总要随身带吗?东西总得放在家中的。而前几日不等小女子归来,就听赶去茶楼的奴仆说宅院被傅二夫人占据,我们不得入门,连一块破布都拿不到,何况小女子的首饰,何况我哥哥存放的银票?”
说罢,“咚”一声,胡婉婉跪下,如蒙深冤,对府尹恳求:“您尽管派人到茶楼搜,到小女子和哥哥去过的地方搜,看看小女子除了身上这点,还有没有半点首饰!”
敢这样说,那肯定就是没有问题的。
听得自证,府尹重重叹气,烦恼无比。
胡婉婉说完,胡斐也跟着跪地,拱手,神色惊痛:“大人,您也知草民和妹妹清早寻您求助,是为了要回宅院,绝没想过会碰上家中遭贼的惨事。草民和妹妹一言一行,您都看在眼里,我兄妹二人何曾串通过要强说丢失巨大的财物?”
悲从中来,胡斐一脸绝望。
男儿有泪不轻弹,胡斐说着就要哭:“大人,我们是真的丢了那么多东西啊!这可怎么给家里交代啊!啊啊啊……”
看到胡家兄妹二人露出巨大的悲痛之色,府尹已经完全信了,也于心不忍看到这般人间惨事。
胡家兄妹又没银子又没宅子的,可想而知回去開封后,会遭到家中长辈何等的责难。
几万两啊。
在场之人,有几个见过这么多银子的?
“这贼太猖狂了,”府尹生怒,“说是江洋大盗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