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晚上十一点多,燕无尽见夜深了,笑道:“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练功要每天坚持,千万不能落下。”
“请师公放心,我绝对不会偷懒。”苏韬连忙笑道,“那今天我就先回家了。”
燕无尽想留苏韬过夜,仔细揣摩了下,家里孤儿寡母的有点不合适,笑道:“行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随时问我。”
“我送苏韬吧。”江清寒知道苏韬没有开车过来,现在夜深了,再不行回去的话,那就得更晚了。
苏韬想了想,跟师父能够单独相处一阵,也是挺不错的,便笑道:“那就麻烦你了。”
坐上了警车大切诺基,苏韬笑道:“感觉有点怪怪的,这算是公车私用吗?”
江清寒没好气地瞪了苏韬一眼,“昨天回来的比较迟,所以借了单位的车,明天一早会还过去,怎么你想举报我吗?”
苏韬微微一怔,叹气道:“大年初一还上班,实在挺辛苦,怎么会举报你呢,得写表扬信!”
“鬼话连篇!”江清寒不再搭理苏韬,自己这个小徒弟,竟然在调戏自己,可不能着了道。
警车驶出,苏韬侧目扫了了一眼江清寒,现师父美得让人心碎。
她面容精致,眼眸清亮,黑色的头已经束起,柔顺地搭在脖颈上,带是紫色的,脸上带着似有似无冷意,不过再仔细看她的嘴角,又有种淡淡的暖意。她穿的比较简单,长款的黑色羽绒服敞开,露出里面白色的高领线衫,胸脯高高的鼓起,将上身的线条撑得很开,英气中透着股妩媚。
“晚饭的时候,你和燕莎的做法不对!”江清寒板起面孔,又开始循循教导。
“师父,这可不能怪我。”苏韬得意地说道,“我拦了徐瑞,何况是他太单纯,竟然被燕莎给戏耍了。”
江清寒无翻了翻美目,叹气道:“难道徐瑞就这么惹人讨厌吗?”
“不,我觉得徐瑞挺可爱。”苏韬淡淡笑道,“作为一个挡箭牌,偶尔还是让人觉得他的存在是有价值的。”
江清寒踩了一脚刹车,没想到苏韬看得这么深远,嘴上却道:“你千万别这么说,我把徐睿当成朋友,挡箭牌的说法从何而来?”
“作为一个优秀的单身女人,身边从来不缺少狂蜂浪蝶。如果明面上有一个成功男士追求者自己,就可以打消许多爱慕者的念头。”苏韬认真地分析道。
“你想得太真多!”江清寒轻松地笑了起来,心思被人看透的感觉偶尔也不错。
大约十分钟,便抵达了三味堂,苏韬笑问:“进去坐坐吗?”
江清寒摇头,道:“太晚了,不方便。”
苏韬暗忖师徒俩竟然防备心这么强,给了个特别明显的失望表情,便下了车。
江清寒眉头皱起,也下了车,苏韬乐了,师父改变主意了吗?
“有点不对劲!”江清寒皱了皱眉,“你不觉得安静得过分吗?”
苏韬仔细观察了一下,也觉有点古怪,老巷的确比往常沉寂。
江清寒是刑侦老手,对环境的变化特别敏感,有种压抑的感觉从三味堂传来。
苏韬虽然没有那么明锐的嗅觉,但江清寒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她肯定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
“喵……”
一声让人头皮麻的猫叫声,从角落里传来,这是一只肥硕的白猫,油绿的猫眼散着寒芒,如同冥界的鬼火。
苏韬顺着声音望过去,面色微变,暗叫这是什么情况,那是一群猫,从巷道里走了出来,一声接一声,打破了老巷的寂静。
猫,原本就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何况是一群猫,它们仿佛受到了什么指示,将苏韬和江清寒围成了一个圈。
江清寒虽然胆大,但也觉得浑身鸡皮疙瘩起来,她大声地说道:“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她是个无神论者,她相信一切怪事,背后都是有人在操控。
“咯咯……”让人觉得牙酸的笑声,从角落里传出,走出了一个倩影,她个子极其矮小,脸上带着面具,虽然是冬天,但穿得很单薄,穿筒裙,露肩,披白色披肩,花色精美。
苏韬面色变得凝重,他终于明白为何这群野猫会在深更半夜聚集在三味堂的旁边,原因在于对面这个穿着泰国装扮的女人身上。
她采用的是南洋驯兽术,利用特殊的香料,吸引特定的动物。就如同人会因为药物产生幻觉,这些野猫也因出现幻觉,所以被驯兽师操控。
不出意外,这女人应该是从泰国过来报复自己的杀手,只因自己之前破解了降头师的降头术!
“咻咻咻……”
伴随着那个女子口中吹哨,野猫们开始狂,喉咙里出呜呜的低吼声。
哨子通体黝黑,从冥界降临的鬼器。
苏韬和江清寒背靠背,两人面色凝重,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终于那只领头的白猫,开始带头起进攻,“呜哇”一声,朝江清寒扑了过来。
江警花面沉如水,果断地飞出一腿,击中白猫的腹部。白猫惨叫一声,身子砸在墙壁上,抽搐了两下失去了战斗力。
其余的野猫并没有因此胆怯,前仆后继,铺天盖地地向两人疾扑过来。
苏韬对人体的穴位研究得很透彻,但对这些野猫却是没有办法,针灸刺穴就没法使用,只能用拳脚逼退野猫。
不过,野猫越来越多,至少有数百只,如果有人从上空来观看,一定会觉得头皮麻,一只接着一只,而且还有不断增加的势头。
苏韬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瞄了一眼江清寒,身上的羽绒服已经被锋利的猫爪撕开了口子,这些野猫一旦咬住了,就会很难摆脱,继续坐以待毙,只会被这些野猫撕成碎片。
苏韬朝前冲了两步,不顾野猫咬住了他的腿和手臂,朝那个泰国女杀手冲了过去。
女杀手表现得很淡定,目光平和地望着苏韬,嘴里不停地吹着口哨,仿佛在给野猫下达指示。
又过了几十秒,很多野猫朝苏韬的身上扑了过去,江清寒朝苏韬望去,眼中充满担忧之色,因为那些野猫完全挂在了苏韬的身上,伴随着他的步伐,左右晃动。
苏韬感觉身上越来越重,但他还是咬牙坚持,终于拉近了距离,苏韬飞出一根银针。
女杀手低呼一声,捂着胸口,惊慌失措地离开。
苏韬这根银针,落在了她胸口的膻中穴,这是个保健穴,也是个致命死穴。
随着女杀手的离去,野猫们没有了灵魂指挥,停止了攻击,然后纷纷散去。
片刻之后,现场只留下几只重伤,嘶叫的野猫,以及大口喘着粗气的江清寒和苏韬。
过了很久,江清寒站起身,朝苏韬走了过去,她虽然受了伤,但比苏韬要轻不少。苏韬努力坐了起来,望了一眼手背,只见鲜血淋漓。
“人逃走了!”江清寒情绪复杂地叹了口气,这是个很可怕的对手,因为她的手段太过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放心吧,她会来找我的!”苏韬自信地说道,最后刺入的那一针,虽然离得很远,但他有把握,足以让那个女杀手付出足够的代价。
第0257章 我给师父治伤
尽管知道为了救朴重勋,破解了泰国龙婆的降头术,会惹来报复,但没想到对方的手段如此诡异。那个身材纤细的女杀手,自始至终没有看清楚她的脸,因为她带着颇有泰国色彩的孔剧面具。
孔剧面具分四类:人面具、神仙面具、魔鬼与夜叉和猴子面具、各种动物面具。女杀手戴的是精心制作的夜叉面具,色彩鲜浓,充满凌厉的杀意。
苏韬和江清寒进了三味堂,苏韬先来到樊梨花母女的那间屋子,门敞开着,打开屋内的灯,母女俩躺在床上,苏韬连忙走过去,试了试脉搏,长嘘一口气,母女俩还活着,只是被特殊的迷药给弄晕了。
如果她俩出事,苏韬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让那个女杀手付出代价。
“要不要去医院?”江清寒望了苏韬一眼,担心地说道,“你看上去伤势挺重的。”
专门定制的袍子变得千疮百孔,里面的鸭绒都冒出来,白色的绒毛上沾着血水,苏韬的样子颇为狼狈,
苏韬摇了摇头道:“如果去医院的话,或许可以给你先清理下伤口,但打狂犬疫苗,那得等到明天白天。别忘记我是大夫。”
江清寒反应很快地说道:“我可是听过一句话,医者不自医。”
苏韬伸出食指,指了指江清寒,沉声道:“你来治我,不就行了?”
“我?”江清寒有点紧张,“我手上没有分寸的。”
苏韬没好气地说道:“涂点药膏而已,要什么分寸啊?把药膏揉匀了,那就没问题了。”
樊梨花母女俩陷入了深度睡眠,等醒来之后,不会对身体有太多的影响。
苏韬和江清寒来到了前面的问诊室,苏韬从行医箱里挑出了个中号的瓷瓶,倒出了几颗药丸,然后放入碗里,用温水化开。
空气中很快弥漫着一股奇特的药香味,并不是传统意义的中药味,而是一种接近于花香的气味,让人很容易安神。
“这是百花丸!对于治疗狂犬病,有预防的效果。”苏韬解开了外套,露出里面的衬衣。
江清寒内心抽搐了一下,苏韬身上的伤势比想象中还要严重,野猫的牙齿很锋利,穿透了外面的衣服,直接割破了肌肤,鲜血已经渗透出皮肤,将衣服和皮肤黏在了一起。
苏韬打开屋内的空调,忍痛解开了衣服,将后背露给江清寒,低声道:“前面的伤口就不用你操心了,帮我把后面的伤口处理下吧,先用消毒的棉签清洗伤口,然后涂上百花丸。”
江清寒是个刑警,尸体没少见,但一个成熟男人的身体裸露在眼前,心中还是荡起了层层的涟漪。
苏韬的身材很好,虽然肌肉不是特别大,但给人一种极为健康的感觉。
江清寒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给苏韬清溪伤口,苏韬一开始觉得有点痛,但很快就习惯了。
让江清寒给自己涂药,苏韬想想,心情有点激动。
“你后背有老伤?”江清寒望着细密的伤痕,困惑地问道。
“是啊,小时候吃过不少苦头,学不好医术,就会被吊起来用鞭子抽。”苏韬没有任何情绪的回答。
“你又在说笑!”江清寒仔细地检查每个伤口,没好气地啐道。
“这事儿,我真没开玩笑。有人告诉我,如果错了个药方,或者错了一个治病救人的步骤,那就是人命关天。为了让我记住,所以每当我有失误,就会遭到惩罚。”谁都有不堪回的往事,苏韬显然不愿意想起学医时候的故事,言辞开始躲闪。
江清寒对苏韬也有了新的认识,自己这个徒弟身上坚韧的品质,那并非天生而来,而是经过后天的磨练和努力。
终于涂抹好了背部,江清寒想了想,笑道:“算了,救人救到底,前面的伤口,我也给你处理了吧。”
苏韬挠了挠头,“怪不好意思的。”
江清寒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暗忖真是个得了便宜卖乖的欠揍家伙,重重地吐了口气,耐下性子给苏韬清理正面的伤口。
两人面对面而坐,苏韬感觉江清寒每一次吐气喷在自己的脸上,都有一种麻痒难耐的感觉。他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不停地暗示自己,坐在自己对面的,可是自己的师父,是自己必须要尊重的长辈,千万不要有非分之想。
至于江清寒也觉得有点怪怪的,苏韬比自己小了十岁,此刻内心真没有将他看成自己的徒弟,或许更适合当成一个小弟弟来对待。
终于涂完了正面,江清寒下意识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不知为何,感觉有团火在内心燃烧,身上烫。
“轮到你脱衣服了。”苏韬套上了衬衣说道。
“我?那就不用了,等下我还是去医院吧?”江清寒瞪大了眼睛,果断拒绝苏韬。
苏韬深深地叹气,困惑道:“难道你不信任的我的医术?”
“不是不信任,而是觉得不合适。”江清寒暗想现在是深更半夜,和一个男人坐在小房间里,宽衣解带,这如果传出去的话,那岂不是要被人唾弃?
“师父,你是不是想得太复杂了一点?先,在我的心中,你是我尊敬的师父。其次,我是一个敬业的大夫,在病人的面前,是个特别纯粹的大夫。我只是想帮你处理伤口而已。”苏韬一本正经,甚至还带着一丝感觉受到侮辱的语气,沉声说道。
“我只是觉得,有点尴尬!”江清寒如实说道。
苏韬遗憾地叹了口气:“你为什么要带着有色眼镜看待我呢?医生是没有性别的,现在妇科最吃香的男医生。况且,又不是要你把衣服全脱光,给你上点药而已。”
如果换做其他人,苏韬懒得苦口婆心地说这么多,他可是鼎鼎有名的小苏神医,别人不惜走后门,重心让自己去治病,给江清寒治病又不收钱,最多揩点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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