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
“那等我把手上的行程表写完最后一串,就给你去送,好不好?”周雾指了指电脑,很明显那正是在给周子珩安排接下来欧洲合作的行程。
阮茉点了点头,放下切片,就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周雾继续认真做计划表,果然拿出来大老板的行程压,就是能让小祖宗安静乖乖听话。阮茉双腿盘着椅子支杆,“嗖”转了个圈。
窗外的樱花飘落下一片片花瓣雨。
忽然,阮茉停止住转椅子。
面对向了周助理。
开口,随意地问道,
“我哥这次去欧洲,”
“是坐飞机去的吗?”
“……”
周子珩去欧洲谈合作又不是什么秘密。
周雾就点了点头,
“嗯。”
“坐……私家飞机。”
周助理又不免想起了上次阮茉偷偷跑掉要坐客机,结果被周子珩抓回去的壮烈画面。
特地把“私家飞机”这四个字咬的很重。
然而阮茉完全不cue他。
阮茉“哦”了一声。
踩着椅子脚踏撑。
又转了一圈。
答道,
“好吧。”
“……”
周雾去送切片了,阮茉在助理办公室百无聊赖坐了会儿。很快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周子珩走了进来,一阵冷气卷入。
他戴着金丝边镜框,神情有些严峻。阮茉从椅子上跳起,隔着玻璃门,跟周子珩挥挥手,
“哥哥!”
看到了小茉莉,原本冷峻的男人,瞬间变得温和。
这段时间冠动脉的那个项目是重头戏,所以整个周氏都在忙碌这个事情。阮茉所在的核心研究团队参与的是项目初期工程,现在到了末期,已经没什么事了。这段时间她就比较闲,除去每天不固定时间去秘密找周子川和林苏外,其余的功夫,全都跟哥哥在一起。
她百无聊赖,周子珩见她不想待在公司里了,就亲自带她出去买棉花糖。
一路上阮茉很开心,哼了好几首小曲儿。周子珩的心情也因为阮茉的开心而变得高兴,温和微笑,手扶着方向盘,慢慢悠悠在樱花下缓缓驶着车子。
“哥。”
“我也想去欧洲玩。”
阮茉回过头,忽然对着周子珩说道。
周子珩没有好奇,不慌不忙开着车,他看了阮茉一眼,右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怎么突然想跟哥哥去欧洲?”
阮茉:“因为,想哥哥。”
周子珩宠溺一笑。
显然,这丫头又在胡说八道。
但他很受用,问阮茉,学业不忙啦?
“不是说――下个周,还有个周演会?”
阮茉所在的舞蹈学院,每一个周都会举办周演会,每一个专业都要出节目。
周演会阮茉向来不担心,因为她基本功在那里,一个演出哪儿能难得了她?
况且周演会的节目是她们自己定,自己选节目,肯定选拿手的啊。
阮茉:“不忙的。”
“但是春天来了,想出去玩又没能出去,”
“就会很难过。”
“……”
周子珩无奈。
他的小茉莉,想到什么的时候,就会开始口吐狂言、胡说八道。
她不出去玩,她能难过啊?
她能上天!
“哥哥……”阮茉眨着眼,星星闪光,充满了向往地道,
“你说过上次要带我去看宝石原产地的。”
周子珩实在是没办法了,几乎阮茉一开始嘟嘴,他就要受不了了。他笑了起来,抬起了胳膊,做出了告饶状。
“好好好。”
“去去去。”
“哥哥带你去,行了吧?”
周子珩:“别耽误学业。”
阮茉跪在副驾驶上。
胳膊挥着圈圈,天女散花,
“哥哥最好了!”
“小茉莉最爱最爱哥哥了!”
周子珩:“……”
买完棉花糖,周子珩就给周雾打电话,让他重新拟订行程计划。
让他再往里面,加一个小茉莉进去。
周大助理欲哭无泪,他拟了一个星期的计划,就这么被周幽王给pass掉了。
该死的昏君与小褒姒,啊啊啊啊啊!
周雾发着发着疯。
忽然意识到了一个不对劲儿。
老板为什么会同意阮茉去欧洲???
……
阮茉她们那一组的舞蹈跟下下一组互换了时间。
下下一组的姐妹突然家里有事情发生,下下周没办法参加演出。
这样正好给阮茉更充裕的准备时间,她可以从欧洲玩回来,再进行排练。
可阮茉最近回家却越来越晚,从西北回来后,她就搬回了周家,一个月大多数时间都住在家里。
周助理每天车接车送,周子珩不忙,也会跟着一起过来。
时间从一开始的晚上七点半,逐渐变成八点、八点半、九点。
到了最后都有了接近十一点,这个时间可十分不安全了。周子珩直接下车去了阮茉的舞蹈教室。
整个舞蹈排练大楼,就只剩下了阮茉她们那一间练功房还亮着灯光。
老师们都已经走了,还剩下的就是阮茉那一组的同学。几个小姑娘正扶着墙面镜子前的栏杆,阮茉把腿掰到头顶,身体柔软程度让她轻而易举就将脚背掰到了另一侧的耳朵后。
周子珩有趣地看着她们穿着的衣服。
阮茉应该是主舞,穿的埃及艳后衣裳,头发也打了几个卷,前面剪了齐刘海,看起来真的很相似古埃及法老王的宠妃。
周子珩倒第一次见阮茉跳埃及舞蹈。
阮茉从镜子中察觉到了后方哥哥来了,转过头,看向周子珩。周子珩收回了若有所思的目光,温和一笑,对着阮茉招招手。
“太晚了。”
“明天再过来探讨吧,小美女们~”
其余几个同学听到周大总裁这么说,一个个齐刷刷脸红了。几个人看了看阮茉,阮茉心情不太好,但见夜色确实挺晚的了。
“行。”
“那明天我们再继续。”
“找不到感觉可真的好烦!”
同学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不要焦躁,
“我们演出还早呢,不急啦~”
“小阮你不是还要和你哥出去玩嘛?别因为这个事心烦啦,到时候再玩得不开心!”
“对呀对呀,开开心心出去玩,也有可能在旅途的功夫中,万一你再忽然找到了感觉了呢?”
“……”
周子珩站在门口,大致听明白了几个女孩这些日子这么晚才离开练功房的缘故。
回去的路上,阮茉就很烦,脑袋抵着玻璃窗,头朝下,一言不发。
周子珩想安慰,却也安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