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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欲/欲念 第130节

执欲/欲念 清悦天蓝 4881 2024-06-29 11:41

  她再一次看到了幻觉。

  这一次几乎是无比清晰。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脸背对着她,依旧是看不到长什么模样。

  开心从对面的沙发,奔跑到了白墙之中。

  ……

  阮茉没办法坐视自己越来越频繁出现幻觉这件事了。

  似乎从法国绑架案之后,她就开始频频幻视一些东西。

  长发红衣的女人,一蹦一跳扎着羊角辫的小孩。

  还有周家六楼空白画框里,填满了毛笔字的画面。

  她当然不会相信有什么死去的人正在托梦给她,什么非人类非自然现象正在在她面前上演。

  周氏在医疗上也是呈现上京医疗企业垄断趋势,周家的后山私立医院,里面聚集了全世界顶尖的医学研究者。

  阮茉每年都会去体检,有什么病痛,也都是周氏医院亲力亲为。她找到了院长,想要给开点儿治疗头痛的药。

  院长有点儿意外,

  “这才刚过完年,怎么就头疼了?”

  阮茉:“压力大。”

  “我哥以前不也压力大到睡不着……”

  院长笑了起来,

  “周先生不是压力大到睡不着。”

  “是被你给皮的!”

  阮茉:“……”

  头痛没什么,院长让主任带她去做了个脑部ct,确定脑里面没长什么瘤子。

  然后就给阮茉开了些治疗压力大的头痛药。

  阮茉躺在床上,从ct机进去又出来,院长也是看着她长大的了,周氏变革,权力交接于阮茉,但周氏后山的私立医院还是归周子珩管。

  很快一塑料袋的药被递到了阮茉面前,阮茉把玩着那盒子,转了个圈。

  忽然随口一说,

  “院长叔叔。”

  “你说——压力大了,我会不会也出现幻觉啊?”

  她用措辞用的很微妙。

  用了个“也”。

  院长想都没想。

  看着面前玩盒子的女孩。

  和蔼道,

  “怎么,小茉莉有朋友压力大到会出现幻觉?”

  阮茉把谢珞珞的事情换了个芯,跟院长说了,

  “小谢她说她真的很想念一个人,可能是压力大,所以经常会见到那个人时不时出现在她眼前。”

  “就跟真的一样。”

  院长:“压力大做梦梦见想见的人,倒是有可能。”

  “她可能是在夸大其词,时不时见到像真的一样的人,还大白天,拍鬼片呢!”

  阮茉一顿,一字一句,

  “她说是真的。”

  “她当时跟我坐在一起,就也产生了幻觉。”

  “指着一堵墙,说那里站了一个人。”

  “惟妙惟俏,绝对不像装的。”

  “……”

  院长第二专业辅修的健康心理学。

  他琢磨了一下阮茉的话。

  半响,跟阮茉斩钉截铁,

  “如果这个谢小姐不是精神分裂方面的症状的话。”

  “那她应该就是曾经失去过某段记忆。”

  “失忆也是有可能造成幻觉,当再一次受到特定的诱导因素影响,失去的记忆里出现过的人或者物体,就会以幻觉形式,再一次在眼前呈现。”

  “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发生。”

  “……”

  阮茉谢过院长。

  临走前,又看了眼自己的脑部ct图。

  没有任何精神分裂的表象。

  ……

  周雾又过来联系了阮茉三次,说拦截下了四五个从法国监狱发过来的包裹。

  都是邵宏花重金让监狱邮寄给她的。

  阮茉意识到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让周雾给烧了。

  “以后再有法国那边寄来的包裹——”

  “通通烧掉!”

  周雾:“是。”

  夜晚的风拂过窗帘。

  阮茉发现自己在教堂外的花海里奔跑。

  教堂钟声响起,爬山虎摇摆着叶片,在月色下拂起墨绿色的浪花。

  她推开了一扇门,沿着记忆中的路往前走。

  里面灯火温柔,光线温暖。她看到屋内全是人,他们背对着她,正在围绕着插了一直蜡烛的生日蛋糕。

  其中有个十一二岁的白衣少年,朝着口袋,静静站在红色连衣裙女人的旁边。

  “爸爸——妈妈——”

  “子珩哥哥——”

  阮茉往后退了一步。

  霎那间,那些人全部刷刷回头,望向了倒退的她。

  “……”

  “……”

  “……”

  他们没有脸庞。

  素白一片,空白一团。

  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抱着垂耳兔娃娃。

  一蹦一跳,欢快奔跑进了屋。

  原安明喊小晚晚快点儿过来。

  他摸了摸晚晚的脑袋。

  将挂在对面五斗橱上的毛笔字裱框,微微按动了上面的纹路。

  微型摄像头聚焦,男人说,要记录下今天晚晚两岁的生日,这一最值得纪念的时光。

  忽然又刮起了一阵风,阮茉用手挡住吹散了的长发。

  等她再一次回头,屋内已经变成了残破腐败。

  玫瑰花凋零,蛋糕融成黏泥。

  蜡烛已经熄灭了上万年。

  一枚枪,悄悄介入夜色。

  砰————————

  !

  卐字子弹,燃烧着焰火。

  冲向了阮茉的瞳孔!

  “……”

  阮茉猛地从床上惊醒!

  她大口地喘着气。

  夜色已经深了,哥哥也已经熟睡。阮茉转头看了眼周子珩,他呼吸平稳,似乎睡得很沉。

  阮茉俯下身,在周子珩嘴唇边,印了一个吻。

  她下了床,披上绒长衣。冬季的夜晚干枯且宁静,年味还未散去,爆竹的余烬还隐约弥漫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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