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砚寻思了一下,去了倚江苑。
他隐约记得元妤上次私下见过孟潮生后,情绪很低落。
想到这里他心情又有些阴郁。
他还没弄清他二人之间究竟是何关系,却在这儿怕她情绪低落心情不好,想去看她。
想叫车掉头回去,可心底又确实担心。
最后,谢砚是一路黑着脸到的倚江苑。
可元妤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情绪低落,正在院子里看着身边婢女使唤着院儿里的小丫鬟不知道干嘛。
谢砚走近才发现,那些小丫鬟在搬花,一盆一盆的,从牡丹到百合,从红的黄的到白的,甚至还有绿色紫色的,二三十盆,不一而足。
谢砚诧异,拧眉问了句,“这做什么呢?”
元妤才看到谢砚,起身迎过去,笑道:“玉荣长公主要办赏花宴,帖子递到了元府,爹爹派人给妾送来时还说玉荣长公主赏花宴不仅要赏花,还要斗花。妾寻思玉荣长公主的赏花宴不能不去,也不能不准备,今儿便在花市上挑了些开得好的花儿回来,三郎看怎么样?”
闭口不谈见了孟潮生的事,谢砚竟也没去问,只黑了脸追问了一句,“玉荣长公主的赏花宴给你下了帖子?”
元妤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谢砚脸更黑了。
玉荣长公主是当今陛下的妹妹,虽不是一母所生,但兄妹二人关系一向很好。玉荣长公主要办赏花宴的事情他也知道,因为陛下的五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年岁都不小了,到了该娶正妃的年纪,特别是五皇子李昀,二十一了,与他同岁的六皇子前年便已大婚,他府里却只有一个侧妃,太不成体统。
因而丰庆帝便想借玉荣长公主的赏花宴,先给自己几个儿子挑一波媳妇儿。
至于为什么没让宫里的皇后或郑贵妃办,自然是不放心。
一个个儿的都有私心,若叫皇后办,挑的人怕能叫这几个儿子后宅都不消停。
越过皇后叫贵妃办,依照皇后的性子,怕能叫整个后宫都不消停。
丰庆帝干脆便托了家里同样有儿子到了年纪还没娶亲的玉荣长公主。
反正都是选媳妇儿,选一个也是选,选几个也是挑。
这事儿丰庆帝跟他提过,还打趣他要不要一道把正妻挑了,可以叫玉荣长公主费费心。
他自是不用,却没想过玉荣长公主的帖子能下到元妤头上。
不说她身份,就她现在的名声,还能配皇子不成?
“不准去!”说着还泄愤似的抬起尊贵的脚踢了踢摆在地上的花盆,一脸不愉。
元妤惊讶了。
她张了张嘴,又合上,最后道:“不能不去呢,是玉荣长公主给妾下的帖子。”主要是自她声名尽毁后,难得有人给她下帖子,还是身份尊贵的玉荣长公主,这对她来说是好事,她怎么能不去。
谢砚很不高兴,咬牙道:“你不是病着?!”
“妾好了!”
谢砚又黑了脸。
他是要她称病不去!装什么听不懂呢?!
元妤自然是看出他的不愉,却没想妥协。
觑了他一眼,转身吩咐明若道:“就那盆山茶花吧,别的都抬走,找人侍弄着。”她本也没打算在玉荣长公主的赏花宴上出什么风头,那山茶花虽不算名贵,但开得粉艳艳,花朵也不算小,瞧着够喜庆,凑个热闹也就罢了。
原本还想叫谢砚出出主意呢,但看他现在这个模样也不会有什么心情。
院里小丫鬟们没敢看郎君的脸色,三三俩俩地低头快速将其他花搬走。
谢砚看着站在院中拿眼觑他的元妤一眼,冷哼一声甩了袍子进了主屋。
元妤赶紧叫明芷把那盆选出来的山茶花搬走,搬到谢砚看不到的地方先养着,免得惹了他的眼再被他撸了。
只是她到底没明白,只不过去参加个赏花宴,他至于如此动气吗?
想归想,元妤还是没敢放他一人生气,万一气大了怎么办。
故,又怂怂地跟进了屋。
谢砚坐在屋中竹榻上,冷着脸在翻书。
元妤在装怂以示好,迈着怂怂的小步子,一边瞅他一边往他身边凑。
见他旁边小几上没有茶,还狗腿地拐了个弯,给他倒了杯茶递上,笑得甚是讨好殷勤。
谢砚看她一眼,鼻腔哼了一声,没理她。
元妤瘪着嘴把茶杯放在小几上,也不顾忌什么了,钻了空隙,蹭着臀往他腿上挤,伸手去搂他脖子,半撒娇地问道:“三郎你到底因何生气?妾不过是想参加一个赏花宴。”
谢砚冷哼一声。
不过想参加一个赏花宴?皇家的赏花宴是随随便便能参加的吗?
她声名是不好,但保不住哪个皇子看上她容色,不娶做正妃,纳回府做个侍妾呢?
他可听说之前四皇子还在三公主的生辰宴上维护过她。
谁知道玉荣长公主的赏花宴那些有了正妃的皇子会不会去参宴,虽然明面上请的都是女郎夫人,但既然是为了给皇子选妃,总有皇子会暗中去看的。
皇家选妃,一次都不是选一个的。给没大婚的皇子选个正妃,也不耽误给有正妃的皇子选个侧妃侍妾什么的。
她一个名声不好、都委身给他的女郎去凑什么热闹?!
万一被哪个眼瞎的皇子看上,他还得想法子去捞!
刚嚯嚯了一个公主,他可不想再费心思弄倒一个皇子。
太惹眼了!
但他这么要脸的人,不可能亲口说出玉荣长公主办赏花宴的目的,不然岂不是变相地承认自己的在意叫她得意吗?
故谢砚只冷哼不说话。
元妤看他不说话,微撅着嘴有点泄气。
但好在他也没掀她下去,那应该还有缓和的余地?
元妤想了想,便搂着他脖子委屈道:“妾为了三郎,得罪了三公主,又名声尽失,被学院劝退,在府里困了好些日子了,妾无聊啊。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玉荣长公主办赏花宴请了妾,对妾来说都是个机会,或许长安城里的夫人贵女见玉荣长公主请了妾,对妾看法变了变不再背后戳妾脊梁骨了呢?”
况她需要机会在人前露脸啊,不露脸怎么展现自己的大气与超脱世俗?怎么有机会收拾不顺眼的人?
谢砚瞥她一眼,见她委屈巴巴的样儿,心道你接近我还不一定抱着什么目的呢,这会儿倒好意思说得委屈不已、为我牺牲不少的模样!
但心头到底还是软了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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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感谢两位姑娘~【感动ing】
第55章
她说的倒也没错,她一个刚及笄的女郎,就算不是为了他,若不是因为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也不会置自己于今日这个地步。
还是爱玩还闹的年纪,想凑凑热闹也没什么错。
虽口头上仍不愿松口,心下却是允了的。
心道,就算真被哪个眼瞎的皇子瞧中了想带回府做个妾宠着,大不了他就再费费心思嚯嚯一个皇子好了。
再说五皇子应是会去的,拜托他帮忙看顾一下,应也是无碍。
自认为说服了自己的谢砚木着脸要求了句,“不准闯祸!不准背着我勾三搭四!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元妤汗,她哪有什么身份?
连个姬妾都不是,充其量算个外室?
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十足懂事地点点头。
但谢砚的态度太奇怪,元妤多少有些起疑,心里盘算着回头要叫明芷打听一下,玉荣长公主这个赏花宴莫不是有什么说法在里头?
谢砚却还是心里头不舒服,总觉得放她去参加别的男子的选亲大会像给自己戴了顶绿帽子。
他黑着脸扔了手中拿来装模作样的书,抱着她起身便往床帐中去。
元妤下意识扑腾了一下,被他捏着大腿内侧武力镇压。
她望着窗外透亮的天色,心累。
郎君,咱又要白日宣淫吗?
谢砚却没理她,把她丢到床帐中,帐子都没放便扯了她衣带,把人光溜溜地压进被子中,又亲又咬又挺着腰使劲儿折腾,哪里还有什么如玉郎君的风采,活像一只把自己困在魔障里出不去,找她磋磨发泄的兽。
元妤知道必是自己惹到了他,虽不知具体缘由,却也不敢反抗得太厉害,只好嘤嘤哭着攀着他,任他折腾。
这一折腾便折腾到晚上掌灯时分。
俩人身上黏黏腻腻地全是汗,他在她身上摸了把,似恋恋不舍又吃不动了般,拍拍她光果的背,吩咐道:“去,不是饿了?叫人备膳。”
被折腾到早没了食欲的元妤:“……”真想把他一脚踹下去。
他大爷的,折腾够她他倒是饿了,还要她安排服侍!
元妤气咻咻地起身,拽着衣服边穿边下地!
谢砚看她那样儿,倒是笑了。
这会儿倒真心有两分娇气样儿了。
元妤简单梳洗了一下,叫人备膳。
其实哪里需要她安排吩咐,厨房就一直备着呢。
不过服侍的丫鬟听着屋里的动静谁也没敢叫,这会儿听到吩咐,直接去后厨端了食盒上来也就是了。
元妤转身欲去内室唤谢砚,但一想到他刚才欺负她那劲儿,这会儿进去叫他八成也要被他使唤着穿衣梳洗。
想到这个便又不准备叫了,反正之前折腾的起劲儿的时候他说他不饿。
元妤毫无心理负担地自己坐回饭桌上,独自享用起厨房精心备下的膳食去了。
谢砚似猜到她不会进屋叫自己般,几乎元妤刚坐下他便掀了帘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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