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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民国名流渣受 大叽叽女孩 8909 2024-06-30 07:34

  “不要成天想些有的没的,我呀,当你妈都足够,你难不成要看着你妈过一辈子?”

  乔女士醉酒之后,把怨气都撒在了小刘身上,清醒的时候,就又很喜欢逗弄小刘,或许是蛮享受孤独时光里有个小孩子对自己全心全意的喜欢,又或许她从这里能够找到自己还是很有魅力的自信,于是高高在上的看着小刘沉迷,偶尔怜悯的提醒,偶尔冷眼旁观。

  “我只是想要一直跟着太太……”

  “那可不行,等去了京城,若是情势大好,就再也不回天津卫了!”乔女士豪言壮志尽在此言,“京城可比这边儿好多了,那可是皇宫所在,我先生也在,他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了。”

  小刘慢吞吞的抹匀雪花膏,听见太太提起那个根本没有过来几回的先生,落寞的垂下眼睫,一言不发。

  另一边,顾葭果然心绪不宁,总感觉自己是辜负乔女士的坏人,然而情势所逼,他做了这样的事情就做到底,大不了回去再好好弥补。

  正这样想着,医院也便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自称是陆玉山哥哥的人也将陆玉山送来了玛丽亚医院。这医院门口依旧冷冷清清但医院内部却是热闹非凡。只见医院的院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接到了通知,早早站在了医院大堂里,和三四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块儿堆了满脸的笑意等待多时。

  陆云璧不苟言笑,但遇上医院的院长,却是突然来了精神,快步走过去,一顿叽里呱啦的说了一串鸟语。

  顾葭听不懂,顾无忌便很贴心的在听完后对顾葭解释:“他是朋友,那院长已经准备好了手术台,说是要给那陆玉山先做个全面检查然后若需要就能立马手术。”

  “很严重吗?”顾葭这虽然是明知故问,但也是因为心里没底,才会询问,他明明看见了陆玉山摔下来后对惨象,那些血,那些深陷的雪坑,还有昏迷不醒的星期五……

  “很严重吧……”顾三少爷自问自答。

  顾无忌一直搂着哥哥,听见这些傻乎乎的话,却是笑着安慰道:“和你没关系的事,何必苦着脸?哥哥笑一个。”

  顾葭摇头,说:“我和他只认识两天,怀疑过身份,却没有想到他真的就是。”

  “好好,没关系。”

  “我们还是和那位陆云璧先生好好谈一谈,那既然是他的弟弟,为什么会倒在我家门口,又如何找到他的,他说有仇家追杀,又是哪位仇家,这次的事件会不会正是仇家做的……”

  顾无忌干脆伸出手指头抵在顾葭的唇瓣上,说:“哥,都说了不会有事,就算有,也赖不到你我身上,我们可都是不在场的,等会儿看那陆玉山没什么事儿,咱们就可以回家了,顶多帮忙把医药费给结了,那都算我们大方。”

  这边刚说完,顾葭就见血淋淋的陆玉山被送去四楼,而陆云璧则点了根烟,走到他们这边,说:“顾三爷。”

  顾葭点头:“您好陆先生。”

  “客气了,顾三爷,感谢你这几天照顾我的弟弟,他这两天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我捡到他的时候,他什么都不记得,所以基本没有和我说什么。”顾三少爷努力回想,但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失忆?”陆云璧皱起眉,“我知道了,请你们等一下,等玉山醒了再回去可否?到时候我在客云来定一桌菜,好好的感谢你。”

  顾无忌捏了捏顾葭的肩头,顾葭十分懂事的没有说话,顾无忌直接代替顾葭说道:“这倒是不必,我哥心好,照顾阿猫阿狗那都是常事,只是希望若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就先回去了,医药费直接记在顾公馆的账上,到时候让医院直接去银行结账。”

  说着,顾无忌拿出一张支票放在了陆云璧的西装口袋里。那上头早早签了他的大名,却是没有填写金额。

  顾葭看了弟弟一眼,没有说话,盯着陆云璧看,想知道此人是如何反应。若是不依不饶,顾葭估计要懊恼死,毕竟无忌这样的态度就已经代表他们不会推脱责任,陆家还不讲道理的话,他早该不捡那陆玉山了!

  和陆玉山比较起来,自然还是无忌更重要!哪怕他们昨天很是有段荒唐的故事,可那也都是醉酒之后的事情,是不必负责的,他还决定假装忘记呢。

  顾葭如此想着,可想了许多,陆云璧这位看起来比陆玉山大十几岁的先生并没有做出什么他能预料到的举动。

  “当然可以,只不过我想若是玉山醒来会想要看见顾三爷,顾三爷何不再等等”陆云璧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顾葭微微一愣,说道:“那也好……”虽然顾葭不认为陆玉山会想见自己,他也因为昨天的荒唐暂时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表情见陆玉山。

  留住了顾家兄弟后,陆云璧走到四楼去,到那正在做检查的陆玉山身边,把烟直接按灭在陆玉山手边儿,淡淡地道:“你们都先出去。”

  正在检查的医生们没有半分犹豫,眨眼便全部消失,顺便还将门关上。

  随着门那“咔哒”一声响,陆云璧拍了拍弟弟的脸颊,说:“醒着就别装睡。”

  说罢,躺在病床上满头血的陆玉山便当真缓缓睁开那双深邃的眼,然后靠坐在床头,声音嘶哑,说:“给我根烟。”

  第42章 042

  “记得我吗?”陆云璧垂眸看这位最小的弟弟, 声音淡淡道带着盘查语气的询问, 一边从铁质的烟盒里掏出一根烟递给陆玉山,然后把口袋里的打火机丢了过去。

  头破血流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陆玉山一腿盘起, 一腿屈起, 手肘搭在那膝盖上,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熟稔的夹起那根烟放在唇间,随后拨动那火机的滑轮便有一簇火苗蹿起。

  火苗凑近他的烟,火光便也将他隐在阴影里的轮廓照亮, 将他迷人的俊美的面容露在红光之中。

  ‘咔哒’火苗很快灭了, 取而代之的便是一点橙色的烟火光亮, 他深深的吸进一口, 然后重重的的吐出来, 整个后背往后躺,那烟便散的很开, 像是一团轻纱在水里飘荡。

  陆云璧并不急着知道答案,他看着陆玉山沉默,良久才抬起那双略浅淡的眸子,以他熟悉的对万物都不在意的漠然看着他,但陆云璧清楚,他的这位弟弟,比任何人想的都要更加在意他想在意的东西, 并不如所见那样属于单纯的冷血。

  “废话, 大哥, 你来晚了。”陆玉山眉目如画, 脸上淌血的地方凝着血痕,目光如炬的望向陆云璧,咳嗽了几声,却又混不在意自己的伤势,反而露出一个潇洒的笑意,“我似乎等了你许久。”

  陆云璧点头:“被王家的人拖住了,你从下面上来有没有什么线索?”

  陆玉山食指和中指将烟夹走,手掌撑着头侧,眉头微皱:“没有,线索断了,不过无所谓,我这边什么都没有,王家也没有,他们始终比我们慢一步。”

  陆云璧干脆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坐下去,双腿便交叠的翘起,通体是温文尔雅的霸气,严肃的道:“究竟是你找不到线索,还是找到线索,结果线索断了?”

  陆玉山回答:“有什么区别吗?”

  “自然是有的,不然为什么算准了时间跳楼?你不要乱来,你从前再暴力偏激也不会用在自己身上,你现在很有问题。”

  “是吗?”陆玉山却表现的很轻松,他双手一摊,笑道,“有问题就有问题吧,以后再说,我头疼的很,把医生叫进来继续给我检查检查。”

  陆云璧顿时没了耐心,站起来便道:“你不说我也不逼你,这两天你做了什么我也不问了,外面有两个人,他们想要看望看望你,你见是不见?”

  陆玉山眉头一挑,说:“你亲弟弟躺在这里要死不活的,哪些人要见你都应该挡了回去。”

  “挡不了,人家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见不好。”说罢就转身出门叫人了。

  陆玉山神色微动,然而到最后也只是抖了抖手里的烟,没有再说什么。

  不多时,屋外忽地有了几组轻重不同的脚步声,他下意识的要把烟灭掉,可手却又猛的顿住,将那燃了一半的烟留了下来。

  正在此时,门终于开了,陆玉山抬眸,便见门口站着一对相携而来的兄弟,高个儿的那位走在最前,一身不可小觑的气势,稍稍纤瘦一些的哥哥顶着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睛望向他,里面藏着七分疑惑,三分羞窘。

  而在顾葭的眼里,这星期五也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坐在病床上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陌生人。

  顾葭的脚步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跟着弟弟走过去,在弟弟说话前对着好像状态还不错的星期五道:“不知道是不是该重新认识你一下,陆老板。”

  陆玉山上下打量了一下顾葭,随后伸出手正要和顾葭相握,但又好似突然才发现自己手上还夹着烟,便不好意思的说:“抱歉抱歉。”然后将烟随意的用手指捏灭,重新伸手给顾葭,道,“请问先生你是……”

  顾三少爷一愣,看向旁边的陆云璧,陆云璧却没有任何表示,他便只能自己理解这是什么意思,是这位大名鼎鼎的陆老板又失忆了?

  “你不记得我?”顾葭选择性的说,“前天晚上,我看见你在我家门口躺着,就把你捡回去了,你在我家待了两天,你还记得吗?”

  陆玉山一脸的为难,笑道:“真是抱歉的很,我恐怕记不得了,只记得倒在一个小公馆的门口,饿的头晕眼花,然后再醒来就待在医院了,是你送我来的吗?先生你不仅人长的好,心肠也好呀。”

  “这样吧,我让我大哥请你们吃顿饭,以后做个朋友,我这里还要做检查,实在抽不了空去,等我好了就去拜访你们。”陆老板果然八面玲珑,哪怕头破了躺在病床上也不让人感到一丝被怠慢的感觉,是天生的生意人,然而顾葭却越发迷惑,有种轻松之余的憋闷,好像明明是自己打算做一个负心汉,结果第二天起床,被糟蹋的姑娘先甩了他一脸银票,然后得意洋洋的说‘昨晚你很好,这些钱是你的辛苦费’,说完便扬长而去,“对了,我忘了先请教这位恩人是……”

  顾葭虽然知道自己脑海里想的剧情与自己和陆玉山之间是没有可比性的,但也大致有共通性。他一腔郁闷堵在心口,一时难以疏解,便很有些被人遗忘的不甘心。

  不过顾三少爷也并非等闲之辈,他在交际场上那么多年,各种情况都遇到过,这种情况自然也可以轻松应对。只见他抿唇一笑,道:“陆老板这是说道什么话,忘了我就罚你自己想起来,可不能问别人哦。”说罢,又晃了晃弟弟的手,说,“无忌,既然陆老板现在还未好,我们也就不打搅了,等人好了之后,我们请他们去法国餐厅吃大菜吧,毕竟是要成为朋友,可不能怠慢。”

  顾无忌喜欢看哥哥这样指挥一切,包括自己。

  “嗯,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顾无忌转身对那靠在门边儿的陆云璧书哦,“这位陆先生,即是见过了,那我们也该回去了,我哥他吃饭很不让我省心,总是有一顿无一顿,现在该到他吃点心的时候了,必须得回去才行。”

  陆云璧此刻没有什么理由留下这两人,更没有必要,他点点头,让门外的保镖送客后,才坐到陆玉山的身边,说:“你和那顾小三爷什么关系?”

  陆玉山一脸无辜:“我若是知道,我便告诉你了,大哥,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怎么这么上心?我可告诉你,大嫂若是知道你变心,把你变成太监我可不认你了啊。”

  陆云璧眸色沉沉的看着这位小弟,说:“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但是若找到了那什么十二山水画的下落,就不要自己一个人去,我们会担心,我知道你现在有的是本事,在上海只手遮天,但别忘了,有空还是要回家看看,过去的事情,不必太过执着,差不多就行了。”

  “那顾小三爷,我不太清楚,但顾小三爷的弟弟顾无忌和我们陆家有过几次接触,他们陆家在京城很是有些势力,现在有意朝周围伸手,领头的就是那个顾无忌,你不要去惹人家的哥哥,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惹急了,本来井水不犯河水,最后却是个鱼死网破。”

  陆玉山笑出声,看大哥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一个傻子:“大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什么时候又招惹谁了?我从来没想招惹谁啊。”

  这倒是实话,陆云璧最担心的,也是这个‘不招惹’。

  从小便跟随他们闯关东来到这富庶之地的小弟似乎除了赚钱和与王家做对,再也没有什么自己的爱好和娱乐,自律又极度封闭心里的后果就是表面和所有人谈笑风生,实际却让他们这些逐渐有了自己家庭的大哥们很是担心。

  担心陆玉山的暴力倾向是不是更严重了,担心小弟是不是已经不和任何人说真话,担心小弟是不是一辈子都这么拼命赚钱却又不知道赚钱来干什么。

  虽说和王家做对是他们陆家的传统,但若比起小弟的精神状态,那么显然是后者比前者重要一万倍!

  “所以,根据那位顾小三爷的说法,你在他家的时候就失忆了,都不记得,现在从楼上掉下来,恢复了之前的记忆,可却忘记了这两天的经历,是这样?”陆云璧冷笑了一下,说,“若真是这样,也太巧了。”他知道陆玉山在瞎编,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巧合,有的只是精心设计的阴谋,这句话还是陆玉山信奉的名言。

  “是吗?若真是这样,那我这经历还真是一个好剧本。”陆玉山摸了摸下巴,“要不要投资个电影儿请几个小明星来拍一拍?”

  陆云璧点点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拍了拍陆玉山的肩膀,说:“拍吧,反正你现在想做什么,没人管得了,但是有一点,你记住……”

  陆玉山慵懒的扬了扬下巴,示意大哥直说。

  陆云璧道:“我们永远是兄弟,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商量。”

  陆玉山轻笑:“我知道。”

  他知道的。

  第43章 043

  陆玉山如此的不正常, 身为从山东连夜赶来的大哥, 陆云璧不得不多操一份心。

  他除了病房后,让医生们回去继续给陆玉山检查, 一边回到休息室, 一刻也不停歇的对自己的手下说道:“把这回跟着玉山出海的人都给我带过来。”

  陆云璧要开始自己调查,因此决定之后便直接坐在靠椅上,双手放在扶手上,神色严肃, 和那之前在看戏时众星捧月却高高在上的陆玉山气势相似又不同。前者稳重, 后者时时刻刻都仿佛要整死你, 看你的眼神都叫人惊心胆颤。

  “是。”陆云璧的心腹是个比他年纪还要大的男人, 名唤‘有财叔’, 姓却是没什么人知道。

  这位有财叔微微颔首,雷厉风行的走出去, 不多时就将前去山东报信儿的小子给拎来进来。

  那小子穿着不似在上海跟着陆玉山那样光鲜,两个人都灰不溜秋,像是遭受了什么大难,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一样。

  有财叔伸手将那小子往主人陆云璧的面前一推,那小子顿时直接‘扑通’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陆云璧垂着眼帘看人,给予足够的沉默让此人恐惧后, 才缓缓地道:“三天前你跑来山东找我, 说是玉山他搭乘洋人的船回来了, 让我派人去接他, 他在天津卫等我,可我来了却发现情况和你所说,很是有些不同,你有两次机会朝我解释,我允许你浪费一次,但第二次若还和我支支吾吾撒谎连篇,就把你的舌头割了下酒。”

  陆云璧没有发狠说这些话,他说的很平淡,好像他并非是在威胁一个对弟弟忠心耿耿的下人,而是在和这个下人商量等会儿一块儿吃顿饭。

  那小子脸色‘唰’的苍白起来,头磕在地上,久久不能抬起,也绝不多说一个字。

  陆云璧其实还蛮欣赏小弟身边这些硬骨头,只不过很可惜的是,碰见了自己……

  “你不说话,并不是为了他好。”他淡淡的道。

  那小子唇瓣本抿的死紧,听到这句话,终于是忍不住说:“大少爷,实在对不住,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不能说,任何事情没有经过老板的允许,都是不能说的。”

  “你也知道我是他哥,现在他糊涂了,自己从楼上跳下来磕破了脑袋,你现在说等于是在帮他,更何况有我保你,你再不好好告诉我,那次啊是真的不识抬举。”

  陆云璧慢悠悠的咄咄逼人,跪在他面前的小子冷汗出了一身,良久,终于还是开口道:“大少爷,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老板从来都不怎么告诉我们他这样做的原因,只是吩咐我们去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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