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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我到底有没有钱 妄鸦 8100 2024-06-30 07:35

  “没有炼金术到达不了的方式,调出图书馆封存在地下的资料。”

  拉斐尔的话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让下属在内心那叫一个叫苦连天。

  作为专门管理光照会绝密典籍而设立在大英图书馆内的下属而言,至少在神秘仪式这方面,他是绝对找不出第二个代替这资料上的方法了。

  可是没办法,尊者都发话了,当下属的只能唯唯诺诺的表示自己清楚,然后领命而去,只留下拉斐尔一个人站在窗前眺望下方的草坪。

  威斯敏斯特庄园的草坪修剪的很好看。

  这里并不是兰斯亚特家族的老宅,兰斯亚特家族的老宅是处在伦敦近郊的一处巨大城堡。

  拉斐尔并不喜欢那个地方,一见到那个阴森的,有着天然围墙甚至是一小段护城河的中世纪古堡,他的内心就会抑制不住的生出暴虐的凌虐冲动来。

  毕竟那里带给他的并没有任何值得说是快乐一点的记忆。

  所以在拉斐尔继承了威斯敏斯特公爵头衔的第三天,他就轻描淡写的大笔一挥,将这栋古宅直接捐给了英国官方文物保护组织,并且还没有拿走内里任何东西,包括兰斯亚特家族的挂毯。

  此举当时在欧洲上流社会也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近现代欧洲大陆上叱咤风云的家族,兰斯亚特家族绝对能够排进前三。像以前那些鼎鼎大名的,什么美第奇家族、波旁家族、哈布斯堡家族、波吉亚家族等,要么就是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要么就是没能跟上时代发展的浪潮,在近现代的时候被抛在了身后,不得不隐姓埋名,忘记了自己尊贵的血统。

  只有兰斯亚特家族,这个家族和皇室联姻的时候也出过许多流淌着他们血脉的皇室,梵蒂冈的教皇也出过几任,发展到现如今,要说一声整个欧洲皇室都和拉斐尔有点血缘关系都毫不夸张。而且他们家族前几任的先人特别有头脑,身为大地主手握了无数地契,如今是多行业多开花式发展,冠以欧洲名门称呼绝不为过。

  所以当时还有不少注重传承的旧贵族颇有微词,但是他们那时候都被拉斐尔上位的铁血手段吓破了胆,愣是没哟一个人敢跳出来反对的。时任下议院更是因为拉斐尔如此抛弃传统,推陈出新的行为狠狠的一边倒,一下子就把拉斐尔推上了一个民意巅峰。

  把兰斯亚特城堡处理之后,拉斐尔就在肯辛顿切尔西随便找了处房子住了。

  其实他本人对于房屋的要求并没有那么高,虽然用外在人设包装自己,但事实上拉斐尔并不是一个穷奢极欲的人。而且因为童年生活在牧场的缘故,他本人更加钟情面积小但温馨的布局环境,所以最后他就在这里定局了下来。

  拉斐尔站在窗边,浅淡的夕阳从外面投射过来,将他半张脸照亮,另外半张脸还隐匿在书房的黑暗中,看上去格外锋利。

  下方的花匠正在尽职尽责的修建着花丛,细心的将玫瑰花在花坛上插好。

  这些玫瑰花清晨的时候还在保加利亚的玫瑰园里怒放,等到天光微亮,花瓣上还沾着无数露水的玫瑰就被小心翼翼的摘下,一支一支的装入生态模拟袋中,直接空运到英国伦敦,被送到威斯敏斯特府邸的时候上面的露水甚至都还没有完全挥发。

  他盯着那些怒放的玫瑰,每一片花瓣都仿佛是极致的妍丽,美的让人心生摇曳。

  拉斐尔以前并不多喜欢这种植物,但是昨天回来后他忽然鬼使神差的让私人管家将花园的郁金香全部换成红玫瑰。

  归根结底,总是,见到这些玫瑰花,就会想到另外一位黑发青年。

  蔷薇十字会的那位年轻首领。

  那日拉斐尔在雨中看到他站在幽暗的巷子中,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一个体型比两倍的他还要庞大的彪形大汉。

  拉斐尔还记得那个时候雨下的很大,打落在黑发青年身上破破烂烂的白袍上,根本无法遮掩他锁骨上妖冶盛放的蔷薇十字标记。

  那一幕居然和这玫瑰的模样相重合。

  拉斐尔不自不觉思绪就不受控制的游移,直到他看到站在府邸高大铁栅栏外,朝他垫脚挥手的宗祁时,才蓦然回过神来。

  “下次不要拦这个人,他可以自由出入这里。”

  金发公爵匆匆嘱咐了一声下属,脚步略带急促的走下楼梯,内心居然第一次生出如此强烈的,名为期待的情绪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你下午四点钟来,那么从三点钟起,我就开始感到幸福和期待。

  ——《小王子》

  —本章里提到的神秘方法大家可以猜一猜,和《达芬奇密码》里面那个方法差不多哦_(:3」∠)_

  第53章

  不知道为什么, 远远看见那个朝着他挥手的黑发青年,金发公爵下楼梯的速度都不自觉的匆忙了许多, 内心竟然带上了期待的情绪。

  宗祁现在的表情有点沮丧, 也不能说是沮丧,其实就是有点空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

  拉斐尔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个模样, 不自觉皱了皱眉,快步走了过去。

  事发突然,宗祁的异常一下子就冲散了刚才拉斐尔看到那份不靠谱的资料后浮现上来的不自然感。

  “你怎么下来了?我就是和你打个招呼。”

  宗祁站在外面,正想转身走,抬头就看到威斯敏斯特公爵大跨步朝他走来, 刚刚站在窗前时还冷冽的眉眼间瞬间染上了浅浅的担忧。

  “怎么了?”

  宗祁本来就是出来散个步顺带改善一下自己心情的,没想到现在自己难得一遇的不开心时候被拉斐尔瞧了个正着, 顿时还有点小尴尬。

  “……没事。”

  但是这件事情它本身又不是什么这次考试没考好啊, 今天拉美尔庄园的饭菜不和我心意啊之类的可以和朋友一起没事吐槽的烦心事。事实上,这件事情涉及到宗祁的父母,所以他张了张嘴,犹豫片刻, 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克里斯共度晚餐呢?”

  拉斐尔一见他的模样,内心便明白了大半。于是威斯敏斯特公爵根本没有多问一句,而是回头直接吩咐私人管家去安排晚餐, 带着宗祁在他今日才布置完成的玫瑰花园里闲庭漫步,甚至还带着宗祁去旁边的肯辛顿宫里逛了一圈。

  作为当今英国地位最高的几个人, 他自然能够进入这栋皇家别院。

  虽然现在肯辛顿宫对游客开放,但也只是开放部分,更多的,其他的宫殿还是有英皇室后人居住。例如拉斐尔就在肯辛顿宫里有一个属于他的房间。在英国女王带头节省皇室开销后,即使是正统皇室直系后代也需要每个月缴纳一笔不菲的租赁费,才能够在肯辛顿宫或者白金汉宫内居住。

  贵归贵,但内里的一切还是按照标准皇室传统来的,许多地方都十分新奇。

  拉斐尔带着宗祁在肯辛顿宫豪华无比的后花园里逛了一圈,顺带参观了里面许多不对游客开放的私密区域,一路上极富技巧性的将话题引开,不知不觉间,宗祁似乎真的把那件事情忘到脑后,脸上也重新恢复了以往轻松的笑容。

  拉斐尔本来就极其擅长揣测人心,只要他想,他总能轻易获得他人的好感。

  不过这些年手掌大权来,拉斐尔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费尽心思的运用他的语言技巧,只是为了让一个人心情变好了。

  因为不清楚宗祁的喜好,拉斐尔直接吩咐私人管家在伦敦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the araki订了位。

  the araki是一家寿司店,连续多年被大小媒体冠以欧洲最好的寿司之名。

  拉斐尔大概是觉得反正寿司等于东方的,东方boy也等于东方的,所以东方boy等于寿司,等式成立,于是一个电话打过去,直接搞定了。

  虽然拉斐尔本人不太喜欢吃寿司,但是他属下某位光照会成员和the araki的厨师长兼老板araki mitsuhiro颇有交情,人家寿司店的老板也有意思,一听被全英国妈妈们头号操心人生大事的威斯敏斯特公爵居然莅临,还带着最近的绯闻男主角,于是大手一挥,直接就地打烊,亲自下厨招待。

  这种星级餐厅的老板一般都很有规矩,特别是以死板著称的日本人,这一次大概是破了例。

  其他打电话预定排队等了好几个月的顾客:???

  因为老板的任性,这个寿司店里如今安静的很。本来店里是有一个足以容纳六人的包间,但是主厨为了气氛,直接把店内大厅的桌子都搬开,就留下中间一个小小的桌子,再配上幽暗的灯光,从纯白的落地窗内看向外面摄政街人来人往,灯火阑珊的景象,别有一番韵味。

  “尊贵的客人,请问有什么忌口吗?”

  the araki的主厨在欧洲相当有名,开菜前他按照惯例上前询问,宗祁表示自己除了不吃芥末外其他都可以,于是晚餐便从苏格兰三文鱼的前菜上拉开了帷幕。

  扇贝鲍鱼和golden almas caviar顶级鱼子酱,苏格兰贝柱配上日本椒芽,鲍鱼的口感极佳,最大程度上的还原了它们的本味,黑松露和醋昆布的搭配简直妙绝,味增汤的相当之鲜美,打开味蕾。

  即使是宗祁这种对寿司实际上也不怎么感冒的中国boy,吃的也挺舒服。

  前菜在腌渍姜的上盘后拉下帷幕。拉斐尔这个纯欧洲人对姜这种东西完全不感冒,倒是宗祁吃的津津有味。

  主厨开始在一旁处理新鲜的海鱼,相当奢侈的只取了每条鱼身上用来做寿司的精华部分,其他全扔了。这些海鱼都是早上才从日本空运来的,力求在口感上保持最佳。

  第一个登场的寿司就是以吞拿鱼为主打的作品。吞拿鱼身上的大腹肉是用来做顶级寿司的最佳食材。

  接下来便是微微烘烤过的鰤鱼寿司,配beluga鱼子酱的鱿鱼寿司,挪威三文鱼寿司,鳗鱼手卷和传统的玉子烧。

  店里很安静,其实主厨性格很幽默,但是为了照顾客人的心情,这次也破例的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自己的心情融入到手中的作品里。

  也许美食真的会有让人心情变好的天赋,黑发青年端起桌上的清酒,轻轻和对面的金发公爵举杯。

  在这样幽暗的灯光之下,还真有点烛光晚餐的错觉。

  “谢谢你,拉斐尔。”

  宗祁又不是一根捂不热的木头,他知道自己这位刚交到的好兄弟正在费尽心思的让他开心起来,于是内心再纠结也放了放,露出一如往常的笑容来。

  他觉得自己以前对拉斐尔的偏见十分不应该。就算人家权力极大,遍布全球,但光明会的组织宗旨都已经是拯救世界维护世界和平这样了,它的首领再怎么说也不会是那种想要毁灭世界的大反派吧?

  “别客气,好兄弟。”

  灯光很暗,衬得威斯敏斯特公爵的蓝眸更加深沉,特别是配着外面的灯红酒绿,热闹繁华,宗祁竟然也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种奇怪的情绪。

  他无法形容这种情绪是什么,只觉得内心好像在一瞬间变得沉甸甸。

  宗祁习惯了一个人了,上辈子虽然和克劳斯玩的好,但人家一个克格勃顶级特工,人狠路子野就是话不多,而且又是个战斗民族的,自带超凶气质。宗祁遇到克劳斯的时候,实际上也已经在阿富汗打滚摸爬八九个月,该熟悉的该接受现实的也早就接受了,实在没办法,偶尔在夜深的时候看着星星抹眼泪,也都是一个人悄悄的,绝对不会让别人发现。

  本质上宗祁就是一个很孤独,又很自闭,但是特别倔的人。可能是小时候有一次交友不慎被人卖了后,他就对交朋友这种事情产生了下意思的心理阴影,发展到后来对任何缔结亲近关系的行为都有些下意识的抗拒。

  宗祁本来在中国就没几个朋友,以前和母亲相依为命,在母亲去世后就像是一株浮萍,整一个小白菜地里黄没人爱。那时候在阿富汗,也就是觉得自己死了窝囊,实际上也没有多少值得留恋的人了。

  但是偶尔,偶尔宗祁躺在床上半夜玩手机的时候也会溜到ins上,翻翻自己以前和那些狐朋狗友的照片,羡慕他们之间的友情。

  宗祁玩不开,圈子里大家都是讨好他,却没有人真正接近他。

  “好。”

  这一瞬间,宗祁的眼眶有点发热,他连忙下意识的举起手中的酒杯喝酒,掩饰住自己微微闪光的灰眸。

  害,多大人了,上过战场的还死过一回,掉眼泪,丢人,太丢人了。

  俗话说喝酒壮胆。伴随着寥寥几语,这一杯酒下去,某些不能说的话匣子好像也不由自主的被打开了。

  “是这样的……”

  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是多大的是,只不过涉及到了宗祁两辈子都不知道的秘密,所以如今知道真相有可能和他所知的那般背道而驰时,内心就十分意难平。

  宗祁的父亲萨希·拉美尔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这个纨绔子弟是相对于拉斐尔的外在形象而言,并不是宗祁这种小打小闹的。

  人家萨希·拉美尔还在世的时候,那就是一个话题和媒体焦点啊,英国媒体就是没事就报道一下这位大哥又花了多少钱拍下什么天价拍卖物,突发奇想想吃什么珠穆朗玛峰传说中的什么新鲜玩意,最近的女友又是哪位在国际上崭露头角的超级模特,总而言之,那就是一个大写的土豪。

  但问题是人家有钱,而且特别有钱。在他手里,拉美尔家族的名声也是极盛,享誉欧洲名流界,是人人都想抱的金大腿。据说那时候的时尚界还流传着一句话:“下一任的超模都还在萨希·拉美尔明晚的床上。”

  就这样,也足以见得这家伙的影响力了。

  宗祁一直非常讨厌,甚至是厌恶他这个爹。没别的,他和他母亲还在中国,他爹的花边新闻就穿过太平洋到达中国来,不仅仅是辜负了母亲,还让他这个小少爷沦落为校园笑柄,能不恨吗?

  反正总而言之,宗祁对他爹毫无感情,也从来没去见过他,甚至他爹在伦敦郊外的葬礼,他都不过是打了把黑伞,在远处远远的望了一眼,然后毫不留情的转身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the araki是伦敦的一家三星米其林餐厅,araki mitsuhiro就是老板,文里对这个餐厅的描述都是真实的,具体内容来源于网络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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