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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我到底有没有钱 妄鸦 7544 2024-06-30 07:35

  “今日伦敦的天气实在是多变。”

  财政大臣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尴尬的用英国人常用的假笑和日常见面问候天气来掩盖自己内心的紧张。

  大选刚过不久,他才刚刚上位,一言一行都受到极大关注,遇到这位实权在握,在下议院内众人一向讳莫如深的上议院议长威斯敏斯特公爵,小心肝都跟着跳了跳。

  越是接近政治中心,则越多次对这位当年享誉伦敦的执绔公爵而心惊。旁人都以为他不喜权力,哪知人家其实是早就大权在握。直到去年他才掀开自己蛰伏的表皮,也许在更久以前,他就早已拥有可以左右一个国家的能力。

  正在这时,警卫森严的府邸旁忽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迈着优雅的步伐,从一格格铁栅栏的尽头出现。

  来者一身银毛油光发亮,看上去就是养尊处优的模样。

  没错,正是大英首席捕鼠官凯莉,在twitter上坐拥万千粉丝的网红喵一只。

  自从唐宁街闹鼠患开始,具有纯正的银渐层血统的凯莉就被特聘到唐宁街来,成为这里的首席捕鼠官。

  没办法,谁让人家已经在唐宁街生活了近十年,熬过不知道多少任总统,是这条街上资历最老的生物,自然作威作福。甚至每一届新任首相和它的初次互动也被各种吃瓜网友争相关注。毕竟这只喵傲娇的很,平日里那叫一个高贵冷艳,不管对谁的态度都一样的嫌弃。

  听到些许声响的拉斐尔稍稍下挪视线,隐匿在墨镜后面的湛蓝色双眸如同利刃出鞘,锐利的看向发出声源的地方。

  凯莉:……

  刚刚吃完警卫投喂的小鱼干的喵一本满足,却不想看到一个喵生最不想见到的人。

  喵!居然是这个人类!

  往日里优雅慵懒的首席捕鼠官顿时一惊,浑身寒毛直竖,弓起身子,从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咆哮,脚下一个打滑,掉头就跑,那模样活像见鬼了。

  财政大臣:……

  这还是平日里那只政要开会时无所顾忌蹦到会议桌上作威作福的凯莉吗?大臣想起上次自己在一众记者起哄下去摸了摸凯莉头结果人家主子掉头就走的尴尬模样,内心一阵无言。

  威斯敏斯特公爵阁下凶名居然已经传到动物界了???

  似乎是没有察觉到财政大臣波涛汹涌的内心般,拉斐尔淡定的收回了视线。

  墨镜挡住了他大半张俊美的脸,也挡住了他刚刚凶狠的眼神。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只首相猫为啥会那么激动,但拉斐尔也丝毫不care,反正他从小到大一直没有动物缘。这非要拉斐尔解释的话,他估计只会归类于灵长类生物的食物链本能,绝对不承认自己和动物相看两生厌。

  倒是这个新的财政大臣,还算是个有心眼的,倒是可以考虑让下面的人再观察一下。

  威斯敏斯特公爵不经意的拨动着袖扣,目光深邃悠远。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件不经意的小事,在看到那只猫炸毛时候的模样,拉斐尔居然想起一刻钟之前,在漫天大雨中透过层层雨幕看到的那位黑发青年。

  明明生得纤细又瘦弱,但是掩盖在宽松白袍之下的身躯却充满爆发力,和他漂亮的外表半点不符,以为是生存在温室里的菟丝花,实际上却是一只爪子尖锐,极具攻击力的高傲猫咪。

  还真是看走眼了,第一次,对拉斐尔来说属于少见中的少见。

  可是,偏偏又是如此巧合。

  蔷薇十字……蔷薇十字会的重新出世……

  莫非蔷薇十字会的提前出世也同圣物有关联?

  拉斐尔从来不相信巧合,在如今这种敏感的关头,任何的巧合都是命运的必然。

  在中世纪后叶,罗马天主教会发动派出条顿骑士团,大肆打击蔷薇十字会这个新兴的神秘炼金组织。

  于是在1450年左右,十五世纪才成立的蔷薇十字会遭受到了灭顶打击,只得转入地下,同教廷不懈抗争。

  而1701年,共济会横空出世,作为神秘组织当仁不让的一员,弟弟当然跟随哥哥蔷薇十字会的脚步一同踏上了被动挨打的路途。

  这场针对神秘组织的世纪战争持续了数个世纪,从中世纪后期到文艺复兴时期,蒸汽时期,最后是电气时代,一直到如今的信息时代。

  当然,伴随着科技的发展,罗马教会的式微,后期没有骑士团的他们如同失去了爪牙的猎狗,丝毫不足以为惧。但不可否认的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罗马教廷在如今依然拥有一定影响力,只不过比起在现代叱咤风云的共济会,只能是蜉蝣撼树。

  按照如上关系,虽然蔷薇十字会在近代解散转入避世状态,但是内里很多十字会成员后续都加入了刚刚建立不久的共济会,成为共济会中流砥柱,其中也不乏打入光照会内部的牛人炼金术师。

  所以按这个道理来说,共济会和蔷薇十字会不仅仅是同甘共苦一起拿起枪杆子奋斗过的革命战友,差不多还算同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在蔷薇十字会避世之前,共济会还曾立下誓约。

  而如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蔷薇十字会会提前结束避世,但在弄清楚他们的真正目的之前,拉斐尔绝对不会轻举妄动。

  一切涉及到圣物的事情,都应百倍小心,即使是昔日的历史战友,也理应如此。

  “公爵阁下!”

  唐宁街十号的门终于从内里打开,警卫在看到外面站着的金发公爵后,立马恭恭敬敬的行礼,点头哈腰的将人迎了进去。

  “砰——”

  黑色的大门再次在他们背后合上,将这处神秘的政治中心再度隐藏。

  人有的时候倒霉起来,那还真是喝凉水的塞牙。

  例如宗祁。

  一朝重生,好不容易捡到一张黑卡想要装装逼,结果这才享受了一周的日子,这一周还有一半时间是因为黑卡的未知性而提心吊胆的,过的一点也不爽快。

  出门逛街,搞到手的新武器,还没来得及焐热,瞬间化为烟云,还被告知如今得过一个礼拜自力更生的日子,宗祁除了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外,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而现在,他还面临着无法花钱的惨境。

  为了避免自己的行为招致被烫到的警示,宗祁决定把他脑子里想到的方法都和黑卡确认一遍。

  “我不刷卡不用钱,我签字刷脸行不行啊?”

  这年代哪个兜里有钱的老板还刷卡付钱,那不都是签个名刷个脸完事吗。

  【不行。符合规则的方式只有“强制易主”。】

  宗祁:……

  这规则可真死板,黑卡业务居然这么紧跟时事,令人叹服。

  算了,不能用钱就不能用钱呗,又不是什么大事。宗祁可饿不死,上辈子的野外生存经验够他一个人活得好好的,更何况这里还是喧嚣繁华的城市。

  反正伦敦不是犯罪率高嘛,多撞到几个手脚不干净的,宗祁这个国际友人完全不介意帮苏格兰场分担一下压力,以黑吃黑的方式维护伦敦和平。

  黑发青年浑身湿哒哒的,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帆布包,用着打劫来的手机顺手给管家打了个电话,简要说明了一下自己可能未来一个礼拜都要去同学家玩,回头又看了眼远处苏格兰场接到报警后停在小巷外的警车,摸了摸口袋里沉甸甸的枪和匕首,吹了个惬意的口哨,顺着地图导航开始行进。

  目标——海德公园。

  第19章

  今天的伦敦恐怕就是和下雨杠上了。

  这一场雨从上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到下午,初下的时候狂暴万分,乌云堆叠在天空中,似乎要咆哮着将大地都尽数淹没了去;等到了下午,雨势虽然小了些,但还是固执的同伦敦往常最常见的雨那般,虽然落下的不多,偏偏连绵不绝,卷积着这座古老城市的郁色,宛若端坐在泰晤士河旁忧郁的老文学家。

  黑发的青年浑身湿漉漉的走在伦敦的街头。他没有打伞,只在手上拎着一个黑色的帆布包,罩着一身宽大的白袍,现在也全部因为雨水的作用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纤细瘦削的模样。

  宗祁将帆布包挡在身体面前,好在现在雨大,刚刚匕首在袍子上擦出来的一条血痕也差不多被新鲜雨水稀释的差不多了,就当洗了个澡。

  “今天的雨真大……”

  “走快点,小心不要被淋湿了。”

  “走走走。”

  撑着伞的路人偶尔会抬头看他,陌生人对于陌生人之间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都是无言的扫上一眼,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宗祁这副模样虽然古怪,现在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更遑论是这种名扬国际的购物消费中心,但好在现在还是上午,雨大的时候没有人会想着关心周遭环境。

  宗祁脚步不停,他走的不快也不慢,脏兮兮的布鞋早就已经湿透,每一脚踩下去的时候似乎都能摩擦着鞋底的橡胶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听起来就像踩着什么年久失修的地板。

  牛津街两旁装潢复古的奢侈品店依然灯火通明,华贵的暖黄色灯光从明亮的玻璃橱窗里投射出来,映照在路边积水的黑灰地砖上,看上去像是给宗祁面前的道路镀上一层璀璨细碎的金芒。

  tiffanyco、versace、christian dior……数不胜数的国际知名品牌门店金碧辉煌的伫立着,宗祁只能满怀着一腔没钱的悲伤,慢慢将它们尽数甩在背后。

  现在对于他来说,这些品牌的诱惑还没有街角那家面包店的十分之一来得多。

  那家面包店的招牌是如此美丽,端在玻璃窗后的面包散发着刚刚烘烤出来的清香,宗祁虽然吃了早饭,但是在射击训练室练了那么久,回头又展开了速度与激情的追捕与反杀,现在他感觉早上下肚的那一碗豆浆油条早就被消化的差不多了,现在胃部已经开始传来隐约的饥饿感。

  宗祁:我太难了

  他只能再依依不舍的看了远处的面包店一眼,狠下心迈动脚步。

  绕过soho区,穿过琳琅满目的牛津街,就是大名鼎鼎的海德公园了。

  伦敦虽然小,但是公园却很多,而且公园占地面积还都很大,特别是拥有十几个世纪历史的海德公园。十八世纪以前,这里曾经是英国王室的狩猎场,不向普通人开放,直到近代后才被开辟成为公园,供游客前来游玩。

  海德公园很大,里面有很多草地,甚至还有一些比较茂密的树林。

  唯一有点麻烦的就是海德公园有开园和闭园的时间,不过这对于宗祁来说也不算事,因为他不仅会简易的取火,还会爬树,甚至游泳和潜水能力也还不错,把他丢到山郊野外去一个月他都不见得会饿死。

  如果没有其他意外的话……宗祁长达一个礼拜的野外生存,将在这里拉开序幕(微笑)。

  海德公园的门口是著名的威灵顿拱门。是为了纪念乔治四世率领英国在拿破仑战争中获得胜利而修建的。宗祁目不斜视的穿过这道拱门,上方黑色的雕像冷酷而又仁慈的俯视着他,在雨幕中被扭曲了身形。

  现在下雨,虽然牛津街那边人还是很多,但是海德公园里的行人却寥寥无几。宗祁没有在拱门下躲雨,而是继续脚步不停的朝公园内走去。

  如果晚上要闭园的话,宗祁得在下雨时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并且还要能够避开晚上的巡逻,能够让宗祁生火做饭,并且自给自足的……

  难度有点大。

  这里毕竟是城市,若是山野间宗祁反而还能放开了去,烦也是烦城市,人多耳砸,连生个火都难。

  ……现在只能求求伦敦的治安了,看今天这大雨是没戏了,什么时候雨停了就什么时候去soho区看看。红灯区一般都不太干净,或许能让宗祁捡到点好处。

  宗祁:我太难了!

  他木着一张脸,来到海德公园内的九曲湖边,借着已经小了一点的雨势,朦朦胧胧的望向远处。

  在这里眺望的时候还能看到远处肯辛顿宫的地界,宗祁只要一想到肯辛顿宫旁边的拉美尔庄园里如今已经有一大群仆人将美味的食物摆上了洁白的餐桌,他饥肠辘辘的肚子就难过的一批。

  都怪这张破卡!

  宗祁觉得自己真是委屈透了,一个礼拜七天里他有四天都是抽到五到三百英镑不等的额度。就因为这点蝇头小利,宗祁就得付出一个礼拜的惨淡时光,属实弟弟。

  “诶?”

  等等,湖上有个岛!

  也正好是借着眺望远方,宗祁分明看到湖旁有一个满是树木的小岛。

  这个岛离着岸边不算远也不算近,中间并没有足以让行人通行的桥梁,距离却也阻拦了跃跃欲试想要跳上岛去的人。

  宗祁快步走到岸边,比了比,发现还是有那么几米左右。

  “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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