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影帝互粉那些年 第79节
沈浮白受不了这寂静,他觉得他们像四个被赶尸的行尸走肉。
“小树,今晚吃得饱吗?”沈浮白问王小树。
王小树疯狂点头:“很饱!不过她们做的饭菜没有哥哥做的好吃。”
这个哥哥指的是谢迟安。
姜珩和沈浮白颇为意外。这个少年看起来像十指不沾阳春水,实际上十项全能。
“你们村里的女孩子都不吃饭的吗?”姜珩问。
都是一样的年纪,女孩们只敢站一边看着。剧组里有女生看得心软,拿筷子夹了一嘴递给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吃了一口就被父母瞪了一眼,吓得赶紧跑开了。
“她们吃啊。”王小树天真道,“大人们说女孩子只要给口饭吃。”
另外三人眸色都微冷。
这是妥妥的重男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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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王小树的家中,沈浮白走出一身汗,需要酣畅淋漓洗个澡。
谢迟安说:“桶在门后,井在屋外,自己去打。”
生活方式很原始。
姜珩让沈浮白进屋休息,他去打水。
沈浮白也有点累了,点点头,去卧室打开日光灯——谢天谢地,这里还没有原始到需要点蜡烛照明。
没一会儿姜珩端着水盆进来。山里的井水清澈干净,沈浮白洗完脸,擦干净身体,坐在炕上泡脚。
条件有限,没脱衣服,就粗略地清理一遍。姜珩等他洗完出去换水,自己也洗漱完。
晚上两人挤在一张床上。沈浮白刷了刷手机,没信号,什么也不能干。
“这地方可真糟糕。”沈浮白叹气。
环境倒是其次,这里的村民……不管表面上再热情,态度总是有些奇怪。氛围让人很不安。
而且现在这情况,明显是剧组走错路了。剧组早就和当地人联系好要取景拍摄,但今天徐导很村长说这事时,村长却表现得毫不知情。
意外总是让人措手不及。
沈浮白下巴抵在姜珩肩上,眯起眼睛:“心累。”他看了那些面黄肌瘦的孩子与忙里忙外的妇女,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触动。
姜珩轻声:“累就睡觉。”
“嗯。晚安。”沈浮白亲了他一下,拉起被子躺下。
这个夜晚,两人依然没有睡着。
山里凉快,不至于热得睡不着觉。
可山里蚊子多。
在忍受了许久的蚊子嗡嗡声后,沈浮白终于受不了,起身开灯,踩着拖鞋去行李箱里翻找杀虫剂和花露水。
杀虫剂不能用,喷了房间里一股味儿,人也不能待。也怪他白天打扫房间打扫到失智,竟然忘了喷杀虫剂。
沈浮白找花露水的动静惊醒了姜珩。姜珩半眯着眼,坐起身,适应室内的灯光:“浮白?”
“我在找花露水。”沈浮白背对他蹲地上,在行李箱里面疯狂寻找,“你醒了?醒了起来打蚊子。它太可恶了,我要杀了它。”
姜珩打了个呵欠,被迫爬起来杀死蚊子。
蚊子就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灯一关,它在你耳边旋转跳跃大声歌唱。灯开了,它瞬间躲得无影无踪,就像个害羞的小姑娘。
姜珩找了一会儿,也没找到一只害羞的小姑娘。
而沈浮白却眼尖地看到一只凶残的泼妇。
他翻找的动作一顿。
他看见了一只……棕色的,丑陋的,巨大的,小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沈浮白吓得飞快退回床上缩进姜珩怀里,娇弱的身躯瑟瑟发抖。
姜珩一脸紧张:“怎么了?”
“蟑蟑蟑蟑螂!!!”沈浮白颤着身子,伸出手比划,“它个头有那——么大!”
沈浮白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西红柿怕黑怕蟑螂。南方蟑螂和北方蟑螂完全不一样,山里的更与山外的不一样。他从没见过那么大的,简直要成精了。
姜珩神情严肃:“在哪儿?”
“那,那儿。”沈浮白颤巍巍指着。
“没看见啊。”姜珩保持镇定,视线冷静地搜索着蟑螂的坐标。
沈浮白扑姜珩怀里嘤嘤嘤:“就在那边!珩珩打它!”
话音刚落,一只棕色蟑螂震动翅膀,瞬间从眼前飞过。
姜珩再也装不下去,吓得花容失色,跟着沈浮白一起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也怕蟑螂啊啊啊!!!
沈浮白害怕:“它还会飞!!!”
姜珩更害怕:“我看见了!!!”
两人在一起抱头痛哭。
啪!
世界安静了。
谢迟安站在门口,拖鞋毫不留情地碾碎脚下的蟑螂,漠然地看他们:“大晚上让不让人睡觉了?”
沈浮白和姜珩还保持着拥抱的状态,一齐看向门口的少年。
这一刻,谢迟安在他们眼中宛如救世主降临。
他俩后知后觉地分开,轻咳一声,恢复正色。
姜珩:“谢谢你,圣母玛利亚。”
沈浮白:“谢谢你,耶稣基督。”
谢迟安面无表情道:“如果你们再打扰我睡觉,我就把你们钉在十字架上受难。”
然后怦地关上门。
第64章 洗手
黑暗中,姜珩和沈浮白并排坐在床上,双膝并拢,双手托腮,姿势出奇的一致。
沈浮白:“我不敢睡。”
姜珩:“我也不敢睡。”
“我曾经看过一句话。”沈浮白喃喃道,“当你在房间里发现一只蟑螂,就说明你房间里有一万只蟑螂。”
不管是不是夸张,光是想想如此恐怖的生物还有不知道多少隐匿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就一阵头皮发麻。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姜珩一点也不想讨论任何关于蟑螂的话题。
沈浮白:“会不会床底下也有……”
姜珩忍无可忍,扭头揪住沈浮白睡衣领口,封住他的唇压下去。
脑袋挨到柔软的枕头的时候,沈浮白瞳孔微大,感受着姜珩近在咫尺的呼吸。
他呼吸要不稳了。
他们开始接吻,他们亲了太多回,对这事儿已经驾轻就熟。但随着关系的进一步,情感的升温,总更想做点别的什么。
也许是这个屋子里没有空调,所以显得室内闷热。糊着窗纱的窗户艰难地挤进来几丝微风,伴随树上的蝉鸣。两人都出了汗。
仿佛过了很久。
沈浮白咬着唇,喉间溢出隐忍的低吟,漂亮的脸颊染上绯色。他哑着声音:“你去洗洗手吧。桶里还有水。”
姜珩没动,语调低沉,薄薄一层□□:“嗯?”
沈浮白又说:“我不要在这房间里,这里有一万只蟑螂。”
“……”姜珩一头黑线地下床去洗手了。
桶在屋外,姜珩走出去蹲下身,倒了点水下来,洗去一手的兰麝香味。
屋外很苍凉。安静的大山,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一声猫叫。还挺渗人。
姜珩不怕黑,他只怕西红柿和蟑螂。
姜珩洗干净手,正起身转头,就见月光下一名容色苍白的少年静立在门口,半张脸隐在黑暗中,只有白如雪的肌肤与血色般的红唇。
姜珩:“……”啊啊啊啊啊啊鬼啊!!!
在他尖叫之前,谢迟安率先道:“闭嘴。”
姜珩:“……”
他刚想问少年为什么大晚上出门,谢迟安又淡淡道:“听着,我对你为什么半夜出来洗手这件事不感兴趣,你也别对我为什么半夜出门产生好奇心。”
于是姜珩的第二句话也被堵在嗓子里。
最后他只是冲对方礼貌地点头示意,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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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浮白恹恹地靠在床头,有种事后贤者模式的索然无味。
姜珩刚上炕,沈浮白凑过来,鼻尖在他颈侧嗅了嗅:“你刚才是不是见了什么人?”
姜珩感到惊异,这种女人般恐怖的第六感居然也会从沈浮白身上出现。他记得那个少年身上没有任何香水味。
姜珩:“何以见得?”
沈浮白懒懒靠回床头:“我听到有人说话了。”虽然那声音并不大,但是房间隔音效果更糟糕。
姜珩:“……所以你闻的意义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