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几天之内,苏难讨越檄文就贴满了大街小巷,传遍了诸国。
因为檄文和人马早就准备好了,只要苏难一声令下。
这些檄文就可以疯狂散播出去,可以传遍整个天下。
讨越檄文一出。
天下彻底震动。
吴王表示严重关切,派遣使者慰问苏氏家族,并且要求越王宁元宪停止残害国内老牌贵族。
楚王表示严重同情并且支持,愿意第一时间承认苏氏领地的自治,对越王宁元宪的残暴表示强烈愤慨。
南殴国主矜君发布檄文响应苏难,共同声讨越王无仁,并表示南殴国愿意和苏羌结成兄弟之邦。
羌国使者发文,苏羌一家,苏氏的敌人就是羌国的敌人。
为了苏氏家族子民,为了天西行省子民,我羌国愿意流尽最后一滴血,保卫苏氏,保卫天西万民。
大炎帝国呼吁双方要冷静,坐下来谈判,要和平,不要战争。
苏难的谋反,瞬间点燃了整个导火索。
引爆整个越国危局。
刹那间,整个越国危机四伏,仿佛随时都要崩裂。
然后!
随着讨越檄文一出。
苏氏家族的军队风卷残云一般,从一个胜利走向另外一个胜利。
今日夺一城,明日夺两城。
整个白夜郡所有的城池,全部传檄而定。
雪岭城主,雪良城主等等所有官员,纷纷率领官僚和万民迎接苏氏大军入城。
无数百姓箪食壶浆,纷纷高呼:吾等有救了。
“之前越王派来的奸臣赃官沈浪,可把我们害惨了。”
“苏氏大军,你们怎么才来啊?”
苏难泪水长洒,将一个凄惨老头扶起,端起他浑浊的米酒一饮而下,然后朝着前来迎接的万民道:“诸位乡亲父老,苏难来晚了,让你们受罪了!”
然后,苏氏大军拿出了大量的布匹,粮食,酒肉恩赐万民。
无数民众纷纷高呼,明公高义,苏君高义。
短短三天时间,苏难大军以迅雷之势夺取了白夜郡六城。
整个白夜郡,瞬间变了颜色,只剩下主城一座。
苏难传令苏全。
白夜郡诸城都被我从越王暴政下拯救出来,为何郡主城民众还在受苦?
奸臣张翀,暴虐残酷,白夜郡主城内的民众之凄惨可想而知。
我苏难每每想起就夜不能寐,仿佛耳边时时听闻白夜郡城的子民的嚎哭之声。
尔等何事才能拯救城内万民啊?
大将苏全痛哭流涕:主辱臣死,末将一定竭尽全力,消灭张翀,将白夜郡主城内的几万无辜民众彻底拯救出来。
于是!
苏全麾下一万大军,西域五千雇佣军,大劫寺三千僧兵,日夜不停,疯狂攻打白夜郡主城。
战局瞬间进入了白日化状态!
城外一万八千敌军,疯狂攻城。
城内张翀守军不足四五千,双方兵力悬殊。
紧接着,苏难又增兵三千于雪良城。
至此,雪良城内苏氏家族的守军达到八千,牢牢钉在郑陀大军南下的必经之路。
镇远侯爵府的苏难,顿时长长松了一口气。
一切都比想象中顺利得多。
真是要感谢沈浪,他之前带人把整个白夜郡都祸害了一变,就如同大洪水把地面冲刷得干干净净,使得他苏氏家族毫无障碍地拿下了白夜郡六城。
接下来只要攻破了张翀防守的白夜郡主城,他的大军就可以席卷整个天西行省南部。
到那个时候。
他北上可以攻打白夜关,和楚国夹击种氏。
南下可以和矜君夹击祝霖大军。
东进可以……
算了!暂时不可能的。
越国都城太坚固巨大了,靠着他的两三万大军,就算加上羌国联军七八万,也打不下国都。
总之形势不是一片小好,而是一片大好。
稍稍有点不顺心的大概就是羌王那边。
沈浪逃到大雪山中去了,羌王已经追杀过去了。
苏难心中愤怒。
阿鲁太你有必要吗?
沈浪和阿鲁娜娜区区三千多人,你最多派一万人去追击了不起了。
有必要带着三四万人一起去追杀吗?
你就那么担心兵权被我夺走吗?
但是羌王阿鲁太却不这么想。
他成为羌国大王之后,还没有一场像样的大胜利呢。
阿鲁龊等三个王子占领了雪山神庙和他对峙,靠的是苏氏的两个女人拿下来的。
不费一兵一卒,就平息了内乱,结果当然皆大欢喜。
但是这也让阿鲁太心中不喜,心中充满了警惕。
你苏氏家族的人也太能干了吧?
况且阿鲁娜娜已经称王,但是羌国就只能有一个王。
我阿鲁太必须亲自斩下阿鲁娜娜的头颅,这样我的王位才名正言顺。
既然我阿鲁太要亲自杀掉阿鲁娜娜,那么按说他应该率领一万大军去追杀,剩下三万留在草原上,这样节省兵力,节省粮草。
那也不行!
我新王上位,军队怎么可能离我身边?
苏氏家族虎视眈眈,万一和我军队离开得太久,这支军队就被苏氏家族窃取了怎么办?
他们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
张翀防守的白夜郡城!
厮杀震天!
到处都是火焰,鲜血,尸体。
地上密密麻麻都是箭支。
苏氏大军第一天攻城,就无比之猛烈,简直让人胆战心惊。
苏氏家族的直属军队装备精良,纪律严明。
大劫寺的僧兵武功高强,毫不畏死。
西域武士雇佣兵狡诈多变,敏捷老练。
总之这三支军队,没有一支好打的。
张翀这次来白夜郡,国君从牙缝挤出来三千精锐给他,却给他分配了六个千户级以上军官。
每一个将领都称得上是人中龙凤,武进士出身就有十人之多。
不论兵法武功,都称得上一流,唯一欠缺的就是实战。
因为越国已经和平了近二十年了,一直到去年南殴国叛乱才真正爆发了战争,绝大部分的将领都没有经历实战。
一名武进士出身的千户官道:“太守大人,这一天战况就如此猛烈,末将怕撑不下去啊。”
张翀望了他一眼。
对方这句话不是因为怯战,因为他身上的铠甲已经伤痕累累,很显然是身先士卒,非常勇敢的,绝不会怯战,而是对战局充满了悲观。
“这刚刚开战不到一个半时辰,敌人就爬上城墙三四次之多了。敌人的数量也太多了,足足是我们四五倍。”
张翀微笑道:“放心好了,历来攻城都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也就是第一天战况才会这么激烈,撑过这第一天,以后就好过了。”
这名年轻的千户道:“真的?”
张翀道:“老夫骗你做什么?”
那名年轻千户道:“那末将心中就有底了。”
然后他随意去包扎了一下,休息一刻钟,马上就要上城墙替换同僚继续战斗下去。
宁洁长公主站在边上一声不发。
看破不说破。
她当然知道,今天战局是非常激烈,但是接下来会一天比一天艰难。
可怕的日子,刚刚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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