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尧道:“师师和祝红屏的婚约不了了之后,宁绍曾经旁敲侧击过,说愿意纳师师为妃子,结果被我拒绝了,师师也拒绝了,而且态度还很不好。”
沈浪道:“那宁绍和浮屠山的关系如何?”
种尧道:“应该不是非常密切,但越国是天涯海阁的地盘。所以浮屠山应该也会将目光落在宁绍身上?”
沈浪道:“你的女儿被人下蛊毒了,对方应该不想杀她,而是想要胁迫她。这一次瘟疫爆发,她血液里面的疟虫反而刺激到了这种蛊虫,所以她才会不断发寒,甚至生机渐渐凋零。”
种尧还没有说话,外面很快冲进来一个妇人,直接跪在沈浪的面前。
“沈浪陛下,我知道您无所不能,您救救我女儿,她是我的心肝宝贝啊,只要您救活了她,这辈子她就给您为奴为婢。”此人应该就是种师师的母亲。
种尧惊愕道:“夫人,你干什么?你快出去?快出去?”
因为种氏家族很多人也都感染了疟疾,唯独种夫人没有,此时她竟然不顾感染的危险冲进了病房之内。
接着,种尧也跪在沈浪面前,额头贴在地上,片刻后种尧的儿子也进来,跪在沈浪的面前。
种氏家族全家,都跪求沈浪拯救种师师。
“好,我可以尝试一下,但如果不成功……”沈浪道。
种尧道:“若不成功,那也是天意,罪臣也无比感念陛下恩德。”
沈浪道:“好,那麻烦你们全部出去。”
他没有解释为何要所有人都出去,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不希望让任何人看到。
“是!”种尧带着家人全部离开。
且不说沈浪不会对他女儿做什么,就算会做什么那也没有什么了,他都说过了,只要沈浪能够救种师师,那就给他为奴为婢。
……
种氏家族人全部走了之后,沈浪配了一碗药剂,喂着种师师服用了下去。
“沈浪,我是不是要死了?”种师师颤抖着问道。
沈浪没有回答,就只是把一整碗药给她喂下去,很快种师师就渐渐昏迷了过去。
沈浪抽出自己的一毫升血液,然后注射入种师师体内。他不知道种师师体内是什么蛊虫,但只要是浮屠山的蛊虫,沈浪的血液必杀。
果然,沈浪血液刚刚进入种师师的体内之后,就开始快速杀死她血液之中陌生的蛊虫。
立竿见影,她的娇躯渐渐恢复了温度,原本苍白毫无血色的,建在渐渐露出了红晕。
但……不对啊!
接下来她的身体竟然越来越红,仿佛要彻底燃烧了一般,最后全身肌肤完全是瑰丽的红色。
沈浪给她喂下了麻醉散,她本来应该昏睡几个时辰的,然而却忽然睁开了双眼。
“啊……啊……啊……”接下来她感觉到自己身体仿佛要彻底胀裂了一般,发出无比痛苦的呼喊声。
外面种夫人几乎要猛地冲进来,但是却被种尧阻止了。
“砰砰砰!”痛苦难耐的种师师猛地拳头砸下,瞬间把整个坚固的木床都砸碎了。
沈浪完全无法现象,他的血液注入种师师体内为何有这么巨大的反应?这到底是种师师的躯体特殊,还是因为沈浪的血液啊?
但她生命是没有危险的,因为她的叫声虽然惨烈,但起码中气十足。
不过接下来,种师师的声音却让沈浪尴尬得要钻入地下。
“沈浪,你就是那个白无常,你就是那个玷污我清白的白无常,你就是那个禽兽。”
……
接下来几天内,天越猎场大营之内,每天都有无数士兵病倒,尽管受到了治疗,但痊愈没有那么快。
八千人,一万人,两万人,四万人……
感染瘟疫倒下的士兵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沈浪作为医生已经看到这个疫情很快就要被控制住了,因为药物及时,所以大部分人的性命都会保住。
但是在外人看来,整个天越猎场大营就仿佛成为了地狱一般。
接下来沈浪彻底封锁了整个猎场大营,并且清空了方圆三里之内的一切人,确保不让任何间谍靠近。
但还是有人在旁边山顶用望远镜观测,然后源源不断地把情报传到王宫。
“陛下,大喜,大喜啊。”
“沈浪为了所谓的民心,果然中计了,接受了那八万大军的投降。现在疟疾在军营中疯狂地爆发,超过几万人倒下了,那里已经成为一片地狱了。”
“现在天越猎场之内,每天都有大批的人死去,抬出来的尸体密密麻麻,不计其数。每天都在烧尸体,臭气冲天。”
越王宁绍道:“那沈浪的军队呢?有没有感染瘟疫?”
年公公道:“没有发现沈浪军队抬出尸体,但是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沈浪的东大营也开始建造了隔离营,而且东大营寨墙上的守军越来越稀疏。所以肯定,沈浪的军队也大面积爆发瘟疫,不断减员了。”
宁翼道:“陛下真是妙计无双,沈浪的军队还没有开打,就已经遭遇了灭顶之灾,陛下您这一招就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了。”
宁绍没有说话,但目光中却露出得意残忍的光芒,他这个毒计果然奏效了。
浮屠山的毒虫果然厉害,果然没有让寡人失望啊!
……
沈浪军队入驻天越猎场大营二十五天,这里仿佛已经一片死寂了,抬出来的尸体越来越少,焚烧的尸体也越来越少了,或许已经死绝了。
沈浪军队的伤亡有多少,宁绍间谍不好预测,但能够看到寨墙上的守军已经稀疏无比,不足万人了。
而且整个大营上空盘旋了无数的乌鸦,几十几百只,每天都发出丧鸣。
这一战还没有开打,沈浪军队就仿佛遭遇了灭顶之灾,很快就要被瘟疫杀光了。
……
大营之内!
已经痊愈的种尧道:“陛下,宁绍还没有出兵。”
海拉道:“他是不是发现我们的诡计了?”
沈浪道:“不会,他只是贪心,想要让瘟疫彻底将我们全部杀光。”
海拉道:“那怎么办,不可能一直等下去啊,他和祝氏的几十万大军要是始终不来攻打我们怎么办?总不能我们去攻打王都,把整个天越城炸成一片废墟吧。”
沈浪道:“马上演新戏,集结大军,做出一副要撤离逃跑的样子。”
“是!”
……
王宫之内!
年公公道:“陛下,陛下,沈浪要跑,他幸存的军队正在集结,他要跑!”
越王宁绍道:“传令大军,攻打天越猎场,将沈浪军队斩尽杀绝!这是灭沈浪,一定要由寡人主导,而不是祝氏!寡人要让所有人看到,越国是寡人的越国,而不是祝氏的越国!”
“祝氏又如何?祝红雪血魂军又如何?敌得过寡人的毒计吗?沈浪用病毒屠杀我通天寺鸟绝城的时候,可有想到今天吗?”
“沈浪还真是可笑啊,为了区区民心,竟然把自己的军队葬送,这样的人如何配得上称王称帝啊?什么仁义,什么王道,愚蠢可笑之至。”
“传旨,大军南下!”
随着越王宁绍一声令下,几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南下,朝着沈浪的天越城猎场大营杀了过来。
真正的天越城命运大决战,正式爆发!
……
第487章:屠杀屠杀!绝望战栗!
“这本是史诗级的一幕啊。”宰相祝弘主道:“可惜被破坏了。”
他站在高处,望着几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南下,如同一条游龙一般,延绵几十里,接天彻地。
“父亲,所谓沈浪中计,军队感染瘟疫,您怎么看?”祝戎问道。
祝弘主道:“对付沈浪只能用两种东西,阳谋和力量,想要在他身上施展阴谋?简直是自不量力,他才是阴谋的祖宗。”
祝戎道:“宁绍此举,已经践踏底线了,不配为王。”
祝弘主道:“宁元宪虽然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他依旧是王。宁政就更不用说了,虽然他担任越王的时间仅仅不到一刻钟,但是他施展的都是王道,更加是一个好的国王。宁岐也做了不到一刻钟的王,他利益之上,坚韧不拔,也依旧是一个不错的王。宁绍是一个扭曲的疯子,但他这样的人,也可以为王,疯王也是王。”
祝戎一阵错愕,隐隐有些体会到了父亲话里的意思。
英明的君主是王,昏庸的君主也是王。而作为一个王者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身为人主的认知,有些人就算权力再大,但是在心中始终把自己当成一个臣子。而有些人就算权力再小,却是始终把自己当成主子。当然还有一种人,这种人叫沈浪。
祝戎道:“父亲,这次去攻打沈浪的可有我们二十几万大军。”
祝弘主道:“那又如何?只要有人就有军队,人多的是,死个十几万又有什么不好的?”
祝红雪站在城门之上,望着地面上的一切就仿佛看蝼蚁一般,这实在是不能怪他。他在天涯海阁呆得太久了,此时回到越国真的有一种19世纪末从欧洲回到满清的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落后卑微吗,所以带着天生俯视的目光。
而且他杀了太多的人了,在沙蛮族的时候杀了几十万,在西域诸国的时候杀了上百万,所以此时在他眼中,世俗世界的人类真的和蝼蚁没有任何区别,仅仅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他现在只想着赶紧结束这里的闹剧,他要率领血魂军返回西域诸国,打通死亡荒漠。
“沈浪,希望你稍稍争气一些,不要等我还没有出手,你就已经全军覆灭了。”
……
天越猎场距离国都仅仅只有几十里而已。
几天几夜后,宁绍和祝氏的几十万大军终于兵临城下,把整个猎场包围得水泄不通。
没有办法,军队实在是太多了,行军几十里并不难,但是各自进入战斗阵列就要耗费许多时间了。
这几十万大军可谓是将星如云,岐国公宁岐,翼国公宁翼、长公主宁萝、天越都督张召、天越提督祝无边(祝霖大将军之子)、靖安伯伍召重等等。
这几十万大军的主帅是谁?越国枢密使宁裕,就是原来的越国大宗正,他是宁元宪的叔叔。
三大王叔,宁启、宁纲、宁裕,前面两人因为支持宁元宪和宁政,此时也被下狱了。只有这个宁裕依旧屹立不倒,他几乎时时刻刻都和祝氏保持一致。当然并不是因为他效忠祝氏,而是谁势大他就依靠谁。
沈浪事变之后,整个越国的尚书台和枢密院几乎遭到了彻底的清洗,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人做这个枢密使,宁裕身份足够高,资历足够老,所以就把他推了上去。
当然宁裕这位主帅绝大部分时候都是不说话的,真正的主帅是祝氏。
越王宁绍的心腹年公公道:“这一战,其实就是玩儿,陛下智计无双,沈浪军队中计感染重疾,两万军队减员已经不足一半了。我们四十万大军对战沈浪一万,完全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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