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彻底惊呆了。
此子,厉害。
竟……如此厉害?
心机深到这个地步?
竟然算计到了一切?
知道我要用何妧妧害他,所以反手一击?
毒!
太毒了。
我苏难太急切了。
若我不主动出手,此子根本无法对我造成有效伤害。
因为他太势单力薄。
只有我出手的瞬间,他才能抓住机会,反手一击。
现在,不但没能害死沈浪,反而将苏氏拖下水。
儿子苏剑亭平白无故得了一个强污何妧妧的罪名。
当然,不是公开罪名,是在国君心目中的罪名。
但这才是最致命的。
原本何妧妧始终是沈浪的一个致命破绽。
现在这个破绽,彻底炸了。
栽赃李文正诅咒太子,试图引发朝廷激烈党争,反而成为我苏难的阴谋了。
偏偏这才是最符合国君想象的答案。
洗不清了。
厉害,沈浪这个小畜生厉害啊。
一箭三雕。
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
苏难侯爵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切还没有准备就绪,难道此时就发动吗?
吴国布局没有完成,楚国布局也没有完成。
现在发动,对苏氏利益损失很大。
不,不急!
宁元宪最多只会来抓苏剑亭。
他还不敢动我。
有羌国这群强盗大军在,他还不能动我。
一动我,不但天西行省会乱。
羌国大军要么进入越国境内劫掠,要么加入南殴国战局,宁元宪都承受不了这个后果。
羌王和我苏难已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苏难若倒下,对羌国也是巨大之损失。
我还有时间,我还能留在国都一段时间,从容布局。
宁元宪,有羌国在,你不敢动我。
沈浪,接下来你和金氏家族就迎接我更加猛烈更加直接的进攻。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大手笔。
我会让你金氏家族死无葬身之地。
而就在此时!
“砰砰砰砰……”
镇远侯爵府大门猛地被撞开。
无数黑水台武士潮水一般涌入进来。
“抓捕苏剑亭,抓捕苏剑亭!”
“有胆敢阻挠者,格杀勿论!”
“苏难侯爵,陛下召你入宫觐见。”
第238章:老贼苏难!朝堂剧变!
最近的国都可谓是风声鹤唳。
所有的变故完全是应接不暇,首先是张翀,明明说要死在大理寺监狱里面,结果又活了过来,而且还官复原职。
之前出使羌国的大功臣沈浪,竟然被黑水台的人抓进了大理寺监狱。
紧接着传来国君在边境会猎失败。
而现在,黑水台武士竟然涌入了镇远侯爵府内。
短短半个多月,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真是让人心惊胆战。
主持这次抓捕苏剑亭行动的便是黑水台的万户余万廷。
几百名黑甲武士冲进镇远侯爵府之后,便开始大肆搜捕。
然而,镇远侯爵府内并没有鸡飞狗跳,所有的奴仆家丁全部整整齐齐从房子里面撤出,静静地站在院子里面,冷眼旁观。
看来镇远侯爵府的奴仆们见过很多世面,一点都不慌张怯场。
但是整个镇远侯爵府内都没有找到苏剑亭。
黑水台万户余万廷来到院子内,见到了枯坐的镇远侯苏难。
余万廷不敢造次,甚至黑水台的武士都没有进入这个院子。
“拜见镇远侯。”余万廷躬身拜下。
苏难拄着拐杖,仿佛有些艰难地抬起头,缓慢道:“哦,余万廷啊,你这是来抓老朽的吗?”
“不敢。”余万廷躬身道:“前些日子,世子苏剑亭围攻玄武伯爵府,陛下震怒,特派我来拿世子。”
“苏剑亭啊?”苏难想了一会儿道:“他不在国都,几天前就离开了。子不教父子过,要不然你把老夫拿了吧。”
“不敢。”余万廷的腰更低了。
紧接着,小黎公公进来道:“陛下口谕,令苏难觐见。”
“哦……好,好。”苏难缓缓起身,整个过程显得老态龙钟,尤其艰难,站起来还有抖了两抖,仿佛有些站不住的样子。
“走吧,走吧,这就进宫。”
……
“罪臣苏难,拜见陛下……”苏难颤颤巍巍朝着国君拜下。
“苏翁请起,请起。”宁元宪亲自上前,将苏难搀扶了起来。
“苏剑亭走了?”国君问道。
苏难道:“是啊,三天前离开国都。”
国君道:“哦,去了哪里啊?”
苏难道:“羌王阿鲁冈四十九岁生辰,我是不去的,但苏剑亭作为小辈,还是有必要去一趟。”
这话他没有撒谎。
国君刚回国都就已经知道,苏剑亭是昨天之前离开的。
当时他听到这个消息后不断冷笑。
这是做贼心虚啊。
当时案子还没有真相大白呢,沈浪眼看着就要被害死了,而苏剑亭却还是提前跑了。
这证明了什么?
证明苏剑亭确实做过大逆不道之事。
这下子更是板上钉钉了。
而且让苏剑亭去羌国,更是一种要挟。
我苏难要是在国都出事,羌国那边立刻就动起来。
苏剑亭作为镇远侯世子,甚至立刻就可以继位。
如果是单独镇远城乱起来也没什么,但如果和羌国连成一片,进而蔓延整个天西行省。
相信你宁元宪也承受不住吧。
所以我苏难在国都,安稳如山。
苏难道:“不知道小犬犯了何事啊?”
国君道:“几日之前不是有御史上奏,说几个月前苏剑亭竟然率领武士攻打玄武伯爵府,试图谋杀亲姑姑苏佩佩,你也知道寡人以孝治天下,怎么能够见此毁灭人伦之事,所以就派人去拿了苏剑亭,彻查清楚。如果有做过,那绝不姑息,若没有做过,也要还苏氏一个清白。”
苏难侯爵道:“此事犬子确实没有做过,我也派人调查过了,是大盗苦头欢以我苏氏的名义进攻玄武伯爵府。陛下也知道此人胆大妄为,加上那段时间玄武伯爵府空虚,他就想要借机劫掠一番。况且当日犬子苏剑亭并不在玄武城,而是在天西城,当天晚上还和天西行省都督之子一起喝酒作诗,很多人都可以证明。”
宁元宪目光一缩。
老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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