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五娘在窗边坐了半下午,又消失了半下午,回来之后手里多了只酒壶,在月下临窗独酌,全然不知道院墙外面有五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八爷的尸骨,就在这座小院内。”许砚说。
不然,五娘刚才消失那段时间,是去了哪里?
陶明立抱着一只大坛子,看包装就知道里面装的是好酒,他有些忐忑,忍不住问众人:“这样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许砚说:“我打电话向赵老板问过,五娘买黑曼陀是自己直接去的,交易的地点就是她在湘西的那座别院。鬼王找到湘西别院,在从那里寻得线索摸到荔城这边,和开了手机导航没什么两样。说不好,他人现在已经在这边了。”
陶明立打了个寒颤,赶紧把一坛好酒郑重交到邱国安手里,告诉他:“事不宜迟,这次看你的了。”
邱国安应了一声,抱着那一坛子好酒折到门口去,叠指在木门上敲了三下。很快,院子里跑出一个女子,打开门将邱国安迎进去。
沈灵雨看清那女子是在湘西时逢着的秋儿姐,想起在峡谷中时秋儿姐哀怨的眼神,不由又看了许砚一眼。许砚没说话,伸出手在她眉心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
“接下来我们怎么进去,”郁溪桥说,“院子里处处都布置了阵法,破阵倒是容易,被五娘和她的那个徒弟发现了不好说。”
陶明立接过话头儿,道:“要不,我去把秋儿姐引开?”
“我们可以利用秋儿姐。”许砚说。
说完,他看向沈灵雨,一种不好的感觉从沈灵雨后背升起,她瞪大了一双眼睛盯着他,看他准备做什么。四目相对之间,许砚示弱,轻叹一声转过头:“溪桥,你扮作我的模样去套秋儿姐的话,如何?”
沈灵雨用移形换影法交换了许砚和郁溪桥的容貌,郁溪桥跳下墙头,折到木门前,叠起手指敲了三下。
秋儿姐闻声跑出来,打开院门就是一惊。
秋儿姐闪身出了院子,在门口和郁溪桥扮作的许砚说起话来。
沈灵雨缩在墙头,看看下面穿长衫的“许砚”,又看看身边离自己很近的“郁溪桥”,默默扶额,暗说别扭。
郁溪桥与秋儿姐提起八爷安葬尸骨之事,秋儿姐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她说:“我师父是个痴情的人,八爷留在师父身边,不比埋在黄土里要好?”
郁溪桥尝试着跟秋儿姐提起鬼王的事情,不料,居然引出了秋儿姐的不满,娇嗔的声音融化在夜色之中:“我还当你是回心转意,你从酆城大老远跑到荔城来,原来只是为了沈灵雨那个小丫头?”
墙头上缩起来的沈灵雨搓搓自己的手臂,琢磨着以后有机会跟秋儿姐多学学这个说话的调调。
门前的郁溪桥学着许砚的语气问秋儿姐:“八爷的尸骨现在存放在哪里?许多年没见,我想与他叙叙旧。”
秋儿姐没有应声儿,只是歪头端详了他好一会儿,才说:“奇怪,明明就是你,我却觉得眼前的不是你。”
顿了顿,秋儿姐问:“你真的是许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