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我才知道出大事了。
在预言最关键时刻,阿勇醒了过来,见到文娜用刀戳着我脖子,便一块黑板砖袭来,造成文娜受到强烈轰击,彻底晕了过去,等醒来时,文娜脑海中只有一段记忆,那就是她被杀死的那片段,其余都遗失了。
经过医生检验,她精神受到强烈冲击,导致神经线错乱,简称:疯了。
途中我问过阿勇:“你后悔吗?”
阿勇说:“不后悔,如果让我再来一次,我还是毫不犹豫的拍倒她。”
我沉默了,当时情况的确不容选择,如果没有阿勇那神来一击,或许我和巫女都会被永远留在那段黑暗的时光中。
一连三周,阿勇才接受了文娜疯了的事实,出于愧疚,每天他都会陪着文娜,虽然俩人没了爱情,没了起初的甜蜜,但逐渐照顾出来的依赖,倒让俩人很融洽。
而我重回岗位,依旧像只标杆站在超市前,相比曾经的惊心动魄,还是现在比较踏实,可踏实持续没多久,我回到家中。
被门口那泼红水吓到了,上面写着:欠债还钱,天公地道。
我一直勤勤恳恳,哪敢欠钱?
再说啦,欠钱而已,用得着吗?
门内传来女友的哭泣声,她被吓得发抖,像只小猫咪躲在我怀里:“被人找上门了,怎么办?”
我揉了揉她头发:“你欠钱了?”
女友点点头,说因为岳母病了,医院方面治疗过,一直没好转,直到某天一个戴墨镜的大叔,他给女友一笔钱,还拿药治疗岳母,效果出奇的好,可女友却因此欠上巨款。
女友不明白,她按要求试药了,可他们为什么不放过自己?
除了泼红漆外,还留下一个血淋淋的盒子。
我警惕的打开盒子:
是一个鸡头,外带一张纸,密密麻麻是些骂人的话,里面提到一个要求,那就是让我去给某个人送药。
扬言,如果不照做的话,女友便会如鸡头一样被剁下来。
看着纸张上某些不知名的咒语,我心里便疙瘩一下,分明就是诅咒,鸡头那鬼魅般的眼睛直视着我,像是某个毒妇在盯着。
那一刻,我害怕了。
如果我不照做,女友一定会死亡。
奇怪的冒出这个想法后,我竟然奇怪般的按照地址找了过去,距离超市不远的一个中药铺,前几天还听说,这铺子是个没资格证书的黑心铺,治死了个人,一直在医闹。
药铺前头有几个人在烧着黄纸,某个大妈破口大骂:“你们害死了我的闺女,要赔钱,要还命。”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女儿死了,让铺子赔钱、还命的,通常是先喊冤,再让医生给个说法,最后才是赔偿受害人的损失。
接着大妈哭了起来,用烧着的纸钱丢在药铺门口。
“女啊,如果你有魂的话,找害死你的人报仇!”
“女啊,报仇的时候顺带,帮妈挣点钱。”
老实说,我并不认为这样有用,一个没有资质的黑心铺,恐怕早就卷款跑路了,没看到大门紧闭嘛?
对啊,大门紧闭,那我给谁送药?
纸条上写着,给一名叫黄翠翠的人送药,我赶忙在现场寻找起这名女子,问了很多人,都说药铺没这人。
当问及跪在地上烧纸的人,他们瞪大眼睛:“你找黄翠翠干嘛?”
“送药。”我如实回答。
他们统一摇头,说黄翠翠不在,但是你可以找这位大妈。
她是黄翠翠的妈妈。
大妈听说后,脸色阴沉:“你是不是药铺的人?害死我家闺女,还想让她在阴间不宁,你们天杀的药铺!”
那可真是天大的冤枉!
在地上烧纸的人统一拿出棍棒,显然是早有准备。
“不,不……”我还没说完,就有好几个人冲上来。
我疯狂的逃跑,期间被棍棒打中好几次屁股,狼狈的蹿过街头小巷,可算是把人给甩掉,冒出一身冷汗后,才意识到,我为什么要来送药?为什么要送药给一个死人?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中了诅咒。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给巫女发了道信息:我今天被诅咒了,家门口催债给了我一封信,让我送药,结果稀里糊涂的过去,才知道要送药给一个死人!
直到半个小时后,巫女给我回复:这是一种新式诅咒,可以让中咒者听命而为,而送药本质上是一种解咒行为,你最好是将药送到,那死人最好不要惹。
事关性命,我还是求她来一趟,但巧得很,巫女最近出去一趟,说要避祸,只能给我带来个小帮手,晚上就能到。
趁着空余时间,我查清楚了,黄翠翠是鼎鑫药草公司试药人员,在某次事故后患上皮肤溃烂,来到药铺治疗,直到上周,打了针后就发现人已经死亡,药铺也人走楼空。听说法医鉴定,没了呼吸,没了心跳,死得不能再死。
既然这样,我就没什么好顾忌,等晚上那批医闹的人睡觉,我就送药走人。
那天我是真的不敢走开,躲在阴暗的角落中,把背包带来的面包啃着,就见到医闹的大妈招呼大伙离开。
我正准备上前,就听到若有若无的叫声,我竖起耳朵去听,声音又没了,过了几秒钟后,那叫-春般的声音传来,这次我听清楚了,是猫叫的声音,我没管,大晚上听到几声猫叫和狗叫声,再正常不过了。
这时,一只黑猫走过来蹭了蹭我,这让我背后直起一声鸡皮疙瘩,黑猫和乌鸦都是传说中带来厄运的不详,今天踩了我的脚,再加上尸体,谁敢保证待会不会出事?
“快走开!”我踢了黑猫一脚。
黑猫来劲了,轻轻一跳就拽过我面包,‘沙沙’的啃了起来,姿势似模似样,十足一个小孩样,我心想,这黑猫真够贪吃的,八成是闻着食物香味来的,我准备走了的时候,黑猫一下咻的蹿上我肩膀上。
“喂,你还来劲了不是?”我恶狠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