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偏偏就不信!
嫁给太子几乎已经成了她这辈子疯魔病态的愿望,虽然暂时成不了太子妃,但她意识到这也将是一个心的机会……
这些年来她一直在求佛问道,辗转各处佛寺道观,求访高僧高人,进行布置策划,便是皆这些人之手不知不觉间将她命格奇特、旺盛的传言悄悄传出去,这次,她要万无一失,让皇家自己找上门来。
为此她将自己蹉跎成了一个人人看笑话的老姑娘。
后来,太子成了新一任的皇帝,这么多年来,太后因为陛下无子得了心病,已经快要忍耐不下去了,她知道时机也差不多成熟了……太后会慢慢注意到他这些年的苦心经营。
可就在这个档口,忽然冒出来一个姓蓝的小贱人还有她四个孽种,陛下对这个女人明显就不同于之前后宫里闲着的那群嫔妃,这让她一切的努力都化成泡影!
秦姝妤怎能不恨,她恨不得让那个女人和她的四个孽种立刻就去死!
看着双眼渐渐陷入赤红疯狂的妹妹,秦长礼也红了眼眶,痛苦又自责,光是谋杀太子妃一向罪名就足够整个秦家万劫不复,而陛下现在更在意的是妹妹想害贤妃的心思,他是再不肯容妹妹活在这世间了……
妹妹由自己亲手了解而不是陛下派人带走,这是他方才跪在陛下面前,豁了性命用他们二十多年来的情谊苦苦恳求的最好结果。
秦长礼颤抖着手端过那碗致命的汤汁,声音也在微微颤抖,“都是我的错,明明知道姝儿你那些心思,却一直都是心软,没能在最初之时便狠下心来断了的痴心妄想,让你越陷越深,让你变成如今这副可怕的模样!是哥哥的错,姝儿你喝了罢……以后等哥哥去了黄泉会去给你赔罪……”
――
秦姝妤从宫里的元宵佳宴回去后吃了碗元宵噎死的消息传到蓝浅浅耳朵里的时候是第二日中午,彼时她正在吃元宵,当双玉将这事告诉她的时候她差点也一口糯米元宵给梗住了。
在元宵节吃元宵被噎死,真是奇异……但似乎又是合情合理的死法。
然而秦姝妤的死并未激起蓝浅浅多少感慨,她对于秦姝妤甚至还潜意识里有隐隐的防备,故此听说她吃元宵被噎死了也只是初初听到时讶异了一下,并无太大反应,倒是让她对面前碗里圆圆胖胖的元宵兴致大减。
……算了,吃不下了那便睡一觉吧!
崽崽们都被太后接去寿安宫玩耍了,外头又下着大雪,蓝浅浅觉得做凡人的日子也是舒坦哪,这种冰天雪地狂风暴雪的日子最适合在屋子里打滚睡懒觉了,这种享受以前在深海何时从来感受不到的。
正昏昏欲睡想要闭上眼睛,屋门就被人推开了,赵元衡走了进来。
蓝浅浅懒懒的抬抬眼皮子,见是他动都不想动一下,继续趴在软榻上继续打瞌睡。
男人挟裹着一身冰雪的寒气,远远地先在暖炉上烤了烤手,等手暖和了,这才走近做到蓝浅浅软榻边上,伸手轻轻捏她嫩滑的脸蛋。
蓝浅浅挥手挡开,睡意迷蒙嘟嘟囔囔的,“别掐,掐着就变丑了……”
赵元衡失笑,俯下身在女人柔软香甜的粉唇上轻轻一印,嗓音低沉性感,带着浓浓的笑意,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她波浪般微卷散开这的长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指缝梳着,“方才去了母后那儿,顺道把四个孩子都接回来了……”
“嗯……”
蓝浅浅被撸地舒服极了,顺势歪歪头在男人的手上亲昵地蹭蹭,闭着眼随口一个字敷衍。
她对四只崽儿完全是放养的,只要他们不出事且一直在她可神识感应的范围内,她很少去管他们去了哪玩什么时候回来,饿了他们聪明着,自然会自己找吃的,她自己来了兴致就呼噜一顿揉着四只崽崽玩耍,想清静了的话,现在有太后在、有这么多宫人围着四崽儿,她乐得轻松。
赵元衡得寸进尺已经将人拖入自己怀中半抱着继续给她顺发,“方才与母后谈了些事体,也想来与你商量……”
“这头一件事……浅浅你生辰八字能否给一下,这次你回京,不能透露你的身世,但朕也不想委屈你让人一直贬低你为东境渔家女,所以和母后商量了一下给你在京中人家找个合适的替代身份,如此可能便会要用到你的生成八字。”
替蓝浅浅找合适身份只是一种说法,赵元衡要她的生成八字自有别的更重要的打算――
如今因着那个疯子的落网,赵元衡查明了当年他娶一个死一个的真相,想来是人为多过天意,并非他克妻,所以赵元衡便萌生了给蓝浅浅套个合适的身份让她正式成为能光明正大站在自己身边的妻子的想法!
于是他一决定这事以后便急匆匆地跑去找了孟太后,想让自己母亲协助一下。
可是孟太后却又别的想法,孟太后和先帝一样,笃信当年给他算命的那股神棍,她对赵元衡说,虽然知晓两任太子妃的死皆是人为,但若转换思路,她们也皆因赵元衡而被秦姝妤杀害,这又何尝不是他命格孤煞的因果轮回,若真如此,蓝浅浅为后,有是否会危机到她?
被孟太后这么一说,赵元衡一下子便怔住了。
他虽一向不信那些鬼神是说,但他知道,他的父亲不是个无道昏君,相反地很是精明,连他父亲都笃信的神棍,或许……真有那么一两下子也说不定……
事关自己最重要的女人,一贯雷厉风行的他也变得踌躇犹豫起来,赵元衡不敢随意做决定,怎敢拿她的命作赌注,最后决定先拿了蓝浅浅的生辰八字再次找那神棍一看再做决定。
蓝浅浅迷迷糊糊地微睁开眼,听了赵元衡的话,不经思考,脱口问道:“你要的是哪个生辰八字啊?”
赵元衡也未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失笑着低头亲亲她的鼻尖,“睡的糊里糊涂的,莫不是你还有两个生辰八字?”
蓝浅浅还真有两个生辰八字,按她自诞生于世的日子到如今八百岁的岁数算起有一个生辰八字。
而深海精灵们幼崽在孵化期极易夭折死亡,所以能顺利活下来孵化出生的幼崽都是经过生死考验的,这被深海精灵们称为他们的“再生日”,深海对这个“再生日”都极为看重,这也算一个生辰。
所以阿执要的生辰八字,究竟是要她阿娘生蛋时的那个呢,还是她破壳日的那个?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第59章 海神之女
蓝浅浅瞬间跑走了睡意, 搔搔头很是纠结,在深海这两个生辰八字于海灵而言都意义非凡, 用处各不同,她不知道阿执要用的是哪一个,却又不能直接说“我有生蛋日和破壳日的两个生辰八字,你看你要哪一个自己挑”……
蓝浅浅黑黝黝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忽然想起之前在陇西时的一些事,不禁感叹老熏真的是个心细如发的好男人啊!当初给她伪造户籍的时候就已经替她把这生辰八字的事都想周全了……
于是, 蓝浅浅心怀愧疚,眼都不眨一下就给赵元衡报了一个当初熏月给她伪造准备的生辰八字。
赵元衡将蓝浅浅所说的这个八字在心中默念一遍, 记了下来, 然后便将注意力转到了另外一件事上,“还有一事……浅浅, 这个孩子也早到了启蒙开学的时候, 总是这么满皇宫的疯闹总不是办法,这几日我已经初步挑选好了孩子们的先生, 是昭宁元年出的状元郎,朕亲自选的,此人才学人品皆是不俗,还有孩子们的伴读,过几日朕拟写了名单,你也看一眼挑挑看。”
听了赵元衡的话, 蓝浅浅眯眼皱眉细细想了想, 她和蓝深深年幼时一直在海底撒野疯玩了两三百年后阿娘才安排阿龟叔给她们授课的, 孩子天性便是爱玩,虽然她个人认为让孩子们再玩闹一段时间其实没什么不对,但想着阿执提出来了,或许若按人类的进度来看,四只崽大概俱是该进学了……
对此,不爱听课授学的亲娘在心中默默表示了对自己四只崽崽儿的热切同情,开蒙便开蒙吧,左右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于是她在男人怀中伸了个懒腰,找了个更加舒适的位置,复又闭上了双眼,“那便让他们开蒙进学罢,挑选伴读什么的,反正京中的那些人我也认不全,不必拿于我看,你拿主意便成……”
看着怀中懒洋洋闭上眼没一会就呼吸平稳睡熟过去的女人,赵元衡无奈宠溺地一声轻笑,将她轻轻放在了软榻上,给她盖好了狐裘,再俯身在蓝浅浅的唇上印了一个吻,便放轻脚步起身出去了。
待一跨出蓝浅浅寝宫的大殿门,赵元衡原本温柔的笑容便渐渐消失了,眸色逐渐变深,周身的气场变得沉默而凌厉……
秦姝妤是死了,但她惹出来的那些烂摊子他必须得收拾了,昨晚元宵佳宴,秦姝妤在戏院的看台下对太后那番似乎而非的求情哭诉,本着就是要坏了浅浅的名声,当时有许多内眷命妇在场,也不知被旁边多少有心人听在了耳朵里。
虽然太后那儿赵元衡已经解释过事情的来龙去脉,但秦姝妤那故意混淆视听的话若是被那些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长舌妇们传开了去,流言对浅浅的伤害不是他说弥补便能的,所以得在火为烧旺之时赶紧将火苗掐灭!
今日一早,暗卫便已经向他禀报过来自昨晚回去后便隐隐有说三道四的话传出,说贤妃被陛下软禁了这么久其实根本不在宫中而是去了扬州,在那里还遇上了秦家在扬州的二世祖秦长禄,被对方当街调戏,掳走没了清白,陛下是被贤妃迷昏了头脑,竟就这样硬生生保下了已是残花败柳的贤妃,将那秦长禄秘密带回京准备处决了瞒下此事,可谁知姐弟情深的秦家嫡长女秦姝妤听说了这事便不惜自己的一条命求到了太后跟前想保她堂弟一条命,这事昨晚可有不少人在场都听得清楚哩……
赵元衡冷笑,有些人哪,自私肮脏的本性,总是见不得别人好,尤其是见不得那个自己眼中本该不如自己的人却能一步登天高高在上,当自认为抓到她的把柄后,哪怕是无冤无仇,他们也乐意将站在高处的她出手推一把,就是为了当笑话想看她摔下来有多惨,极尽恶毒,用流言攻讦,想是也没人能拿他们有办法……
然而,赵元衡不打算心慈手软,他已经举好了屠刀,方法很简单,杀鸡儆猴,简单粗暴,多死几个人后就都会学乖的,就短短一晚的工夫,他已经盯上好几只待宰的“鸡”了。
连带着之后他正式清后宫时可能会引发的流言蜚语,若再敢有人置喙,他也不打算再客气了!
还有找神棍的事,给浅浅安排合适身份的事,四个孩子开蒙的事……以及日常那些永远处理不完的政事,足够他狠狠忙上一阵了。
――
昭宁四年元宵节过后,因着秦姝妤那日在元宵佳宴上所说的话,第二日便有流言传出,不过还未等到流言满城,当日在现场亲耳听过太后和秦姝妤对话的那些女眷们其中有好几个便因各种原因一个个都离奇死去。
最早死的便是所有风波的开端秦姝妤,她是所谓被元宵噎死的,大约秦家人仿佛心知肚明,反应不大。
而后待关于贤妃的流言悄悄四起,就等着愈演愈烈之时,京中有不少人家的女眷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都离奇死去,有突然病死的,有走路不慎摔死的,有掉进湖里淹死的……而这些死了女眷的人家却都仿佛想是被什么惊到了,连丧事都办得匆匆忙忙,而后紧闭大门龟缩不敢在出来说一句话。
等这样四五家连续办过丧事后,大家也都渐渐回过味儿来,皇帝这是在警告他们,渐渐地,关于贤妃的流言蜚语很快便消失不见任何踪迹。
这是大梁政坛一次极大的动荡,因着后宫和贤妃的关系,皇帝自登基后第一次开了杀戒,但因着皇帝大权在握,至高无上的权利这时候差不多已经被他牢牢握在手中,因此,在朝堂之上,就是那些最爱上蹿下跳的御史,知道陛下这次是来真的,竟也无一个人敢开口说一个“不”字。
而后,赵元衡觉得震慑得差不多了,在太后的默认下,他将清后宫的旨意颁了下去。
后宫本有七八个妃嫔,出来那个从淑妃被贬为宝林的姚氏被强行送去了皇觉寺带发修行之外,其余那些后妃皆被送到了皇庄上生活。
孟太后也知晓这些女人如后宫这么多年,都还是完璧之身,当初是她惹出来的麻烦,这些也都是可怜人,她甚至还许诺她们,等过阵子世人将这些都淡忘,她便让她们假死脱身,安以新的身份家人生子开始新的生活。
这是孟太后也告知了赵元衡,他完全不置一词,对他来说,只要不在给他和蓝浅浅制造麻烦,这些女人未来的去向他并不在意。
等赵元衡昏天黑地的忙完这些事情,日子已经渐渐到了开春时节,天儿渐渐暖,冰雪消融,雨倒是淅淅沥沥下了多日不停。
而这时候,下边有暗卫来报,之前那个给他算命的神棍无崖子也被找到了……
这是赵元衡现在心中一直放不下的一块心病,听说那神棍被找到了,他急急忙忙带着蓝浅浅给他的生辰八字去见了无崖子。
……
看着眼前一身破烂脏污,头发结块一缕一缕,浑身散发这一股酸臭味、正埋首在狼藉的杯盘中用脏污的双手直接往嘴里狼吞虎咽塞鸡腿的乞丐样男人,赵元衡简直不敢相信这人就是被他父皇封为座上宾的所谓的无崖子道长。
听带他回来的暗卫说,这家伙因为和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妾偷情,被那家人发现后差点杀了他,他逃脱后为了逃避那家人的追捕一直在扮乞丐,暗卫找到他时还不肯,最后许以帮他解决追捕的承诺后这家伙才乐颠颠地跟着回来了。
赵元衡捂住鼻子,皱着眉往后远远地退了一丈,强忍住想拔腿就走的冲动,将自己的来意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无崖子将脸从盘子中抬起来,朝赵元衡笑笑,露出一口齿缝里还塞着肉丝的黑黄牙齿,然后将伸出黑乎乎油腻腻的手朝他伸了过来,准备接赵元衡递过去的写着生辰八字的字条。
赵元衡死命忍住反胃上涌的恶心感,他进来时便将人都打发下去了,此时屋子里就他们二人,也没人能帮他递纸条了,赵元衡眼一闭心一横,用两根手指夹着就将纸条递了过去。
无崖子丝毫不在意,嘿嘿一笑,将手在同样脏兮兮的衣服上蹭了蹭,然后打开了那张字条,认真仔细地看了起来,还伸出另一只手,嘴里呜哩哇啦地念叨着,手指灵活熟练地掐算。
然后,就见他神情不复放在随意,渐渐凝神皱眉,赵元衡的心也跟着拎了起来,他神情紧绷,紧张地问道:“怎的,有何不对之处?”
无崖子没有说话,一又阵让人听不清的低声乱语,就在赵元衡屏住呼吸等待之时,他忽然就长叹一口气,露出了一脸可惜之色。
失望瞬间就蒙上了赵元衡的心,原本热切的眼神也渐渐暗淡下去,喃喃问道:“终究还是不可行吗?”
无崖子摇摇头,“看此女八字,其他各方面倒是平淡无奇,只命格也还算强盛,若嫁个寻常夫婿,也算能一生顺遂多子多福的命格,但若要与陛下相配做夫妻……啧啧啧,终究还是弱了些……陛下紫微宫异常强盛,此乃天道所任之帝王命格,却因……却因某无法看懂之命数,让陛下的命格变得孤煞,孤煞之气扼住了您的红鸾宫,不克父母,却是必克配偶!您第一任妻子病死,后两任都是被人暗害,正如太后所言,虽是人为,但也照样是你孤煞命格的因果。”
赵元衡沉默良久后才再次开口,“那可有和解法?”
“当然有!”无崖子用力咬了口鸡腿,毫不在意对面男人瞬间又变亮的眼神欠揍道:“您换个女人呗,找个完全能抗住你孤煞之命的好命格女人就成了,这些贫道之前便老早和先帝说过了,不过那是为了不打击先帝那颗脆弱的爱子之心,贫道很有良心地没留了一半话没说完……”
“嘿嘿……”无崖子丝毫不在意对面男人投射过来的死亡视线,“就是这样的女人实在难找了些,贫道就认为几乎是没有的,要是有,那也得是神女,陛下知道什么是神女吗?”
他生怕赵元衡听不懂,伸出食指抬头朝天指了指,故作认真地解释,“就是那种在九天之上的女神,例如传说中的九天玄女、瑶池仙子、百花神女等等,她们的命格自然镇压得住凡人的孤煞之命,当然,除了这些人哦不……是神以外,所谓神女神女,陛下也可理解为神之女”
无崖子咧出一口大黄牙,不怕死地贱兮兮补充道,“比如说天帝之女、火神之女、海神之女……但凡神所生之女也都是可以的,嘿嘿……人选倒还是挺多的,就是有点为难陛下了,贫道也不知道该上哪去找这样的女神,实在帮不了陛下……”
眼看着这家伙越说越离谱,赵元衡也没再有心思听下去,转身便默默地离开了。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第60章 山盟海誓
赵元衡从无崖子的住处离开后, 一路一言不发,漫无目的地走着, 走着走着才发现不知不觉走到了朝阳宫的宫门口。
赵元衡盯着悬挂在头上的朝阳宫三字匾额出了会儿神,而后深吸一口气台步走了进去。
屋里不光是蓝浅浅,四只崽崽都在,孩子们正在对蓝浅浅耍赖撒娇不想去宫学进课,这其中蓝小虾和蓝小贝的声响最大。
“阿娘我不想去了,哼!那个夫子好凶啊, 我就小小打了会儿瞌睡,他就罚我抄书, 还打我手底板, 小虾儿的手好疼啊……”
“阿娘阿娘我也不想去,每次背书都想睡觉觉……”
对于同样喜欢在课堂上打瞌睡但从来不会被罚的蓝浅浅来说, 自家崽儿的遭遇实在是太惨了, 她表示深切的同情,摸摸崽崽的头, 愤愤不平,“发罚抄书,忒没人性了些,那……阿娘改日和你们爹爹说说,看能不能让夫子不罚你们抄书……”
“不成!”
赵元衡出声,便往里走便道:“进学便要有进学的样子, 犯了错便是要罚, 宫学里所有孩子都是如此, 他们夫子也与朕说过此事,是朕的意思,不能因为他们是皇子公主便松懈了惩罚,不然何来体统规矩!现在他们还小,若是随意宽待便是捧杀害了他们!”
母子几人齐齐转头朝赵元衡望过来,在看到赵元衡的一瞬间,蓝浅浅一下子就把被罚抄书的可怜崽儿们抛之脑后了,她猛地起身朝赵元衡扑过去,“阿执阿执,你来了,今日事情不多吗,这么早便便过来了?”
赵元衡熟练地接住砸过来的女人,顺势揽腰将她接稳,看着眼前这个自己都还是一团孩子气的孩儿他娘,无奈地揉了揉蓝浅浅的额头,严肃认真道:“孩子们都还小,他们不懂,但你做母亲的你得懂,该松的地方松,该严的地方必须得严,不可随性而为,否则便是害了他们,浅浅……明白了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