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间是睡觉,还真是好久都没有过的体验了。但确实叫人睡的安心踏实。
等闹钟响了,她从空间里出来,打开房门,就刚好看到苏嬷嬷进堂屋。
“主子,您醒了?”苏嬷嬷忙起身伺候林雨桐梳洗,“已经打发人去叫殷三爷了。”
林雨桐‘嗯’了一声,“那就快点,别等人来了叫人家等。”
事实上,一大早上的,殷三郎不可能来的那么快。
他回了京城,总算又过上了安逸的日子。这生活习惯立马也就不一样了起来。
晚上不睡,早上不起。日子又仿佛回到了上辈子。
别看这是古代,但古代的夜生活一样很丰富。是去看歌舞,还是听戏曲,都行。要是嫌女人烦,如今这京城的赌坊又都开起来了。要是想找人解闷,雅致点的可以叫个清倌人,只管陪着说话,谈谈人生,说说理想。听一听她们悲惨的身世,然后听她们弹奏高雅的曲子。粗俗点的可以直接叫个当红的姐儿,二话不说,脱了衣服上床,在床上完全可以进一步的交流。
他昨晚回来的晚了,是因为陪一位叫素素的姑娘。不是他矫情,他还是更喜欢干净点的女子,关键是没有没有安全措施,谁知道那些女人有病没病?
回来后,又被双儿和小昭缠磨了半天。双儿今年十七了。但小昭过了年就十八了。这丫头死活赖在自己身边不走,昨晚上两人刚成事,正贪新鲜的时候呢。
谁知道正睡的香甜,双儿的丫头就进来了,一把掀开了两人盖在身上的被子,露出交缠在一起的躯体。
“公子,你看双儿。”小昭慌忙拉被子,人也往三郎怀里躲了躲。
三郎最烦别人打搅他睡觉,哪怕是双儿,他起床气也不小,“愿意待着就待着,不愿意带着,就滚蛋。”
双儿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公子,你说什么!你以为双儿愿意打搅你们?要不天不亮那边的府里就打发人来叫了……”
三郎一下子就醒了,“你说什么?”
“双儿也不愿意打搅你们。”双儿嘟嘴道。
三郎瞪了一眼,他妈的,脑子都被狗吃了。这会子了,正事不说,拈酸吃醋的话说了一箩筐。
小昭也不顾身上没穿衣服,赶紧起身,露出姣好的身子:“公子快去。四爷离京,夫人正需要帮手。这是正事。”说着,就赶紧递了衣服过去。
三郎在小昭身上摸了一把,这才穿了衣服,简单的梳洗了一番,“还是你懂事。回来给你买好东西。”
说着,就亲了小昭一下,绕过双儿,转身往外跑。
留下得意的小昭,还有恶狠狠的双儿互相瞪着,恨不能用眼神杀死对方。
三郎来的时候,林雨桐正吃早饭,“要不要吃点?”
三郎犹豫了一下,就坐了过去,见是豆浆,油条,还有几样泡菜,就不由的点点头,好久没这么吃早饭了。
“夫人一大早叫我来,有事?”三郎拿着油条,问道。
林雨桐点头:“想叫你打听点事,别人去估计效果难说。”
三郎诧异了一瞬,还是道:“尽管吩咐就是了。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四爷和夫人无碍,我才能大树底下乘凉。夫人不必顾忌什么。”
这小子确实不是个笨人。不仅不笨,还在不停的成长。
林雨桐将嘴里的豆浆咽下去,就低声道:“我想叫你查一下,各家的妓院可有被带出去过夜的姑娘。这个姑娘都去了哪?”
三郎拿着油条的手就僵住了,好半天才咽下嘴里的豆浆,“夫人……这话,我怎么不明白?”
林雨桐也没太遮掩,就解释道:“四爷出京了,有人就以为有机可乘了。这京城可能钻进了耗子,可偏偏这些耗子还都是好色的耗子。耗子不好逮,但是……”
“明白!”三郎点点头,“找到这些姑娘接待的客人,就找到了耗子。”
“能打探多少是多少,最要紧的是别打草惊蛇。”林雨桐深吸一口气,“这事办成了,记你一大功。”
三郎点点头,“包我身上了。”别的事不成,这事还不成吗?
再说了,他没有不配合的道理。这京城进了人,既然林雨桐收到了消息,那么总有办法找出来,相信自己只不过是她派出的其中一拨人。
不得不说,三郎还真是想对了。林雨桐吃过早饭,就下了令,严加排查,连门禁的时间都延长了不少。
三郎回了府里,睡了一大上午的觉,吃了午饭,就溜溜达达的去了胭脂巷。
胭脂巷,不是一条巷子,是纵横交错的八条街。这里大大小小的,开着一百多家妓院。这还只是整个京城,一等二等的ji馆了。至于那些不入流的和暗娼、半开门,就更是多了去了。
他就寻思着,这些人偷偷摸摸的,怎么也不可能去找暗娼。既然冒险也要风流,那这所找的女人,就得值得他们冒这个风险。
所以,他首先要做的,就是从这胭脂巷查起。
头牌,红牌,这有点不可能。这些女人,一般不出台子。就算出台子,那也就是在外面唱曲,绝对不过夜的。这可是窑子的摇钱树。老鸨子就是再贪财,都不会将这样的姑娘送出去。
所以,再得降下一等,那就是曾经的红牌,如今退了一射之地。才情样貌都算是拿的出手。唯一不足的就是没有新鲜感了。要是能拿她们换大把的银子,老鸨子怎么会不乐意?
他这么想着,就进了一家叫春熙楼的妓院。这算是整个胭脂巷数一数二的了。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长得白嫩又圆润的女人走了过来,这叫他一下子想到了‘羊脂球’。
“这不是三爷吗?”羊脂球殷勤的笑着,声音软糯中带着甜美,叫人的心一下子就化成了水。
三郎的眼神在羊脂球身上流连了不短的时间,“怪不得人家都说,这里的姑娘不看也就不看了,一定要来看看这里的妈妈。”他凑过去,深吸了一口羊脂球身上的香味,压低声音道:“你这长得,可真是满足了所有男人对女人的幻想。”
羊脂球格格一笑:“我的爷,您要是有一百斤,这五十斤都长在了一张哄女人说话的嘴上了。”
三郎哈哈一笑,附在她的耳边:“爷还以为你会说,五十斤长在……”
“哎呀!”羊脂球满面红霞,她一甩帕子,“三爷您可真是坏透了……”
第529章 寒门贵子(83)一更
“我的三爷……”羊脂球眨巴着眼睛,用胳膊肘轻轻的撞了一下三郎,“您这来的早不早,晚不晚的。姑娘们有些还都没起呢。”
“姐姐你不是在吗?”三郎起身,“走吧,姐姐。咱俩去你屋里说会话去。”
说着,就将一个金锭子往羊脂球饱满的胸口一塞。
羊脂球伸手取下金锭子,嗔了三郎一眼,“真是嘴上抹了蜜了,妾身人老珠黄的,多大年岁了,这一声姐姐叫的,妾身都心虚,怕人家笑话。”
三郎回头哈哈一笑:“小姑娘一味的撒娇痴缠,哪里及得上姐姐,善解人意。爷今儿就是闷了,找人喝喝茶,说说话。就劳烦姐姐了。”
他可不会真打羊脂球的主意。这些妓院的背后,哪个是没有主子的。这羊脂球的主子不定是谁呢?一个女人,管着这么一大摊子事,那这羊脂球跟她背后的男人,除了男女关系,也没有其他的可能了。什么关系也不比男女关系更加牢靠。
时代不同了,有些规矩还都是一样的,千古不变啊。
羊脂球此刻的笑意,就真诚了两分,“既然三爷看得起,自是乐意奉陪的。只要三爷不嫌弃妾身无趣。”
跟着羊脂球,进了一楼转角的一个房间。
这间房间,雅致,隐秘,但绝对不是羊脂球的闺房。只能是招待特殊客人的。
三郎随意的坐在榻上,看着羊脂球翘着嘴角亲手泡茶,就笑道:“不管外面的世道怎样,姐姐这里的生意,那都是没受半点影响啊。”
羊脂球摇摇头:“哪里会没受影响?去年春上,咱们也是断了粮食的。平时嘴上说的再好的男人,有了粮食都是先带回家去给老婆孩子。也没见谁伸把手?所以说啊,这地方,就是爷们有钱有闲的事情找乐子的地方。到了要紧的时候,还是心疼家里的丑婆娘的。”
三郎嘴角就翘起了:“这话实在。”
羊脂球将茶捧上去:“三爷,您今儿来,是有事?”
“说不上有事没事?”三郎一叹:“不过是家里争风吃醋的烦了,出来躲清静来了。”说着,就扭头看羊脂球:“我说姐姐,你说这女子不带回家里的时候吧,那是个顶个的温柔可爱。一旦带回家,那真是一个个的都成了母夜叉。还是姐姐这里舒心。”
羊脂球这才笑了起来:“妾身还当三爷这样的,能是个例外呢。没想到啊……”
三郎不好意思的摆摆手,“见笑了!见笑了。世上的美人多了,知情识趣的那真是太少了。再碰上知情识趣的,我是宁愿在外面安置外宅,也绝不敢往家里带了。”说着,就不由的看向羊脂球:“要是姐姐厌烦了这迎来送往的日子……”
羊脂球赶紧摆手,“三爷,您要想找个解语花,这楼子里的还真是什么样的都有。能被你看上,是她们的造化。”
三郎马上两眼放光:“妙音姑娘,你也肯割爱?”
羊脂球马上笑道:“三爷这不是难为妾身了,这生意要做下去,这楼子里可就这一个上的了牌面的了。”
三郎摇摇头:“姐姐不实诚。”他说着,又看向羊脂球,“不过,咱也不为难你。大家都是讨一口饭吃的,都不容易。再说了,妙音姑娘妙是妙,就是太青葱年少。还是跟姐姐一样有故事的女人,更能说到一块去。”说着,就起身,“成了,姐姐。既然你无意,我也就得找我的有缘人去喽。她不定在哪等着盼着呢。”
羊脂球一把拦住三郎:“要么说三爷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呢。别人只说咱们不鲜嫩了,却只有三爷觉得咱们是有故事的人。这不是知音是什么。三爷,妾身不能陪您,但这楼子里,能陪您的知音人也不少。您刚来京城许是不知道,前两年,咱们楼子里的淼淼姑娘,那是连王爷们想要见一面都难的人物……”说着,就拿眼睛觑三郎。
三郎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听着,羊脂球却只拉着不放:“刚巧,淼淼姑娘今儿……应该起了。您不妨去听听曲儿。”
“行吧。”三郎顺势拉着羊脂球的手,“谁叫姐姐开口了呢?”
羊脂球笑着任由三郎拉着,上了三楼。
由着羊脂球指派的两个丫头,带他去了那个淼淼的房里。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事情算是办成了第一步。这样曾经红过的姑娘,对着妓院的了解更深一些。比如,这妓院的背后,都站着什么人。
他相信,要真是京城里进了什么人,他们要想找姑娘,也一定在能替他们隐藏身份的地方找。
如今,想找京城麻烦的,就那么几个。排除起来,并不难。
这么想着,就被带进了一间屋子。这屋子分里外两间,并不算大。
“地方逼仄,委屈三爷了。”刚进屋子,一个似水温柔的女子就站起身来。
三郎一愣,才道:“地方是逼仄,不过,该委屈的不是在下,而是姑娘你。”
淼淼只是一笑:“三爷坐,不知您想听什么曲子。”
三郎拉着淼淼坐下:“不忙,先说说话。”他认真的打量这个姑娘,“难怪……他们说以前王爷想见你一面都难。果真难得。”
淼淼的脸一瞬间就白了,“三爷可千万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三郎一笑:“这有什么?”王爷想见一面都难?这话很有意思。除非这酒楼的背后,同样有身份相当的人撑腰,要不然这样的尤物,一旦被上面看上,哪有不巴巴的送上去的道理。
“那是淼淼轻狂,如今已经受到教训了。”淼淼福了福身,低下了头。
三郎眼睛一眯,在她弯腰的一瞬,他看见她的左胸上一个紫青的伤痕,牙印还清晰可见。
他像是什么也没看见一般,摆摆手:“往事如流水,不可再追。咱们不说不愉快的事,你且随便的谈一曲我听听。”
羊脂球站在楼下,听到上面响起的琴声,这才转身回了房间。
紧跟着,屋里进来一个中年的嬷嬷:“老板,您看这是……”
羊脂球摇摇头:“看不出来。且看着吧。谁知道有意无意?”
“您叫淼淼去伺候,不怕被看出什么?”那嬷嬷低声道。
羊脂球耻笑一声:“我这也是为了淼淼好。只要她伺候了这位,就不必……我这也是为了她好。”
谁知道两人话还没说完,曲子声就消停了,紧跟着是三郎笑着从楼上下来,“今儿爷还有事,明儿再来。”
十分潇洒的离开,就像真的就是来解闷一样。
三郎从这里出去,回去洗了澡,吃了饭,就起身去见林雨桐。
林雨桐对三郎一天的时间就来回复还觉得惊讶,就赶紧将人请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