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快穿]

  贺长生:“笑什么。”

  冬歌说:“前辈。”

  贺长生:“……不许笑。”

  冬歌就不笑了,伸手勾住了他的小指头。

  贺长生来找冬歌也不忘戴上手套,但冬歌这一动作却像是透过手套直接勾到了他的心,痒丝丝,麻酥酥的。

  五分钟后,梁宵、方晓妍、冬歌与贺长生在临时的会议室里集合。

  此次出征斩获颇丰,教练满面春风地询问:“冬歌,对表演赛你有什么想法?”

  开口前,教练已经做好了让冬歌放手去试的准备,哪怕他想尝试什么高难度动作也无所谓。

  没想到,冬歌语出惊人:“我想试试双人滑。”

  教练:“……你练过双人滑吗?”

  冬歌:“表演赛以前又不是没有单人滑转双人滑的先例。”

  教练看向其他三人,思索片刻,决定给自己的爱徒一次机会。

  他重点看向梁宵跟方晓妍:“你们谁想跟冬歌试试?”

  梁宵与方晓妍对视一眼,微微点头,随即齐刷刷倒退一步。

  但很快她们俩便发现自己的举动有多么多余。

  ……因为贺长生一步跨了出去。

  见状,教练足足混乱了十几秒。

  冬歌看向贺长生,贺长生却不看他,看窗外的树。

  好容易教练才找到自己的舌头:“……你们两个?”

  贺长生答得倒顺溜:“表演赛以前又不是没有男子双人滑的先例。”

  教练:“……你们早说好了的吧?”

  冬歌、贺长生齐声道:“没有。”

  教练:“……”

  冬歌给出理由:“我跟前辈经常在一起训练,对彼此都熟悉,前辈在双人滑方面又相当出色,会好好带我的。”

  说罢,他偏过头去:“前辈,是吗?”

  贺长生:“……嗯。”

  教练:“……”唉。

  他太了解冬歌了,至少他绝对不会拿花滑开玩笑。

  就让他试试看吧。

  一日练习后,冬歌与贺长生踏上了万众瞩目的冰场。

  在公布的节目单中,这对男子双人滑是最受期待的一组,赛前大家都在猜想和热议,他们中会不会有一人穿女式的考斯腾,如果有的话,是冬歌还是贺长生。

  等两人从通道中滑出,观众席上发出齐齐一声惊呼。

  两人均着男子考斯腾,风格一致,皆是清灵的薄纱上衣和黑裤。

  冬歌的衣服是全纱的烟灰紫色,袖口飘逸,上有星星点点的澳钻点缀,贺长生的上衣则是纯白,配有奥钻,领口稍低,微有羽毛装饰。款式看似不同,但他们牵起手时,可以发现,他们左右手相交处的澳钻恰好能连接起来。

  ……如同一条相连的星河。

  观众席最前排的教练只能叹息。

  ……果然是准备好来的。

  与冬歌携手在场边做放松准备时,贺长生说:“你早就知道我们能上表演赛。”

  他身上这身衣服是冬歌昨天直接从行李箱里取出来的。

  冬歌说:“我能。我相信前辈也能。”

  贺长生:“你什么时候偷看了我的尺寸。”

  冬歌和贺长生一起滑到场中央,站定。

  冬歌与他耳语:“抱过那么多次,量出来的。”

  言罢,冬歌轻轻捧起贺长生的左手,张口咬住薄手套的无名指指尖位置,帮他把手套缓缓脱下。

  就像他每一次结束比赛时咬掉自己的手套一样。

  温暖的濡热从指尖传来,惹得贺长生修长的身体微微一颤:“你……”

  满场哗然。

  就连教练都直起身子来,看向场中两个年轻人。

  ……这是节目的内容之一吗?

  贺长生耳朵嗡嗡作响,血流直往脸上涌:“你……”

  冬歌耐心地取下了他一只手套,又将自己的右手手套扯下,与他五指紧紧相扣。

  那两只手套被他信手抛向场边的观众席,引起了一阵小规模的哄抢。

  贺长生眼睛追着手套,却被冬歌贴住了额头。

  冬歌口中呼出的气流灼热:“贺长生,不看手套,看我。”

  贺长生眼圈隐隐发起热来,却避无可避。

  在观众惊喜和讶然混合的呼喊声里,贺长生望着冬歌,低声道:“你不是——”

  冬歌的耳朵通红通红的:“我习惯和前辈……握手的感觉。”

  贺长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本能地握紧了冬歌的手,和他火烫的掌心相贴:“那,那很好。”

  冬歌说:“我们开始吧。”

  贺长生:“嗯。”

  冬歌把话重复了一遍:“我说,前辈,我们开始吧。”

  贺长生注视着冬歌的眼睛,目光里似乎噙着两颗星。

  冬歌只觉过了有一世纪那么长,终于盼到了眼前人的一点头:“嗯。”

  他笑了起来,伸手向配乐师示意,可以开始了。

  冬歌选定的不是恋爱曲,而是一首《superheroes》。

  这是为自己选的,也是为贺长生选的。

  两名少年携手踏上冰面,冬歌如水的袖子一甩,轻盈如燕。

  从芬兰回来后,冬歌与贺长生去了一趟以前他每周必去的小区。

  他让贺长生在楼下稍等,自己则顺着台阶,一步步走到五楼。

  再往上走,迎接他的不再是温暖的家,而是一条通往楼顶的楼梯。

  冬歌走到楼梯最顶端,缓缓坐下了。

  ……这幢旧公寓里从来没有过六楼,就像他从来没有过小叔。

  自从“冬飞鸿”出国后,周遭人关于他的记忆都渐渐淡去了,先是贺长生他们,再是父母。

  唯有冬歌还清晰地记得这个人。

  当池小池还在他身体里时,初次见到冬飞鸿,他便觉得奇怪。

  他很清楚地记得,父亲没有兄弟。

  但是现在,他多么希望父亲真的有这样一个兄弟。

  他去警局查过,就连冬飞鸿救了他们的事情也被一应抹去。案卷上写的是一个路过的片儿警解决了冬歌他们的危机。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关于冬飞鸿的一切都在渐渐消失,而唯一没有消失的,是冬飞鸿承诺画给他的漫画。

  他从书包中摸出漫画,随手翻开一页。

  “冬歌”刚压完腿,正在休息,拧开了一瓶矿泉水。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到来,他一个眼神递了过去。

  漫画中的冬歌,与现实中的冬歌,目光恰恰交汇。

  那人眼中神情极似冬歌,三分警惕,三分傲然,像是只不服输的小野猫。

  但剩下的四分,却是叫人心中生疼的疏离和忧郁。

  冬歌将漫画合上,想,那个叫池小池的人,为什么能把自己演得这么像呢。

  一刻钟后,在楼下的贺长生等不及了,自己找了上来。

  看到冬歌坐在台阶上,贺长生问:“你的朋友呢。”

  冬歌答道:“搬走了。”

  贺长生说:“是很好的朋友吗。”

  说到此处,贺长生又想到了娄思凡,神情微动。

  昨天,他得知娄思凡递交了退队申请,好像是打算出国治疗。

  娄思凡没来见他,他也没去见娄思凡,昔日的好友,就这样平平淡淡地散了。

  冬歌说:“他们救过我的命。”

  听到这话,贺长生便从自己的情绪中抽身而出,略讶异地看着冬歌。

  冬歌说:“但我连句谢谢都没来得及对他们说。”

  ……如果他那时能说话的话,哪怕只有一句……

  贺长生在冬歌身侧坐了下来,一言不发地握住了他搭在膝盖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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