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喊来槐花,吩咐她要照顾好文静,一切都完美无缺。
甚至在王君兰走后,槐花还在夸赞大太太为人多么好,“要我说大太太真的是好人,之前我小姐妹在陆家帮忙,家里父亲烂赌,母亲生命垂危,只有大太太拿钱出来替她医治,不求回报,后来还帮她找了一门亲事,一家人都对大太太很是感激。”
可佣人们又知道什么呢?文静站了起来,扶着大肚子道:“走吧,我想出去走走,成天坐着也不大舒坦。”
槐花这才闭嘴。
刚出去转了一个圈,就看到文鸾扶着郎氏过来,这是郎氏头次来这里,她还是头次见了文静那样亲热,上来就拉着文静的手:“这次你可要救救你大姐。”
文静看了槐花一眼,让她离开后,才带着郎氏祖孙二人进房间说话。
文鸾一踏进她的房间,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这才知道人家说嫉妒是什么感觉。房内有着专门的旋转门放衣服大大的屋子,衣服一间屋,鞋子一间屋子,房内有好闻的香水味道,仿佛是百合花的清香。
她们所坐的沙发前方有一方小案几,上边放着烟灰缸,一看就是男人的。
她妹妹抚弄着肚子,那样的闲适,这种娇生惯养不用愁的样子一览无遗,文鸾想这就是有男人疼爱的好处吧。
这厢郎氏还在问起陆庆麟:“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这几天有应酬,都很忙的,我也不知道几点。”文静道。
既然这样,郎氏拉着文鸾往文静前边一推:“你姐姐我可交给你了,她现在是有家也难归,你又怀孕,让她来照顾你岂不是一举两得?”
原本是来让陆姑爷帮忙让吴家不要和文鸾离婚的,可一进来这里她改变了主意,陆家实在是富丽堂皇的过分了,她老婆子成日在柳叶巷那样憋仄的地方生活,已经忘记大户人家是什么样的了,若是让文鸾也能享受这些,岂不是两全其美?
吴家经此一事,必然会休了文鸾,吴夫人就是再喜欢文鸾,也不能容忍她了。那么文鸾何去何从,跟着外边的人,还不如跟着文静呢?陆姑爷生的好,就是跟着他也不亏,再说文静现在大着个肚子,没法子伺候陆姑爷,若是让文鸾帮着伺候,岂不是两全其美。
到时候文鸾再有个一儿半女,即便没有名分,那也生活的很好,不至于像现在被吴伯仁扫地出门,以后只能嫁个贩夫走卒。
可惜她碰到的人是李文静,文静对许多事情并不是一无所知,现在看着,倒觉得这郎氏是满口的仁义道德,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
“这样不太好吧,我这里佣人都好几个,何苦还要姐姐来照顾我呢?现在姐夫嚷着离婚,她就已经够伤心了,您不好好抚慰她,反而让她过来伺候我这个妹妹,总归是不大好。”
郎氏则露骨的道:“肥水不流外人田,给外面的人伺候,还不如让你姐姐伺候,你姐姐若不是走投无路,又怎么会如此?”
文鸾羞红了脸,她看了看文静。
文静指着门,冷声道:“快走吧,我不需要谁来照顾我,以后您也甭来。”
“你―”郎氏还没料到她会这样说话,就是文凤的脸也由红转白。
文静讥笑:“以前我在家略微跳脱了些,您就关了我几年,说大姑娘家要贞静,现如今看看您自个儿,这就是您所谓的妇道?还真是笑死人了,成了,您快回去吧,在我这里没的让人恶心。”
“你怎么敢这样对祖母说话?”文鸾看着浑身发抖的祖母,很是担心。
文静啐了她一口:“我虽怀着身子,可脑子又没坏,你们想做那样的事情出来,想出这等共侍一夫的主意出来,让人恶心透顶了,还好意思让我对你们毕恭毕敬的,都给我滚。”
说罢,又扬声喊道:“槐花,送客。”
槐花立马跑了过来,郎氏还要说什么,见傅姨也过来了,只好狠狠的瞪了文静一眼。
她们走了之后,文静才发现肚子有点痛,傅姨见状不好,忙让家庭医生过来,文静躺在床上值觉得自责,明明她不应该这么生气的,万一生下来的孩子身子骨虚弱,她做妈的是怎么也赔偿不过来的。
那些人有什么值得她费心的,郎氏的丑陋文鸾的见杆就上,她就是见到了真面目罢了。
还好服了药后,文静好多了,也慢慢的睡过去,正赶回来的陆庆麟发现她又卧床了,很是难受。
找来傅姨问,傅姨只期期艾艾道:“是太太的娘家姐姐和祖母过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就把太太气着了。”
“是她们?”陆庆麟咬牙切齿。
从一开始他就不大喜欢李家的人,抛去岳父谄媚岳母只疼儿子外,他最不喜欢的是他们固执己见,明明在一团糟粕上生活,却还鄙视别人走向光明。
“以后不让她们过来了。”
傅姨迟疑:“可那是太太的娘家人啊?”
陆庆麟不高兴道:“哪里有这样的娘家人,明明知道她怀孕了还来气她,好了,就按照我说的办。”
“是。”傅姨不敢不听。
待文静醒来时,看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盯着她的陆庆麟,虚弱的拉出一抹笑,“你回来啦。”
陆庆麟摸摸她的额头,见体温正常,才和她道:“早就回来了,说你被气着了,我跟傅姨说了以后不让她们来。怎么,她们说了什么?”
这等家丑文静怎么好意思说,实在是过于丢脸,“还不是我姐离婚的事情,乱七八糟的说的我头晕。”
“这样啊……”陆庆麟知道文静没说实话,但正因为没说实话恐怕才是难以启齿的事情。
他安慰道:“没事的啊,以后不让她们来就好啦。”
文静笑着点头。
“哦,对了―”文静拉了拉他的衣裳:“今天大嫂说外边传你的风言风语,我不相信,你是不是被什么人喜欢上了?”
陆庆麟愣了一下,原本还以为是王君兰胡诌的,没想到陆庆麟这个反应,她看着他的眼睛。
陆庆麟倏而笑了:“那都是别人开玩笑,我并没有和谁走的近,尤其是女人,你一定要放心。”
“我若是不放心你,就不会是这个态度了。”文静话说的是镇定自若的,但其人并非如此,她竟然也开始怀疑起来。
若是以前的陆庆麟恐怕早就开始否认了,现在这么轻描淡写的也确实让人觉得怀疑,她又看了陆庆麟一眼。
陆庆麟把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耳语了一番,文静十分惊讶,“真的?”
他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