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萱萱这一路盯了薄延多少眼,荆迟都替她数着呢,估摸着是看上了,不想让薄延留下来陪今汐,这才开口,说自己留下来。
而许朝阳则是爱神丘比特附体,平时食堂抢饭跑得比谁都快,这会儿饭都不吃了,只想留下来陪曲萱萱。
楚昭是不爽许朝阳的行为,索性自告奋勇。
……这他妈混乱的关系!
最后,今汐把他们全部都赶出去了,留个清净。
她一个人躺在松软的大床上,惬意地躺着,百无聊赖地看了会儿电视,肚子饿得咕咕叫了,索性摸出手机,点了个口味清淡的外卖。
十分钟后,门铃响了,今汐诧异,居然这么快,这里的外卖是开火箭送的吗!
她好奇地将房间门拉开一条缝。
薄延穿着瞪眼熊黑t,手里拎着清淡的蔬菜粥,还有几样小菜,懒洋洋地倚在门边:“叮,外卖送到。”
她眨眨眼,诧异问:“学长,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弯起嘴角,无声地笑了一下:“我和沈平川有君子协议,你现在是我的人,我有义务要喂饱你。”
……
饭店,大家围坐在桌前,桌上摆着几样当地的特色菜。
薄延连饭都顾不得吃,直接问服务员做了清粥小菜,他打包带回走。
曲萱萱起身叫住他,说好歹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回去也不迟。
薄延说不用管他,拿到饭盒便直接叫了出租车,马不停蹄地赶回了酒店。
曲萱萱掩饰着脸上的失望之色,笑着说:“薄延学长真是很关心学妹,很有爱心呢。”
许朝阳立刻接茬:“可不是,他最有爱心了,有一次学校后山小花园的流浪狗生病了,他也是连饭都不顾得吃,抱着狗子赶去了宠物医院。别看他外表冷冷淡淡,其实是心肠最好了。”
曲萱萱眼底泛着柔软的神色:“这样的男生,真好。”
楚昭撇了撇嘴。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曲萱萱对薄延抑制不住的欣赏之意,偏偏许朝阳这个大猪蹄子,傻兮兮地什么都不懂。
“你怎么能把流浪狗和汐汐对比呢。”楚昭对许朝阳说:“薄延学长可不是对谁都像对汐汐这样好的。”
许朝阳呵呵地笑了声:“那倒也是,薄爷还真从没有对什么女孩,有对小屁汐这般上心。”
楚昭瞥了曲萱萱一眼,说道:“所以啊,萱萱学姐,薄延学长暗恋汐汐,这谁都看得出来。”
桌下,荆迟拉了拉楚昭的衣袖。
她对曲萱萱的敌意,表现得太明显,也太强烈了,这样非常不好,如若曲萱萱察觉到里面的前因后果,那么楚昭一定会处于被动状态。
曲萱萱玲珑剔透,自然也感觉出来,这个小姑娘一路上气鼓鼓的小心思。
她看了看许朝阳,又看了看沉着脸的荆迟,突然有些明白了。
她什么也没说,和众人谈笑聊天,吃完了这顿不那么愉快的晚餐。
**
今汐穿着卡通色的小睡裙,坐在松软的白沙发上,一只腿蜷着,另一只腿耷拉在沙发边缘。
薄延坐在她正对面的茶几边,慢条斯理地吃晚饭,先是吃完了买回来的蔬菜粥,接着又把今汐点的外卖煲仔饭也吃掉了。
今汐只喝了一瓶热牛奶,吃了几口粥,便吃不下去了,索性抱着膝盖坐在沙发里,看薄延吃饭。
他动作很慢,修长的指尖拿着筷子,一口饭,一口菜,细嚼慢咽,吃相优雅,全然不像许朝阳他们饿死鬼投胎似的狼吞虎咽。
相比于填饱肚子而言,他更像是在品尝食物,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吃得香极了。
因为每天运动消耗量大,虽然他看着斯文,但是胃口也是挺恐怖的。
今汐看着他吃东西,越看越觉得香,于是又捡起筷子,跟着吃了几口。
薄延抬头,看着咯吱咯吱小口吃饭的今汐,笑说:“你在家里也这样吃东西?”
“怎么了?”
“吃饭的时候,也能发呆走神?”
今汐咕哝:“我不是在看你吃饭吗,看着看着,就走神了。”
“看我做什么?”
“你吃饭,好慢啊!”今汐感叹:“你在学校也这样慢?”
“不会。”薄延说:“因为训练很紧迫,每天解散之后,吃饭、午休时间都是固定的,没有很多时间给我挥霍。”
今汐这就好奇了:“那学长为什么吃得这样慢呀?”
薄延手中的筷子搅动着碗里的白米饭:“我喜欢跟你吃饭,感觉就像…和爸爸妈妈吃饭一样。”
今汐怔了怔,这是第一次从薄延的口中,听到“爸爸妈妈”几个字。
她听荆迟说起过,薄延的父母是在边境出缉毒任务的时候,壮烈牺牲的,那个时候薄延才八岁呢。
他一定特别特别想念他们。
今汐坐直了身子,拿起桌上的筷子,一个劲儿给他夹肉:“你多吃点。”
薄延看她,她便冲他甜甜地笑――
“儿砸,以后你要是想和妈妈吃饭,就提前给妈妈发短信。”
薄延伸手捏住了她的小脸蛋:“你个黄毛小丫头,你还想当妈妈了。”
“哎哎!”今汐吃痛,连忙挣开了他:“我怎么就…就不能当妈妈了,我也是女孩子,我迟早都要当妈妈的。”
“那也行。”薄延笑着说:“勉为其难,同意你给我儿子当妈妈。”
今汐绕了半晌,反应过来,一脚给他踹过去:“你想得美呀!”
俩人打打闹闹地吃了晚饭,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然后又瞎斗了几句嘴。
她抱着靠枕做在沙发里,穿着浅色的卡通睡衣,露出了白皙的一截锁骨,领口敞开,隐约能见淡青色的肩带。
薄延漆黑的眼微微挑起:“屁汐,来玩个游戏。”
今汐见他奸诈的模样,知道他在酝酿坏主意。
“什么游戏呀?”
薄延从桌下找来一盘黑白五子棋:“会玩吗?”
“这谁都会玩好么!”今汐卷起袖子,蹲坐在了沙发边:“我技术好着呢!”
“真的?”
“那当然。”
今汐帮他摆好了棋盘,两个人来了几局,每一次今汐都被薄延堵得无路可走,但是每一次都能绝处逢生,薄延的棋艺的确不错,但是比她嘛…还是差了些。
几轮激战,薄延无一不是以失败告终,最后,他说道:“这样玩,没意思,不如来下点赌注。”
今汐赢了几局,满心得意,喜滋滋地说:“你想怎么玩,本姑娘都奉陪到底。”
薄延眼角微弯,带了些轻挑促狭的味道:“不如…输一局,脱一件衣服。”
今汐:……
这什么流氓玩法!
“怕了吗?”
怕!她几时怕过,五子棋可是她最拿手的游戏,薄延显然不是她的对手,她有什么可怕的。
“我就穿了这一件,我能不能多穿几件再玩。”
今汐踟蹰说:“虽然、虽然你肯定不是我的对手,不过……”
以防万一,总是没错的。
薄延欣然同意:“随你,穿多少都可以。”
今汐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跑到行李箱里翻找了半晌,把她带的所有衣服都穿上,还戴了帽子,最后连被单都裹在了身上。
“为了公平,你也可以回去多穿几件。”今汐说。
薄延淡定一笑:“不必。”
“呵,手下败将的你,哪来那么大的自信呢?”
薄延已经整理好了黑白子:“手下败将的我,今晚肯定扒光你。”
“看谁扒光谁!”
今汐裹得跟丐帮帮主似的,坐在薄延对面,严阵以待,专心致志地走着每一步棋。
然而,第一局不过走了几步,她便输了。
今汐诧异地看着棋盘上的五子连珠,心说她真是轻敌了,绝对是大意!
“再来!”
“等等。”薄延看着她:“先脱,再玩。”
今汐摘掉了鸭舌帽:“帽子可以吧。”
“可以。”薄延气定神闲地重新收起了棋子,摆好棋盘。
然而让今汐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局、第三局、第四局…她全部败下阵来,死得那叫一个透凉。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黑白相间的棋盘,又抬头看看薄延,薄延颀长白皙的指尖衔着一枚黑子,笑得月明风清:“学妹,脱吧。”
“你装了什么外挂,刚明明还不是我的对手…”
薄延耸耸肩:“你学长就是外挂本人,不好意思。”
今汐全部的装备都被扒光了,她低头看了看,就剩了一件睡衣,最后,她想了想,把自己的袜子扯下来。
“你…这都行。”
“你又没说袜子不可以。”
“行吧。”他点点头,依了她的小赖皮:“还来吗?”
今汐是抱着最后一把“不成功便成仁”的死亡赌徒心态,振臂一挥:“再来,这局我肯定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