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你到底想干嘛!”秦矜恨不得上去撕咬他。
此刻, 秦矜后悔上次没有追究到底。没有让李乾吃牢饭,是她最后悔的事。
李乾脚步有些飘忽, 嗤笑着走到秦矜面前, 一手捏着她的下巴, “秦矜, 咱们的事我可记得一清二楚。”
秦矜偏过脸,一脸鄙夷的说:“我警告你别乱来,不然你后悔的。”
“李乾。”
李斌冷不丁在后面叫着他,李斌之前欠贺惟一个人情,不论秦矜和贺惟有没有关系,贺惟的店他不能搞事。
“哥,”李乾扭头看向李斌,指着地上的英子提醒道:“这死丫头看到了,把她放了咱们都得玩完!”
秦矜没听明白,下意识的望向在地上缩成一团的英子。
英子紧抿着唇,一边摇头一边说:“我不会说的,我真的不会说的……”
秦矜观察了一下,英子在说这话时,眼睛一直闪躲的朝桌子上看。
桌子……
秦矜眯着眼睛想要看仔细,却被李乾一把扯了过去。
“我知道,他们都听你的,你要想保她不死,就跟我们一样!”
说着,李乾就从兜里掏出一套针管的装备。
没吃过猪肉,肯定见过猪跑。秦矜一秒就认出了其中一小瓶粉末混的液体物。
一直知道李乾很混蛋,但没想到他竟然敢碰毒.品。
秦矜慌了,拼命的挣扎,嘴上叫骂道:“李乾你疯了吗!你们全特么疯了吗!”
奈何秦矜只有一个人,英子还倒在地上,没人能帮她,她被几个人按着胳膊上身压在桌上,反抗不得。
“这怪不得我,是那死丫头看见我偏要跟着我,既然她看到了,那我就得弄死她!不是她死,就是我们死!”
李乾的话前言不搭后语,秦矜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挣扎着看向英子,她脸上手上全是被打的伤,但看她的神情应该没有被注射。
英子嘴角渗着血,不停地冲秦矜摇头。
李乾叫骂了一阵,又忽然平静了下来,抓着秦矜的头发靠近,嘴巴里散着恶臭:“但你来了,这就不一样了……”
“你跟了我,是我的人了,我吸你也吸,我好你也好。”
“滚你大爷的!”
秦矜说着就朝他‘啐’了一口。
一旁的李斌见李乾要把这事玩大,忍不住再次打断道:“李乾,秦矜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只要她承诺不说出去,不要把事情搞大。”
“斌哥,我看这个秦矜狡猾得很,保不准心口不一,走出去就变卦……”波.霸妹拉着李斌的手,一顿揣测。
秦矜自然清楚,现在她被人按在这,除了服软,没有别的办法。
听着他们商量对策,秦矜不断在房间里找着出路。视线瞥见沙发上放着的耳麦。
“李乾,我可以……”
“可我偏要你跟我一样,”李乾摸摸秦矜的脸颊,似笑非笑的说:“你不是跟你男朋友一样假清高吗?我就要你跟我这样的烂泥一样,我看你那个医生男朋友还要不要你?”
说完,李乾就笑了起来。笑声惹人浑身发麻。
李斌原本想劝一劝,但看李乾这么坚持,再加上他们说的的确没错,索性让人打开了音乐声,拉着几个人去另一边喝酒,留给李乾自己处理。
英子也被人关进了卫生间。
秦矜被两个人按着胳膊,扯着头发靠在沙发上。秦矜想趁他们不注意去摸那个没人注意的耳麦,但她稍有挣扎,就被李乾甩了一巴掌。
“老子要你是瞧得起你!别他妈不识相!”说着李乾就把针管扎进药瓶里,一边缓慢的抽拉,一边说:“这玩意只要你试一次……”
再接下来,李乾说了些什么秦矜都听不进去了,嘴巴被人死死捂住,眼睛只能紧盯着那个针管,即便挣扎中手臂被搓红,她也没有放弃挣扎。
她摸到了耳麦,凭记忆按开了对话键。
就在李乾拿着针管跃跃欲试的时候,秦矜突然出声叫道 :“李乾,你在我的场子吸毒,我可以全当看不见,但你这样又是何必……”
“呵,这世界上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李乾说着就在空气中推动着注射器,冰凉的细密水珠落下,“可我怎么舍得你死呢?对不对?我要你跟我一起快活,这东西有多快活你怕是还不知道。”
秦矜一直用言语拖延,僵持了一会儿,李乾也不耐烦了。
“上次你男朋友差点要我死,要是他知道你沾了毒……”李乾说着就笑了起来,表情狰狞的很。
眼看着那个针管要扎进她的皮肤,秦矜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她不知道这东西注射进去她的人生将会是怎样。
【砰――】
一声重击,门板被撞开,原本堵在门口的两个小弟也被撞倒在地上。
“谁他妈――”
李乾叫骂着转身,秦矜睁开眼,看到小勇带着店里数十名员工,人手拎着一个棒球棍冲了进来。
灯被打开,桌上的注射器和毒.品,被几人按住的秦矜,局面不用解释所有人都一清二楚。
李斌扔掉烟蒂,咒骂一声:“草!”
秦矜反应过来时,一群人已经在包厢里打了开来,酒瓶、吊灯、桌子无一幸免。
原本控制秦矜的那两个兄弟也加入了战斗,秦矜在一阵打砸声中摸到卫生间,打开门锁,刚扶起英子就被那个波.霸妹拦住了。
秦矜把英子护在身后,没好气的骂道:“滚开。”
“秦矜!今天这事闹这么大,你别想走!”波.霸妹说着就扑上来和秦矜撕扯。
秦矜被她一推,整个人向后倒去,后脑勺撞倒墙,手肘磕在墙上才稳住了身子。
英子此时已经昏倒在了一旁。秦矜揉着后脑勺,伸手一把扯过那女人的长发,“你丫吸.毒等着坐牢吧!”
卫生间里空间本来就狭小,包厢里一片打砸声,秦矜只能扯着那女人在卫生间一较高下。
突然,那波.霸妹摸过洗手台上的烟灰缸,猛地砸向秦矜的头。
眼前一片空白,秦矜扶着墙缓缓倒了下去。
在她失去意识前,听见酒吧外传来了警笛声。
终于,来了。
***
机场。
晚上十一点一刻,许迟推着行李箱在到达大厅四下张望。
秦矜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许迟不禁有些担心。难不成是来机场的路上出了什么岔子?
就在许迟准备再打一通时,秦放的来电抢先一步。
“秦放?”许迟接起来,下意识问道:“秦矜和你在一起?”
电话那头的秦放先是一怔,随即应声说:“是。”
许迟听出秦放的不对劲,继续问:“秦矜说晚上要来机场接我,你们还在路上吗?”
秦放顿了顿,淡声说道:“秦矜这边出了点儿事,你直接来南山医院吧,我在这儿呢。”
***
耳边是滴滴作响的机器声,眼前一片模糊,空气中有一丝寒意。
秦矜缓缓睁开眼睛,视线逐渐变得清晰,米白色的天花板没有花纹,略显苍白。和床单的颜色相同。
稍稍偏头,瞥见还在滴答的吊瓶,顺着输液管看到自己手背。记忆慢慢回巢。
包厢里的‘乱战’,英子的满身伤痕,李乾的恶心嘴脸,还有那令人喘不过气来的针管。
秦矜望着天花板,沉叹一声,想要出声叫人来,却发现自己口干舌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稍稍皱眉,额头某处阵阵作痛,秦矜这才注意到头上缠着的纱布。
哦,还有那个无脑波.霸妹,那一烟灰缸砸下来真够狠的。
病房外。
“许迟,刚才警方那边来电话了,看秦矜什么时候醒,可以的话就做个笔录,那帮人一个都跑不了,全都超标!而且还有几个身上还带了粉,牢底得坐穿了。”
秦矜躺在病床上听见秦放叫住许迟,心里不禁揪了一下。
“对了,那伙人里面有个女的嚷嚷着说秦矜把她打得内伤,闹了一宿现在去验伤了。”
许迟拿着药单,停下来对秦放说:“我已经请律师朋友赶过来了,秦矜的伤势报告也备份给警方了,就算他们不纠缠,我也会多起诉几项,故意伤人罪、强迫他人注射毒品罪、故意恐吓他人等等。”
总之,许迟会利用一切人脉关系和合法手段,让他们所有人坐穿牢底。
秦放点点头,那女人的确是无理取闹,现在脑震荡的是秦矜,躺进医院的也是秦矜。而且那女人还涉嫌吸毒,罪上加罪而已。
两人一同走到病房门口,秦放没打算进去。
“我估摸着一会儿秦矜那丫头该醒了,你好好照顾她,我回去安抚一下家里长辈,他们一听这事都要过来……”
说着,秦放就抬手拍了拍许迟的肩膀,点头示意下就先离开了。
秦矜听见秦放离开,紧接着病房的门就被许迟推开了。
不知怎么,秦矜有些小心虚的闭上了眼睛,装睡。
许迟一进来,就看见秦矜动了一下,她以为自己没看到呢。
知道她醒了,许迟心里才算松了一口气,拉过椅子,在床边坐下。
秦矜心跳砰砰砰的,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该怎么面对他。
突然,秦矜的左手被他握上,接着被轻轻抬起。
许迟轻揉着她的手背,手肘靠在床边,轻叹一声,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某些人平时在家里跟个小霸王似的,和人打架却打不过。”
……
“打不过就算了,还硬着单.枪匹马去和一群人杠。”
……
“现在脑震荡了,以后生的宝宝不知道会不会和妈妈一样傻。”
秦矜憋不住了,闭着眼睛悠悠地说了句:“……某些人不也脑震荡过嘛,我们这叫般配、登对!”
“不装睡了?嗯?”许迟轻捏她的小手,有些惩罚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