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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初恋选我我超甜 睡芒 7306 2024-06-30 08:13

  由于还没开学,食堂还没开,丁雪润去外面吃了碗煲仔饭。他吃得很慢,坐的座位正对着校门口,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不过最后他也没看见楼珹人。

  丁雪润回了宿舍,没一会儿就接到了楼珹的电话:“丁雪润你他妈坐的驴车吧,这都初六了你还没回学校?”

  “回了。”

  “什么时候?不是跟你说了一回来就给哥哥打电话的吗!”楼珹语气不善。

  丁雪润有些疲倦:“我太累了就睡了,刚醒没多久。”

  楼珹偃旗息鼓,不再咄咄逼人,担忧地道:“那你休息好没有?”

  “休息好了。楼珹,我给你带了东西,等会儿拿给你。”

  “什么东西?”

  “桂花寸金糖。”他自己做的。

  “糖?哎嘿巧了!咱俩想一块儿去了!”楼珹年三十那天就说要买个糖果厂,折腾了几天终于下来了。这家糖企不大,原本叫喜哈哈,主要生产喜糖、巧克力。楼珹觉得太俗气,抄人家娃哈哈呢,大笔一挥,改了个喜临门。

  楼宏业特别满意这个名字,赞叹道:“我儿子书果然没有白读,有文化多了。”

  楼珹因为丁雪润要过来,特别高兴,专门洗了个澡,对着镜子张大嘴检查了下自己的蛀牙。

  他一直有点轻微的蛀牙,以前看牙医就让他少吃点糖,他管不住嘴。好在也不是小孩子了,就大牙有点蛀,不影响他吃糖。

  丁雪润进了他家,楼珹穿着睡衣,头发滴着水:“桂花糖呢?”

  “我做了很多,”丁雪润把手提袋给他,“你可以慢慢吃,天气热起来后就要把这个放进冰箱了。”

  “你自己做的呀?”楼珹惊喜又意外,伸手接过糖。就在这时,他忽然瞥见丁雪润戴着露指手套的手指,特别红,长了红色小肿块——原本很漂亮的修长手指,都看不出原样了。

  他不知道这是冻疮。吓得糖也不要了,一把拉过丁雪润的手,很心疼:“润润,是不是给哥哥做桂花糖的时候烫到手了?”

  第28章

  他甚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就把丁雪润的手捧到唇边吹了吹。

  丁雪润愣住几秒,仰头望着他。他看见楼珹特别认真地呼着他的手指, 热气吹拂在皮肤上, 暖暖的,痒痒的。他站着没有动, 单是这样看着楼珹, 最后嘴边慢慢浮出了笑意来。

  楼珹看他笑,瞪了他一眼:“还笑呢, 烫得这么严重!要去医院了!”

  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润的, 水就那么滴下来, 滴在丁雪润的手背上。

  楼珹用拇指抹去。

  “楼珹, 我的手没事,”丁雪润仰脸对着他微笑,“不是烫伤, 是冻疮,你没有见过吗?”

  楼珹显然是一怔, 健康的小麦色面颊忽地一红,咕哝一声:“我不知道,冻疮原来是这样的吗?我看着好严重, 要去医院吗?”他这么说着,也没有把丁雪润的手放开,低头仔细端详着他的手指,心里莫名回想起丁雪润有一天给自己抹护手霜的异样感觉。

  他神情都染上了心疼, 然而自己并未察觉,只有一直望着他的丁雪润发现了。

  他抿唇笑了:“不碍事,我以前也长,有时候几天就消了,有时候半个月。消下去了手也不会肿了。”

  很多人长了冻疮手会变得粗大一圈,他不会。

  楼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手指:“那……痛不痛?”

  “也不痛,就是会痒。”

  楼珹低低“嗯”了一声,又轻轻地摸了摸。丁雪润把手抽回来了:“别摸了,摸的我好痒。”

  楼珹从丁雪润给的手提袋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里面还有几个盒子,包装得都很精美,特意用带印花的包装纸裹了起来。楼珹感觉像是包书纸,丁雪润好像很喜欢买这种乱七八糟的文具的感觉。

  他在旁边像拆礼物一样拆包装,丁雪润问他:“寒假作业写了吗?”

  “有寒假作业?我怎么不知道。”

  “有的,”丁雪润无奈,“我还帮你把发下来的试卷全部收了起来,放在你书包里,你是不是放假后就没有开过书包了?”

  楼珹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我也不会做……我好久没有写过作业了。”因为老师也不管他,连抄作业都懒得敷衍。

  他不想在这种学习的话题上继续下去,果断转移了话题:“这个糖长得好漂亮,哎呀也好吃!你是怎么做的?”

  丁雪润大致说了下制作方法,什么熬化蔗糖,用了多少克芝麻和多少克干桂花作为原料……楼珹反正听不懂,只会夸他厉害,说:“润润好聪明。”

  下午楼珹本来想带丁雪润去看喜临门糖果厂,但是那家糖企生产的糖楼珹吃了,觉得一般,决定重新换配方。

  他掐指一算,反正丁雪润也快生日了,楼珹想,可以等那一天再带他去,当成生日礼物嘛。

  而且丁雪润也有事,他下午要去向日葵残障人士家园托养中心做义工,他几乎每周都去,只有放假这几天没有去。

  楼珹推着摩托车跟他一起走出小区,问他去哪,丁雪润说:“清泉路那边。”

  “那跟我挺近的啊。”那边属于城中村,几年前的时候还没有开发出来,地价非常便宜。楼珹跟他爸看他总在公路上骑车,觉得不安全,就掏钱买了百亩地,修了个堪比专业的摩托车赛道。而且由于占地面积太广,有一半就空了下来,后来从国外移植了草坪,打造了一个拥有大片果岭的高尔夫球场。

  楼宏业有时候请一些老板过来打高尔夫。

  由于是完全私人的一个球场外加赛道,连当地人也不知道那里是干什么的,在地图上一划拉,居然是个什么矿业有限公司。

  而丁雪润口中的清泉路,就在那旁边。楼珹每天从那里经过,都有记忆了。

  “你怎么去?”他看着背着书包,模样特别乖巧的丁雪润。

  “坐公交。”

  楼珹卧槽了一声:“那么远你坐公交?得坐多久?打车吧。”

  “我坐地铁再转公交,一个多小时吧,不是很久。”

  “不行不行,你这还病着呢。”

  “冻疮而已。”他把手放在衣兜里插着。

  “不行!今天才初六,没开学没上班呢,我看新闻上说地铁站挤爆啦!你这么矮这么瘦弱去凑什么热闹,小心被人挤成饼。”楼珹心里是很想送他过去的,因为确实离得很近,但他摩托车不载人这个规矩……从来没有破例过。

  连岳筠有次想坐他的车,楼珹不敢说不行,只说“危险”,然后就不让岳筠坐他的车,爱护得不得了。

  摩托是他的老婆,别说坐他的车了,碰都不让人碰的,谁碰一下他跟谁急。

  他犹豫不决了半天,坐在摩托车上没有动。

  丁雪润看他也不说话,就跟他挥手说再见:“楼珹,我得赶紧过去了。”

  “站住。”楼珹轰了下油门,“你回来。”

  丁雪润回头,看见楼珹满脸认真地在纠结,最后,他仿佛下了一个特别重大的决定,咬着牙说:“你在这儿等着啊,我回去换个摩托车。”

  他现在骑的这一辆红色mvagusta ,是他的新欢,被誉为两轮的法拉利。而他车库里还有一些排量小的,250cc的摩托,是专门买来参加crrc赛事的摩托,他不是那么地爱惜,但也从没让人碰过。

  楼珹反复说服自己:“十万块的川崎而已,它还不配做我的老婆!润润坐就坐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就这一次……”

  他骑着车回去,大概五分钟又换了一辆没有那么拉风,但在路人眼里依旧酷炫得让人移不开眼睛的黑色川崎出来。

  楼珹在丁雪润面前停下车,长腿微曲伫立在地上,他把自己的摩托车头盔递给丁雪润:“骑车的时候很冷的,你戴上。”

  “那你怎么办?”

  “哥看起来像是怕冷的人吗?”楼珹一扬下巴,往前面坐了点,给丁雪润空出一个座,“上来。”

  他跨坐上车的时候,楼珹特别紧张,第一次总是紧张的,他从来没有骑车带过人——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头一次。

  “坐好没?”楼珹低头检查,沉声告诉他,“你把脚放在这里,还有,我骑车的时候你得抱紧我的腰,不然会被甩下去的,懂?”

  丁雪润点头,说好,接着,他把楼珹刚才给自己的头盔,给楼珹戴了上去。

  “你做什么?”楼珹回头看他。丁雪润从没有用过头盔,但他看见构造就知道怎么用的,他一边给楼珹系好头盔的安全带,一边透过玻璃盯着他道:“冷的话我就靠着你的背,你挡着风,我就不会很冷了。”

  楼珹有点愣,心湖像是忽然被人丢下了一颗石子般,微微荡漾起了涟漪。

  他慢吞吞地应了一声,觉得头盔戴上空气就显得不足了,他怎么开始有点热了呢?

  楼珹佯装无事发生,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轰上了油门给川崎热身,声音透过头盔传出,音色变得更沉:“你手套是露指的,肯定会冷,把手放进我衣兜里,这样就不会冷了。”

  丁雪润应了一声,手臂从后面缠绕上去,找到楼珹的衣兜,轻轻把手放了进去,把他搂紧了。

  楼珹太紧张了。他感觉到丁雪润整个人都贴着自己的后背,头很温存地靠着他……两个人的腿也是叠在一起的,而丁雪润的手离他的腹肌只隔着一层毛衣——

  这是一种近乎亲密的拥抱姿态,让楼珹暗暗叫苦,发誓以后再也不骑车带人了,原来骑车带人是这么痛苦的事情!他都快烧起来了!丁雪润你丫腿往哪儿放呢!

  他往常骑着大排量的mvagusta,在马路上非常拉风,横冲直撞。或许今天是因为他换了一辆便宜车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今天史无前例的载了人,楼珹骑车不敢骑太快了,温温吞吞的,怕刺激到丁雪润。

  骑车跟坐公交速度差不多,也是一个多小时,楼珹上了清泉路,问他:“润润,你在哪里下?”

  结果没有人回应他,楼珹微微动了动,可是丁雪润抱他抱得很紧,手臂像是长在了自己身上似的。

  楼珹想他估计是睡着了,忍不住嘀咕:“这么暖和吗,这都可以睡着……”

  他左手摘掉头盔,低头随意地咬掉右手的皮手套,接着把手伸进自己的衣兜里,打算把丁雪润的手拿出来。

  就在他手放进去的瞬间,丁雪润好像是醒了,有点迷糊地仰起头,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像一只奶猫似的,惊得楼珹侧头过去,嘴唇擦着他雪白的脸颊而过。

  丁雪润皮肤柔软的触感在冷冽的空气中像雪糕似的。

  楼珹眼睛忽然瞪大,心跳如擂鼓般,惊慌失措下差点立不住了,身下的摩托晃了一下,把他给晃醒神了!

  丁雪润下巴很快离开了他的肩膀,只是他好像还没有彻底清醒,额头抵着他的后背,声音很迷糊:“楼珹,到了吗……”

  “还没……你想睡就再靠会儿,”楼珹在衣兜里摸了摸他变得很温暖的手指,压低声音道,“在哪里下?”

  “前面那个小区门口。”他声音懒懒的。

  楼珹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你去那里干什么?有亲戚住那里?”

  “不是,小区里有个残障人士中心,我去做义工的。”

  “哦,义工。”楼珹心想,小丁果然是好孩子,而且是很好很好的那种,他们学校那么多学霸,有几个人跑出去做义工啊,善良又很可爱。

  楼珹重新戴上了头盔,他一只手插在兜里,舍不得拿出来,另一只手握着车把手,骑得特别特别慢,慢吞吞地挪到了小区门口,他才道:“润润,到了,还困吗?”

  丁雪润摇了下头,意识到楼珹应该看不见,他就把手从楼珹兜里抽了出来,说自己不困了。他双手撑着楼珹的肩膀,单脚撑地,另一只腿跨下了车。

  “谢谢你了楼珹。”

  “不谢,”楼珹戴着头盔,看不见神情,他随手一指,“我就在那里,前面十字路口,有个被围起来的园区,我在那里骑车。”

  丁雪润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就嗯了一声,又说:“谢谢,那我就走啦。”

  楼珹把车把手捏得紧紧的,手汗几乎要渗透了他的皮手套:“润润!”他把丁雪润叫住了,长腿落在地上,“那个……你做义工,要做到多久?我骑车带你回去吧,反正,嗯……就很近。”

  他给自己找了个超棒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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