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合了神经和血管,助手就把缝皮的工作接过去了,“陆医生你赶紧去陪你老婆吧。”
陆扬确认了病人的情况,点头,“行,我走了。”
他把手套跟手术衣脱掉,连里面的洗手衣都没换下来,披了白大褂,穿着拖鞋就出了手术室。
他回到病房的时候,秦婉婉刚做完一次检查,宫口没开,羊水也还没破。
秦婉婉躺在床上,这时候没有宫缩,她笑着跟陆扬说做胎监的时候孩子在她肚子里又动了几次,胎监的结果怎样怎样。
陆扬笑着听她说话,瞧见她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时,眼底划过一抹心疼。
这时候秦婉婉的宫缩还不规律,有时候十几二十分钟痛一次,有时候五六分钟又痛一次。
陆扬进来没多久,秦婉婉又开始一阵阵宫缩。
她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脚趾头蜷缩在一起,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手抓着被子,疼得泪水都溢出来。
陆扬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减轻她的疼痛,只能帮她擦掉汗水,握着她的手,一遍遍地安抚她。
一分多钟的疼痛,对于秦婉婉来说像过了十几分钟,等宫缩过了,她才缓过来,抬眼看到陆扬一脸紧张的表情,笑了笑:“没事的,不是很疼。”
不疼才怪,那种像有人在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感觉,让秦婉婉疼得面色发白。
不过只要想到她挨过这阵子的疼痛,宝宝就可以跟她见面了,秦婉婉又觉得这点痛并不算什么。
秦婉婉疼了一个白天,等到夜里十点才破了水,又到了第二天凌晨一两点,宫口开了三指,才被推下产房。
陆扬全程陪产,只不过在做检查和开台接产的时候还是要回避一会。
“看见宝宝的头了,再坚持一会。”
宫缩越来越密集,越来越疼,秦婉婉耳边都是护士鼓励她用力的声音,间歇的,一阵一阵的剧痛,但为了保存体力不能喊出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孩子的头出来了,助产士帮助胎肩娩出。
一声嘹亮的哭声响起,秦婉婉全身心放松下来。
护士帮宝宝剪了脐带,吸出呼吸道的羊水,把宝宝报到秦婉婉眼前,问她:“你看看是男孩女孩?”
“女孩。,”秦婉婉笑了笑,抬手碰了碰宝宝的脸蛋:“真可爱。”
刚顺产出生的宝宝,尤其是第一胎,头上还带着血丝,以及产道挤压产生的产瘤,因为产程顺利,宝宝一出生就哭得响亮,皮肤是健康的红润色泽。
宝宝刚出生就已经会睁眼了,她的眼睛还看不出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但轮廓看起来与秦婉婉有几分相似,圆溜纯真,看的人心都要化了。
给侧切的伤口缝好针,换掉被血弄脏的衣服,盖上被子,陆扬才被允许进入产房。
秦婉婉虽然累得没有一点力气,不过也兴奋得没有一丝睡意,她看着身旁不远处婴儿辐射台上的小宝贝,嘴角溢出温柔的笑。
陆扬握着她的手,在她的额上落下轻柔一吻,“老婆,你辛苦了,谢谢你。”
陆扬在那煽情,而秦婉婉没空鸟他,“陆哥你把孩子抱近点,我看不太清楚。”
陆扬摸着秦婉婉发丝的手一顿:“……哦。”
陆扬以前在新生儿科学习时没少抱婴儿,虽然事隔多年,但也没生疏多少。
等孩子抱在怀里,陆扬突然意识到还没问孩子的性别,“对了,她是男孩女孩?”
秦婉婉瞥了他一眼,嘴角一扯露出灿烂的笑:“女孩,你心心念念的女儿。”
“女孩,”这两个字在陆扬嘴里绕了一圈,他像是才反应过来,眉眼间溢出初为人父的喜悦:“婉婉,我当爸爸了。”
他抱着孩子站在产床旁,低头逗弄孩子:“小玉儿,我是爸爸。”
小玉儿是陆扬跟秦婉婉给宝宝取的小名,大名就叫陆瑜。
陆瑜小宝贝待在襁褓中,哇地一声就哭了。
陆扬手忙脚乱地拍着小宝宝的背哄她,“爸爸在呢,小玉儿别哭……”
秦婉婉看着眼前的男人和他们的女儿,顿时觉得这十个月受的苦都值得了。
一个多月后,一场世纪婚礼在锦城一座私人庄园举行,象征浪漫的红玫瑰与象征纯洁的白玫瑰装点了整个会场。
秦婉婉挽着秦慎之的手走向红毯一端的陆扬,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许下携手一生的诺言。
“我爱你。”我愿用余生全心全意地爱你。
“我也爱你。”一生很长,我想跟你一起慢慢变老。
――尾声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