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如被万箭穿心,疼到差一点窒息。
我和他近两年之中,确实不如以前感情亲密。他公司越做越大,每天上开会出差谈项目。我独自在家带孩子,每天吃喝拉撒做家务。他晚上到家都是十一点以后,我忙了一天累到四仰八叉,基本上都说不到两句话就各睡各的。但是,我们也是从年轻和美好走过来的,曾经,我们都是彼此生命里最重要的,不可缺少的人。现在,他居然提出离婚。
这个男人,还是那个和我说过要白头到老,照顾我一辈子的男人吗?
我眼泪流了出来,视线模糊,我看着司建连,想看清楚他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
司建连不耐烦的抽了一根烟,之后没有再和我说一句话。他把车子直接到了孩子的幼儿园门口,低声说:“先去接孩子,回家再说。”
我看了看时间,今天晚了一个多小时,学校门口早就没有等待家长来接的孩子了。我给孩子的老师打了电话,他说小豆包在他的办公室里,让我进去接一下。
我一边朝幼儿园里走,一边想,就在刚才司建连和我提离婚了。我们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我以为被小三儿约谈是电视里的情节,没想到真真实实的发生到我的生活里了。
第四章 借机发火
平常我都是第一个来接的,今天是最后一个,这把小豆包委屈坏了,看到我就扑到我怀里哭了起来。我给孩子擦干眼泪,牵着他的手往外走。
到了幼儿园门口,司建连在车旁等着,看到小豆包红着眼睛,脸色又沉了下来,对着孩子呵护道:“一个男孩子,天天哭哭哭,跟个女孩儿似的,能不能有点出息。”
小豆包马上站住,小手紧紧的拉着我的衣袖。
“你别没事找事,朝孩子发火算什么本事。”我假装平静的对司建连说完,又抱起小豆包,想安抚他一下。
“多大了?还要抱?”司建连又说。
他表情和语气里,都是满满的不耐烦。
我知道,他把对我的不满发泄到孩子身上了。我想和他吵一架,又觉得不能当着孩子的面闹不愉快。我不想给孩子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只好强忍着。
他说完孩子以后,又看向我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妈的,把一个男孩子养得一点都不像男孩子,宠得都没边儿了。”
平常司建连也说过这样的话,我都没在意,以为这些只是他无心的小抱怨。刚才盛清锦找我谈话以后,我忽然意识到,他对我的厌倦不知道持续多久了。我心一疼,火气没来由的也上来了,压都压不住。
“男孩子需要爸爸多带才会有男孩气质,你天天加班,周周出差,一个月带他的时间不超过两小时,你有资格说他不好。”我站定脚步,单手抱孩子,劈手夺过他手里的车钥匙说,“如果晚上你不想回去,不用回了。”
说完以后,我抱着孩子直接上车启动。我踩下油门之前,看了一眼后视镜,司建连还站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追上来,我心一横,车子像箭一样驶了出去。
小豆包坐在我身边,大人的安全带系在他身上松松垮垮,他转头看着后面说:“爸爸为什么不回家?”
我没回答,眼睛里都是泪水,我怕一开口泄露了自己的情绪。
他忽然间发现了我的异样,小心的问:“妈妈,你怎么哭了?”
孩子奶声奶气的话一出口,我再也忍不下去,眼泪开始大滴大滴的往下掉,为了不让他担心,我不停的深吸气,然后努力用平和的声音说:“妈妈没事,刚才迷了眼。”
小豆包是一个敏感的孩子,他马上说出自己的判断:“不对,是爸爸惹你生气了。”
“没事,大人的事你别掺和。”我说。
接下来回家的四十分钟路程,我没敢再掉一滴眼泪。
到家以后,我像往常一样给孩子做吃的,辅导作业,讲故事,洗澡,然后哄睡。
只是看着熟睡中的小人儿,我心里的委屈一下涌了上来。
我强忍着眼泪,直到自己从小豆包的房间出来,眼泪才大滴大滴砸在手背上。我靠着孩子的房门长长叹了一气,真不知道我的婚姻怎么说病就病了。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忙拿走手机一边接通一边往主卧走去。
第五章 了解敌情
电话是我小师弟顾一笑打过来的,他比我小七八岁,活力十足,一开口就有阳光的味道,他声音清朗的问:“下午老猫说你在打听盛清锦这个人啊。”
“老猫怎么什么都和你说啊,你们俩是不是有一腿啊?”我有点生气的问。
“我是直的,我是直的。”顾一笑先澄清自己的性取向,然后说,“老猫是我的御用侦探,当然什么都会和我说。再说,他的好多资料是从我这里拿的。”
我不再和他纠结知不知道的问题,直接问:“我是查了她,老猫也把资料给我了。你打电话来,什么意思?”
“她,我最清楚了,你想知道直接问我就行了。”顾一笑想买关子,说到这里咳嗽了一声,听我在电话里没吱声,才又说,“好吧,我继续。那个盛清锦是前启盛集团总裁的掌上明珠。”
顾一笑的介绍很清楚简单,省得我看资料了。
启盛的创始人盛东升只有一个女儿盛清锦,十九岁那年拿到了常青藤a大的全额奖学金,本硕连读一共六年。是我的小师妹,顾一笑的小师姐。说白了,我们三个是校友,只是不同届。
去年年底,盛清锦回国,同时高调宣布自己绝对不会靠着老爸的关系进入启盛集团。再后来,她找到了工作,在我老公的公司做行政主管,现在进入公司不到一年,已经做到了执行总裁的位置。
她的个人包装很成功,业内有名的小仙女号战斗机,有貌有才有能力。
我听顾一笑对她一副很欣赏的语气,心里十分不爽的说:“看样子,你对她印象挺好的,还小仙女,这是你给的封号,还是别人给的?”
“别人送的,准确说是自己包装的。她很擅长个人营销的。”顾一笑说完,嘻嘻笑了两声说,“姐姐,我怎么感觉你这话里有醋味儿呢。你是和她有过节吗?你查她干什么?”
“她睡了我老公,我和她有一场硬仗要打,所以事先要了解好敌人的基本情况。”我淡定的说。
“哇塞,真的假的?”顾一笑以为我在开玩笑。
“想知道真假,自己去查。”我说完挂了电话。
顾一笑是我师弟,普林斯顿法律系的高材生,刚毕业一年。四年前,我老公的公司上市,我陪着他去纳斯达克敲钟,顺便回了一趟母校,然后遇到了这么一个小迷弟。他回国后主动和我联系,慢慢就成了朋友。他是斜杠青年,现在的正当职业是律师,兼职做猎头,挖的都是各行业的尖子。
我现在明白了,盛清锦今天在咖啡厅那么高调的挑衅我,原来还是有些资本的。
我和老公是高中同学,当年在学校里我们被人称为雌雄双煞,因为全校第一和第二的位置都是我们两个交替坐着的。
后来,我们一起去美国读书。他在x学,我在a学,都在新泽西州。再后来,我们的经历与许多初恋走到婚姻里的人一样,毕业结婚,工作,辞职,创业。一路走过来,我们熟悉彼此就像熟悉自己的左右手。现在,我的这只右手很突然的和我说,他想换一只新手了。
这件事对我来说,很突然。
第六章 高调挑衅
司建连很听话,我说不让他回家,他就真的没回,整整一周没回。不用想,我也知道,他这几天一定和盛清锦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