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后司建连回来了,买了大包小包礼物来看豆包。
豆包对此的反应是淡淡的。
我想,豆包这一回是彻底被司建连给伤到了。
司建连对此也没什么反应,我不知道他是没感觉,还是不在意。但是,看到他接到新加坡那边律师的电话以后,脸上不由露出的笑,我觉得他是不介意。
到这一刻,我彻底失望,死心,啥都不想了。
又过了一个月左右,盛清锦引渡回国了。她刚到北京警方这里,我就接到了段景琛的电话。
他在司建连回北京之前就又返回部队了,但是他说会一直帮我盯着盛清锦的事,果然一件也没耽误过。
“陶然,我们都把事情想的简单了。”段景琛说。
“怎么了?”我问。
“盛清锦回来的原因是她怀孕了,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她回来以后,也只能在监外执行了。而且司建连可能是看到顾天宝的案例了,给她开了一个精神分裂症的证明。如果回来以后,再次鉴定还是这个结果。盛清锦无罪释放也是有可能的。”段景琛的话把我扔进了冰窖里。
“怎么可能?精神病可以生孩子?”我问。
“有生孩子的权力,只是站在优生优育的角度,不提倡这样。何况,他给开出来的证明是间歇型的。而且,这个不遗传。是在精神压力过大时,才会有的。”段景琛耐心解释。
“我去他妈的。”我大骂了一句,“我是孩子的监护人,我还没发表什么原谅那个贱人的言辞呢,司建连凭什么做出这种决定。”
段景琛在电话里没说话。
等到我的怒气发泄得差不多了,他才开口道:“你在新加坡的时候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只不过你没想到盛清锦会怀孕,对吧!”
是的,段景琛对我了解很深,能猜到我每一个想法。
“是。”我说,“现在怎么办?”
段景琛说不出话来了。他永远都是最正派的那一个,所做的最过分的事,大概就是借用他的权力,帮我从新加坡救回豆包了。
我对段景琛说了谢谢,然后去找了何萧。
我也不想让乔吉安误会太多,自己带着孩子去了他家。
乔吉安现在已经完全显腰身了,穿着宽松款的孕妇装,看到我进来马上给倒了茶端了水果。我自然不敢让她自己劳动,看到以后马上迎过去接了过来。
“乔阿姨。”豆包喊了一声。
乔吉安说:“豆包乖,想吃什么,阿姨给你拿去。”
我自从何萧对我说了那些话以后,心里多少也有点别扭,对豆包嘱咐道:“乖乖坐哪儿不要乱动啊,现在乔阿姨肚子里有一个小宝宝,不要让阿姨累到了。”
乔吉安瞪了我一眼说:“哪有你说的那么娇气了。”
我也笑着应了,但最终还是没让豆包和她单独去别的房间玩。
何萧找了个借口把乔吉安支开了,问我:“什么事?打个电话不就好了。”
“帮个忙。”我直言道,“盛清锦引渡回来了,而且她怀孕了。这都不算,司建连还做了双保险,给她弄了一个间歇型精神分裂症的诊断证明。”
“我去。”何萧听得目瞪口呆,朝我竖起大拇指说,“人才啊!”
“现在要怎么办,我都不知道了。”我叹气道,“难道就这样算了?那豆包以后就更危险了。”
“既然这样了,他们一定是有目的。”何萧帮我分析道。
“我知道,这都不用你说。我现在能想到的就是,盛清锦和司建连想让我让出在他新概念公司里的股份。”
“这也行?”何萧又问。
我笑了笑:“我都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他们肯定认为我拿着盛清锦的东西去套司建连的股份,心机婊一个。”
何萧笑了笑:“真有意思,都什么和什么啊。一件东西是你的,它不定一辈子都是你的。易主了以后,难道别人见到老主人都要无偿奉还吗?”
“你说的道理谁都懂,但放到自己身上,谁都只看到自己占理的那一个面儿了。”我说。
“我怎么帮你?”何萧问。
我对他做了个手势,问:“鉴定结果能不能换一换?而且我敢肯定这个诊断证明是假的。”
“不会是假的,是用钱买的真的。”何萧说。
我也是这个猜测。
“把这件事做成真的?”何萧又问。
他一边说一边使劲儿摸着自己的下巴,我知道他不是在问我,而是在想办法。
“我知道,让我再想想。”过了一会儿,他才对我说。
“我想好了一下,不知道可行不可行,你给把一下关。”我说。
他看了我一眼:“你家老段呢?司法系统他比我熟。只要他叮嘱下去,让相关部门的人严查,就不会出问题了。”
“但是挡不住对方钱多呀。”我说。
何萧略一沉思道:“说说你的计划吧。”
我想了一下说:“花钱买真的诊断证明,这件事儿还要快,她入境的审核就在这几天了。另外,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司建连的,能不能做点什么?”
何萧摇头说:“很难。”
我不说话了,脸色黯了黯。
就在这个时候,乔吉安又送过来一盘水果,同时还递给在不远处阳台上玩连连看的豆包一瓶饮料。
何萧看了她一眼,站起身对我说:“你先回去吧,这件事要好好想一想。总之,不好办。”
何萧都下逐客令了,我不得不走。于是站起来,叫上了豆包。
回到家以后,我左思右想,觉得还要要靠自己。
可是,现在我能怎么办呢?
灵机一动间,我想到了一个人――罗小天。
狂奔的犀牛 说:
今天的第二更,么么哒!
第二百零二章 突发事件
罗小天要怎么才能介入到这场戏里呢?我现在能利用的就是罗小天的儿子是盛清锦生的。以罗小天的性格,一定不希望给自己的孩子再找一个同母异父的手足吧。
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恶毒。
我这边办法还没想到,手机备忘录的提示音响了起来。其实,我不用看手机也知道是什么事儿。
明天是顾一笑的葬礼。
顾家动用了很大的财力物力去寻找顾一笑,整整找了一个月。现在,仍然音信全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一周以前,顾家传来了消息,要给顾一笑建一个衣冠冢。
提议的人是顾天宝,迫于各种压力,顾一笑的父母不得不答应下来。其实,他们也都明白,找了这么久,多半是没希望了。
我自从出院以后,虽没天天去公司上班,每天的事也排得很满。
这样完全满负荷的工作让我能暂时忘记锥心的疼。
顾一笑是给我留了信,但是他的记忆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很多事情我还是不知道。不过,我真的已经彻底原谅他了。不管他做过什么,我都相信他是有原因的。
所以,明天我想去送送他。
我在车上坐了很长时间才让自己的手不抖,开车离开了何萧的家。
回家的路上,豆包在安全座椅上睡着了。我停好车,解开他身上的安全带,费力的把他抱下车。
才一转身就看到有人在我家门口等着,走近了才认出来。来的居然是我的养父。
“爸,你怎么来了?提前也没给我打个电话?”我问。
老爸脸上有些尴尬的笑,指了指我怀里的豆包说:“孩子睡了?”
“那进来说吧。”我努力一只手抱好豆包,打开了房门。
老爸跟着走了进来,打量了一下房子才说:“你家的保姆呢?”
“现在不用了,没多少事,我一个人就忙得过来。”我说,“您在这儿等一下,我把孩子放回房间。”
他点头应下,我这才抱着豆包上楼。
其实,不用想我也知道,必定是家里有事了,而且不会是小事,否则以老爸的性格绝对不会再来找我。
其实,我们上一次闹得挺不愉快的。
纵然我对那个家还有感情,也回不去了。
更何况,自幼长大的那些感情,在这些年的反反复复当中,早就消磨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