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正在专注想为什么自己会瞬间从前池边跑到海边。
说时迟,那时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在他意识到自己身着湿衣,正准备回避时冲上来抱住了他。
有点绝望自己被看光了的顾泽――湿掉的丝绸衣服是很透的,眼下的她跟光着也没什么区别。
顾泽正准备暗下杀手,弄死这个意图毁掉自己闺誉的登徒子。
反正也没人看到,等他杀人抛尸了就不会有人知道自己失了清白。
若是别的闺阁男子遇到这种情况或许还会认命,但顾泽向来对这些恶心的规则嗤之以鼻。
若是在大庭广众下,他还可能顾忌顾家的名声认了。
但现在这地方可就两个人,这女子妄图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毁掉他的清白,让自己下嫁于她。
就算顾泽再怎么其貌不扬,身为国公府公子的傲骨,也让他不可能接受这么被人算计。
不知道有人想干掉自己的凌・登徒子・夏抱了下男子才放开他,兴高采烈的喊:“幸亏你也飘到这里来了?不然我一个人都要吓死了。”
说完,松了口气的凌夏这才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你也一天没吃了吧,给你个果子。”
说着挑了个最大的果子递了过去,看对方不好意思,还帮着他握住了。
正要寻机动手的顾泽看到塞到自己手里的果子,不由呆了下:
这人没有惺惺作态的说愿意负责,也没有再做什么更过分的事,就这么放开了他,还傻乎乎的塞了个丑兮兮的果子过来。
看着对方亮晶晶的眼睛,顾泽忍不住把果子住嘴边一放,轻轻的咬了一口,一股又涩又酸的味道刺激的他皱了皱眉。
顾泽正想吐出来,就看对面的女子一副求夸奖的模样,艰难的咽了下去。
凌夏知道这果子不好吃,看对方给面子的吃了,对他更有好感了。
心想他可真是个又好看又有绅士风度的男人。
在两个人和谐友好的交流中(凌夏激动的说,顾泽若有所思的套话),天渐渐地黑了,他们找了一个山洞过夜,以防夜晚的寒气跟未知的野兽。
因为就算身上的衣服干了,海边的夜晚也是很冷的。
凌夏才穿着个半袖,衣服在书包里,但书包在掉下水的时候早就被她扔了。
要是现在不找过夜的地方,生病了可就不妙了。
……
几天下来。
凌夏很喜欢这个温柔细心,长得很好的男人。
顾泽也对这个有些跳脱的女子有些好感,因为身份原因,他见到的同辈女子都大多身份贵重,女子习气极盛,多多少少都有些看不起男子。
就算秉持着君子之风,表面上隐藏的很好的,其实骨子里也只把男子当个物件摆弄。
其余小一辈的虽然极力讨好自己,但眼里的狂热大多也是为了前途地位。
若不论这些,她们当然还是更喜欢讨好那些容貌娇艳,身段柔软的男子们。
不说外人,就是几个姐姐,也都更喜欢柔柔弱弱的弟弟。
第一次看到有人很明显的不注重容貌,顾泽心里多少有些涟漪。
就算这女子是为了他的家世,自己也是能接受的,等回了家中,若她有意提亲,自己也会说服爹爹答应。
毕竟他也到试婚年龄,总要成亲的,与其选一个又想利用自己的家世又看不上自己容貌的女子,不如选面前这个为人单纯(蠢),眼神清澈的小姑娘。
顾泽毕竟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男子,就算再聪慧也见识有限,完全没想到自己眨眼间就换了个世界。
他的试探大多是为了知道凌夏为什么在这里,又是什么身份,是不是适合自己,而不是问些别的。
然后套出的很多信息,让顾泽更满意了:
没有成亲,没有定婚,心里也没人――肯定没有啊,我还上学呢,哪有什么喜欢的人啊。
凌夏双亲俱在,无其他姐妹,只有一个弟弟,以后会在外面打拼。这说明家中简单,以后他也不用担心翁舅关系(弟弟迟早要嫁出去,何况才比凌夏小两岁,也到了出阁的时候了。到时候凌夏去外面,自己肯定会跟着)――我以后要找个外地的工作,自己买房子,不跟家里人住。至于快要被嫁出去的弟弟……茫然脸。
学业不错,有望考上国子监,很有前途。――我学习还好吧,一定要考上京都的学校。
不在意夫郎生男生女――我以后结婚了要生两个孩子,是男是女都好,绝不会分别对待。
为人宽容,没有纳侍的想法――如果以后夫妻感情不好,就离婚,不过最好还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其实要是不深究,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谈话其实还是很愉快的。
凌夏班上有个爱好说话时往里加英语单词的奇葩,所以她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另类的交流方式。
所以对于顾泽说话偶尔有点文绉绉的行为,反正她也听的懂,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凌夏只以为他们搞汉服cos的人说话都带点古风,就没有见怪。
而顾泽听凌夏爱说着些怪怪的词语,只以为这是因为她不是京都人士,这些都只是她家乡的俚语。
毕竟大明虽然普遍说官话,但由于疆域辽阔,各地的方言各不一样。
为对方出阁行为找了合理解释的两人都没怀疑对方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系统的,毕竟谁没事怀疑人家是穿越的。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没等到人来救援,两人都有些急,可再心焦日子还是要过,两人只好出去,找任何能吃的东西用来填饱肚子。
出去半日后,凌夏找回来一些果子跟一个被啃了一半的像参一样的东西,顾泽则找到一些干净的水。
谁知道等晚上睡觉时候,却出了事。
凌夏与顾泽一直睡在第一天找的山洞里,点了一个火堆,两人夜里就在火堆边上铺着干草歇息。
两人吃过后就歇息了,毕竟现在情况不明,他们还得留着体力等待救援,免得没等到救援就翘了辫子。
等半夜的时候,凌夏有些口干舌燥,就想起来喝点水,等她醒来一看,顾泽躺在另一边的草堆上呻吟,脸都红透了。
怕他是在发烧的凌夏赶紧过去看他,半蹲在顾泽身边想试试他的体温。
谁知人刚蹲下去,就被迷迷糊糊的顾泽一把拽到了怀里。
顾泽情况也不太好,本来他都睡着了,慢慢感觉整个人好像掉进了火海,被烧的有些心焦。
忽然感觉身旁传来一股凉气来,就下意识地狠狠拉了一把。
凌夏被拉住后压到了顾泽身下,她心跳的有些快,心里还有些焦躁,等被人吻住嘴的时候,两个人都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接下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等双方衣服都被脱下来的时候凌夏才有点清醒了,这才想要挣扎。
她觉得眼下进度太快了,自己才是一个高中生,和顾泽认识时间太短了,就想着推开他。
但这会凌夏被他撩拨的身上有些发软,一下子没有推开,等再要推开顾泽时,就听他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凌夏看着身上的人急切的动作和痛苦的表情,心蓦的软了。
她想反正自己就喜欢这个人,就这样的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就彻底的沉沦进了迷茫中。
充斥着四肢百骸的燥热化作了情欲控制了两人。
……
等第二天清醒时,两个人都有些不好。
凌夏肯定自己在清醒时绝对不会跟一个认识不久的人上床,哪怕他是自己喜欢的人,也绝对不可能。
昨晚她的身体肯定出了问题,难道……凌夏看了顾泽一眼,眼里的怀疑越来越盛……
忽的她猛的一顿――不对,昨晚顾泽的情况比自己更严重。
要是真是这人动的手脚,实在没必要把自己也搞成那样。
排除了人为因素后,凌夏才有些怀疑他们两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可那果子他们也吃了有几天了,要出事早该出事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想到这里,凌夏的眼神忽然一凝,把目光移到地上那点参须上。
是了,肯定是这个东西,昨天她看这玩意儿被啃了一半,就想着肯定没毒,才带了回来,用作储备粮。
没想到一时不查,居然搞出这种乌龙来。
第5章 校园暴力
顾泽比凌夏更加惶恐,他毕竟是个古代人,从小受到的教育就不一样,被人看了身子跟真的破了身还是不一样的。
前者没人知道就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以顾泽国公府嫡长子的身份,再嫁一个不是多大不了的事;后者……聘为夫奔为侍,如果婚前失了贞洁,没了朱砂花印,那可不一样了。
由于每个男子出生时额上都带了的印迹,等婚后圆了房额上花印才会消失不见,因此婚前是否失贞自然一目了然。
若男子婚前失了贞,承诺娶他的女子到时再起了坏心思,拒绝娶他,那他除了被纳为侍者,就没有别的出路了。
而如果凌夏不愿娶他,就算顾泽身份尊贵,为了顾家的声誉,也只有死路一条。
顾泽一边摸额头一边着急的问凌夏:“我额头的梅花印还在不在?”
凌夏对于他在这个时候还问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有些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看了一眼,答道:“不在了,不知道掉到哪里了,你那个花不是粘上去的吗?你别着急,等我们回去了再买一个就是了!”
顾泽本来听见果然没了花印,正心生惶恐,不知所措。
又听到凌夏怀疑自己的花印是后来粘上去的,登时大怒:在大明只有秦楼楚馆的一些风尘男子,才会为了多挣些银子粘上假的花印骗人。
这人居然怀疑自己是那种身份,想到这里顾泽忽然灵光一闪――是了,凌夏初次见自己时就贸然抱住自己,哪里的风俗,都没有女子这么轻薄的,除非她当自己……
“我是清白的良家男子,你怎么能辱我至此?”
顾泽越说越底气不足,但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也只得硬着头皮交代:“若你不喜我,不想与我成亲,直说便是,我,我……我是不会做小的;若你有心,就拿着这信物……到镇国公府……”
顾泽本来想从身上琢磨一二贴身物件用做信物,但找了半天,这才想起自己现在身无长物。
于是顿了顿,把身上那块石头递给了凌夏。
凌夏听了这些话,虽然有点不明白他一个男人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
这种情况要跳脚也要是自己才对吧。
可还是接过石头,奇怪的说:“我没有侮辱你,我喜欢你,但结婚还是太快了吧!我们先交往着,互相了解一下比较好。”
顾泽正准备让他去镇国公府提亲,听了这话气得浑身发抖:果然这人不想娶自己为夫,还想拿自己当没名没份的外室养着吗?当时就怒急攻心,跑出了山洞。
凌夏见状也有些生气了,虽然自己和他上了床,可哪有让一个才要考大学的高中生这么快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