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湛将刚刚冬芷的话补全。
看向闵应时,脸上满是崇拜之色。
又让他家世子爷给料中了,这赏菊宴上果然发生了不好的事,还跟郦国公家的小姐有关。
他家世子爷就是厉害。
“后续呢?”闵应的反应平淡,仿佛早就知道的样子。
“世子怎么知道还有后续?”这次换冬芷惊讶了。
“太子妃当场大怒,命人彻查。结果发现那间客房中原本在那儿的应该是郦国公府的六小姐,可是六小姐没进那间客房。二小姐恰好进去了。”
“当时所有的人都差不多以为是那郦国公府的六小姐想要陷害她的二姐,都已经对她指指点点了。这时三皇子突然为她说话。说是他明明看到是那二小姐事先鬼鬼祟祟在那间客房里做了什么”
“这下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那郦国公府的二小姐害人不成,反而使自己失足落进自己事先准备好的陷阱。”
今日这郦国公府的面子里子算是都没了,冬芷至今还记得刚刚那郦国公夫人和那世子妃灰头土脸离开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来来来,没睡的吃夜宵了,睡了的明天当早餐(*^▽^*)
☆、第三十章(捉虫)
“不过这人选竟然是太子,她这心思可真够毒的。”闵应抚着下巴低喃道。
不说这太子侧妃是郦国公府的大小姐,再加上那娘家实力雄厚,一直是太子左膀右臂的太子妃。
这郦国公府的二小姐就算不得已嫁进太子府,也绝得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更何况,她今年春天刚跟吏部尚书家的小儿子订了亲。
这一下,这郦国公府真是既得罪了吏部尚书,又得罪了太子妃。
最后所有的压力必定都会汇聚到那温二小姐身上。
毕竟这种事情,舆论的矛头,永远指向的是女子。
除非破罐子破摔,脸皮厚些。
否则这个温二小姐,怕是也没几天好活了。
“世子,您说什么?”乐湛有些好奇的向前伸着脑袋问道。
“没什么,你们俩再将这其中的细节与我说说。”
……
经过几次这样的事,郦国公府六小姐的名声算是在京城中让人熟知了起来。
她在赏菊宴上义正言辞辩驳的话也被人给传了出来。
如今她在这京城贵人圈子里也算是有些名头了。
她表面上还是一贯的装着善良坚韧,背地里却用自己的阴私手段将前世害过她的人一一报复了一遍。
闵应一直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冷眼看着温绮玉的所作所为,并未与她有什么交集。
但是她却总是有意无意的派人打探他的事情。
这种事,闵应已经听到下面的人禀报过多次了。
但是她如今正与三皇子打的火热,闵应只当是她对他的一点好奇罢了。
他现在可能是与原书中,和三皇子争相追逐她的人设已经相距甚远了。
而且闵白卓和薛启铭几人,闵应也事先跟他们打过招呼,让他们不要与她有什么交集。
以至于原书中女主角身边美男环伺,任其挑选的情景没有发生。
倒是发生了许多出乎闵应意外的事。
三皇子妃怎么会允许有别的女子觊觎自己的丈夫,所以在她查出温绮玉与三皇子来往过密之后,就对她动了手。
这是原书中没有的,闵应听乐湛禀报时,也是有几分惊讶。
但是惊讶过后,他也就不欲在多加关注。
他们两个人,因为闵应的关系,已经成了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此时的闵应已经不是原书中的霸道脑残一心扑在温琦玉身上的男主,他只想过自己的生活。
闵应已经打算好,这次,将自己男主的身份,让给男二或者三皇子。
这样的盛世白莲玛丽苏,既然喜欢她的人不少,他就不作死往前凑了。
把机会让给大家。
不耐烦再想这些事。
他转身看向窗外新载的那珠海棠,脑中又闪过那日与穆雨棠码头离别的情景。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自从听周氏说,那个程氏是薛老夫人亲自挑选的,他的心也定下了不少。
三年的时间过的很快,他在心中喃喃道。
……
清丰二十四年夏,今年的夏天格外的长。
这都出了伏了,天还是热的让人恨不能天天蹲在澡桶里。
天上的日头还明晃晃的挂在那儿,周围的蝉鸣声叫的人烦躁。
闵应已经在荣王府小校场的空地里扎了两个时辰的马步。
下巴底下的那块土地上,已经洇湿了一大片。
闵应的脸上额头上,全是大粒的汗珠。
“世子,您先回去休息会儿吧,这天儿不好,一会您要是中了暑气,您是想要让李嬷嬷将小的扒层皮啊。”
乐湛站在闵应跟前,想要上手帮他擦擦脸上不停汇成小溪的汗珠,又怕僭越了。
“好了知道了”闵应慢慢活动了下身子,站立了起来。
“将我的刀搬到屋里去”闵应指着一把大刀道。
“是”乐湛悄悄撇了撇嘴,认命的上前将那把大刀扛起。
他家世子模样谪仙似的,怎么就不能像那话本上的翩翩公子似的使个剑,那样多出尘。
偏偏喜欢耍大刀。
“乐湛,你墨迹啥呢”
闵应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前面响起,乐湛赶紧将步子迈得紧凑了一些。
“世子,刚刚炖好的冰糖银耳炖雪梨”冬卉将清亮的雪梨汁舀在青瓷小碗里,递给刚进屋的闵应。
闵应这两天感觉嗓子干涩的很,并没有受风寒,他也就没多管,只是每天多喝些梨水。
应该是到传说中的变声期了。
薛启铭和闵白卓去年这样时,闵应还在他们面前落井下石过,没想到现世报这么快就来了。
闵应最近感觉关节处也有些微微泛疼,尤其是晚上时。
不过他看到自己渐渐抽条的身子,为了以后的玉树临风,这点小痛苦不算什么。
将碗里的雪梨汁一饮而尽,闵应推开窗户,看到外面已经开始乌云翻滚的天,眉头微皱。
今年夏天的天气不正常的很,不光天儿热,还不下雨。
人受炙烤不说,听说京郊许多地里都已经开裂,庄稼旱死
不过看到这黑压压的云彩,本该松了口气的闵应,却有些不好的感觉。
“世子,今日还去国子监吗?”乐湛站在一侧问道。
“嗯,去一趟,前几日向卫夫子借阅的那本《道德经详注》得还回去了”
闵应一年前就通过了国子监的高班考试,但因为他身份特殊,而且年纪又小。
他选择继续研习学问,抽空还会回国子监找先生们讨教学问方面之事。
表面上闵应是一副醉心于诗书学问的样子,其实暗地里他也在悄悄发展自己的势力。
若说四年前大梁动乱已经初露端倪,那么如今随着当今皇上身体情况的每日愈下,各方势力隐隐已经有了要冒头的意思。
不过年初的一件事,倒是让如今的局面暂时陷入了僵局。
去年冬天关外大雪封地,匈奴的大批牛羊被冻死。
近在咫尺的大梁,成了他们眼中的肥肉。
他们纠集大队人马,大年初一那日举兵南下,一举攻破了大梁最北边的齐庸关。
齐庸关失守,守将被杀。
匈奴在齐庸城内大举烧杀抢掠。
当今皇上无法,只得传旨。
派当时距齐庸关最近的,在西边关岭镇守的少年将军百里景逸前往增援。
没想到那群匈奴此次仿佛是铁了心,要将大梁拿下。
竟然源源不断的有人马增援。
这场战争持续了数月。
闵应通过自己的渠道得到的消息。
大梁的兵马已经隐隐有逼退匈奴回关外之势。。
但是京中众人口口相传的却依然是两方僵持不下,胜负难料的消息。
定是有人隐瞒了大梁将胜的消息,这样,京中各方势力还能够偃旗息鼓的消停点。
毕竟有外敌在前,窝里斗的情况能减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