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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p of Love(炮友转正) 见夏如晤 4463 2024-06-29 11:48

  温知新侧过身,祁愿站在阳台门背后,握着门把,犹豫要不要进去。

  没想犹豫的瞬间正好被温知新撞见,温知新阔步到门前,拉开门。

  “这一周我就不在宿舍住了。”

  “那你……”

  “白老师主持的最后一个节目要收官了,我去趟星城。”

  “……那你路上当心。”

  “嗯。”

  温知新略过祁愿,径直往门口走,搭上门把时却又回过头,“好好准备比赛。”

  祁愿一愣,还没回过神,温知新就已经合上了门。

  他呆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一袋子啤酒。

  当年温知新第一次主持大型活动,活动圆满结束,结束后拉着他,请他吃了顿烧烤,当作庆功宴。

  那会他说,等哪天他也有机会站到荧幕前,也要请温知新吃顿烧烤。

  温知新说好,还敲着桌子提醒他千万别忘了!

  “我没忘,但是……”

  祁愿将袋子放在桌上,“你好像忘了。”

  其实大一刚开学时,祁愿很讨厌温知新。

  温知新什么都有,而他什么都没有,上天把两人安排在一个宿舍,就像是故意要进行一场残忍的对比。

  但是慢慢相处过后,这份讨厌渐渐消散了,因为和温知新的处处照顾相比,嫉妒显得他面目狰狞。

  “你是我朋友嘛,帮忙不是应当的吗?”

  久而久之,在一声声朋友里,祁愿逐渐认定了温知新这个朋友。

  但是这段友情里,他经常能听到刺耳的声音。

  “温知新他们一家都是装得人模人样,他爸做慈善,你以为是他心慈?算了吧,他只是享受穷人对他感恩戴德而已。”

  祁愿有因为这些话动摇过,但也只是瞬间,他相信温知新不是那种人。

  在赛场撞见时,他也相信是自己多虑。

  直到刚刚,他动摇了。

  温知新眼神是没见过的冷,不耐烦。

  是因为比赛吗?是因为自己赢了他吗?

  可他们,不是朋友吗……

  他们是朋友吗?

  四四方方的寝室里,祁愿靠着椅背,一动不动坐了许久。

  突然间,手机嗡嗡振动,把他惊得抖了下。

  “喂?”

  “祁愿是吗?”

  “我是。”

  “我是主持人大赛的评委,陆学屹,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你看哪天方便?”

  祁愿坐直身子,“能大概说一下什么事吗?”

  “不能,必须见面谈,我只能告诉你,这对你有益无害。”

  祁愿沉默,过了会又问:“那对别人呢?”

  “天下没有两全的事。”

  -

  其实白榆晚的节目周末才收官,这会才周一,温知新大可不必提前那么多,但是如果再不找个地方散心,他怕是要崩溃了。

  这么多年,温知新辗转各地,但主要还是集中在四个城市:梁市、台市、芜城、星城。

  梁市是压抑的,台市是迷茫的,芜城是麻木的,星城是孤独的。

  但只有在星城,他是被很多人在乎的。

  除了白榆晚,启明台很多工作人员都很照顾他,没有因为他年纪小,嫌弃他笨手笨脚,还总是想方设法夸他,鼓励他,录制结束了带他下馆子。

  对于一个内向的人来说,社交很累,但是和他们在一起,他却发自内心感到高兴。

  可往往也是这些最在乎他的人,让他倍感压力。

  他要对得起他们的关心,要成为很厉害的人。

  所以现在他很矛盾,他想从应如是、祁愿、白榆晚和启明台的同事那里得到安慰,却又不敢面对他们。

  -

  “知新?”同事见了温知新调侃道,“你怎么到这来了,不好好享受最后的校园时光,上赶着来做社畜?”

  温知新笑了笑,“白老师的节目不是要结束了吗,我过来庆祝他收官。”

  同事闻言面露疑惑,“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白老师患上了阿尔茨海默。”

  “这我知道。”

  “他前些天彩排的时候一直出错,精神恍惚,为了节目顺利播出,就把工作转交给其他人,提前退休了。”

  “什么?!”温知新连忙追问,“那他现在在哪?”

  “在医院接受治疗。”

  “地址发我。”

  -

  住院部走廊空阔,寂寥,温知新脚步也变得沉重。

  “白老师,台里还有几个您常驻的节目,您打算怎么处理?”

  白榆晚靠在病床,没有妆造、没有滤镜,他的状态看上去格外差。

  当精神越发恍惚,动作也变得迟缓,他接过同事手中的文件,手指着文字,一行一行看过去。

  “这个节目交给温知新接手吧。”

  同事凑过去,眉头一皱,这档节目是关于家庭的,每期观察一个家庭的生活,由主持人和嘉宾讨论,分析。

  其中会涉及到很多矛盾,温知新涉世未深,那些情况连见都没见过,怎么分析讨论,统领全局?

  “放心,他会处理好的,这档节目很适合他。”

  白榆晚又陆续安排好其他工作,把文件递给了同事。

  同事迟迟未接,白榆晚抬眼,不解地问:“怎么了?”

  “白老师,您是不是有些太信任温知新了。”

  “有能力的人自然值得信任。”

  “真的是因为他有能力吗?他能进启明台,难道不是因为家里的缘故吗?”

  “白老师,您以为偏袒他是照顾他,殊不知是害了他!”

  白榆晚闻言将文件推到跟前人怀里,眼神也变得犀利,“你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离了启明台,没了您的庇护,他什么都不是。前些天您不是让我去荆城电视台给他送花吗?实话告诉您,花我没送到,您的好学生因为表现太差,被评委骂得无地自容,提前离场了。”

  砰!

  门口传来一声闷响。

  病房里的人同时往门口看,但外头马上没了动静,推开门,整条走廊也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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