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闹了,大家正在谈正事呢。”宫商羽扯着阿伊莎的胳膊劝阻说。
阿伊莎使劲的推开宫商羽,硬是不管不顾的往大厅跑了进来,“你别拦着我,我不会看错的,一定是他,我刚才明明看得很清楚。”
“你上一次还说扫地的阿南是你的阿尔法特呢?”宫商羽吐槽说。
阿伊莎俨然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了,固执的冲进了大厅,当她的目光略过大厅众人的脸上之后,最终落在了桃言身上。
桃言是个素来都没什么表情的人,便是说话也不超过十个字,但是当他看到阿伊莎出现的时候,却瞬间变了神色。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阿伊莎就飞扑进了桃言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又哭又笑,“真的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呜呜呜阿尔法特,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就知道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呜呜呜”
桃言愣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他有些慌乱的推开阿伊莎,严肃的问,“你怎么会来天启?”
阿伊莎抹着眼泪笑道,“他们都说你不会再回宿羽了,可是我不相信,我一直在宿羽等你回去,可是我都等了三年多了,你一直都没有回去,然后,然后我就偷偷出来找你了,你不知道这一路上我吃了好多苦,被人偷了钱袋,还被人骗了行李,最可恶的是那群武林人士,居然不问缘由的就要杀我,好几次都差点死掉了”
桃言越听越气氛,额头上的青筋都要爆起来了,“你怎么能擅自离开宿羽,你――”
阿伊莎立刻打断桃言,“不过没关系,我终于找到你了。”明明脸上还挂着泪水,可是笑意却已经浮上了嘴角。
“哟,这是怎么回事?”落绯烟俨然忘了刚才的事情,只一心想要看热闹。
宫商羽指着桃言,惊讶的舌头都打结,半天才捋顺问,“你、你就是那什么阿尔法特?”
桃言点了点头,走到钟琉璃面前半跪请罪说,“少主,桃言的确是宿羽族人,却从未想过要隐瞒自己的身份,但是自从我阿姐将她的武功传授与我的那时起,我便已经是颜楼弟子,此心日月可昭,绝不敢欺瞒半分。”
钟琉璃抬手做搀扶状,“有什么话好好说,先起来。”
“阿尔法特”
阿伊莎不解的看着这一幕,抽泣了一声,她像是猛地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跑过去拉住桃言的胳膊勉强的笑着说,“阿尔法特,大家都很想你,我二哥还说要等你回去他要再跟你赛马呢,他说这一次他一定不会输给你的。哦,对了,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经常去的那个山谷吗?再过两个月,那里面的格尔花就要开了,你不是最喜欢去那里练剑的吗?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还可以邀上阿迪里兄妹和巴图特兄弟俩,到时候我们可以向以前一样带着――”
“阿伊莎。”桃言打断了阿伊莎喋喋不休的话,起身定定的看着她,神色有些无奈,“有什么事情过会儿我再跟你说,你先回去好吗?”
阿伊莎愣了愣,脸上的笑容本就是强撑着,这会儿直接开始掉眼泪了,她哽咽道,“你你是不是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回去了?”
正文 第五百五十八章师徒相爱相杀?
桃言垂眸沉默不语。
殊不知有时候沉默比大吵大闹来的更加伤人。
阿伊莎哽咽着,近乎哀求的问,“为什么?你是宿羽族人不是吗?为什么不回去?难道你真的想在天启呆一辈子吗?那我怎么办?”
阿伊莎哭出了声来,这几个月来不管她遇到什么,走了多远的路,受了多重的伤,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放弃,因为她一直坚信,她一定会找到阿尔法特,她一定会将他带回宿羽,可是如今她好不容易找到他了,对方却告诉她,他不会离开,不会跟她回去。
希望有多大,此刻的失望就有多大,阿伊莎哭的泣不成声,却还是没能让桃言松口妥协。
屋内的众人此刻谁都没有发言权,一方面阿伊莎与落安是好朋友,当初在荔湾的时候也曾对帮助过颜楼,按理说他们应该为阿伊莎说情;可是另一方面,桃言是前任戍狗宫宫主玉纤纤的弟弟,亦是钟琉璃亲自任命的戍狗宫宫主,既然他拿着宫主令,那么他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和义务。
他首先是颜楼宫主,其次才是桃言。
见阿伊莎哭的伤心,落安自是无法无动于衷,她动了动唇,本想说些安慰的话,但是思及钟琉璃,她迟疑了看了过去。
钟琉璃感觉到落安的目光,朝她点头笑了笑。
落安微微勾唇,走到阿伊莎身边,轻声安慰了起来。
阿伊莎再也顾不得其他的了,直接抱着落安嚎啕大哭起来。
桃言就那样看着阿伊莎,依旧一言不发。
钟琉璃暗暗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她们还真不好说什么,便起身道,“桃言你的身体才刚好一点,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后面再说。”
阿伊莎一听桃言受伤了,立刻就不哭了,慌忙抹着眼泪担忧问,“你你受伤了,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
“无事。”桃言摇头说。
因为钟琉璃的确顾及着桃言的身体,又想着他与阿伊莎必定要好好叙旧,便干脆让两人先退下了,好在桃言并没有拒绝。
宫商羽见阿伊莎随着那叫桃言的少年一同离开了,他一个外人站在这儿也不像话,干脆也匆忙跟着告辞了。
待人都走了,落绯烟懒散的打了个哈欠,精神萎靡,她略有些苍白的薄唇弯起,冷冷的笑了一声,“其实你心里早就已经有了打算吧?”
钟琉璃看她,“何出此言?”
落绯烟抬眸,目光有些逼人,“难道你心里不是早就认同了林轻茵的话吗?“
“是又如何?”钟琉璃问,依旧是那副笑意浅浅的样子。
落绯烟看着有些窝火,语气也严厉起来,“你是不是还对那狗皇帝余情未了?!”
钟琉璃脸色一沉,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砸在桌上。
绾溪见这气氛不对劲,赶忙佯装叱责落绯烟说,“绯烟你胡说什么话,若是这话让月公子听见了,小心你的脸被他毒烂了!”言下之意便是她们少主已经跟月止戈在一起了,又怎么可能还对那个狗皇帝有什么想法。
落绯烟转过脸,冷笑了一声。
傍晚的时候,阿碧命小厮过来报消息说黄琮已经醒了,但是月止戈依旧在昏迷。
钟琉璃点头,“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绾溪坐在石桌边,有些担心的说,“少主,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虽然绯烟极力反对这件事多半是因为西辞的死,但是不可否认,奕钦此人的确阴险狡诈,又与我们颜楼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如今与他再次结盟,属下担心他会反咬我们一口。”
钟琉璃负手而立,从凉亭的位置往下看去,刚好能够看见不远处别院的天井。
天井里栽种着一颗桃树,这个时候桃花早已经谢了,葱郁的树下两个小孩子正坐在一起不知道说着什么,旁边一灰一白的两条狼正互相追逐着,时不时仰头嚎叫一声。
绾溪顺着钟琉璃的目光看去,不由笑道,“没想到望月砂居然当真生下了那个孩子,可惜了,若是当年不是那姓蓬的女人在她与百里寒水中间搞鬼,说不定现在望月砂早就已经是百里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