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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带着鬼儿子们重生 听雨问雪 12808 2024-06-30 08:32

  都这个点了,也没必要在把孩子们往回送了,再说,这农村的孩子,在谁家玩累了,倒人家炕上就睡,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至于这几个,在我家吃饱喝足了睡觉,那就更不新鲜了,只是这几个今天竟然连被护都不铺就睡,我有些为难,这炕可不像床那么软乎啊。

  倒是晃悠着要回去了的村长,不在意的说道:“小俞就是太在意娃们了,其实没事儿,一个个皮实着呢,尤其是小子,必须得摔打着,要不大了哪有男子汉气势,整的都跟娘娘腔似的,你就更愁了。就给他们肚子上搭个被单就行,这天也不冷,嗝~”村长打了个饱嗝,然后让王立秋扶着回去了。

  我看着这几个孩子一个劲儿的打把势,好几次差点儿踹上那个小婴孩儿,赶紧把孩子挪到那屋,然后回来给他们盖好被单儿,又给炕烧了火。

  吴老一点儿困意都没有,我拿出一盒烟递给吴老,然后跟着他唠嗑,也没什么固定的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吴老就这么被我给唠睡着了,那呼噜,简直能把房盖掀了,可是,旁边的小婴孩竟然能雷打不动的继续睡着,这份睡功我是佩服的。睡不着的我,只能在院子里打坐。

  天色微亮的时候,我煮了香滑浓稠、咸鲜油亮的淡褐色生姜当归羊肉粥,这是一种驱寒、滋补气血的保健粥,并且,这粥对降血糖、降血压有奇效,无论是上了年纪的吴老,还是亏了底子的王小铮,食用这粥都是再好不过的。

  将粥在锅里闷着,我去了卫生所,没想到王小铮已经醒来了,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上,呆呆的望着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流的眼泪,早就将他身上单薄的衣服打透了,我进屋里拿了一件我放在这儿的外套给他披上了。

  衣物的温暖让他回过了神儿,局促的样子和脑海里那个天真不知事儿的开朗少年大相径庭,我叹了口气道:“想什么呢?怨我昨天没有救下你姐姐和张大阁?”少年摇头道:“不,他们是自己作的,谁也救不了他们,我知道,姐夫救下我和多多,已经是搭上了天大的人情。”

  我很欣慰少年看的明白,少年继续道:“姐夫,我现在可相信报应了。我父亲是怎么将你家弄得家破人亡,我家就是同样的下场,我知道,张大阁家里,也很快就会步入后尘的,肖哥那些人肯定是不会放过他们的。”我摇头道:“张大阁的家里,是能拿出赔偿肖哥的东西的,只是,这些怕也是他最后的存腰了。”

  少年摇头道:“其实我知道,你当初确实卖给了他们空房子,当初你们离开的时候,我怕你和侄儿们吃亏,一直跟在他们身后,想着他们要是对你不利,我就砸晕他们,让你带着侄子们逃出去,自然也看到了他们砸暗道,但是我一直没说出去。

  而张大阁他早就因为耍钱,把家底输空了,他不仅跟肖哥借钱并许了好处,还跟几个耍钱的借了高利贷,只是现在人在肖哥手里,大家都在观望,等回去之后,不用肖哥出手,只要张大阁出来,就会被大家抓去的。”

  张大阁夫妻怎么样,这和我都没有关系,我也不愿意问,只是:“小铮,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还回老家吗?”

  王小铮苦笑道:“我怎么能再回去?我和多多再回去,就是自己往枪、口上撞,那些人可不会放过我们,我也不相信会有第二个人,像姐夫这样过来救我们的。”

  我点点头道:“小铮说的有道理。对了小铮是高中毕业吧?”王小铮点头道:“是啊,但是现在高中毕业有啥用啊?又不让高考,就是让高考,我带着多多也不能去啊。”我摇头道:“现在高中毕业就算是高学历了,我今天去公安局的时候,好像听说防疫站缺人,你当初又跟我学了那么长时间的医,倒是可以去看看。”

  王小铮有些心动,但是,想到多多又有些沮丧的说道:“可是多多怎么办啊?我也不能带着多多去上班啊,一天两天还行,时间长了,人家也不能干啊。”

  我想了一下说道:“咱们先去我家吃饭,等吃完了,我领你去趟村长那,你跟村长说下,把多多送到这托儿所来,然后每个月给交两块钱生活费,估计村长应该能同意,再问问村长,这几个队儿里,有没有租房子的,我给你先拿50块钱,等你有钱了再还我,怎么样?”王小铮一听,很兴奋的点头答应着,隐隐的,又和记忆中的少年,有了重合。

  第76章

  王小铮很认真的写下了欠条, 这才接过50块钱,小心的贴身放好,到了我家吃过饭, 就去了村长家, 对于王小铮的遭遇, 村长没法说什么, 但也很同情他, 想了一会儿,村长才开口道:“村里田寡妇嫁到了镇里,给剃头匠做了老婆, 房子正好要买,前后院子加上六间房要70块钱。”

  田寡妇嫁出去, 这事儿我还真没听说过,但是县城里的剃头匠我却见过,因为县城就那一个,还就会替平头和五号头, 挺老实个人, 就是岁数大了点儿,这年头的剃头匠和搬死倒的一般都不好成亲, 所以, 不是迫不得已, 一般都不愿意做这活。

  王小铮听了价钱有些犹豫,更何况,买了房子可就会变成农村户口, 所以,我只是说,如果想买,钱不够的话,我可以再借给他,其他的却不会继续劝,王小铮没说话。

  村长想了想又说道:“三队儿程老三因为他家婆娘不能干活,还得吃药,所以这房子要卖一间儿屋子,到时候院墙从中间一砌就是两家人,一半的园子也够你个小伙子吃的了,就是这程老三两口子不是揍性(好人?)总是占便宜没够,你又是外乡人,怕是要受欺负,这个就20块钱就行。”

  这会不用等王小铮表态,我就直接拒绝道:“村长,这家绝对不行,这两口子一肚子鼓动心眼儿,就小铮这样的,进去连骨头渣子都不带往外吐的,您可绕了这孩子吧!”

  村长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半晌才对着我说道:“还有六队儿的老陈婆子家,她家不是卖房子,你也知道,她就自己一个人,平时靠给谁家接个生啥的挣些吃食,今年眼瞅着快60了,就想找个能给她摔盆儿的人,到时候家里的房子就留给伺候她走的人了。

  她也是个命苦的,男人让鬼子给打死了,自个儿也让鬼子祸害了,就连孩子都被直接摔死在眼前,娘家早就没了音信儿,要不是当时她的婆婆瞎了,自己活不了,她也早就去了,大家伙虽然同情她,但是都觉得她命硬,只要你能认她做了干娘,好好地把人伺候走了,这房子就是你的了。”

  王小铮想了想道:“能让我见见这个婆婆吗?我想先看看人怎么样,毕竟我这还有个孩子呢。”村长很满意地点头道:“应当的,你要是直接答应,我还不敢促成这事儿呢。”

  我们到了老陈婆子家,王小铮和老太太在屋里聊着,我和村长在院子里呆着,这事儿关系到两人以后的生活,我们这些外人不好过多地参合,否则以后处的好还好,处的不好,那可就要落埋怨了。

  索性老陈婆子是个和善的老人,两人都想往好了处,王小铮愿意认老陈婆子做干娘,以后会给老陈婆子养老送终,并且会让多多改姓陈,算是给陈家留了香火,老陈婆子更是高兴的当场就表态,肯定把多多当做自己的亲孙子疼。

  王小铮直接就跟着村长带着老陈婆子去了公安局,这年头户籍管理相对来讲都是不严的,公安局拍电报给户籍所在地的公安局,对方回电证明,此人的身份,姓名,年龄等信息,并且没有犯罪前科,那就可以了,尤其是愿意扎根农村的,更是很快就会给办好。

  因为一些特殊原因,王小铮并不敢回老家,所以,就选择了这样的证明方式,并且放弃了城里户口,直接将多多和自己的户口迁到了老陈婆子名下,以后在法律上来讲,王小铮和陈多就是老陈婆子的儿孙了。

  为了表示庆祝,王小铮特意请了村长、村支书、六队的队长以及我这个“姐夫”去吃了认亲饭,看得出来,他们双方对彼此都是满意的。从此王小铮和陈多就是二道河沟村的一员了,这陈多当然也就不用交托儿费了。

  但是,老陈婆子好不容易有了亲人,却不愿意将孩子送到托儿所,毕竟,刘三奶奶和小刘奶奶照顾的再精心,那也就是两个人,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王小铮对此倒是并不介意,可老陈婆子又想给孙子吃点儿羊奶,这个就只能托儿所提供了,毕竟这些羊可以算作是我的私产了。

  若是给她天天带回去,那别人家也会过来要,到时候给是不给?所以这个先例不能开,老陈婆子左思右想之后,决定到托儿所来给免费看孩子,就是为了能抱着自家孙子,还能给孙子蹭着奶喝,孩子睡着的时候,她就帮着摘摘菜,洗洗孩子们尿湿的裤子之类的,一天天累的汗不流水的,却把一张愁苦脸愣是乐成了花。

  这样的好事儿,我自然是不会拒绝的,甚至同意刘三奶奶中午和晚上做饭的时候,把老陈婆子的饭给带出来。

  王小铮是不会做地里活的,一开始他就想守家带地的在大队里干活,跟普通的农民一样挣工分、分粮食,但是,当他第一下用镰刀,差点割自己的腿,然后将好好地一条裤子生生变成大裤衩的时候,村长是死活不敢让他下地了。

  至于,跟老年人抢放羊的活,或者跟半大的孩子抢着除草,这样丢份儿的事儿,他真的干不出来。但是防疫站那个位置,挣钱少不说,最主要的是,已经内定完了,最后还是吴老托人,把他送进了医药局,跟着收药材,也算是专业对口了。

  田寡妇家的房子被我买了下来之后,跟我家旁边的人家换了,两家的占地面积差不多,但田寡妇家的房子却是田老大活着的时候盖的,比我旁边这家新的多,而且,我旁边这家是两间泥草房,而田寡妇家是三间正房,一间厢房,所以这家很高兴的和我换了。

  原本我们两家中间还隔着能有50米的空地,现在因为我将两个院墙连在一起,也变成了自家的自留地,将那家房子的西屋专门用来养鸡鸭鹅之类的家禽,而东屋则给了黑虎一家,连带着牛棚子也挪了过去,是贴着东屋盖的厢房,又将烟筒引过去了一段。

  等天冷的时候,我就不用像去年那样着急了,直接在那边灶坑里烧上火,三个屋子就会暖暖和和的,原本的牛棚子收拾了一下做成了葡萄架,就连我们现在住的房子都直接扒倒重盖了,虽然知道泥草房冬暖夏凉,但我还是选择了更具美观的砖瓦房。

  三间正房、两间厢房,全部用的砖和水泥,上面铺的琉璃瓦,外加木头框的玻璃窗,屋里刷的白灰后,又刷了一人高的蓝色围墙省的蹭身上白灰,地面就是普通水泥地面,这在后世算是极简陋的房子,在这时候却算得上高端上档次的独一份了,几乎全村的人都过来参观过了。

  那两间厢房,我没有搭炕,而是做的木头床,夏天热的时候,正好可以睡。我特意在这两间屋子里定做了两张带着大书架的学习桌,小河那屋的桌子足够他们三个同时鞋子学习用了,而我这屋的书桌只够我自己用,但是书架却将地方占得满满的。

  三间正房,都是搭的炕,这里自然有一间是留给吴老的,人到一定岁数,就会畏冷,冬夏都希望暖呼呼的。我是真的将他当做自己的父亲,三胞胎更是从始至终都是叫他爷爷。因为我们的真心,吴老没事儿的时候,就会回来住上两天。

  因为多出了不少地,我留出了一大半的地方种了地瓜、土豆和黄豆,反正这家的地窖不小,怎么都能装的下,到时候吃不了就送去孤儿院就是了。

  等我的房子都收拾好,也请了相熟的人吃了温锅饭之后,就已经到了六月中旬,到了每年的第一次收割。而这时的阿花和阿勇也已经到了可以干活的年龄,阿黄也早就没有了大碍,村长和村支书过来商量借牛收庄稼的时候,大黄示意我应了下来。

  公家是不会白用百姓的东西的,就好像挑几桶粪,都会给予一定的补偿一样,三头牛连带着村长家的那头,在农忙的时候,不仅会每天喂些营养的东西,还会每天算上十个工分的劳动力,到时候结钱的时候,就会自己选择要钱要粮。这样一来,我家平白就多了三个劳动力,虽然只有农忙这几天。

  这时候,大人忙着干活,小孩子们也忙着下河摸鱼,每天下午放学之后,大些的孩子就会去河边堆坝摸鱼,小孩子没招儿,就只能去田里抓泥鳅,他们通常是不会将自己的战利品带走的,都是一小帮聚在一起,捡几根柴火烧起火,然后把鱼收拾一下,在火上转两圈,撒些盐,然后就进肚了,我其实一直都在怀疑,他们到底弄熟了吗?

  小河三个,也跟着去抓泥鳅,然后跟大孩子们一起交换着吃,大约是味道实在不怎么样,也不知道他们谁想出来的,拿到我这儿,让我给做熟了,他们大家再吃,于是,我家是孩子们最喜欢的地方,很荣幸,我也成了孩子们最喜欢的大人,村长他们总是说我惯着孩子,其实,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孩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赶在零点之前把这两章赶出来了,说实话,写这章的时候,我的状态就不好了,所以后半段,我都有点儿不知道自己写的啥了,求别骂(#^.^#)今天好不容易写出下一章,大家先将就一下吧,等我缓缓,再修改

  第77章

  水痘, 这个算不上病的疱疹,大部分孩子到了一定年龄就会得,即便是不治疗, 21天之后, 也会自然病愈, 它的死亡率并不高, 让人讨厌的是, 它有着极高的传染率。另外,感染人群的年龄越大,越危险, 所以,在这个还没有研究出水痘疫苗的年代, 大人们反倒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早一点出痘,因为出过水痘的孩子,就不会再感染了,只有十岁以后的孩子得水痘的时候, 家长才会担心。

  每年的阳历六、七月份的时候, 都是水痘的高发期,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村里的地还没全种完的时候, 我就接到孤儿院大部分孩子出水痘的消息, 让人糟心的是,照顾出痘孩子们的潘建刚也感染了,只是, 他的水痘一直鼓不出来,但是,人却已经高烧到了40度。

  起水痘,不怕水痘多,就怕这水痘不往外鼓,用老百姓的话,就是往外排毒。这水痘没出来之前,一般都是红点,然后慢慢的变成一个个粉红色的水灵灵的疱疹,但潘建刚的和别人的不同,他全身都是黑点儿,并且一点往外鼓泡的意思都没有,这个在老百姓嘴里叫毒疹。

  我到的时候,就看到刘英正在给潘建刚换帕子,时不时的用手背试探着他的体温,动作上有些亲密,我挑了一下眉,看来这是好事将近了?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刘英有些做贼心虚的收手站到一旁,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标准的此地无银三百两时,赶紧转移话题道:“刚子这样,也不敢用酒给他搓,怕他再激回去。”

  大家都知道咋回事儿,但是也不好揭穿,只能顺着她的话点头应是,我把了一下脉之后说道:“没用酒给物理降温就对了,真要死激回去,他就该有生命危险了。”刘英当即急得不得了的道:“俞大哥,刚子这能治吧?”

  我揶揄地冲她笑了一下道:“遇到你俞大哥,你家刚子当然没事儿了,晚饭前保证让你家刚子起来陪你唠嗑~”脸皮还没练到家的刘英,小脸刷的一下红了,跺了一下脚儿,啐了我一口就跑出去了,几个老不正经的还在一旁起哄的逗着她道:“英子不看看小俞咋给你家刚子看病啊~”

  吴老看英子走远了这才收起调笑的话问我道:“小俞啊,刚子真没事啊?”我摇头道:“只要将他的毒,用药引出来,然后让水痘鼓出来,温度自己就降下来了,喝两天药之后就没啥事儿了。”大伙一听,也就放下心来了。

  我没说的是,潘建刚的食道等处,里面也都是这疱疹病毒,若是再晚个一两天,潘建刚肯定会因为毒素攻心而亡。傍晚的时候,潘建刚身上的黑点儿终于变成了黑色的血泡,密密麻麻的,看着很渗人,但是温度倒是降了下来,天黑的时候,人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本来想多观察他两天的,但是,王立秋却跑了过来告诉我,小河三个也都出痘了,我赶紧留下药赶了回去,三个孩子有些没精神,又因为低烧嚷着浑身疼,把我心疼坏了,好在他们只是普通的水痘,这问题并不大。

  一个月之后,潘建刚私下里来找我道:“俞兄弟,你有没有啥去疤痕的药?”我看了看他的脸疑惑的道:“你个大老爷们怕啥痘痕啊?再说,过几个月它自己就消了,你这又不是挠的,做不了啥疤瘌。”

  潘建刚有些不好意思,半晌才吭吭哧哧地说道:“我要跟英子下个月成亲,这不怕她嫌弃吗?”我一听乐道:“哎呀行啊!这事儿兄弟必须帮忙!保证一个礼拜之内,让你脸上连个印儿都不带剩的。”说完,我就开始动手给他熬祛疤美白的药膏。

  一边熬药,一边忍不住八卦道:“潘哥,你这是咋把英子妹子把到手的,这都要成亲了,刘主任也一准儿是认可了,对于拐他那小棉袄,他可不像是那么好说话的吧?”

  潘建刚的脸,腾一下就红了,但还是有些自得地道:“一开始刘英她爸肯定不同意,毕竟我这身份在这儿呢,后来还是刘奶奶在孤儿院帮忙,听说英子跟我好了,直接拍板认可,刘英她爸哪敢反驳老太太啊,立即就同意了,还找人帮我平反了,要不我哪能在你这儿。”

  我这回是真的惊奇了,佩服的对他翘大拇指道:“行啊,哥们,恭喜恢复自由身还能抱得美人归,这可是双喜临门啦!啥也不说了,喜酒必须整像样点儿啊!”潘建刚笑道:“那必须的!”我看着意气风发的潘建刚问道:“潘哥这以后有啥打算?”

  潘建刚一听,这才正色道:“刘英她爸的意思,是让我去蜡烛厂上班,被我拒绝了,人可不能忘本,我当初是吴老给救了的,哪能攀了高枝儿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我打算这辈子就在孤儿院干了,最起码也得把吴老伺候走了,再说,这么长时间,我也早就对孤儿院有了感情,还真舍不得扔下这些孩子。”

  潘建刚是个重情重义的,更是个知恩图报的,吴老识人的眼光确实不错。因为他现在是自由身,于是,晚上的时候,我把吴老接了过来,让老贾看顾着孤儿院,然后我们在我家喝酒聊天,这时才知道,吴老和刘主任找了上面商量。

  最后,我变成了副院长,每个月能领45元,而潘建刚成为了孤儿院的主任兼财会,每个月32.8元,也就是我原来的工资,这个钱都是国家发的,我们的身份是国家干部了,而孤儿院也正式被国家认可,每年可以从国家领取一定的补助来救济这些被抛弃的孩子们。

  八月桂花香,但北方却没有人种植它,我只能拜托刘英跟她同事帮我整回来一些,姑娘实在,直接给我整回来了一筐,好在是人家用水焯过晒干的,要不早就坏了,还顺便给我整回来两坛子桂花酿的酒,只是除了我,所有男人都不大喜欢,说是娘们喝的玩意儿。

  用桂花做了些点心给大伙儿尝尝鲜儿之后,剩下的就全做成了桂花茶,桂花茶具有温补阳气、美白肌肤、排解体内毒素、止咳化痰、养生润肺的功效而且因为是由桂花和茶叶窨制而成,所以香味馥郁持久,汤色绿而明亮。

  可惜,因其是花茶系列,在这里并不是很招人喜欢,或者说,在这时候,吃茶一般都是有身份的人才会品尝的奢饰品,对老百姓而言,茶水还没有白开水解渴不说,还死啦的贵,只有冤大头才会买这华而不实的玩意儿。

  当我将桂花茶泡好,招待男性朋友长辈的时候,吴老皱眉道:“这是啥玩意儿?甜了吧搜的?”村长道:“咋还给我喝这玩意儿?比你上回给的那酒还娘了吧唧的!”王立秋直接捂嘴道:“我才不喝这老娘们喝的那!”潘建刚:“俞兄弟,这马上要吃饭了,这整的满嘴甜吧搜的,咋整?”...

  招待几位女性长辈时,刘三奶奶说:“小俞这喝个水,还往里整些花,一股子怪味儿,甜不甜,苦不苦的!”村长媳妇儿喝的时候,吧唧了一下嘴道:“白瞎这里头糖了,加上这玩意儿都不咋甜了,下回可别这么遭禁东西了!”而刘英端起来咕咚咕咚两口进肚之后,咂咂嘴儿道:“你咋这么抠那?一壶水就放这么点儿,啥味儿都尝不出来!”...

  被各种嫌弃之后,我二话不说,收拾东西,拿回家里,这茶我自己喝,谁也不给!求都不给!一帮不识货的,这么好的东西,不爱喝就算了,还这么一脸嫌弃的样子,真寻思我乐意给是咋的?我自己还不够喝呢好不!

  因为这八月份的时候,基本算是最热的时候,心脏不好的人,肯定是遭罪的,晴天热的喘不上气儿,雨天更是闷得喘不上气了。小刘奶奶的大姑爷钱建军已经倒在了床上,一个夏天进了好几回医院,就是在吊命罢了。

  原本是陷害我,才让刘主任找我给他娘看病,结果,刘主任的母亲却一天比一天身体好,现在已经跟正常人没两样了,钱家人哪能坐的住了?于是,钱家赶紧哄着王小凤回家求小刘奶奶给说情。

  其实王小凤也不愿意再回娘家,过年的时候,钱家因为王家不给钱建军面子,所以并没有让钱建军陪她回娘家,更没有给她备礼,而王家虽然让她进了家门,但也只是象征意义的给拿了20个鸡蛋,没让她空手回去就完了。

  钱家看出她不愿意了,干脆将成破厉害跟她挑明了说,你男人活着,你是老钱家的,你男人要是没了,就把你撵回去你王家,谁叫你们王家连自家姑爷死活都不管,我们老钱家凭啥白养你王家的姑娘?

  王小凤本来就是个窝里横的玩意儿,当即就吓酥骨了,再加上钱建军抱着她说了几句好话,又承诺,自己身体好了,以后再不叫她吃苦受罪,也不许自己父母再打骂她,王小凤立马一脸感激的滚回了二道河沟村,自己的娘家,在娘家的院子里撒泼打滚。

  第78章

  小刘奶奶知道以我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再出手救钱建军的, 但女儿再不好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还是希望她能生活好起来的,但凡钱家有那么一丝儿真心对待王小凤, 小刘奶奶都会舍了老脸过来求助, 但是, 小刘奶奶更是心知肚明, 就算是治好了钱建军, 钱家也是绝对不会真的待王小凤好的,还可能过河拆桥的陷害我。

  让小刘奶奶心寒的是,这些道理王小凤是肯定心知肚明的, 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可是, 你怎么就不想想,钱家恩将仇报的话,你娘就得被人指脊梁骨,你的两个弟弟以后怎么和人交往?谁不会防着一点儿的想, 大柱和大城能不能和他们姐姐一样坏?会不会和他们娘一样没良心?是不是也会过河拆桥背后捅刀?

  这次, 不管王小凤怎么哭闹,小刘奶奶都不为所动, 也不许自己的儿孙们过去管她, 全当她不存在, 在小刘奶奶要去卫生所的时候,王小凤也是要跟着去,刘奶奶知道, 她这是打算在小俞面前哭闹,让小俞不得不图了清净如了她的意,小刘奶奶干脆让她家柱子去卫生所给她请假。

  用小刘奶奶的话就是,大不了老娘在这儿看你能作多长时间!小刘奶奶心里很清楚,自己不是就她这一个孩子,家里还有儿孙们,不为自己着想也得给儿孙们留条后路,哪能为这已经嫁出去算是外人,还根本不懂感恩的玩意儿,得罪有大本事的小俞大夫?

  王小凤傻眼了,她呆呆地看着小刘奶奶给自己的孙子孙女们炒黄豆,全当自己不存在,半晌她才说道:“娘,你咋就这么狠心呢?我是你亲闺女啊,那等着救命的是你女婿,你就不希望我能活的好点儿?”

  刘奶奶冷笑道:“不希望你活的好点儿?这话你说出来也不嫌乎丧良心?这些年要不是想你活的好点儿,我至于不管家里能不能吃饱,都可着你往婆家倒登?你是越给脸越不要脸,之前老三家的娘家给孩子扯点布,你一回来也赶紧要走,你说你咋就知道刮娘家,窝里横呢?”

  王小凤一听不干道:“这是谁过河拆桥啊?拿她块儿布咋了?要不是老钱家,她男人早死八百年了,就一块儿布,也值得她计较?再说,我刮家里的,那也是我该得的,当初为了大城,我那是卖给钱家的,谁家能看得起买来的媳妇儿?好不容易,这老钱家吐口,要翻篇儿,以后能拿我当人看了,你这亲娘倒是横拦竖挡的,你咋就不能盼我好呐?”

  小刘奶奶把炒好的黄豆盛到盆里递给大孙子道:“乖,去找耀祖、宝妮儿和小河他们吃去吧,晚上上小河他们家蹭一宿,别回来听她喷粪,明儿个奶奶再给你们做好吃的送去,搁人家得听话,晚上别尿炕,听着没?”

  几个孩子答应一声就跑了,小刘奶奶这才一边剁猪食一边说道:“你为了大城卖给老钱家,不说我当时就没同意,就说当时拿了200块钱,以这些年拿家里的粮食我就不说了,就说你来回借走的1200块钱,哪回还了?

  老王家可早不欠老钱家什么了,你也别总拿这事儿回来当资本,家里去老钱家给你撑腰,你自己那?我告诉你,老大,我这儿不可能让你再刮了了,谁都得过日子,不可能全可你屁股灌铅,再说,你也不是那样的,咋给你撑腰你也立不起来,就是个完犊子玩意儿。”

  对于这个,王小凤有些不服气的说道:“两家是姻亲,借点儿钱咋了,这钱也不是干别的用,是救你女婿,咋就算得这么清楚?”

  小刘奶奶直接被气笑了道:“姻亲?我咋不看出来,老钱家是把王家当随用随取的钱庄了吧?从我这儿拿走1200块到你这儿不算钱,那老钱家给200块你倒是记得清楚,我告诉你王小凤,以后你别想从我这儿拿走一分钱,一粒粮,啥时候老钱家还了1000块钱,你啥时候再进门,现在赶紧给我滚!”

  说着,拎起笤帚就往外抽她。因为阿勇贪嘴,偷吃了不少豆饼,引起了瘤胃臌气,正好小刘奶奶家隔壁的酒疯子家刚好酿酒,我就过来换些酒糟,这小刘奶奶的丈夫和酒疯子本是亲兄弟,分家后直接砌了一道院墙隔成两家的,所以我是尴尬的听了个全程,正想要走的时候,结果还撞在了一起。

  一时间都觉得很尴尬,我们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只能干巴巴地道:“我上二王叔这儿换些酒糟给阿勇,那混球贪嘴偷吃豆饼,现在正涨得难受,我这就回去给它喂酒糟去了。”

  酒疯子也帮着凑趣道:“还二王叔,叫的这个别楞,你平时不直接叫我酒疯子吗,可别整的文绉绉的,老子听不习惯,行了,赶紧回去看你家阿勇吧,你说说,给个老牛起名叫阿勇,整的我回回见着老韩家大小子都叫不出口,一叫就想起你家牛。”

  我摆摆手道:“那我回去了,不是,韩队长家的人叫韩大勇,你该叫叫,跟我家阿勇也不一样啊,就是你想多了。”我边说边赶紧往回走,酒疯子也快速往屋里进,这事儿真的有点尴尬,虽然不是故意的,只是过滤酒糟的时候,不得不听,但是不撞见还好,这当面一撞见,就有些好说不好听了。

  可惜,我不能运上功法跑路,所以,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就听后面凄厉的一声女高音道:“小俞大夫~”然后就是一股风扑了过来,我下意识地向一旁躲了过去,然后就听到啪的一声重物坠地和啊的一声惨叫,我被吓得一脚踩在石头上也差点儿跌倒,幸亏旁边有栅栏免了我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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