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念双惊呆了,照片上的女孩有着跟她一模一样的容颜,只是她的眼神有些呆滞,好像受过什么刺激。
“可儿小的时候,十分的聪明伶俐,美丽动人。”
“只可惜,她从小体弱多病。当时我还只是报社里的一个主编,没有能力让她的到更好的照顾。所以我拼命的打拼,终于创建了苏氏集团。”
“可是,她却因为……一些刺激,在上个周郁郁而终。”
苏靖安站起身来,上下打量着念双,“你身上的这天裙子是我送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她还没来得及穿,不过,倒很适合你。”苏靖安抬起眼帘,嘴角勾起一抹不为人知的笑意。
“那,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念双心里七上八下的,她突然感觉这个世界是那么的复杂,即使自己见多了它丑陋的一面,但是眼前这个男人的话语却让她感到无力反抗。
苏靖安笑了笑,英俊的脸庞又变的冷漠,“我只是想跟小姐做一笔交易。”
“对不起先生,我不卖身!”念双知道自己没有钱,没有背景,唯一有价值的就是自己这花一样的年纪和这处 子之身。
“哈哈哈……”苏靖安突然豪爽的大笑起来,“小姐所有的一切不都是由你父亲做主吗?”
“你,你,什么意思?”念双被他的笑声吓住了,说话的声音有些发抖。
苏靖安收敛了笑容,脸色阴沉,他拿出一张合同递给念双,“我帮你父亲还了债,他已经同意让你跟我做一笔交易。”
念双看着纸上那刚劲有力的字迹,双手开始发抖,眼泪也像断了的珠子,止不住地流下来。
她怎么会不认识这似破纸而出的字迹?
年少的时候,自己每天晚上都要模仿这字迹。一个月后,老师终于在全班同学面前表扬了她。她高兴地跑回家,钻进父亲的怀里,“爸爸,你的字真好看,连老师都表扬了呢!”
“不,不可能,你在撒谎,或者,你采用了什么手段逼迫我爸爸的!”尽管父亲打她,骂她,但她从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让一个外人决定她的命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苏靖安看着满脸泪水的女孩,他的心里有些许的疼爱,但是只有软弱无能的人才哭泣,他的可儿从来不哭。他微微皱眉,厉声道,“我没有必要!”
念双哭了很久才恢复了理智,她擦干眼泪,抬起头,眼神倔强而清澈,“他在哪儿?”
“在医院里颐养天年!”苏靖安倒也不急,只是慢慢地翻着手里的文件。
“谢谢!”念双脑子里空空的,唯一想到的只有这个词。
“先别急着道谢!”苏靖安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份文件,“签了字,你便是我苏靖安的女儿,从此为我所用!”
“我若不签呢?”念双咬牙切齿。
苏靖安缓缓地抬起头,他突然觉得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孩体内有着蒲草一样的坚韧,小小的年纪竟敢在他面前叫板!若是可儿有这份胆量,便也不至于如此。他突然很想让眼前的这个女孩做他的女儿。
“一天三份工作的生活倒是很适合你。只可惜,你那为爱而疯的父亲要在精神痛苦中活一辈子了!”他冷冷的说道。
念双有些呆滞,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她是真心希望他可以康复。
“说吧,什么条件?”
苏靖安微微一怔,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孩。所有的人都会被他的气场吓得说不出话来,而她,竟然还可以有如此清晰的思路!
“这我到不知道,人的命运总是把握在自己手中!”
念双想了想,他说的也有道理,人总是要自己活下去。若不签,那么她从此就要陷入还债的沉重压力中,而且还会受到她父亲那疯狂的报复;若签,从此以后她便是苏家大小姐,纵有不测,也比现在的生活强!她要活得光鲜亮丽,她要堂堂正正的做人!
她拿起桌上的笔,刷刷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不知道,这隽秀的字迹便决定了自己的一生!
奢华的客厅内,一名四十多岁的成熟男子坐在欧式沙发上看报纸,看到那醒目的头条时,他深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的五官并不精致,但是眸子里那种犀利,却让人过目不忘。
“太太回来了!”佣人的通知让他的眼睛不自觉地向门口望去。黄安宁还是一如当年,曼妙如少女的身材将紫色的洋装发挥的淋漓尽致,淡紫色的dior耳环将她本就白皙的肌肤衬托的更加娇 嫩,她的脸上挂着优雅得体的笑容,只是眸子里少了一份柔情。
“今天手气怎么样?”郝建忠问道。
“还不错,没输!”黄安宁伸手拿过桌子上的鲜橙汁,优雅地喝了两口。
郝建忠没有说话,低着头继续看报纸。
他跟黄安宁之间早已没了夫妻之间那种相濡以沫的感觉了。
黄安宁不是温柔可人的小女人,她从小娇生惯养,一不顺心,便又哭又闹。只是,若没有这个女人的帮助,又怎么会有现如今辉煌的安和国际?他也是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才没有抛弃她!
以他今日今时的地位,找个可心的女人易如反掌。可是黄安宁的手段他是见过的,希辰的母亲被她折磨的死去活来,让他想救都没法救。他费劲千辛万苦才保住了希辰。说实话,他也是有些忌惮黄安宁的。
“怎么今天没见到你家二少爷啊?”黄安宁翘着二郎腿,剪着指甲,不咸不淡地讽刺道。
“希辰今天去公司忙了。”郝建忠也不介意她的冷嘲热讽,听了几十年了,早就习惯了。
“哼,扶不起的阿斗!在努力也比不上我的希然!”黄安宁将指甲刀一扔,酸不溜丢地说着。
“既然你知道希辰没什么能力,也威胁不到希然和你的地位,你又何必这么尖酸刻薄!”
这些年,郝希辰没少受黄安宁的欺辱,他忍气吞声,步步为退,这些郝建忠不是不知道。
希辰是他儿子,跟黄家没有半点关系的儿子,骂他就等于打他郝建忠的脸!
说实话,郝建忠心里是更希望希辰有出息,这样才能压过黄安宁那唯她独尊的气势!
哎,可惜,希辰这孩子还真是不长进!
“哟,现在嫌我尖酸刻薄了啊?那当初你怎么放弃初恋娶了我呢?”她杏眼一瞪,“说起你的初恋啊,我到想起件事来!听说她那宝贝女儿要回来了,不如你去把她讨了过来,以解相思之苦啊!”
“啪!”郝建忠将报纸扔在黄安宁脚下,眼神似狂风暴雨,“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最后两个字他几乎是咬着说出来的。那阴沉的表情还是把黄安宁吓了一跳。
她挪了挪身,假装淡定地坐着喝果汁。
念双今天下午准备回苏家。这几个月,她一直住在苏靖安郊区的一套公寓里,说是要她静养调理身子,实际上是对她进行魔鬼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