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猎物还是挺多的,叶君书很快就猎到几只野稚野兔。
他先将猎物放一边,继续潜伏下来等待猎物的出现。
微风吹得树林沙沙作响,叶君书孤身一人,发散思维想了想,其实不应该比赛的,他们一起打猎也好啊,阿玙就能见识一下他的身手,他也能和阿玙一起打猎,多好。
哪像现在这样,自己一个人。
叶君书看他已经猎了有五只猎物了,想了想,便罢手了。
看时间差不多了,叶君书便往约定的地点走去。
叶君书刚到没多久李玙也回来了。
他提着几只猎物,仔细一看,同样是五只,只是叶君书只有野兔和野稚,李玙还猎有狍子,李玙唇角微勾,“平局。”
“嗯。”叶君书亦掩不住笑意,他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因为他们只比数量,所以他们平局了。
两人找了个地儿准备午餐。
全程都是叶君书在处理,李玙只是搭把手,找干柴之类的,叶君书到溪边处理野物,顺手抓了两条鱼。
热热闹闹的吃了顿丰盛的野餐,叶君书带着李玙逛了会山里好看的地方,临到傍晚,他们看完了落日才踩着余晖回到村庄。
因为有阿玙在,即使和乡亲们离别在即,也不影响叶君书的好心情。
他们后天就回离开,现在就要开始收拾包袱。
明阿姆尤为不舍,一直待在叶君书家,看着这些可能好多年都不能再见面的孩子,不舍之情溢于表面。
明天村里会摆个大流水席,当是为他们践行。
叶君书今晚邀请明阿姆和村长一家到家里吃饭,感谢他们这些年来对他们的帮助。
叶君致读了几年书,人成长不少,也有书生气质了,一点也不像以前的调皮黑小子。
叶君书考校了他的学识,发现学得不错,下次院考可以去试一下水了。
叶君致听了,似乎有些害羞,他不好意思道:“老师也说下一场可以去试试了。”
叶君书鼓励地拍拍他的肩膀,小致本身就有几分聪明,再加上自小刻苦,天道酬勤,他相信小致一定会成为叶家村第二个秀才,让全村人为之骄傲。
自己这么多年学习的心得都已经誊抄了一份带回来给他,应该会对他有所帮助。
明阿姆见他们说完话了,连忙拉着叶君书,忧心忡忡地问道:“子舟啊,你在上京可有能给你安排亲事的长辈?你今年都十九啦,还没夫郎,明阿姆担心啊!”
他并不是子舟的直系长辈,还没这个权力决定子舟人生大事,但是这不妨碍他操这个心。
子舟已经是当官的了,如果没有合心意的哥儿,晚些也没什么,可是子舟家里比较特殊啊,上面没有帮忙操心的长辈,万一子舟自己是个害羞的,不好意思说自己的亲事怎么办?
因为他们一家是总所周知的和子舟一家最是亲密,所以那些打上子舟主意的人家,纷纷找上他。
在明阿姆心里,他家子舟这么优秀,普通村里的小哥儿哪配得上子舟,那些臭不要脸来探口风介绍的喜郎和倚老卖老的长辈,都让他给打回去了。
介绍的都什么哥儿,如果是个好的他还能忙着牵个线,结果介绍的都是眼高于顶目光短浅的,要么就是家里一堆糟亲戚的。
家世好一些的哥儿,八字都还没一撇,就当自己是主人了,还嫌底下那么多个弟弟是累赘,进门后要给他们安排出路什么的,真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
明阿姆直接脸一拉,将人扫地出门。
一提到亲事,叶君书就下意识看向李玙。正巧李玙也看过来,视线对上一瞬,李玙就移开目光。
叶君书含糊道:“明阿姆,我心里有数。”他心里早已有对象了,如果对方愿意,自己可以马上契回来,只是他似乎对自己没怎么动心。
叶君书心里也是无奈。
因为没把握,他都不敢捅破这层纸。否则,阿玙避开他可怎是好,到时哭都没地方哭去。
“心里有数你也要放心上啊!”明阿姆不认同道,“底下孩子也渐渐大了,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们着想啊!
小山都喊十五了,可以议亲了,你这个在前头的大哥不成亲,底下的弟弟哪能议亲?而且,路哥儿他们的亲事,得有个哥么才好行事……”
明阿姆碎碎念一通。
叶君书摸摸鼻子,他还以为明阿姆是担心他呢,原来更操心底下的弟弟。
不过的确是,虽然他不会让孩子们那么早结亲,但是等小山十六、七岁就可以相看了,过个一两年,满了十八,就可以结契了。
叶君书估算了下时间,然后看向李玙,目光灼灼,他不信两年时间还拐不了阿玙回家暖被窝!
李玙不解地眨眨眼,子舟为何如此看他?
李玙是被催婚催了好几年了的,也是过来人,此刻看到子舟被催婚,心里顿时充满同情。
“你在上京,要紧着自己的亲事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跟你同年纪的娃都会喊阿父了。”
叶君书点头点头,“您放心,我会放在心上的。”
明阿姆“嗳”了一声,“那我就放心了。”
他这些年看着子舟从丁点娃儿到现在,撑起一个原本摇摇欲坠的家,心中骄傲的同时,更多的是心酸。
子舟这些年真是不容易,他希望他能好过点。
其实子舟晚点结亲也没什么,只是明阿姆希望他将自己的人生大事放心上,有个知冷知热都人在身边,这样子舟就不必过得那么辛苦,一起分担下也好。
离开前一天,全村人一起吃了顿宴席,热闹了到晚上,才散去。
双胞胎已经发展了一堆小伙伴,才刚培养出感情,就要分别,自然依依不舍,一个个的去道别,还偷偷哭了好几鼻子。
他们喜欢村子,有好多好玩的游戏,好多好多同龄小伙伴,还有和蔼亲切的叔叔伯伯,这些天他们过得可开心了。
到了离开的那一天,几乎全村出动,都聚集在村口,送叶君书一行人。
甚至连县令大人也早早赶来,亲自送叶君书一行人。
江县令看到三公子很是惊讶,看他和叶家人这么亲近,顿时想得多了,原来叶大人是李家这边的人,于是看着更亲切了。
很多事都已经交代好,此时也没什么好再说的了。
叶君书扫过一张张熟悉的脸,明阿姆早已泪流满面,眼神不舍。
叶君书亦觉得难受,然而此刻去安慰,恐怕更让人难受,于是只道一声“保重”,就翻身上马,慢慢离开。
离别的愁绪总是感染人,叶君书一行人低落了好长一段时间,安静得不怎么说话,直到过了午时,心情才有所好转。
叶君书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了,很快就调节好心情,见孩子们闷闷不乐的,便想法让他们开心起来。
叶君书安慰道,“以后有机会我再带你们回去,或者等你们长大了,可以自己回来。”
孩子们听了,顿时打起精神,纷纷追问以后是什么时候,等得到确定答案,孩子们就不伤心了。
过几年等他们长大了,还可以见到好玩的小伙伴和和蔼可亲的长辈!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旅途的乐趣,忘记分离的忧伤,欢声笑语渲染了一路。
有李玙在身边,叶君书的心情更是飞扬了。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相处那么久,他巴不得这段旅途能长无止境。
而且因为时间上不赶,他们走得不急。
由于经过雍州时没做停留,实际上他们来回的时间差不了多少天。
等回到繁华的上京,叶君书还真有恍如隔世之感。
这是他将为之奋斗的地方。
他们回来了!
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即使一段时日不在, 南阿麽依然将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全然没有主人家离开半年的冷清。
当初离开上京时,是五月份,回到上京, 已经是十月初。
李玙在进城门那一刻, 就先一步和叶君书告辞, 自己往内城去了。走得毫不留恋。
还来不及失落,叶君书回到府里,就陷入新一轮的繁忙。
叶君书忙着给底下孩子们找书院找先生。
京里的国子监是皇家书院,但是这个书院一般人无法进去, 只有在京中有过硬的关系才能有这个入学的名额。
叶君书除了有方师兄这层关系,并不认识什么达官贵人。
但以方师兄的能力, 还不足以帮他拿到一个入学名额。
如果去其他私塾,那也未尝不可,只是书院也有普通和优秀之别,而国子监, 那可是精英级别的。
能在那里读书,综合素质肯定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再穷也不能穷教育,叶君书站在这个层面,总算理解了为什么有些家长会千方百计让孩子去所谓的重点学校读书的心理了。
自己的孩子,总想让他更好。
叶君书是想将叶君为送进国子监念书的, 如果实在不行,便只能退而求次了。
叶君山的学院反而更好解决。
上京也是有武学院的,虽然不如国子监受重视, 但也是最出名的一家武学院,这个反而比较好进,叶君书以自己的身份去刷个脸,交够束脩,就能将孩子送进去。
他精挑自选挑了家口碑不错的武学院,正想去给叶君山和南承和报名,准备先解决这两人的归宿。
他们就突然跑过来嚷嚷着不想去书院了。
叶君书顿时板起脸,“理由?”
叶君山缩缩脖子,他是挺怕自己大哥生气的,但还是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想法,“大哥,我们想去参军。”
叶君书沉着脸,示意他继续说,叶君山道,“廖叔说我们很有当兵的潜质,如果我们愿意的话,可以直接加入威武军。”
叶君山说到此,眼睛发亮,明显意动,威武军的大名整个大夏有谁不知道,可以说,威武军就是他们大夏的守护神。
而且威武军是多少想当兵的人挤都挤不进去的神圣之地。他们有这个机会可以直接进去,自然心动。
“我们在学院能学到的不多,但是在军中就不一样了,大哥,我们年纪也不小了,我们想去军中闯一闯!”叶君山激动地道。
叶君书并未否决他们的想法。
他自认是个开明的家长,自然会尊重孩子们的意见。他们想去参军,叶君书不会觉得会有危险不让孩子们去,虽然的确会有这方面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