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一切弄好之后,时间已经快到晚上八点了,天也黑透了。
蒲思思就这么一身装束走了出去,她要去找常蓉的大哥,常树。
……
“艹不过一老娘们儿,这么狠!还敢打老子!”常树踉踉跄跄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仰头灌啤酒。
这啤酒可是他从菜市场门口张寡妇小卖部里拿的。
那寡妇长得可真俊,就是性子太辣。啧,常树想到她饱满的胸脯,心中□□不止,又想到那寡妇每次火爆地拿着刀追着自己砍的模样,又狠狠灌了一大口酒。
“艹!”
常树今年三十好几快四十的人了,还没有一个媳妇儿,想到这里心里就有一股火气,不就一寡妇,还装什么冰清玉洁的大姑娘?
再想到前几天从那老头儿手里偷的玉坠子,常树顿时又乐呵呵起来,玉的,不知道值多少钱,镇上警察盘查了好几天。
等那老头儿走了,他再把那玉坠子卖了!嘿嘿,再买个老婆回来!
常树意想着美好的未来,整个人飘飘然,如同走在云端。
踹开房门,常树扔了啤酒瓶,醉醺醺往床上一躺,不一会儿就鼾声如雷。
“我死得好惨呐~我死得好惨呐~~~娃儿~你为什么要敲我的脑壳~~~”
呼呼的风吹过树林,发出恐怖的尖啸声,阴郁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在常树耳边萦绕,仿佛有呼吸打在耳侧,让常树的脖子根儿一凉,浑身打了个寒颤,他迷迷糊糊醒了。
“谁?!装神弄鬼做什么?老子才不怕这些!”
常树矮木桩般的身子坐在床头,三角眼里散发着阴狠的杀气。
“娃儿啊~老子娘的头好疼啊~~~娃儿~娃儿~~”
常树猛地从床上站起来,下地咚咚咚走到角落里,哆地一声,一把菜刀尖锋扎入木桌一个小角,刃面反射着雪白的光。
“娃儿~娃儿~老子娘好想你呦~~老子娘死得好惨~你为什么不给我烧纸钱~~~娃儿~~~~~”
常树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娃儿~娃儿~~~”
轰地一声,房门猛地被风吹开,霜雪似的月光照在屋内,一片惨白。
“娃儿呐~娘想你嘞~~~~~”
一个黑漆漆的人影飞速从门外闪过,突然转过头来,对着常树,赫然是一脑袋的血痕。
常树膝盖一软,跪趴在地上,操着满口哭腔,“妈!妈!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偷钱,我不该用砖砸你脑壳,放过我我是你儿子啊!啊啊啊!!!”
常树崩溃大哭。
“娃儿嘞~老子娘的宝贝蛋呐,老子娘在地狱里活得好苦嘞,前两日你妹妹说,你要送她下来看我?你害了我不够,还要害你妹妹?宝贝蛋,你捡了人家的玉佩,马上就要发大财了,我们还是一起去地狱快活吧。你等等,我马上就来接你嘞~”
常树吓得魂不附体,猛地磕头,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妈我不想下去,你带妹妹下去吧!”
“不用,就你来,老子娘想你,你快下来,不要在人间祸害别人。”
常树哭嚎着往地上磕头,磕得太厉害,砰地把自己给磕晕了。
还准备着想说什么的假・老子娘、真・蒲思思:……
……
次日,常树醒来,头疼剧烈,然后他发现自己跪趴着睡了一晚上,口水都流了一地板。
砰!
大门敞开,被风刮来刮去,发出不间断地嘎吱声。
常树的身子猛地僵了起来,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这个想法甫一冒出来,便似火山爆发似的,点燃一连串的记忆,所有的画面他都想起来了!虽然模糊,但是却更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是梦?还是有人装神弄鬼?
这世界上哪儿有鬼?
常树手指头微微颤抖,他想坐起来,然而手上却十分滑腻,常树颤抖着翻开手掌。
啊啊啊啊啊!!!!!
一手掌的血痕让常树一下子晕了过去。
“醒醒!醒醒!”
常树睁开眼睛,眼中满是惊惧,连脸上皮肤都紧张地绷着,眼皮子也时不时抽筋般跳动。
“认得这个东西吧?”有人问。
常树瞪着眼前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观音玉佩。
常树的眼珠子瞪成了斗鸡眼儿。天呐天呐天呐!妈!我错了!求你别来找我!我再也不敢祸害别人了啊啊啊啊啊!!!!!
一个警察看着常树,另外两个在常树屋子里扫了几眼,然后对视,目光聚焦在木桌上。木桌上立着一把闪闪发光的菜刀,菜刀旁边,静静放置着一个黑色天鹅绒盒子,打开盒子,赫然正是那只相片上的观音玉佩。
常树跪趴着哭得鼻涕眼泪横流,问什么答什么,从来没有这么老实过。
警察挑高了眉头,实在想不通这镇上头号刺头儿怎么会乖得像个小孩子一般。
几个警察对望,耸耸肩,拿出手铐将常树锁起来。
警车鸣笛远去。
而此时,蒲思思正坐在不远处的宾馆窗口,拿着望远镜,远远看到常树的反应,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比她想得更顺利。
蒲思思打了个哈且,清晨的冷冽而新鲜地空气吹过来,荡起她海藻般的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