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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

没人比她更撩汉[快穿] 骊逐 6774 2024-06-30 08:44

  只是想,你怎么不能喜欢我一点点呢?

  这样我就能够顺理成章地提出过分的要求了啊。

  他掰断另一截法棍,喂进嘴里,这样想的同时却又有点庆幸。

  庆幸她还好没有喜欢上他,也正是这样他不用去想,也不用去思考,自己舍不舍得让她为他去做一些最初在他脑中设想多次的计划。

  亚尔维斯依旧默默吃着早餐,他享受着面前一同吃早餐的人是宋渺这个事实,一口一口吃得很慢很慢,等到她吃完了他才匆匆地放下面包。

  走之前他又唤了一声“小樱花”,宋渺被喊得有点烦了,她摆摆手就走,亚尔维斯在她身后,微微笑了。

  眼神清澈,猫一样剔透,翠眼在冬日的阳光下,蒙上了一层暧昧的柔光。

  灯塔的卧室门大开着,董野擤了擤鼻涕,揉了两把脸,然后抓起药吃下去。

  袁崧冷冷抱着手臂嘲笑他:“还有两个月就走,你还真是厉害,能赶上走之前感冒一回。”

  这次感冒突如其来,上回宋渺发烧没传染到两人,董野却在一宿没有盖好被子着了凉。袁崧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忍不住来笑话他。倒是没有特别坏心,带了点药片。

  他们之间的关系,在这个岛上可以算是好友,但是事实上却并不寻常。

  继任守塔人,对袁崧来说从来不是个轻松活,他很不喜欢很不喜欢这里的气氛,也不喜欢守塔人一辈子待在这个岛上的身份。

  但是奈何不能做出选择,袁崧只能也必须留下继任守塔人。

  董野咳嗽着,喝了两口药水,蜜色肌肤上弥漫起一点红晕,看上去居然挺可怜的。

  袁崧靠在董野卧室的书桌旁,看他颤巍巍喝了药水吃了药片,一头栽倒在沙发上,从喉间溢出几声呻吟,大犬一样。

  宋渺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她抱着药箱,在卧室门口看着身材硕长,容颜英俊的男人蜷缩成大狗一样,闭着眼说话:“真他妈难受——”

  脏话止在这一句,宋渺眨了眨眼,便看到袁崧嗤了一声,董野闻声睁开眼,看到了她,还有她手里的药箱。

  “和樱啊。”

  男人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宋渺走近他,将药箱放下来,然后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袁崧默默看着她的动作,不自觉地舔了下唇。

  手很凉——至少比董野的体温要凉,他凉的一哆嗦,正要躲开,便被她掐住命门,一把捏住他的手腕,手劲儿不大,他却没有扯动。

  只能任由她絮絮叨叨说:“上回我生病你们还说我不注意,这回你怎么也感冒了?”

  董野闷声闷气地:“……习惯了,每年冬天都会感冒一两回,正常。”

  说着正常两个字,可是声音哑哑的,一点也听不出原来的声色,宋渺看着他黑中带红的脸,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可怜,问他吃药没,袁崧在她身后幽幽说了一句:“我给他带药过来了,他吃过了。”

  董野被抢了话,也不生气,他看着她灰蓝色的眼瞳在日光下折射出柔软的光泽,感觉自己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心口有点热,还有点暖。这样的情绪很特别,他一时间没想到是为什么,只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试图掩饰自己慢慢红起来的耳朵。

  袁崧却注意到了。

  他手指搭在桌边,不由轻扣几声。

  男人被年轻女孩喊着起身,他依言起来了,紧接着就被她搀扶着往床边坐过去。

  她今天是特意来照顾董野的。所以事无巨细,都打算给他照顾个遍,照顾他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一个原因便是感谢董野之前守了一夜她。

  宋渺这样想着,看到袁崧黑黢黢的眼看她一下,不紧不慢说:“你别太精贵照顾他,有我在呢。”

  这话说的董野额头青筋一跳。

  他还没说话。袁崧又说:“你是女孩子,照顾他也不方便,有我在看着,别担心。”很照顾她的口吻,倒显得靠在她手臂上被搀扶着到床边的董野是个坏人了。

  宋渺瞧了瞧他的面色,又瞧了瞧董野仿佛不愉快起来的神色,她心下一动,不动声色地弯唇笑了笑,轻快说:“没关系,你要是生病我也照顾你呀。”

  “最后两个月时间,总要让我报恩一下吧。”

  “你们之前这么照顾我,我心里过意不去。”

  这几句话说出口,袁崧先是愣了下,下意识说:“我身体很好,基本不怎么生病。”这话看他天天穿得单薄就能看出来,都已经是冬天了,居然还没有因此感冒,实在是体质强健。这一点他可是要比董野强上好几倍。

  但是下意识说出来,他面上就闪过几分懊悔,不加思考地又匆匆说:“但是如果生病了,我也……不用你来照顾我。”眼神落在她放在董野额头上的手,男人声音漠然,却不自在地透露出犹豫来。

  “……可能还是需要你照顾一下。”

  袁崧眼睁睁看着董野被她贴了退烧片,他缓缓说。

  董野:“……”

  他躺在床上,怪异地瞧了他一眼,不懂他前后矛盾是什么意思。他比他更加坦然,也更加不明白自己心中弥漫升腾的情绪代表着些什么。

  “谢谢你,和樱。”

  永远是这样坚硬的口吻,声线沉沉,喊她从来都是“和樱”。不亲近也不生疏。

  宋渺嗯了一声,她倒了一杯热水给他,聊天般问了下岛上最近的空投,以及那一句先前说起,却因为别的话信息量更大而被两个男人一致忽略的,“还有两个月我就要走了。”

  “董野哥,你到时候要去哪里?”

  宋渺问道。

  袁崧本在专注看着她的动作,一时间也愣了下,眼里情绪变得莫测。

  董野说:“大概是先去看看朋友们。”那些儿时好友是他出岛后第一个要联系的对象。

  一想到要卸职,董野的脸上就出现了复杂的情绪,喜色与失落齐齐,宋渺明白他的情绪缘何而来,大概是这么多年在岛上的经历让他又是痛恨这里又是欣喜能够离开。

  那道伤疤是董野想要逃离这个岛屿的一把利刃。

  袁崧看到董野面上的情绪,他一字不发,沉默不语。

  紧接着,宋渺却又偏头问袁崧:“袁崧你呢?”

  他说:“什么?”

  年轻女孩的眼瞳幽幽,柔软而安静,这一刻透露出小心翼翼:“……需要我,给你弟弟带点话吗?”

  袁崧失笑:“带什么话,我能给他打电话啊,小傻瓜。”

  只是话末了,他的声音也一点点黯淡下来,这个情绪很微弱,董野没有察觉,她稍有感觉,却也以为是错觉。

  “两个月啊……”

  你们就都要走了。

  袁崧下意识想要掏出口袋里的烟,又见她还在,忍耐地摩挲两下指尖,笑意淡淡的。

  他的笑意一瞬间就闪过,下一刻又转移话题:“董野的退烧贴是不是贴歪了?”

  “哎?”

  宋渺回身,细细端详了一会,“哇,真的贴歪了。”

  她细白的手指按了按董野的额头,又不紧不慢地满意道:“不过没关系,将就着用吧。”

  袁崧听着她软软的声音,莞尔一笑。

  董野的耳根却在她一点点凑近的距离下,更加红了。

  第99章 岛上的女狱警和囚犯们(二十九)

  “樱樱, 过来。”

  和韫在走廊间看到她, 不紧不慢地喊了一声,声音刻板, 玳瑁眼镜架在他笔挺白皙的鼻梁上, 镜片幽幽映出蓝色的光泽。

  宋渺手上正在扯着自己袖子的毛线, 心不在焉地抬头瞧了他一眼,走过去慢慢拽着线头, 皱眉毛撒娇:“哥, 毛线开了。”

  和韫本还想说点啥,看她一股子执着劲儿捣鼓着自己的袖口毛线, 理也不理他,经不住含笑“啧”了一声, 让她把手腕递过来。

  紧接着从口袋里摸了个打火机,歘一下给把那线头给烧了。

  宋渺看着毛线衫上黑黢黢的一点线头:“……”

  “我刚穿没多久的毛衣……”

  和韫瞥了她一眼,很不在意地说:“再过些天回去,给你买新的。”

  “刚好新年能够回去过。”他语气变得愉快起来,灰蓝色的眼瞳闪烁一下, 这一刻刻板冷淡全部没了, 只剩下温暖。

  宋渺看到他的神态, 情不自禁也笑了下,她将毛衣袖子挽起来, 然后笑眯眯问他:“叫我过来做什么?”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我们就能回去了。”和韫缓缓说着, 他叫她过来不仅仅是为了这件事, 还是为了提醒她,“要开始准备了。”

  “准备什么?”

  宋渺有点茫然,她看着和韫的眼,惊觉他的情绪慢慢沉了下去,他掀了掀唇角,看上去清俊斯文,语气淡淡:“离开的时候,记得把一些事情解决了。”

  暗藏的意思,是指那些男女关系。

  这句话说得清浅,只是提了一嘴,然后便转移话题:

  “今年新年你想吃点什么?”

  宋渺说:“你做什么我都爱吃。”她这样说着,然后思忖着他前一句话的含义,抿了抿唇。

  和韫非常敏感,尤其是在她的交友方面,可以说,在这个岛上待了几个月时间,他关注的不仅仅是所谓监督袁崧的工作,更是她的生活细则。和韫从小看顾着和樱长大,他为人兄长,一点也不愿意看到她受点伤吃点苦,这也是他为什么放心不下她,特意找了个缘由来岛。

  和韫说得轻飘飘,好似没有很在意的样子,可是宋渺却看出他按捺在眼眸底下的深刻情绪。

  岛上的囚犯们,如一开始所说的那样,类如亚尔维斯,希望借以外貌或者其他方面让她为他沉迷,以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和樱又生的一张软乎乎,看上去就没有杀伤力的脸,也不怪让人觉得她好欺负。

  但是这几个月下来,没有一个人成功。

  至少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无论是亚尔维斯,还是其他和韫不怎么在意没能记住名字的年轻男人,他都冷视着他们在她面前吃了闭门羹。和韫说不安心是假的,他为妹妹的防备与聪明劲儿而愉悦,也因此更加有勇气放纵她在他的视线范围内被那些男人“追求”。

  顶多不过是让孩子玩一玩,她喜欢,他就守着,让她开心点,也是可以的。

  和韫想到,他看着她垂下眼帘的动作,忍不住伸手给她的领子整了下,“出门没有收拾好?”

  宋渺的思绪就被他打断了。

  她啊了声,耳朵根稍微红起来,讷讷说:“可能是出来比较匆忙,所以没注意。“

  声音是软的,甜的,在他这个哥哥面前,宋渺总忍不住放下心防,惬意而自在。

  和韫的手指温度正好,浮动间满溢着暖呼呼的香味,他自己都没觉得,可宋渺情不自禁就嗅了两下,想着他身上的味道与董野的可真是不一样。

  与袁崧的也不一样。

  董野的是海风,带有草木香,苍翠葱郁;袁崧的是烟草,很淡也很克制;和韫的却是蜂糖,一嗅就觉得心里软塌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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