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
离衔看也不看对面的老人,周身威压顿涨,压得白月周边的人纷纷不堪重负地跪倒在地。这才看着小白将白月带了过来,低头看了她一眼:“他似乎曾在你的体内,下了禁制?”
白月略一点头,千年灵木上的印记是离衔在两人心魔幻境里感应到,并顺手抹除的,上面属于老者的气息他自然能够察觉得到。
“既如此,我也送你个小东西。”离衔转头看着老人,微微一笑,手中一块白色的物体毫不停顿地朝着老人胸口没入。
老者顿时又咳嗽起来,捂着胸口有些失色道:“这、这是什么?”
他想要聚起灵力,然而此时周身如同破了个口子,灵力丝毫聚集不起来。灵力就如同修士的性命,哪怕以他如今的岁数经历过良多,心境也足够冷硬,此时也不由得无比慌张了起来。老者又尝试了好几次,每每途径胸口,体内的灵力便如同被什么东西完全吸走!聚不起一丝一毫!
老者跌坐在地,须发凌乱地一再尝试。最后终于忍不住向着离衔求饶,声音颤巍巍道:“尊上,我是在千年灵木上留了印记,可我却从未有伤害薛小友的念头。还望尊上手下留情,绕过老朽一次。”
就算是门派的太上长老又如何,没了灵力修为他什么也不是!
“走吧。”看着这个老者不顾脸面,苦苦哀求的模样,白月摇了摇头。既然知道灵力修为对修士的重要性,老者曾经却毫不犹豫地毁了原主的修为。到底是实力为尊,没有实力连掌控生死的权利都没有。老者高高在上惯了,现今跌落云端。曾经的一切都不再,往后也能尝一尝原主的痛苦。
上官柔惹来的麻烦,不仅牵连了她的师傅,让她的师傅千年修为毁于一旦。还牵连了胥仙宗诸位长老,使得诸位长老或轻或重均有受伤。胥仙宗能在各修仙门派中占一席之地,无非是因为有个合体期的太上长老,此时太上长老修为被毁,连带着胥仙宗的地位也下降许多。
这一切,都被算在了上官柔的头上。虽得了离衔的吩咐不得要她的性命,但她如今恐怕比死好不了多少。只能拖着残败的身躯,承受着胥仙宗众人、乃至她师傅的怒气怨恨,看着白月的修为一升再升。
最后,死在了白月刻意引来的雷劫中。
“不该的……”上官柔死死盯着那道渡劫的身影,脑中混乱一片。走马观花地出现了另一个与她现在完全不同的人生片段。在那些片段里,她呼风唤雨、收了薛白月身边的神兽,与尹洛寒在众人的祝福下结为双休道侣,一辈子活在别人的艳羡仰望中。
那才是她真正该有的人生!
“我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上官柔眸光无神地喃喃道,而后又似在虚空中看到了什么似的,得意地笑了起来。
在雷劫贯穿全身的那一刻,上官柔痛楚中骤然睁大了眼睛,带着‘她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念头’,不甘心地死在了雷劫中。
第133章 包子女翻身记01
姓名:白月
性别:女
年龄:20
外貌:80
智力:60
体力:65
魅力:70
幸运:75
武力:50
精神力:54
技能:《归一诀》、医术、毒。术、五行八卦之术(初级)、《万象・道德经》、龙之守护、深海之心。
完成任务数*15
可分配点数:6
奖励:替身玩偶(永久绑定)
这次因为世界比较特殊的缘故,白月在这个世界里待的时间有些久了。直到回了空间,她还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来。直到面板闪了闪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稚嫩的声音道:“主人,你回来了。”
听得这道声音,白月不期然又想到了小白。在修仙的世界中,小白和离衔后来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原主资质不错,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任务完成了的原因,到了后来白月的修为虽高、但再往上却无法突破了,又何谈飞升?
察觉到这一点的同时,她便自然地停止了修炼,对于探索各种秘境起了兴趣。离衔似乎也知道了什么,虽面上不提、但是在和她一起探索秘境时。总是会十分重视能提升她修为的传说中的天材地宝之类,去的地方十分凶险。所幸修为极高,次次都能化险为夷。
只是被白月阻拦了下来,而后离衔也不再强求。修仙之人比之凡人寿命要长了许多,这些多出来的日子。对于曾经一度觉得自己只能活百年的离衔来说,都已经算是赏赐了。
休仙界漫无边际,两人一兽探索了很久都没走到尽头。到了后来白月大限将至时,离衔又带着她回了宫殿下面的地底熔岩,两人初次见面的地方。
……
“主人。”系统又唤了一声,白月回过头来顺势看向面板。这一看,顿时就怔住了:“怎么会?”
她的各项数值,虽说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大致印象是有的。每次完成任务虽然各项数值都有所增加,也没有如同眼前一眼,这样大幅地增长!
外貌、体力、精神力均有增长,甚至幸运值都增长了五点。她的幸运值从开始到了现在,可从未涨过。
系统似乎明白她在疑惑什么,替她解释道:“薛白月的气运本就不错,却一直被上官柔压制着,两人处于此消彼长的状态。主人打破了这个局面,抛开上官柔不说,薛白月的气运自然会加在主人头上。”
气运分为好多种,幸运值自然也算在里面。
白月抿着唇微微点头,战战兢兢做了这么久的任务,每次只能得两三点的可分配点数。此时甫一加了这么多点,反而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点数加在精神力上。”经过修仙世界,白月再也不会看轻精神力的作用。眼见着精神力那一栏终于到了六十,她才重现开始新的任务。
……
白月有意识的那一刻,便感觉自己周身剧痛、眼皮酸胀难忍。耳边夹杂着婴孩的嚎哭声与妇女带着口音的责骂声,吵得她头都要炸了:“睡睡睡!你这背时的婆娘一天只晓得睡懒觉,没看到外面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赶紧来给男人做早饭,不然等老娘拔了你的懒筋!”
伴随着这妇人的喝骂声,白月半醒未醒。身子却是下意识地一抖,起身就惯性地往厨房的位置走去。她刚站起身来,身边的妇人便重重给了她一巴掌。“啪”地一声,打在背部的巴掌十分用力,白月骨头一痛、倏尔就疼的回过神来。
“看什么看?!”她面前站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妇人看起来身子壮实。一头黑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穿着带着大朵牡丹花的袄子,一双有些刻薄的吊梢眼瞪着白月:“还不死去做饭?你这婆娘心肠歹毒想要饿死我们?”
妇人说着,也不管白月是何反应,就朝旁边搁置的婴儿床走去。一把拎起嚎啕大哭的婴儿,嘴里骂骂咧咧道:“哭!哭!一天只晓得哭!和你娘一样,都是赔钱货!”她一手几乎是拎着婴儿,一手在婴儿背部拍着。
白月方才领教过她的力道,此时虽然身子疲软完全没有力气。看着被她拍的哭得声音都哑了的婴儿,心间一阵阵的酸涩发苦。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她走过去伸手就要将婴儿接过来。
“……给我。”甫一出口,白月自己就皱了眉。不为其他,她的声音沙哑如同破锣。一开口就牵连着嘴角脸庞都僵疼无比,喉咙里有股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给你做什么?我能吃了她不成?”妇人翻了个白眼,十分不耐地伸手推了白月一下:“再跟我在这里磨磨蹭蹭的,我就将小赔钱货扔垃圾桶里!”
这具身子是在虚弱的很,被妇人推了一下。就算白月想要稳住身子,身子还是止不住地后退,最后一下子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尾椎骨生疼,就连小腹也一抽抽地疼了起来,让白月止不住地惨白了脸。
“成天只知道装模作样。”白月被推得倒在了地上,妇人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手里给婴儿换了尿片,粗糙的手将婴儿的肌肤刮的通红,婴儿却是哭闹了一阵就抽噎着不吭声了。妇人将婴儿放在床上,转头就嫌弃地将手里脏污的尿片朝白月扔过来:“还不赶紧挪挪你的屁股,给妹儿洗尿片去?”
白月略一侧头,那尿片就被扔在了她的身后。
再次看了眼已经闭着眼的婴儿,白月摸着肚子直起身。四处打量了一眼,就慢腾腾地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她现在身子极为的虚弱,哪怕看着妇人的言行举止心头忍不住冒出火来。可此时她全身无力,连妇人的推搡都躲不过,何谈做其他的事情?
到了厨房,随意地煮了些面条。方才白月打量了这里的房间,两室一厅一卫,面积并不大。这里的厨房也只是用玻璃隔着而已,害怕接收记忆时被打断,白月放弃了在这里接收记忆的念头。
面条熟了时,还不待白月开口,那边的妇人已经推开门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掀开盖子一看锅里的面条,顿时就喝骂道:“你这个败家娘们,怎么煮得这样多?还嫌我儿子上班不够辛苦是不是?一点儿都不替他着想!”
白月抿唇没有说话,那妇人自顾自拿着碗和筷子将面条盛了大半转身走了。看着锅里的汤汤水水,白月别过头,抬脚就往外面走去。
“你去哪?不想吃饭就赶紧去把衣服洗干净晾起来,高成明天要穿。”她一面吃饭一面开口,将面条吸溜得呼哧作响:“人家婆娘就算不说,也将男人和老娘伺候得服服帖帖。哪里跟你一样,整天还要我跟在屁股后面催?连给我洗个脚都推三阻四的,真是没教养!”
说着说着,后面又开始用方言辱骂起来。白月有些听不懂,但显然不是什么好话。
她皱眉转身朝着房间走去,将衣物什么的全部塞进了洗衣机里。就在她对着洗衣机发愣时,妇人又赶了过来。看了眼洗衣机,脸色骤然就变了:“你这个烂婆娘,手是不是烂掉了?什么都用洗衣机,你不知道高成的衣服要用手洗?!”
妇人一面责骂一面伸手将里面湿漉漉的衣服捞了起来,往白月身上一扔,冰凉的寒意顿时透过衣服渗了进来。那妇人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斥道:“我出门一趟,要是回来看到你还偷懒,你给我等着!”
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留下的白月打了个冷颤,身子本来就虚弱到站直身子都勉强,此时被冷水一惊,浑身发抖的同时混沌的大脑却立时清醒了几分。耳旁听到妇人将门甩上的声音,白月随手将衣服扔在了地上。确认了房间里再没有其他人了,复又回到了先前的房间里将门反锁住。
此时是冬日,无处不在的寒意朝着白月涌了过来。先前那个嚎哭的婴儿虽然睡了,但身子蜷缩着、小脸微微发紫。白月伸手摸了摸孩子冰凉的脸蛋,抬头看了眼上边的空调,将空调打开。又把湿冷的衣服换下,这才闭着眼接收起记忆来。
原主名为夏白月,是家里的独生女儿,自小被身为知识分子的夏父夏母娇养着长大。她家境不错,却未染上其他人骄奢淫逸的毛病,从小到大都极为的乖巧听话。
这样的女孩子,合该有个平顺的未来。他的父亲是政。府官员,在c市也算是有名,母亲是高中教师。父母郎才女貌、感情极好。
在夏白月大学毕业后,夏父夏母想要她考进制度里。要么去哪个学校当老师,要不就考个公务员,往后还有再往上爬的空间。
只是一向听话的夏白月,此时却拒绝了她的父母。她想尝试自己一个人独立的生活,哪怕往后实在混不下去了,但她也不会后悔。
她的父母都算开明,在和夏父夏母谈过几次后。夏白月便遵循着自己的心愿,在一家企业里找了份工作。在这家公司里,夏白月遇到了一个名为宋高成的男人。宋高成在夏白月眼里和其他人不同,也与原主在学校里见过的那些追求他的男孩子不同。
宋高成长的高大帅气,且惯会为人处世、他比夏白月要早几年毕业,此时已经升上了部门副主管的位置。年纪轻轻、风度极佳,这样的人在夏白月刚进公司不久就开始追求她,甚至在工作上处处帮助她。
原主从未谈过恋爱,倒也没升起接受宋高成的念头。然而再一次她有些感冒,强忍着难受继续工作时,宋高成途经她的位置,递过来一杯热水:“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我送你回家休息?”
生病的夏白月极为感性,就这样一句话宋高成就走进了她的心里。
两人谈了两年恋爱,又彼此见了双方的父母。让夏白月有些惊讶的是,风度翩翩的宋高成竟然是农村里出来的。家里父亲已经去世,只剩她的母亲拖着年幼的弟弟独自生存。
夏白月并不介意这种事,反而对宋高成更好了,两人不久后就结了婚。宋高成也在原主父亲的劝解调剂下考进了政府工作部门,一切看起来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然而出乎夏白月意料的是,宋高成的母亲在他们婚后,渐渐露出的丑陋嘴脸。
刚开始见到宋高成的母亲时,对方待她极好,会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夸奖她。婚后的宋母却渐渐地坦露出和原主不同的观念来,她认为原主结了婚就该安心地待在家里怀孕生孩子,而不是整天外出奔波。
为这件事家里吵吵嚷嚷了好久,宋母总是指桑骂槐。动不动就说起哪家的媳妇结婚了就乖乖待在家里,又说起哪家媳妇不守妇道、外出偷汉子的话语来。
这些话没有点名道姓,原主却也知道这是在指责她。
夏白月因为这事也和宋母闹了两次,每次都是宋高成愁眉不展地抱着她安慰才算了事。气得宋母有次好几天都没吃饭,两人的关系渐渐僵了下来。
原主并不同意宋母的观点,但奈何两人婚后不久她就怀孕了。工作时夏白月差点儿不小心摔倒、流掉了孩子,这才在宋高成的恳求下辞了自己的工作。
怀孕的这段时间,宋母前所未有的对她好了起来,往日里的芥蒂隔膜仿若不存在似的。见多了宋高成夹杂在自己和他母亲间痛苦的模样,夏白月不忍心他为难、只得态度放软了一些。
只是有些人不会因你的退让而感激,只会更进一步要求你再次退让。
宋母就是这样,在原主怀着孩子无法反抗的时候,一步步开始将自己的观念往原主的脑子里强塞。在原主稍一反抗时,宋母便哭闹着打滚向宋高成抱怨他媳妇不懂事,她费尽心力、辛苦熬的中药原主根本就不喝。
发生这样的事情,宋高成只当孕妇性情多变,他只会劝原主不要任性,好好听宋母的话。毕竟她是头次怀孕,哪里比得上宋母有经验?
因此原主在孕期喝了不少宋母专门带回来的中药。直到后来才得知,那是所谓的‘生子药’。
‘生子药’是宋母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偏方,也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些什么药材。只是宋母口口声声说自己和村里很多人都喝过,生下来的孩子都十分健康,原主这才喝了两次。
原主怀孕时这样的事情并不算少见,就算她气急回家了几趟。还没在家里待够半天,宋高成就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宋高成为人老实,又十分孝顺出息、夏父夏母对他的印象十分好。
他一进门首先做的就是向夏父夏母道歉,就算没错也要将错误揽在自己身上。这么一来,本还有微词的夏父夏母就不知该说什么了,何况原主并未向夏父夏母说出自己生气的原因。夏家父母也只当她在孕期,脾气不好。照顾了她几日,又让她跟着宋高成一起回家了。
一来一往,看着宋高成小心翼翼照顾原主的模样,夏家父母更加对他满意。
原主有时候也会劝自己忍忍,毕竟和她过一辈子的不是宋母,而是一直十分照顾她的宋高成。何况她还怀着孕,为了孩子心软只能就这样咬牙忍耐了下来。
直到到了孕期,她生下一个女儿来,宋母当即就翻了脸。
在女儿不到一个月时,竟然朝原主动了一次手。原主身子不好又刚生了孩子,哪里是身形粗壮、长期劳作的宋母的对手?况且在孕期记忆孕后宋母的种种作为下,原主愈加沉默寡言。这个时候正碰上夏父被调往别处交流几个月,期间不小心出了车祸、夏母不放心地叮嘱了原主后就急忙跟了过去。原主想要回家、想要求救、却无处可去,甚至宋母时不时抱着她的孩子威胁她。
然而宋母做这些都是只有两人在时,在外面或是宋高成在家,宋母总是温柔和善,对原主极好的模样。邻里邻居每当看到,都只会称赞她是疼爱儿媳的好婆婆。
就算原主对自己丈夫说了宋母对她的刁难,宋高成也不相信她。
夏白月在这个家里过得十分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