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蒙羲最后还是承诺道:“好,只要姑娘拿得来千代那神药,我定当向昭王求赐百花散!”
香儿终是满意的出了府。
想取那神药,她哪有什么好法子,还不就是偷。在太守府里偷,总好过原本打算的混进昭王宫去偷,那才真是九死一生。
以蒙羲跟殿下的关系,以及自己在太守府的便利,这样以物换物,各取所需,自然是双赢。
所以这神药再难弄,也得弄!不然尉迟玄一辈子不能跟县令大人结合。
不过,眼下最头疼的还不是那药,而是过会儿如何给慕容烟解释。
慕容烟原本就厌弃蒙羲,先前听说蒙羲要见她时那反应……
这下见她这么久不知所踪,慕容烟会如何想?
香儿驾轻就熟的拿出备用锁匙开了果园儿的门。快走到矮墙时,她先是蹲下身,拾了把泥土抹到身上,看了看不甚满意,干脆一屁股坐下,就地一滚……
然后就这样带着一身泥泞,径直去了慕容烟的书房。
双手一推门,看到红杏等几个婢女正跪在地上,一个个哭的梨花带雨。慕容烟手拿着马鞭……
他闻声转过头看向门口,那暴怒的眼神简直可以杀人了。
香儿是想到过他会生气,只是没料到有这么夸张,好在自己做好了万全准备。
就这样,她两眼一闭,顺着木门开启的方向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香儿:谁还不是戏精咋滴
☆、戏精的表演
看着澹台香缓缓倒下, 原本怒容满面的慕容烟,脸色瞬时刷成死灰!只错讹了一霎, 便朝着她倒下的方向奔了过去!
终是在她倒地前抱住了她。
“香儿!”慕容烟惊慌的叫着,“快去叫千代来!”
“可是公子,千代神医近日休沐, 不在府内啊!”他的贴身婢女青柠刚迈出步子,一想不对,便急急应道。
“公子!掐人中!”婢女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随即,香儿便感觉到慕容烟的拇指, 在她唇鼻间用力按着, 虽有些钝痛,但尚能承受。
“公子您这样不行, ”红杏跟了过来,“让奴婢来吧!”
说完,香儿便感觉到那锋利的指甲, 狠狠嵌进她的皮肉里, 死命的掐捻!那酸麻的痛感像电流般激荡着全身经脉!
但她还是咬牙忍了, 尽管痛出一头细密汗珠。
“别掐了,红杏!”终是有个声音打断了红杏手下的动作。香儿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在心中感念此人恩情。
可这时却又听那人继续说道:“用银针吧!我学过针灸。”
“咳咳~”
香儿着实承受不来, 迷蒙的睁开双眼,虚弱的说道:“我没事,有劳各位姐姐了……”
“你醒了?”慕容烟的声音虽急切,却是透着似水的温柔。
香儿就这样倒在他的怀里, 睁眼看着,他的额头也已渗出一层细汗,门外的残阳照过来,晶莹闪闪的……
他除了顽劣,原来也会担忧,也会急切,也会因紧张别人而急出一头汗。
或许这许久以来,只觉他太像那电视书本里的反面小人物:好逸恶劳,不学无术的纨绔。应是拎着鸟笼,吹着口哨,带着七八个恶奴,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稍有不从便打你全家……
不,他不是那些杜撰来的角色。慕容烟……
现在,他身上有种无比接地气儿的人间烟火感。
慕容烟将香儿打横抱起,令人搬走榻几,又铺了暖垫,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将她放至榻上。
“去府外请大夫。”他靠着榻边儿,坐在红杏搬来的椅子上吩咐道。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不要人打扰我。”香儿小声呢喃道,慕容烟就俯身侧耳倾听着。
此刻她并非在装,而是此情此景,这番感受确实让她整个人软了下来,一股酸楚汇聚在眼周,久久不散。
她从不是小白兔,因为她来自那个看透风景的世界,她知道女子当自强。所以她会在恶霸面前插科打诨,会在权贵面前虚与委蛇。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自保。
没错,今日晕倒只是个小插曲,但她却不明白心底怎得突然就多愁善感起来。或许是慕容烟那为她着急的情绪太鲜明、太深刻,触动了她……
慕容烟退散了所有下人,将门窗关好,不让风吹进来。屋子点了烛台,这一片温馨的暖黄,取代了先前的自然光亮。
他拿起浸湿的暖帕子,轻轻擦拭起香儿脸上的污浊,待那张小脸儿恢复素净后,眼睛便越发灵动。
这是第二次。
第二次在他身上体会到温暖。
“对不起。”香儿的这句歉意是发自内心的。自己怕挨骂才导出的小小戏码,竟是令他紧张成这样。
早知道会这样……
早知道会这样该演还是得演,毕竟旁人着急好过自己挨骂。
“傻丫头!说什么对不起。”他的话带着温柔的责怪,“不过你还是得告诉我,今日去了哪里,把自己搞成这样?”
“我……”依香儿的剧本儿,此刻她该是说去后院儿打水滑进泥塘了,然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爬了两个时辰才爬上岸,气力虚脱加寒气入体。
但是眼下,她打算换个剧本儿。
“我出府了。”她轻咬着下嘴唇,泪眼汪汪的看着慕容烟,“我听说蒙将军前来求药,长孙夫人院儿里的人都说,慕容小姐的脸定是好不了了。”
假模假样的抽泣了两下,她继续说道:“上回玄姐姐病时,我就听说县城里有个药王庙,虽然小,但心诚可得神药。我当时还没来及去,蒙将军便救了我姐姐。这回我想报答他,就去了药王庙……”
“啊?”慕容烟一头雾水,这是什么跟什么……她替慕容宁求药?
换作平时,这定是当笑话听听了。可眼前的她,声泪俱下的讲着这种话,怎么看都不像假的……
莫非,她真有一颗圣母心?
“就算你去,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香儿呐呐道:“那里的庙祝说,要在圣池里跪一个时辰,才能向药王表达诚心。可我半个时辰就受不了了……”香儿编着这临时戏码,突然觉得自己也修炼成戏精一枚,脑洞无限。
“大胆!我看他是不想活了!”慕容烟刚一急,就发现吓的香儿一哆嗦,便又轻声怨念道:“你怎么这么傻,这种歪门邪道也信。”
“可是除了歪门邪道我也没办法了呀!我最怕欠人恩情报不了,何况是救命之恩!”香儿又是一阵委屈,然后望着慕容烟诚恳的问道:“公子可有什么办法能救慕容宁的脸?”
慕容烟冷哼一声,“她啊,我看就是平日里作恶多端遭报应了!能被琴弦弹出这么深的口子,谁能救。”
他说这话时,一定是没有想到自己日常的作为。
香儿却是心下一凉,哎,先前真是摔迷糊了,竟一时鬼迷心窍的觉得慕容烟可以为她做点什么……
他怎么可能有同情心!更不可能为了帮她报恩拿出如此珍贵的药来,看来骗是没戏了,还是老实偷吧。
“我没事了,我回房了!”只见香儿两腿一腾,一个侧身就下了榻,拍了拍身上还带着泥土的衣裳,又看了看慕容烟,长叹一口气,就大步往门口走去了。
独留慕容烟目瞪口呆的愣坐在榻边儿。
“这是……”
“这就先好了?”
直到背影都看不到了,他才恍然,皱着眉自言自语道:“你该不是骗我的吧?”
翌日,慕容烟没让红杏去叫香儿。
不管如何,他总归想让她好好休息下。但他还是问起道:“汀罗可有药王庙?”
几个婢女相视看了下,然后摇了摇头应道:“咱们汀罗城有战神庙,财神庙,观音庙……就是没有什么药王庙,南疆这边压根不信什么药王啊。”
慕容烟咬着牙一声冷哼,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千代这种本地无家室的府医,不会像府里其它人员隔五日便有休沐,而是会攒上一年半载的,一次性长休,以便安排远程。
近几日便是他的长休,这对澹台香而言,是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遇!若是错过,只怕再难寻良机。
既然今日慕容烟也没来烦她,她可以和婉婷好好计划计划了。
“婉婷,你说他的药房是花旗锁,那这个锁子是比那广锁难开么?”
“是啊姑娘,他的药房里参茸虫草的名贵药材多,锁自然也配的最好的,可比一般锁可难开多了!您开得了果园儿的小广锁,但这锁您肯定开不了。”
两人托着腮,胳膊抵在八仙桌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愁眉不展。
香儿叹气道:“哎,人在的时候吧,盼着人不在。人不在时吧,又没地儿偷钥匙。如今还是要等他回来,先偷了钥匙才能去了……”
婉婷也很为难,但却是摇了摇头,“他是带走了钥匙,但府里还有备用钥匙,不过那备用钥匙您还是别想了。”
“备用钥匙?在谁那!”香儿眼中瞬间燃起火焰。
“夫人那儿。”
啊,这的确是难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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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百草房
这两日, 婉婷共去了厨房六次。分别是:
“我们姑娘晨饭要吃参枣粥。”
“我们姑娘中午要吃人参炖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