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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白大褂与蜜豆饼 子羡鲤 6810 2024-06-30 09:03

  周盼盼正等着公交车呢,忽然看见一辆白色奔驰就过来了,稳稳地在她面前停下。

  周盼盼心里正犯着嘀咕呢,车窗摇了下来,露出叶时言的脸来。他的衬衣有些皱,但整个人还是精神的。

  他看着周盼盼,脸上挂着微笑:“你是来找唐葵的吗?”

  周盼盼不知晓他与唐葵之间的事情,只知道唐葵原本暗恋他,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又十分地讨厌他。

  不过,既然是闺蜜讨厌的人,理应也是自己讨厌的人――要和闺蜜统一战线,共同抗敌。

  再说,这叶时言怎么跑这里来了?该不会是追葵葵来了吧?当年不知道珍惜,现在,哼,后悔去吧。

  想到这一层,周盼盼便笑着说:“葵葵和江医生刚刚把我送过来,准备回去呢。”

  ――人葵葵都有男朋友了,你怎么还死缠烂打呢?

  叶时言听了,也没什么反应:“上车吧,我正好也回去。”

  有顺路的车子坐,周盼盼自然是不能拒绝了。她道了谢,就打开车门,坐在了后排。

  路不算近,叶时言也没再同她开口说话。周盼盼起先还玩了会手机,唐格在微信上问她葵葵怎么样,她回了句还好,又加了一句进去。

  “叶时言送我回去,不知道他去安山镇做什么。”

  发完消息,唐格没有再回她。周盼盼觉着有点晕车,就把手机丢在一旁,闭眼睡觉。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下来,她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到地方了。

  她揉揉脑袋,道谢后下车,开了两次,才打开车门,下去之后,大概因为晕车,头还昏昏沉沉的。站定身体,她往小区里走,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男人愤怒的声音:“你给我下来!”

  倒是把周盼盼吓了一跳。

  她茫然回头,只看见唐格,咬着牙拉开车门,把叶时言揪出来,不由分说,抡起来拳头就往他脸上砸:“你是不是去找葵葵了?”

  叶时言一声不吭,唐格像是急红了眼,猛地又是一拳下去,正中他腹部,把叶时言打的后退几步,踉踉跄跄。

  “你怎么浪荡我管不着,可你别打我妹妹的主意!”唐格拎着他的领子,十分暴躁:“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因为你那姓白的前女友,我妹妹的前程几乎都毁了!”

  他下手很重,几乎不留什么情面。叶时言鼻子被打破了,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血。

  周盼盼被这突然发生的事情吓傻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

  她上前去拉,唐格打红了眼,根本拉不动。周盼盼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给唐葵拨通了电话:“喂?葵葵吗?你打电话告诉唐伯伯和阿姨一声,唐格在打叶时言,快把他给打死了……”

  唐葵刚刚换上工作服,听了这个消息,也是一愣。她先给家里二老打了电话,依旧十分心焦。

  好端端的,怎么唐格突然打起人来了?

  越想越不安,她去找牛主任请假。因着是实习生,目前也做不了什么事情,牛主任不以为意,痛快地准了假。

  江竹那边还在忙着一台缝合伤口的手术,唐葵发短信通知了他一声,急匆匆地做上了返家的车。

  等到了地方,已经是四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唐妈妈坐在病房外,旁边是周盼盼。唐格垂着头,站在一旁。

  唐爸爸有会议,脱不开身,只让唐妈妈过来处理。

  叶时言家人也通知过了,他父亲的手机打不通,母亲的倒是接通了,只是声音淡淡的:“不是什么要紧伤吧?不要紧的话就算了。反正你们从小玩到大,小矛盾而已,哪里有不打架的?方便的话,你们帮我照顾一下时言吧。我现在不在国内,挺麻烦的,就不回去了。”

  唐妈妈数落唐格:“你们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吗?非得打成这个样子?你也是,时言他没怎么还手吧?你打他做什么?”

  唐格只是衣服上沾了些泥污,倒真是干干净净,别的什么也没有。叶时言就惨多了,结结实实的挨打,直接被打昏了过去。

  现在还没醒。

  医生说是低血糖,唐格打的虽然重,但也只是皮肉淤伤。没有伤到脑子,或者骨头。

  唐妈妈进去看了一眼,实在不好意思,就又出来了。

  这件事发生之后,她也觉得很难做了。

  她不是唐格的亲生母亲,再怎么愤怒,也不敢骂他,只是翻来覆去地责备,希望他能认识到自己这次犯了多么大的错误。

  唐格低声说:“我错了,姨。”

  抬头看见唐葵,他手一抖,眼泪都下来了:“对不起啊,葵葵……”

  他恼啊,恨啊,恨自己一直没有发现这件事。还常常把叶时言往家里带――还以为她见了叶时言是拘谨,如今才明白过来,自己究竟犯了什么样的错。

  思及此处,想到自己给她带来的伤害,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落。

  葵葵听了他这句话,才反应过来,哥哥恐怕是知道了。

  她拿纸巾给他擦脸:“别哭了,哥,我没事。”

  唐格拿纸巾捂着眼睛,嘴唇都在抖。

  唐妈妈倒是云里雾里了,看着这哥哥哭妹妹安慰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们这又是哪一出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google,“”,子衿清清,小脚丫~zz,wuli嘎嘎 ,自家烧的红烧鸡爪,一位神秘侠士者,芸蓁,潋滟,好吗?好的,chan灌溉营养液~

  明天要去亲戚家,依旧只有一更(尽量肥一点),暂时定在明日晚上七点半~

  过了个年,感觉自己长了至少五斤肉。

  第32章 柠檬派

  到了傍晚时分,叶时言才悠悠醒转。

  唐妈妈到底还是不知道唐格为什么打他, 唐格只搪塞着说是吵架吵蒙了头。唐妈妈不信, 可也撬不开唐格的一张嘴, 由着他去了。

  倒是唐葵, 这颠颠儿地过来了,不能再放她回去。唐葵给江竹打了个电话过去, 直接把目前情况告诉了他。

  江竹已经知道了那段录像的事情, 听闻唐格暴走, 估计也是因为这个。

  他也不多问,只说让她好好地在家住一段时间,陪陪唐妈妈。

  这下手狠, 过路人也有报了警的。等到叶时言醒来,说这是私事,警、察见当事人都不追究, 批评教育了一番, 也就离开了。

  叶时言刚刚醒来,要见的人, 就是唐格。

  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 出来的时候, 唐格脸色依旧不怎么好, 只硬邦邦地告诉唐葵:“今后, 你离叶时言远一些。”

  有了叶时言的对比,唐格此时终于能明白江竹的好了――别的不说,至少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啊!

  不对, 还有一个郑玉。

  唐格仍不明白,郑玉和江竹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这么多年过去,也再有什么牵扯。两下比较着,他觉得江竹还是好的。

  把人家打伤,不可能就这么算了,饶是唐格极力反对,唐妈妈还是将叶时言带回唐家照顾――她也是有理由的,自家人打伤他是一条,叶时言孤苦一人,爹不问娘不睬的,请来的护工万一不认真怎么办?还不如带回家,她照顾着,煲些汤水,也给他养一养身体。

  唐格还连夜给唐葵预约了一个心理医生。

  唐葵这次倒没有抗拒了。

  她心里知晓,自己若是解不开这心结,同江竹,永远都不能像正常情侣一般相处。

  难不成真的让江竹素着?

  即使他愿意,唐葵心里也总觉得亏欠了他。

  但因着看心理医生,她又要在这里待久一些了。

  江竹让她放宽心,牛主任那边,他会帮忙请假。

  唐妈妈仍被瞒在鼓里,不过女儿不远行,她自然很开心。唐爸爸下班回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拧着唐格的耳朵进了书房,好好地“教育”了一阵子。

  出来之后,唐格屁股上灰扑扑两个鞋印子,想来是唐爸爸一时气不过,踹的。

  唐葵给他倒了水,悄声问他疼不疼,唐格苦着一张脸,小声说,他倒没关系,唐爸爸两脚踹下去,竟把自己的腰扭了一下。

  还真是,没过几分钟,家庭医生就上了门,给唐爸爸捏腰贴药。

  吃晚饭的时候,叶时言也肿着一张脸下了楼。青一块紫一块的,唐爸爸看了,又骂几句唐格,叶时言倒是反过来劝他:“你别怪他,是我做了错事。”

  唐格不吭声。

  唐葵咬着凉拌的一道羊肚,没有丝毫膻味,拌上嫩生生的葱叶,十分地好吃。

  一顿饭下来,叶时言未同她说过一句话,只是那目光像是栓了线的风筝,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若有似无地往她这个方向瞧。

  次日再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唐格撇下公司的事务,极力送她过去。

  预约的医生约莫着四十岁左右,体型稍为丰腴了些,目光温柔。

  唐葵看了她外套上别着的名牌,叫做时晴。

  少见的姓,不管按个什么字在后面缀着,都十分别致。

  初次见心理医生,唐葵还是有些拘谨,坐在她对面,时晴反倒站起来,给她倒了杯茶水,笑盈盈:“不必紧张,只把我当成普通朋友便好。”

  茶水略显寡淡,她只轻抿了一口。时晴问:“你叫唐葵?之前好像预约过,不过你没过来,我白白等了你一下午。”

  原来上次叶时言替她预约的人也是她。

  唐葵说:“不好意思,当时没做好准备。”

  “这有什么好做准备的,”时晴只是笑,她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愈发显得可亲,“只是聊聊天而已。”

  尽管她一再强调“只是聊天”,但唐葵还是无法把她当成普通朋友看待。

  时晴也只能放弃这一条路。

  在其他方面,唐葵倒是回答的诚实。她竭力使自己去回想当初看到的那些东西,原原本本地把自己的想法,已经如今的困难,讲给时晴听。

  她在努力配合治疗。

  几乎不用时晴主动询问,她就一箩筐地全说了出来。反客为主,她讲的甚至很有条理,讲到后来,还会与她讨论,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但时晴却不认为唐葵现在这个状态好。

  有时候,病人越配合,情况反而越棘手。

  她们知道自己的症结所在,可也没有办法去消除。

  今日的谈话时间只有三个小时,聊完之后,别的不说,唐葵心里反而舒坦了些。

  长久以来,她一直把这事藏在心中,前些天,对着江竹,一点一点地勾了些出来。加上昨日的那回事,让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起先只以为自己讨厌叶时言,只要不见他,时间久了就会好;可昨天,她竟然连江竹的亲密接触都感到恶心。

  今日一股脑儿全说出来,着实舒了口气。

  时间到了,时晴的下一个病人该过来了。唐葵同她握手告别,出去的时候,没成想在走廊里撞见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郑玉。

  多日不见,她似乎瘦了不少,颧骨高了出来,头发高高地束起来。一件黑色的羽绒服,直接长到膝下,似乎把她真个人都罩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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