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节
封氏心头一跳,抬眼;“不过是个没爹没娘表哥不要的可怜虫,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你把她怎么了?!”白衣人却仿若未曾听见封氏的嘲讽似的,紧紧地看着封氏,眼神里有一丝几不可见的杀意闪过。
“我没把她怎么了,”封氏看着白衣人的样子,若有所思,“只不过她不小心被我的血蛛咬了一口。真是可惜了我的血蛛,养了那么多年,竟然被她用了一只……”
“你竟让血蛛去咬她?你疯了?!”白衣人身上的愤怒这回再也抑制不住,“你的血蛛,几个时辰没有解药就会死人,难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封氏摆弄着手里的茶杯,她似乎找到了这个人的软肋?
“所以说我是在帮你找到药人之血。我的血蛛之毒,若是没有足量的药人之血,可没那么容易解……”封氏轻轻一勾嘴角,若是这样,事情似乎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你……”白衣人指着封氏,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怒火,“如果君晏找不到药人之血,墨采青就会死。你把血蛛交出来!”
“血蛛?”封氏仿若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我的血蛛,交给你?交给你做什么?你可别告诉我,你堂堂紫月神教的教主,竟然要拿我的血蛛去救墨采青?”
――是的,血蛛之毒,还有一种办法可解,就是找到咬人的血蛛,磨成粉,给中毒之人服下。
“是!”白衣人伸着手,“你把血蛛交出来,免得我动手。”
“要我给你我的血蛛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得先告诉我,这个墨采青……究竟和你是什么关系?”封氏有筹码在手,似乎并不怕白衣人。
“这个你别管!”
“那你就别想要血蛛!”
“你……”
“我是摄政王夫人,你难道还敢杀了我不成?”封氏有了白衣人的把柄,似乎也开始硬气起来。近来正愁如何离开紫月神教,如何摆脱这个极难洗脱的印记,这就给她送来机会了。
白衣人紧紧地看着封氏,良久,只吐出一句话;“你以为我不敢吗?!”
“若是敢,你就赶紧动手。反正我最近也觉得其实活着也挺没意思的,不如就死了干净,”封氏语气依旧懒懒,“不过我死了不打紧,没人找得到血蛛,如果君晏再拿不到药人之血……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仙水医馆的那瓶药人之血,今早听我手下人禀报,已经被人堂而皇之借着君晏的名义拿走了……难道……不是你的人?”
“你说什么?!”白衣人紧紧地盯着封氏,体内的火焰终于要爆发,“你的意思是,这瓶药人之血,从你的手上溜走就算了,还跑到别人的手上?那你告诉我,你知不知道这东西是谁拿的?”
封氏冷笑;“你给我的任务,是拿到这瓶药人之血,可我却听说,你给素纤纤的任务,根本就是找到这个药人。既然不需要这瓶药人之血,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封氏越来越确定白衣人的身份和墨采青一定有很大的关系。只是她想不明白,墨采青的家人,除了墨家的那些,直系亲属不是都死了么?
还是说,这个男人,看上了墨采青的美色?
白衣人的愤怒以为封氏的话而渐渐消散,仿若从来都没有过。又或者说,被他硬生生地收到体内去了。
他看着封氏,微微眯着眼,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你调查我?”
“我调查你?”封氏瞟了白衣人一眼,“你觉得你能被我调查到吗?还是说,你本身就有很多秘密需要人去挖?再说,知己知彼,不管敌人还是朋友,都是不变的原则。我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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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偷欢(一)
下一刻封氏只觉白影一闪,白衣人已然到她面前。五指掐着她细嫩的脖子,封氏立刻觉得空气都被剥夺,胸腔都在肿胀得疼。
白衣人是真的怒了。
白衣人靠近封氏的脸;“我告诉你,别以为昊天宠着你,你就真的可以无法无天了。既然加入了紫月神教,就给本尊好好做事!别忘了你身上的‘月月情’还没解!”
说罢,白衣人甩袖而去。
封氏扶着被抓痛的喉咙,缓了许久才平复下来。月月情,多么美的一个名字,却是一种每月都会发作的毒药,必须要靠紫月神教派发解药,分为上下月,每次各半颗解药。
这种毒药,解药里带着毒性,毒药里含有养身之物,相生相克,所以在吃下解药的同时,也中了下个月的毒,吃下毒药的同时,又分担了上次的毒性之解,循环不断,你永远都没办法离开这个东西――除非,你找到彻底清除毒素的办法。
世界上,本来一个问题就会有不同的解法。而听说,药人之血解百毒,所以她才接下教主拿到药人之血的任务。可惜失败了。
“郭嬷嬷!”封氏忽然喊道。
郭嬷嬷一直在外头候着,这会儿赶紧进来,见封氏脖子上有异,心里一惊,却不敢多问。
“夫人,有何吩咐?”
“去追查那瓶药人之血的下落。”
“您的意思是……”
“这东西在墨胤那儿。但你不要轻举妄动。若是可以,从墨胤手里取一点倒是好的。若是不成,守着墨采青,总也能找到这东西。当然了,如果跟着他……找到药人,就更好了!”
*
淑静苑里,素纤纤正绣着精致的荷包――明紫色的丝线配着金线,绣出一条威猛的腾翔长龙,正是给君晏的生辰礼物。
眼看二月中旬便是君晏的生日了,除了这个贴身的小物件儿,她得给君晏再准备一份大礼才行,准备什么好呢……
素纤纤才想着这事,罂粟便进了来,有些小兴奋,却透着神秘:“姑娘,才收到两个好消息!”
“说。”素纤纤却没工夫和罂粟打哑谜,只道。
“第一个好消息,墨采青解毒要的药人之血,不知道被谁从仙水医馆给偷走了!”罂粟道。一想到那个墨采青就这么把自己给毒死,罂粟心里就替素纤纤高兴――谁让墨采青说自己是国师的未婚妻?
这不是给自己找死吗?!
“我知道。”素纤纤以为这东西就是师傅取走的――师父不是说了,他另外派人去取了么?既然如此,现在药人之血不在仙水医馆了,也是正常的。
“不,姑娘,这回不是教主的人取走的,听说冒充了咱们国师府的人,还戴了一块国师府的腰牌!”罂粟将打听到的告诉素纤纤。
果然,素纤纤听到这个,看向罂粟;“让人捷足先登了?”但随即又低头:“这事情正好。对咱们来说的确是个好消息。不管墨采青醒不醒,咱们这会儿近水楼台,得看着点儿,等这个药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