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虞茫然:“什么?”
他又说了一遍:“可是我做什么叫你不高兴了?若是有便告诉我,我改就是,你别那般……”
昭虞闻言倒更疑惑了:“我哪般了?”
江砚白捻了捻手指:“夫妻敦伦,交融一体……”
昭虞:……
她扭过头去不再看他,耳垂却有些红,心里暗骂江砚白厚脸皮。
随即她又有些无奈,只是一次江砚白便这么大反应,若是以后都叫他这般,岂不是要憋死他?
她想着又回头瞪了江砚白一眼,好色!
江砚白被瞪了一眼,心里一沉,果然是有原因的。
只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到底是因着什么惹到了昭虞,眼瞧着霍府到了,想着还是回府后再问。
霍家人大多获了罪,所以今日洗三宴的宾客都是霍宗平的同僚,女眷倒是不多。
昭虞全身僵硬地搂着怀里的霍瑞,一脸的不情愿。
红若躺在一旁笑她:“你且嫌弃他吧,待大一些天天追着你叫小姨,你还要更烦呢。”
昭虞撇着嘴给霍瑞擦了擦口水:“长大了倒是好些,不用搂不用抱,像栩安那么大便好带许多。”
红若自然是见过江栩安的,闻言笑出声:“你倒是个爱捡现成的,栩安成天带着你玩,哪里还用你带?”
昭虞浅笑,再垂首看霍瑞时倒也没那么嫌了,指尖点了点他手腕上的小镯子,精巧的铃铛瞬时叮铃作响。
两人正说笑着,元秋撩开内室的帘子道:“虞姑娘,外头有个小丫鬟寻你。”
“谁的小丫鬟?”
元秋回道:“说是林夫人身边的,我瞧着像是她身边的杏儿。”
昭虞颔首:“娴儿想必是随着林大人一起来的,我去瞧瞧。”
她走到院子里一瞧,果然是杏儿。
“娴儿在哪呢?”
杏儿一脸焦急,低声道:“姑娘且随我走一趟吧,我们夫人腹痛的厉害,大人这会儿正在宴上,奴婢不敢去打扰。”
昭虞皱眉:“腹痛?可叫大夫了?”
杏儿面色绯红:“是、是来癸水了……不知夫人可有备用的月事带和衣裙?”
昭虞了然:“金穗,马车里有新的衣裙,你去取一套来,至于月事带……”
银穗浅笑:“姑娘莫急,我去问问霍夫人。”
杏儿像是着急得很,跺着脚道:“银穗姐姐,我家夫人就在后院的八角亭里,您取了月事带劳烦您送过去,虞姑娘您便先随我去瞧瞧夫人吧。”
癸水腹痛确实难忍,昭虞点头道:“走吧。”
她随着杏儿一路走,快到后院时杏儿一把拉起她的手跑起来:“虞姑娘得罪了,我们夫人实在是难受得厉害,我们快些。”
昭虞皱眉,觉得有些不对劲,甩着手轻斥:“放手!”
谁知杏儿像是没听到似的,手攥着昭虞的手腕像是焊在了一起似的,怎么也不松手,倒是越跑越快。
昭虞面色有些难看,正要张口说些什么,杏儿突然顿脚转过身朝昭虞猛地一推,昭虞一时不查踉跄几下险些绊倒。
“杏儿,你……”
“砰!”
一根孩童手腕粗的木棍毫无预兆的落下,昭虞只觉得眼前一黑,瞬间便没了知觉。
作者有话说:
小江(再三嘱咐):此事万不可与我夫人说。
老大夫(摊手):没说!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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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出手
◎他来得可快了◎
一刻钟后, 银穗慌慌张张地跑进内室:“霍夫人,您府上后院可有一个八角亭?”
红若浅笑:“小鱼儿又想出去透透气?八角亭没有,却有个凉亭, 就在……”
“夫人!当真没有?”
红若嘴角的笑微顿:“当真没有,可是出什么事了?”
银穗也顾不得回答红若,小跑朝前厅跑去。
江砚白正与林翰等人说笑,瞄到一处突然蹙眉起身:“银穗?”
银穗理也不理他,对着林翰便道:“林大人, 林夫人呢?”
林翰倒是认得她, 也不怪她无理, 只当是昭虞派她来的, 当下笑道:“今日府内有客, 娴儿不得空来。”
“那杏儿呢?”
林翰:“自然是也在府里了。”
银穗闻言只觉得呼吸有些不顺, 脚都软了一半, 朝着江砚白便道:“大人, 方才林夫人身边伺候的杏儿来找姑娘, 说林夫人在后院等她, 这会儿姑娘和杏儿都不见了!”
江砚白倏地转头看向林翰, 林翰忙道:“娴儿当真没来!”
一旁的霍宗平反应倒快,立马吩咐道:“去, 将前后门看严实些。”
江砚白面色有些难看,低斥道:“说清楚些!”
银穗忙低声回:“杏儿说林夫人癸水至腹痛难忍, 在后院的八角亭等着姑娘, 姑娘叫奴婢和金穗去寻干净的衣裙和月事带,那杏儿便带着姑娘走了, 等奴婢寻过去的时候后院一个人都没有……”
霍宗平皱眉:“后院没有八角亭。”
林翰也道:“娴儿母亲去府上见她, 她抽不开身过来。”
话音落地, 江砚白面色铁青大步离开:“我倒要瞧瞧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
清平路巷子。
一座破落的小宅子里,昭虞被绑着手脚丢在地上。
她前方不远处站着个面覆轻纱的女子,正恶狠狠地盯着她。
见昭虞至今未醒,她提起旁边的水桶“哗啦”将水全都倒到了昭虞头上。
昭虞一个激灵睁开眼,似是有些愣怔,反应了片刻才想起来,自己是被打晕了。
那这里是……
她挣扎着坐起来,抬头看到面前的女子往后缩了缩,又看了两眼迟疑地猜测:“嘉……阳?”
甘亦薇闻言眼里全是恨意:“你还记得我!”
昭虞后背紧贴着墙壁,四处张望。
甘亦薇嗤笑:“别看了,没人能找到这儿来。”
当真是被她绑来的,昭虞皱眉看向她:“你要做什么?”
甘亦薇闻言像是听到了个笑话,抬手扯掉面纱。
昭虞瞧到她的脸瞳孔猛地一缩,那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最恐怖的一道是自左耳到右边嘴角的狰狞伤口,像是将甘亦薇的脸硬生生分成了上下两半。
目光下移,些微露出来的脖颈上面也是没有一块好皮,像是烫伤留下的疤,布着一片片暗红。
“好看吗?”甘亦薇缓缓走近,手指狠狠掐着昭虞的下巴,“都是拜你这个贱人所赐!”
昭虞忍着痛摇头:“我没有……”
“你没做自然有人替你做!”
甘亦薇好像疯了一般低吼:“江砚白害我祖父苦守皇陵,害我落得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就是因为你么!”
“贱人!”
“他越喜欢你,我就越要毁了你!”
昭虞没心思听她说什么,只是眉头越皱越紧,周围太安静了些,定是离闹市颇远。
如此偏僻之处,想必是不太好寻,她得想办法自己逃出去……
“昭虞!你看着我!”甘亦薇手指兴奋到颤抖,“你马上也要变成这样了,喜欢吗?”
“待你也跟我一样,江砚白怎么还会喜欢你,介时你被丢去教坊,他们定会好好疼你!哈哈哈哈哈……”
昭虞呼吸略微有些急促,咽了口水问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甘亦薇嘴角怪异地勾起,瞪着眼睛凑近她:“你想知道?”
昭虞眼珠微转,背后的手腕轻轻扭动,闻言点头:“怎么回事?”
“是江砚白啊。”甘亦薇某种夹着苦涩和恨意,“是他害我……”
江砚白喂她那毒药确实不会要人命,却叫她疼痛不堪,日夜折磨。
不过数日她便被痛得没了人样,甘亦筱姐妹二人见她这般,便更肆无忌惮的折辱与她,为了躲罚甚至将她绑着送到了那群阉人的榻上。
阉人无根,折磨人的法子层出不穷。
她反抗,便打得更厉害些。
甘亦薇想起这些忍不住作呕,拼命忍住后又笑出声来:“你想知道,那便自己尝尝吧。”
她吃了那么多苦,凭什么昭虞过得那么滋润?
如今徽州旧事重审,祖父又被抓进了大狱,她眼瞧着是活不了了,卫家人都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