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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我家夫人颜色好 李寂v5 3452 2024-06-30 09:12

  江小爷是个爆竹,只要一个不顺心气儿了,一点就着。不过今天他这声炸了的响儿听在云天侯的耳朵里,却是分外的好听。

  他最希望的从来都是女儿嫁个好人家,后半辈子过得幸幸福福的,不需要为后院的糟心事而烦神。

  江聘虽然性子清奇放肆了点,这方面却是难得的做的好的。而且,出奇的好。

  云天侯在那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鹤葶苈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偶尔嗯嗯啊啊地应一句。不是很配合的样子。

  刚才的时候,她虽是坐在屋里,却也是把楼下的谈论也听了个七七八八。无非是一群酸腐的文人你吹我捧,这儿赏赏画,那儿作作诗。

  这做的事是当真风雅,可在鹤葶苈的眼中却也是分外无趣。

  她不喜这种满口文词的男子,话都不会好好说。明明是一句浅显的话,还非得硬加几个修辞句法,弄得犹抱琵琶半遮面,实在是无趣至极。

  一想着若是以后嫁给了这么样个男子,以后每日的生活就是和他引经据典,吟诗作对。她就觉得…心口好痛。

  也不是说这样的生活有多不好,只是她不喜而已。她就盼着以后结亲了,能嫁给个有趣的人。

  不需要他家多有权势,她能吃得多香,喝得多辣。鹤葶苈只希望当夜色四合之时,她与那人桌边对坐,能有话可聊,有趣可逗,这就够了。

  相对无言的婚姻,实在太过失败。

  云天侯见她意兴阑珊的样子,有些心急。他出声唤了几声,随即又叹了口气,“葶姑娘,你怎么对自个的事儿这么不上心。你今年都十五了,再不定亲就成老姑娘咯。”

  鹤葶苈抿了抿唇,专心盯着脚下的台阶,没出声。她不是不上心,而是无心可上。

  要是让她与这些文邹邹的酸腐公子端着架子过一辈子,就算是当家主母又如何?她一点都不想过这样光是想着就无聊透顶的日子,太不舒心。

  与其这样,她还不如就在侯府里孤独终老算了。就算嫁个卖糖画儿的,过的日子都比那个强。

  卖糖画儿的?鹤葶苈被自己这想法惊了一跳,暗自皱了皱眉。

  怎么就想起他来了。

  云天侯又叹了口气,张张嘴想再说点什么,却是被鹤葶苈给堵了回去。

  她抬了眸,复又垂下,眼睛里波光潋滟,“大姐姐比我还大七日,她岂不是更急?爹爹口中的江公子若真是那般好,不如给大姐姐相看相看,女儿不急。”

  云天侯脚步顿了顿,侧头看了看她柔顺披在肩上的长发,摇摇头,不再多言。

  .

  三楼的一间书房里,江聘捂着鼻子竟是连打着了三个喷嚏。

  上京的风俗里,一个喷嚏是想,两个是念,三个就是骂了。

  他拧拧眉,伸手拽过阿三的衣领子,一巴掌就拍上了他的后脑勺,“好啊你个臭小子,敢在暗地里骂小爷?看小爷今天不打得你个桃花朵朵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江聘本来正翘着腿歪斜在椅子上看杂书,阿三得清闲,就靠着桌子站着,脑袋昏昏沉沉地都快要睡着了。这猛的被劈头盖脸揍了一顿,他还傻着。

  “公子,为何打人?”

  “我看你嘴一张一合的,莫不是在肚子里骂小爷?”江聘冷笑一声,意犹未尽地又踹了他一脚,“罚你半月月钱。”

  “……”明白过来后,阿三委屈地快要哭了。

  我着凉了鼻塞,睡觉时用嘴喘气儿,这还有错儿了?

  大公子你忒不讲理。

  .

  洗云斋的后门,鹤葶苈本都上了车,可手随意地将散落的发拨回耳后的功夫,心里却是忽悠的一颤。

  她的耳坠子呢?

  “爹,快停车,我坠子落里面了。”鹤葶苈急忙叫了停车,着急着,又伸手捏了捏耳垂,心倏的就凉了。可不是,她左耳上那颗翡翠的坠子不见了。

  不算是多贵重的东西,意义却是非凡。这是傅姨娘家道还未衰落时的首饰,后来出了变故,她满匣子的金玉就剩了这么一件,在她十二岁生辰那天送了她。

  这坠子陪了傅姨娘二十多年,又陪了她三年。这样随随便便就没了,她心里难受。

  云天侯也有点急,忙出声安慰,“咱们才走了半盏茶不到的时间,况且那屋子是租给爹一个人的,肯定是丢不了,你别担心。”

  鹤葶苈点头,却还是一脸掩不了的慌乱。她急慌慌地掀了帘子跑下车,“爹,我去屋里找找。”

  见她兔子般跑的飞快的背影,云天侯也赶紧下车去追。可没想到才走了一步,后面就传来了道半生不熟的嗓音――

  “侯爷?”

  洗云斋里,鹤葶苈没顾粟米的劝阻,一手提了裙摆,一手扶着栏杆,急忙地往上跑。

  江聘背着手,一边拧着眉跟阿三叨叨咕咕,一边晃悠悠地往下走。

  二楼未到的地方,转过台阶的拐角。两人撞到了一起,又在离了半步远的地方停下。

  江聘眼睛忽的一亮,连呼吸都急促了三分,“…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卡在这真的不道德…

  我错鸟,但时间不够了…

  第14章 章十四

  鹤葶苈也呆站在那里,一只耳上还戴着颗翠绿欲滴的翡翠珠子,另一只耳垂却被她捏得有点发红。就像她现在脸颊上的颜色,粉嫩嫩,红扑扑,好似雪中绽放的一朵粉梅。

  她跑的急,有些累。纤细的手指抚着胸脯,上下起伏着。指甲上涂了蔻丹,不是特别浓烈的红色,就是那种轻描淡写般的,水色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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